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塘曲（旧版）》凝欣

29、第 29 章

　　当晚库诺便在城外的草原上摆下更为盛大的宴会，宏大的行帐里围了三排矮几，美酒佳肴珍馐美馔摆满了几案。因为和缅族的交换条件已经大致谈妥，军部众人多少松了口气，晚宴上也稍微畅怀，缅族自酿的青稞酒醇厚甘美，侍酒的缅族少女娇媚美丽，库诺和帐中缅族长老们又殷勤劝酒，几番下来都是有了些醉意，行帐内的气氛却也更为热烈。抛开了政事不谈，众人免不得赞扬起廖浚洋早上力压群雄那一场争斗，几个缅族长老纷纷上来敬酒，大为颂扬他的英勇。

　　“我们缅族，最美丽的姑娘总是看中最英雄的男子，这里的姑娘，都是我族中最高贵美丽的，廖总长尽可挑选。”库诺彷佛有些醉酒，趁着众人称颂不已的时候把手一挥豪爽的道。周围那些缅族贵族少女本来就偷偷打量廖浚洋，现下一个个把晶亮的眼光紧盯在他身上，再不见一丝腼腆，尤其替他执壶的那位少女，眼光更是灼热火辣，而廖浚洋身后数人都暗暗皱起眉，库诺此言不知所为何事，虽然是玩笑之语却也不可轻慢。廖浚洋闻言哈哈一笑，回身握了叶宛丘的手，把她揽到身边笑道：“我有我的姑娘。”此言一出，缅族几位首领并不觉得如何，只是更加不错眼打量叶宛丘，随同廖浚洋入帐的几个人里，除了戴同之于龄松，其余人等虽然松了一口气，却也略略一愕，不想他在这样场合如此大方的说出这种话来。库诺点头笑道：“早在平南，我就觉得叶小姐非同寻常，果然不错。”叶宛丘脸上却是火辣滚烫，几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帐外骤然亮了起来，火光映着人影憧憧，库诺放下酒杯，道：“外面已经架设了篝火，叼羊会后是我们整个部族的狂欢，虽然比不得诸位惯常见识的酒舞宴会，可是也是本地风俗。”他说着领头往外面走。帐外几十步处燃起一人多高的篝火，数名马头琴琴师已经拉起欢快的曲子，近百缅族少女少年拉手围着圈跳起舞来。众人起先只是观望，然而乐声欢乐流畅，少年们跳到激昂处，凌空跳跃踢腿转身，那份慷慨热烈感染了几乎所有人，纷纷被带下场去，便是军部随行的人，年轻的也忍不住被缅族少女拖下场去。行帐地势本来偏高，此刻四下放眼望去，草原上一堆堆的都是篝火，仿若天上的星辰般灿烂。

　　廖浚洋只是挽着叶宛丘在一旁含笑望着，眼见库诺等人亦加入到里面方缓缓撤出这片欢乐的圈子。西北高原夜间十分寒冷，篝火边尚觉得温暖，稍微一离远便寒意彻骨。他们自行帐中出来并不曾披上大衣，此时冷风一吹，叶宛丘忍不住瑟缩一下，廖浚洋揽着她，问道：“叫同之替你取衣服出来？”叶宛丘摇头，脸颊上嫣红的一片，她喝了青稞酒，此刻被风一激却热了起来，她道：“不冷。”又转头望向远处，“这里看出去，好像做梦一样，这样的山这样的草原，如果不是到这里来，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的地方。”“此行不虚？”廖浚洋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道。“此生不虚。”叶宛丘抬起头，眼神柔和迷朦，映着远处的篝火和天上的星辰，同着红艳似火的容颜，揉合成叫人把持不住的娇媚。

　　他蓦然吻下来，辗转反侧，直到近乎窒息才眷恋不舍的在她发侧微微吸气，她身上有着青草的味道和淡薄的乳香味，他轻声道：“你用的什么洗澡？”叶宛丘的心怦怦狂跳，他们过去虽然也亲昵，可是在这狂放的草原上，一切都似乎不同，青稞酒的醇香燃烧在她的喉间胸口，而她的口鼻间，满满的俱是他的味道，“羊奶，这里的姑娘说羊奶洗澡最好。”她低声回道。“怪不得，有奶香味。”他咕哝着凑在她的颈侧磨蹭，那一点又痒又麻的感觉顺着血脉扩散到四肢百骸，她咬住嘴唇，双手撑在他肩上，不知该拒还是该迎。他渐渐收拢手臂，把她紧紧卡在怀里，这样用力，勒得她都觉得有些痛有些呼吸急促，却又似乎有满怀的幸福快要溢出来，她情不自禁的攀援住他的背，把自己紧紧的贴合在他的胸怀里，就这样拥抱着呼吸相对。他又低头吻住她，她的下唇已经被自己紧张的咬出齿痕，他的舌尖却眷恋不舍的在那里轻轻徘徊缠绵，他呼吸中有酒的清香与醉人，她堪堪的迷醉了。瞬时间里她似飞旋起来一样，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军部诸人的行帐亦都被安排在不远处，他抱着她转身大步走过去，帐内生着火，一室暖融融的春意。他将她放倒在床铺上，撑着双手仔细的看她。他的眼睛里有燃烧窜起的火苗，一点点舔食着她的神智，她明白那是他的欲望，也是她的欲望。他倾下身子爱怜的亲吻她，双手轻轻解着她衣衫的扣子，她羞涩已极闭着双眼紧抿住嘴唇，他却在她耳边戏谑的轻语：“当心憋过气头晕。”床上铺的是最好最柔软最细致的纯黑小羊羔皮褥子，她横陈其上，宛若是黑丝绒上最妩媚的一朵白玫瑰，那一种娇艳美丽叫他几乎透不过气。

　　“宛丘。”他低声轻喃，她望着他的眼睛，他亦望着她的，“我爱你，不会辜负你。”她轻应了一声，自平南到昌元到如今，她仰仗他钦佩仰慕他爱上他，他引领她看见更为广阔的天地。她的心跳得急促甜蜜，这个美好狂热的夜晚，她这样愿意和他融做一体。

　　自西北高原返回到昌元已经是四月初，库诺答应下继续驰援，代价却是装备整个缅族骑兵的军火与十万人一年的军饷，军械虽然不是问题，军饷却向来由行政署下的财政部关出，军部众人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去与行政署交涉无异与虎谋皮，果然财政部批文回来，言辞上虽然极为客气，却一点也不肯稍稍加以帮助。叶宛丘拿了批文进办公室，只担心廖浚洋看了又要不快。他却只是翻阅一下便把文函往桌上一丢，神色如常，倒伸手拉过叶宛丘来，用手指缓缓梳着她长长的卷发，又替她把鬓边的散发捋到耳朵后，含笑望了一会方道：“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叶宛丘被他看得脸色发红，朝门口一望，轻声道：“小心有人进来。”停一下又道，“我为什么要搬过来？现在住的地方这么近……”廖浚洋笑道：“现在你进来了，谁还敢再进来？你难道不愿意搬来和我一起住？我可是孤枕难眠。”眼见她涨红了脸低下头去，忍不住揽着她朝额头上轻轻一吻。叶宛丘轻轻一挣，拿起桌上财政部的批文道：“你还是先操心这个的好。”

　　廖浚洋伸手拧了下她的鼻尖，道：“以后不许拿公事来打岔。”说着又道，“你知道不知道谁是昌元城里最大的财主？”
　　“应该是赵山华，听说他手下工厂店铺无数，几乎握有北十二省的经济。”叶宛丘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他提出这个问题来。
　　“不错，赵山华最近几年才发迹，他有心从政，可是行政署里一贯被他的对头把持，不肯授以实缺，只给他几个挂名的顾问做着。他现在就到我这里找路子，指望换选后我可以推举他，上个月他发了请贴过来，我还没时间理会他，听说他又让他的太太给你下了请贴？”廖浚洋道。
　　“才收到的请贴，我想辞了，我和赵太太不过是见过一次罢了。”
　　“赵山华以为我这里或者走不通，所以才叫他太太到你这里试探，可见如今你有多重要了。”
　　“那我可更不敢去了，免得吹错枕边风。”叶宛丘也浅浅笑了起来。
　　“枕边风，你不搬来哪里有什么枕边风。”廖浚洋挑眉一笑，旋即又郑重起来，“你不要回绝赵太太，派人和她说，星期六你就去，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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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要再催船了，原来一个非番外的船这样难写。。。我以后一定不折磨我自己写这个了。。。。

　　还说船不够大，我汗。我都嫌写太多了。。。。那样直白多无趣。JJ又扫黄，又不能真的直白。。。谨附《西厢记》里张生莺莺的船一阙：“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但蘸着丝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香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