《他不是你的此生不渝》何盘盘

4、第四章

　　为了迎接黑色苦闷的高三，顾苋一不小心把蓄了两年的长头发咔嚓剪掉，有点像《流星雨》里面的云朵。
　　那天她自己一个人逛街，逛着逛着竟然进了一家理发店，不知怎么被店长忽忽悠悠她就坐在理发椅上。
　　她掏出手机给李意侬发短信：“意侬，你说我换个新发型怎么样？”
　　结果李意侬还没回，理发师大剪刀卡嚓，顾苋就变了一个人，短短的刘海下面露出黑圆的眼睛。
　　李意侬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顾苋抓抓短短的发尾对他嘿嘿笑，他没有说话。
　　顾苋想起人家说，只有失恋的女人才爱剪头发，那代表一段感情结束，开始新的生活。
　　不久，李意侬他们寝室聚餐，李意侬把顾苋带去了，第二天来学校时他揪着顾苋短短的发尾半开玩笑地对她说：“嘿，留长发吧，这样看起来像个小男孩儿，上次和我们室友聚餐回去后，他们说第一眼见到你还以为我谈的是小男朋友呢。”
　　顾苋当然不同意：“当然不行，我得留着吓唬那些对你有企图的小姑娘们，说你是同性恋他们就不敢靠近你啦！”
　　李意侬很开心，笑起来温柔又傻气，一把揽过顾苋啵地亲了一大口：“还是我媳妇儿好啊，我这辈子就栽你手里啦，那咱不留头发了，不然我漂亮媳妇儿被小男孩儿抢走怎么办？”
　　李意侬对顾苋非常好，好得不像两人才刚交往，应该在刚恋爱时有点小男女的欲拒还迎，他每天早自习下课后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顾苋，让她记得喝书包里放的牛奶，还找人监督她，花心思让顾苋好好学习认真听课，放学后他们俩在学校的操场上由李意侬辅导即将考美术学院的顾苋画工和理论知识。

　　周六早晨，顾苋还躺在床上睡觉，李意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顾苋的声音很凶狠：“李意侬！如果不是比天大的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意侬乐呵呵地，一点儿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老婆，今天是一周年纪念日啊，我还准备了大告白。”
　　顾苋匆匆洗漱过后到公车站一看，一辆经过改造的、四周画满玫瑰花纹的公交车上挂满了玫瑰花，李意侬就站在公交车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路人纷纷往这边看。
　　顾苋急忙跳上公车，李意侬还没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顾苋就奉送他一个大脑瓜子：“笨蛋木头，丢不丢人！”
　　“我和我媳妇儿甜甜蜜蜜，丢什么人啊！”
　　于是那天，李意侬那辆经过改造的公交车很拉风地在本城逛了一圈。
　　晚上八点，车子停在顾苋家楼下，李意侬将她拉到空旷的操场上，地上放着一颗种在花盆里的脑袋大的仙人球。
　　他把那盆仙人球捧起来对顾苋说：“老婆，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养着它了，换了好几个花盆。昨天园林师傅说它是特殊品种，现在换更大的花盆也长不大了。这充分证明，它以前一直再找适合的位置，现在找到了，它就要永远在这里。”
　　说着，他低下头轻声问顾苋：“老婆，让我当你永远的花盆，好吗？”
　　“砰”一声，他们身后响起巨大的烟火绽放的声音，顾苋早已哭得不成人样，眼泪鼻涕一抹，全擦在李意侬身上，瓮声瓮气说：“不然你还想怎样？当我经历过的人渣吗？”
　　说完，他掏出一册红色本本，顾苋见过，那是张纪航最近在网上花9块9买的仿真结婚证。打开来一看，上面贴着两个人亲密靠在一起的大头贴，李意侬已经率先在相片下面按了红手印。
　　顾苋，眼泪前所未有的凶猛，悄悄在心底对某个人说：再见。
　　那一刻，李意侬觉得自己被分成两瓣的心，缓缓的融合在一起，他抱住她，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他们都自以为这一切就是结束。

　　冬天来了，顾苋买了灰色的毛线缠成球，准备织一条围巾。
　　李意侬知道这件事后乐不可支，每天都要看进度，顾苋织围巾的时候他围着打转，一边叮嘱她别漏针，一边讨好地要顾苋把大平针织成情侣扣。顾苋嘲笑他：“你就知道是织给你的？我织给我自己！”
　　“不行！”李意侬难得上火，“这就是织给我的，你得把我套牢了。”
　　顾苋嘴角的笑就特别温柔，摇摇头不说话，但是课间织围巾织得越勤了。
　　也许顾苋也是愿意这样被李意侬带着琐碎地幸福下去的，她很听话很乖，喝牛奶，认真听课，打电话时凶狠也撒娇，笑容灿烂明媚，关于张纪航的记忆彷佛随着李意侬给的阳光蒸发消失。

作者有话说

　　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