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要再吃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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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回去过后在哪里打工。”你随口敷衍着，考虑到之前富江和龙介并不对付，你没和富江提他。
照顾他一个头就够麻烦了，万一受到刺激分裂出来一个，你到时候搞不好会直接让龙介给你在雾里留个位置。
“我都说过不用打工，会有人请我们的。你不听我的话。”富江压着你手背，很重。
“这不一样，”你俯下身和他对视，“是我答应的请你，我想用自己的钱带你去。你明白我的，对吧？”
到时候万一又发生什么命案，查杀人犯的流水查到有一笔支出在你身上，你要怎么和警方解释富江这回事。
绝对不能和爱上富江的人有任何牵扯，惠子除外。
富江白了你一眼，用比平时高的音量骂你一句，“谁懂你这个自讨苦吃的白痴什么意思，随便你。”他从你手背跳下来，在一边照镜子，你只能看见他耳朵有点泛红。
和富江认识很久了，你一直好奇一件事。你挪在镜子旁边问他，“你无聊的时候就只照镜子吗？”
“还会去旅游，去各种高奢店买东西，去吃五星级料理。”他斜着看你一眼，眼尾上扬，嘴唇似笑非笑。
你知道你在自取其辱了。你没钱让他做这些，但——“你好像不接触电子设备，是不是？”
时至今日，你仍未见过富江玩手机。他会翻阅各种时尚高奢的杂志，会在各种潮流期刊里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但他身上一件电子产品都没有。
多新鲜啊，在满大街都是电子支付的娱乐时代，富江连个手机都没有。只要他开口，那些迷恋他的人自然会愿意买单，但他没有。
“不舒服。”富江在镜子前转了转，似乎想要摆弄自己头发，但手还没有长好，够不着头顶。
“不舒服？”难道电子产品真的会对灵异产生什么影响？你琢磨着怎么向富江询问这个问题。
他对于这种会显得他很异类的话题，格外敏感。一不小心，你就会触发他的尖叫。
“很不舒服，而且接触久了…”富江抿一下唇，“会长出来冒牌货，像起水痘一样。”
……你不应该问的，你想一想他皮肤起水痘一样地鼓出一个个富江的头，对不起，这长得再好看也不行，真不行。
“我以后一定会让所有电子产品都碰不到你的，富江。”你非常严肃地承诺。“你也觉得那些冒牌货很丑吧！”富江赞赏地看你一眼。
不是丑不丑的问题，是不能像水痘一样的问题。
你对所有能在这种状态下爱上富江的狠人肃然起敬，并产生好奇，“那当时，有人在你旁边吗？”
“有啊。你帮我这缕头发拨到后面去。”富江指挥着你。你给他拨开头发，好奇心旺盛，“那他当时什么反应？”
富江思考两三秒，“他点了火，连房子也烧掉了。”
你还以为你现在已经很勇敢了，没想到前辈更加勇猛，这种看一眼就要做十年噩梦的场面，他居然还能当机立断一把火全烧掉，“那个人是谁？”
“你干嘛一直关心除我以外的人？”富江脸立刻沉下来，转过来看着你。
你看着富江哑口无言，这不是熟人聊八卦环节嘛，怎么就被他上升到这种程度了？“我就好奇问问，想知道你以前认识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不用管他们，”富江冷哼一声，“都是些不重要的角色。”
说完这话过后他面色稍微和缓一些，“所以你不要再吃醋了。别把心思放在那些人身上，要多关注我，知道吗？”
你不知道。这原来叫吃醋？你的朋友惠子博览群书，你生怕马上就会发生一些她给你讲过的熟悉桥段，所以你选择沉默。
你最终还是从富江口中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在回想的时候像在犄角旮旯找东西，好不容易才翻到答案告诉你。
那是一位现在很有名的作者，你还和吉川惠子约好去他下一场签售会。
你终于想起来，这位你很喜欢的恐怖作者在他自传里写过，他曾经失手烧掉整间屋子，而他在不远处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红得像血。
你当时还想不愧是恐怖作者，正常人谁会把火联想成血呢。现在，你明白了。富江的血确实红艳炽烈，灼烧视野，像是烈火。
“是他啊……”你喃喃自语。
“认识？”富江忽然凑得非常近，他眼睛一眨不眨地仰视你，“你不会被那个老男人搭讪过吧？”
“你想什么呢，他是个大作家，我是他的读者啊！我还等着去他的签售会。”结果提前知道他放火杀人这件事，这算塌房了吧？！你和他的受害人共处一室，心情复杂。
“我也要去！”受害人的心情没你这么复杂。
“诶？你也要去？但他不是放火把你…”你知道富江对他自己的死亡有些漠视，毕竟他身体特殊。可再怎么漠视，还要去参加凶手的签售会是不是有点太大方了？
你把这个形容词放在富江身上都忍不住笑，完全不搭嘛。
“你不让我去的话，你也不能去，”富江误以为你在阻拦他，他眼睛转了转，忽然放柔声音，“那种丑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和我一起去约会更好吧？”
“不是已经答应去游乐园了吗？”根据他想一出是一出的频率，你得成为世界首富才行。
“你真冷淡！”富江见没达成目的，直接控诉，“你不许去，把票卖了带我去游乐园。”
“那得问问惠子。”你的确在犹豫还要不要见这个杀人犯作者，富江的提议刚好能减轻你的打工负担。
“你干嘛什么都要问她啊？”富江的声音有一丝不满，“你都不听我的。”
你对富江颠倒黑白的本事束手无策，你每天都在疑惑自己到底哪里没有如他意，但你还是耐心解释，“之前就和她约好的，突然不去得给个理由吧？”惠子对恐怖小说不感兴趣，她单纯是为了陪你才去的。
“诶？但他不是说签售会的同时宣传售卖神秘新书吗？由纪，你真的不去？我记得你不是说他的每一本书你都会追吗？”惠子的语音很疑惑。
现在追不下去了，现在生怕打开书一看被害人都有富江的影子。你看着富江总有一种自己在给偶像作者藏尸的错觉。
“这次的新书，很有意思呢，我都打算买全套回来看看的。”惠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引起你的好奇心。
你不意外惠子有独家消息，因为这次签售会举办的场地是惠子家的产业。托她的福，你才能有入场券。
她的态度实在是让你好奇，惠子对于恐怖故事的接受程度仅限于你的口述，她自己是不敢看不敢听任何消息的。
能让她自己好奇的恐怖故事，挠得你心痒痒的。你看了一眼富江，向惠子打听具体的内容。
“书名好像叫《阁楼里的少年》，”惠子的语音在思考着什么，“具体剧情不知道，那个作者脾气很古怪，自己住在放新书的仓库里看守，除了入库登记的时候以外，都不许别人碰一下新书。”
“我这边只有入库登记的封面，大概可以看得出来是主角捡了东西回家，结果发现那东西变成绝世美少年的故事。结局搞不好是主角带着怪物学会人类世界的生活，还挺温馨的。难道这个作者要转型了？”
是的，转型了，写杀人自传了。
你越听越觉得这个新书可疑，看向一边的富江，生怕他对号入座到怪物身上，然后刺激得尖叫分裂。
“你都追他的书这么久了，签售会真不去吗？”惠子继续问你。
你察觉不对，“你很想让我去？”她对这类小说的兴趣不足以让她说这么多话。
“被你发现了，”惠子笑笑，然后迟疑补充，“其实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本书让我想起来富江。我在想我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离开，尤其是最近，总感觉他一直在我们身边。”
不要感觉这么敏锐啊！
富江在一边捕捉到自己的话题，朝你看过来。你没和他对上视线，他狐疑地靠近。
“总之，我真的想去看看。尤其是作者说会在签售会抽奖幸运观众，去他别墅体验恐怖大作家的日常哦，做客三天。”惠子又发来一段语音。
你感觉富江眼睛都亮了，还没有等你说什么，他就企图洗脑你，“带我去带我去。”
“不能去啊，他之前一把火把你烧了，你现在怎么和他见面？”
在签售会当天，凶手作家看见死者复活，当场心脏停跳，调查的第一个人不就是你吗？！富江肯定能蒙混过关的。
而且惠子还要和你一起去，你要怎么给惠子解释死去的富江活过来了。
“我要去，他就算看见我也只会高兴地摇尾巴而已。”富江瞥你一眼，那颗泪痣也恰到好处地动了动。
“他的签售会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你还想去，我就带你去。”那个签售会要下个月才开始，富江还在不在你旁边都难说。
先哄后拖，你应付困难的绝招。
“书也要给我买……”富江得寸进尺。
“你要看？”你问这句话没别的意思，是因为其他富江基本上不会看书——时尚杂志除外，他要从上面选喜欢的东西。
“写的绝世美少年不就是我吗？我要看看写的怎么样，能用文字记录下我的美貌，也是他的荣幸。”富江把你摆在桌面的发饰戴到头上。
你既觉得他自恋得无药可救，又觉得他当之无愧。
好像，没救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不要再吃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