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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余生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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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给旭风泽苏上了一壶新花茶,旭风泽苏坐在白月寒对面细细品茶,眼睛却盯着白月寒片刻不离。
目光灼灼,明目张胆地盯着自己有点过分了,“你宫殿什么时候能修建好”
“最近可是年关,要放年假的。”
说得是合情合理,白月寒没法反驳,旭风泽苏和德普同时回到大厅,看见旭风泽苏坐在白月寒对面,旭风泽苏搬来板凳坐在白月寒身边,就差没插个旗子选手主权了。
“离我远点。”白月寒没好气地说道,晚上出去一身凉气往哪取暖呢。
“小妖精你居然嫌弃我了,我不活了——”一手兰花指拭泪,侧身哭泣。
做作得白月寒又想把他砸进墙缝里,不对,是镶嵌在墙缝里,把墙砸了个稀巴碎也扣不出来的那种。
站在一边的德普也看不下去了,试图岔开话题,“殿下,今年年宴是回天上殿宇还是在堕落阁”
往年白月寒都会抽年宴的时候回去一趟,跟安以轩神使官一起吃顿家宴,顺便走个“亲戚”。
但是今年阁里多了旭风泽苏和旭风泽苏,旭风泽苏的宫殿还没修缮好,旭风泽苏肯定跟德普戴走蹭饭,德普要忙着照顾堕落阁的小家伙们,没有时间再看着旭风泽苏。
旭风泽苏在堕落阁跟旭风泽苏呆在一块肯定有得闹腾,倒不是旭风泽苏起事,而是旭风泽苏一定会操事,没事找找茬当乐子。
她可不想回来的时候自己家被人拆了,或者吃饭吃到一半半路回去去局子里领人。
“在堕落阁吧,跟安以轩神使官送个邀请帖,不来也没事,他去参加神使官们的年宴好好叙叙旧。”
“是,月寒殿下,我这就去准备。”
“等等。”
“把这家伙一起带走,干干活还债。”
不用想,被拉去做苦力的肯定是万年欠债人——旭风泽苏。
“不行啊,我的手还要捏针,不行不行,德普叔我还要给臭丫头绣花做新年衣服,干不了重活啊——”
听着旭风泽苏鬼哭狼嚎叫唤,白月寒真觉得应该拿针把他嘴封起来,整天鬼话连篇,衣服他早就做好,都放在她衣柜里,这家伙眼睛是长在后脑勺了吗?
“殿下,还是让泽苏神君跟着您吧,明天去人间看看热闹的场景。”
德普可不敢把这捣蛋鬼放在自己身边,殿下在还好,殿下不在他就到处捣乱,要不就是霜打的茄子躺在殿下的吊椅上唉声叹气。
明天白月寒打算去人间逛逛,买些人间的东西给安以轩神使官寄过去,送送礼,看着旭风泽苏渴求的星星眼,算了带着吧,当个移动的手提车。
至于旭风泽苏,“我跟你一起。”
第二天,旭风泽苏早早地穿上新衣服站在大门口,白月寒一出房间门就感到寒气铺面而来,低头一看旭风泽苏站在玄关口“做法事”。
一套太极打完,旭风泽苏关上堕落阁的大门,转身准备回房间换衣服,一身寒气可不能靠近小妖精。
转身抬头第一眼就看见白月寒盘腿坐在地上,怀里抱了个娃娃,旭风泽苏不知道如果不是看见他可关了门,白月寒手里的娃娃就丢了出去。
“怎么坐在地上,起来。”
“你怎么起那么早”白月寒打了个哈欠。
“开门透个气。”
天凉了,堕落阁基本窗门紧闭,常在不透气的空间里空气稀薄,待久了会感到胸闷。
“堕落阁有墙是专门用来透气的。”堕落阁都建造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没有透气的墙。
“啊……是吗?”
早知道就不起那么早,冷死他了。
“你还回去睡吗?”
白月寒摇摇头,一想到今天要出门就没那么多困意,娃娃交给仆人,自己下了楼,跑到沙发上窝着。
旭风泽苏换了衣服再下楼来的时候白月寒已经在沙发里睡着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了厚被子给她盖上,又把火炉的火烧得旺盛。
确实不回房睡,是跑到大厅的沙发上睡回笼觉。
德普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旭风泽苏蹭过去帮忙,“德普叔,小妖精平常冬天都这么睡在沙发里”
“不是,殿下一般会把火云狮带到身边。”
“火云狮啊?”
小妖精还是有良心的,知道他怕这些,为了他幼小的心脏,扛着寒冷都没有把那东西给放下来,嗯嗯,小妖精还是不错的,人美心善。
吃完早饭,旭风泽苏坐在驾驶位上,白月寒坐在副驾驶,旭风泽苏被关在后备箱里。
没办法,旭风泽苏为了自己能开车把旭风泽苏的后备箱涂满了油漆,还混了胶水,简直就是熊孩子一个。
白月寒都懒得揍他了,直接把他关在旭风泽苏的后备车箱清洁他制造的那团糊糊的东西,什么时候清理干净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到了商场,两人都很有默契不下车,约摸过去十分钟,白月寒准备下车被旭风泽苏叫住,“我车去看看他。”
白月寒不可能把旭风泽苏一个人留在这里,想着是她堕落阁的人惹的祸,旭风泽苏陪她等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所以她在打算下去看看旭风泽苏清洁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旭风泽苏下了车绕到车尾,按下按钮,后备箱的门已经可以打开了,旭风泽苏穿着德普给他的防护服正清洁最后巴掌大的污渍。
估计是旭风泽苏能力大爆发,后备箱整得跟新买的一样干净,铲掉最后的污渍,旭风泽苏累得一屁股坐在边上喘气。
“小……妖精……我……干……完了。”声音跟抛物线似的,到最后没声了。
白月寒下车走到旭风泽苏面前,“歇会”
旭风泽苏摇摇头,腿往前一伸跳下车,振臂一呼,“我来了!”说完率先冲向市场。
一只快乐的傻狍子。
商场喜气洋洋,圣诞结束没多久还有小雪人和圣诞老人的小型模具摆在里面,有挂起了迎新年的横幅,白月寒和旭风泽苏按照事先列好的单子先购买年货。
小推车里堆得满满的,“啊!”旭风泽苏惊呼一声,脑袋被什么东西踩了一脚,是个四蹄子的家伙。
揉着脑袋往前一看,一个小小的四蹄兽在人们头上蹦蹦跳跳好不快活,全身红红火火的,脖子上套了个金色的项圈,小家伙突然转过头来,旭风泽苏看到它眼珠子是黑色的,长得……萌萌的。
“小妖精,有怪兽,小的。”
“那是年,被它碰到的来年都会有好运的。”
“真的吗”下一秒旭风泽苏跑了出去。
“干嘛去”
“让它多踩几下啊。”
嗯,其实刚刚是被年踩到是安慰他的,只有人类被年踩的时候才有来年运势顺转的说法,至于神使官,踩了就是被踩了,可能还附送个红色大鼓包。
“我刚刚是不是应该说实话”白月寒看旭风泽苏追着年奔跑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过年讨个喜气,说些好彩头的话总是无伤大雅的。”旭风泽苏示意白月寒去看旭风泽苏,傻狍子还在傻呵呵乐着呢。
有些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平平无奇。
他们一直逛到晚上,旭风泽苏把新年的年货放在代存取区,会有专门的人员将物品送到一楼的代存取区域,方便他们离开的时候再带走。旭风泽苏去了一会白月寒在原地等的无聊,旭风泽苏在边上趴在扶手上俯身寻找年的踪迹,白月寒看着店铺门口粉色的气球,忍不住伸手触碰。
“呲。”白月寒倒吸了口冷气,灼烧感从手上传来,出于本能往后退了一步,正巧撞进旭风泽苏怀里。
“怎么了”
低头一看,是白月寒被烫伤了手,虎口上方食指跟被烫得发白,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手连心,正好在可以看得见的青色血管上面,白月寒咬紧后槽牙,想用病寒冰极速冷冻住伤口,还没动一双男人的手握掌抱住白月寒的左手。
“我来。”
微凉的液体覆盖在伤口处,一时间也没那么疼了,过了一会,旭风泽苏手掌松开,白月寒伤口留下一圈浅红色的痕迹。
就在旭风泽苏准备转过来的时候,白月寒快速把左手收到背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往店内看去,旭风泽苏伸手把那只粉色气球给放了气,免得其他人碰到再受伤
。“旭风泽苏,你竟然偷放店家用来装饰气球的气,哟——!”旭风泽苏刚好看到这一幕小声调侃了一句,旭风泽苏笑笑没说话。
这笑是什么意思,咋还那么光明磊落的样子,旭风泽苏没接着调侃,说正事,“德普叔传来紧急讯息,有一位委托客人的客人要来了。”
白月寒转过身,“是那位警察爷爷吗?”
“嗯。”旭风泽苏点头,今天新年前夕,那位警察爷爷去世了。
警察爷爷本名乔桀,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预约了堕落阁的委托,如今过了六十年,在他八十四岁的时候含泪而终,那年二十四岁的乔桀的委托是再见一次他失踪的妻子。
堕落阁的预约时间是非常漫长的,甚至有些人终其一生也等不到预约的时间,抱憾而终,缘字一词何其奇妙。白月寒当时是不建议乔桀做这个预约,因为预约委托是直接折损寿命的,此外还有许多额外的付出是不可控的。
但是乔桀还是做下了请愿,六十年过去了,乔桀等了六十年,在他去世前的那一刻到了他预约的时间,他幸运与否实在是说不清。
他们要去接乔桀,不用德普提供信息文件,白月寒知道乔桀一定在哪,果不其然乔桀杵着拐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因为当年他像往常一样送妻子上班的地方就是这里。
也就是这里妻子再也没有回来,音信全无,是生是死没人知道,乔桀认定他妻子只是失踪,没有死去,只要相信妻子还活着他就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等待就是他余生做的唯一一件事。
“乔桀二十三岁结婚,在警察局工作,乔太太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在他们婚后一年结婚纪念日那天,乔桀和他太太约好晚上一起去庆祝一下,餐厅都订好了。”
“可是当乔桀像往常一样等他妻子下班的时候,他的妻子吃吃没有出现,他等到第二天八九点,那是他送妻子上班的时间,后来他报了警,又去妻子的公司询问,最终只得到一个通知,他太太失踪了。”
旭风泽苏上前,“乔桀先生,我们来接你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转过头看着旭风泽苏,“是她来了吗,我要去见她了吗,我——可以见到她了吗?”
“是的,乔桀先生,我们走吧。”旭风泽苏弯着身子小心翼翼扶着乔桀,六十年过去乔桀从当年那个活力四射的小伙子变成如今步履蹒跚的白发老人。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在餐厅订好了位子和红玫瑰,希望她会喜欢。”殊不知那家餐厅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关门,如今的位置已经换成了一家书店。
乔桀患上了阿茨海默症,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结婚纪念一周年的那天晚上七点三十一分,而七点三十二分是他妻子下班出现在交叉路的时间,他当年反复测算过的时间。
在他的世界里,那个时间再也不会到来,那个时间点应该出现的人再也不会出现。
“那他的妻子是去世了吗?”
“不清楚,在没到预约时间我们是不会去搜寻他的委托内容里的任何有关人员。”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他妻子应该不只是失踪那么简单,后面应该还有内幕是他不知道的。”
回到堕落阁,满头银发的乔桀老人一下子恢复到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永远都是二十四岁的年纪,所以白月寒让堕落阁里所有的镜子照出乔桀的模样都是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老婆还在准备吧,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她,女孩子都爱漂亮。”
乔桀双手放在大腿上,端正坐好,微笑看着桌子上的花形彩烛,心里怀揣着对爱情的激动,小鹿乱撞般的紧张。
白月寒、德普他们聚到一边。
“查的怎么样了?”
“生死簿上显示乔桀先生的妻子四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知道死因吗?”
“心中郁结不散,最后郁郁而终。”
“没有有关的报道吗”
“没有。”
“乔太太失踪那天一起上班的同事名单有吗?”
“有,有几个在生死簿死簿名单上,是同一个项目小组的人。”
旭风泽苏感觉很奇怪,“一整个项目组的人在同一时刻都没了,怎么会没有报道呢?”
旭风泽苏眼色一沉,“不是没有报道,而是不能报道。”
“先把名单拿来,一个个去找,问清楚他们收到的结论是不是都是失踪,为什么不继续找失踪的亲人。”白月寒把名单分成三份,另两份给旭风泽苏和旭风泽苏。
“德普,梦生花的人选等我们查找完名单上的人在来定夺,你负责照看好乔桀先生,把他能记住的部分给记下来。”
乔桀是不是看向手表的时间,他的手表停在了七点三十一分,再等一分钟,他美丽的爱人就会出现。
月亮的光辉照进了阁楼,地面铺上一层银白色的地毯,月光移动到乔桀身上,乔桀转过头看向月光所铺设的路,仿佛在这条路的尽头,他的妻子正面带微笑提裙而来。
咚——
撞钟发出庄重低沉的声音,乔桀感觉大脑一片眩晕,空白填充了大脑。
德普上前指挥仆人将乔桀先生背上楼休息。
次日,白月寒、旭风泽苏、旭风泽苏分别去了乔太太生前的公司、失踪人员家属的家。
到达乔太太生前工作的公司,白月寒复制某个工作人员的工作牌进入工作,公司员工信息在人员资源管理部,白月寒找了间单独的办公室,绕到这里管理高层人员身后,伸出手控制他自己输入查询密码。
乔太太的信息——为空
公司没错,乔太太是在这家公司任职,那信息怎么都没了,再查询其他几位失踪的人员信息,都是空的。
那就查查六十年前公司业务,这总不可能也被删除,果然,在待销毁管理器里存储了六十年前这家公司接受的业务。
有一个项目引起白月寒的注意,主要是时间,有和哥达科技公司合作的项目,工作记录一直有,但是在某一天突然只有一条横线,然后就没有了。
接下来的操作应该是对账接手,为什么没有呢,哥达公司,白月寒直接让管理人员在搜索引擎里查找这家公司。
回车键按下,哥达公司连个百度页面都没有,网页出现的都是哥与达的单独搜索链接。
没有地址也没有信息,看来只能找六十前左右在这里工作的人员,读取他们的记忆,看看有没有哥达公司的信息。
旭风泽苏和旭风泽苏兵分两路对当年失踪的人员家属进行挨个询问,旭风泽苏结束出来的时候身上事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衣领袖口都被揪得不成样子。
相反看旭风泽苏,手里提着一堆水果零食。
“你怎么还拎着吃的,你不会偷偷换了一套衣服不好意思说就顺路买个水果说是去买水果了吧”
“这些是人家给的,辛苦我们还在为他们寻找那些失踪的家人。”
旭风泽苏把吃的递给旭风泽苏,旭风泽苏表示不能接受,明明是干同一件事的,自己这边就有些悲伤了。
“你是使用什么法术了吗?”
“那叫语言艺术,对症下药给他们心里上的宽慰,至于你,倾听也是一种美德。”
这是在夸他他听出来了,但也听出自夸的部分,这个话题不能进行下去了。
“有什么线索吗?”
“有户人家是孤寡老人,本来就一个儿子还失踪了,失踪前一天她儿子为了提前庆祝自己主理的项目成功,给老太太买了个新手机,还开通定位连接在手机上。”
“这有什么用,只有老太太的定位啊。”
“幸运的是那天老太太的儿子为了教老太太使用定位把自己定位也开通了,上面显示了最后定位的地点。”
有失踪的地点
旭风泽苏不明白,“那警察还什么都查不到?”
“那就说明不是查不到,而是被隐瞒了。”旭风泽苏十分肯定这里面肯定还有内幕,“位置我已经发给白月寒了,我们在定位的地方集合。”
“哦。”旭风泽苏听话地往车走去,但没走几步觉得有问题,晃了晃脑袋发现哪出了问题“等等,你叫小妖精什么吗?”
“白月寒。”
“你不应该叫她月寒殿下吗?”这两个人关系那么好都直呼名字了吗
“你称呼她的可是外号——小妖精。”言下之意,我这都算好的了。
那能一样吗,他跟小妖精什么关系,都一起生活那么久跟亲人一样亲,他旭风泽苏能比得上吗?
“我可是她家人。”
“嗯,我是她家里人,所以叫她白月寒。”
绕来绕去他都绕混了,不管这些到时候小妖精自己收拾他,旭风泽苏上了车的副驾驶,刚系上安全带,又回头看旭风泽苏。
“等等。”
又怎么了旭风泽苏转过头面无表情看他,手从车钥匙上面移开,示意他说。
“小妖精怎么去定位那”
还能怎么去,“打车。”
“打个鬼,小妖精从来不坐陌生人的车,她一定会坐公交车去的!”
公交车就不算陌生人的车了吗?
“地铁也不坐吗?”旭风泽苏启动车子。
“嗯,她一个人在外面只坐公交车,我们得去接她,否则根本碰不上面。”
“知道了。”
旭风泽苏在一个公交站牌接到刚下公交车的白月寒,白月寒看到他们也没意外,上车。
哥达公司距离乔太太生前的公司很远,开跑车也要两个小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定位显示的位置没有什么哥达科技公司,连一个三层楼的大楼都没有,现在是一个服装城。
“你做什么?”旭风泽苏看白月寒闭上双眼,立马拦下她。
白月寒不得不真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看这里过去的记忆。”
只要打开那只眼睛,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
“不行,你眼睛好了没多久,不能用。”
“已经没问题了。”
“不行。”
“旭风泽苏。”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旭风泽苏推到摄像头的盲区,抬手查询六十年前就在这里的老店。
“找到了,有一家百年老店,就在前面。”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你赶紧过来帮我劝劝小妖精。”旭风泽苏完全不知道旭风泽苏是干什么,听到百年老店第一反应就是吃的。
白月寒挥挥手示意旭风泽苏让开,“百年老店,那目睹过可能有六十年前哥达公司发生了什么。”
旭风泽苏点点头,旭风泽苏感觉自己夹在中间就是一个白痴,当来到旭风泽苏口中的百年老店旭风泽苏感觉自己更窘迫。
这是一家专卖墨石的老店。
“肚子里有货啊。”白月寒看向旭风泽苏调侃道,喝了墨水肚子里乌漆嘛黑可不有货吗。
回到堕落阁已经夜幕降临,梦生花人选只有一个,那家墨石店长的爷爷,一个老暮垂垂患有严重老年痴呆的长者。
白月寒和旭风泽苏进入梦生花梦境,旭风泽苏留下来照顾乔桀先生,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你俩之前合作挺好”旭风泽苏别过脸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白月寒还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懒得搭理他。
“咦,这百川神主也不咋地,这老人是个研究人员,天天待在实验室,根本都没在墨石店的记忆。”
“老马也有失蹄时哟。”
老人大部分记忆都是空白的,有记忆的他基本上都在一个地方待着,看着里面设施布置应该是什么实验研究室或是实验车间。
白月寒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这是……”旭风泽苏伸出脖子仔细看过去,这不像是他的记忆吧。
白月寒思考了一下,继续走了几步,然后小跑起来,记忆之海在她身边快速倒退,一幕一幕翻滚。
终于她停下来,是在这里,这里是开始,这位老者的记忆里有乔太太的记忆,乔太太生前最后一段的记忆。
墨石店的老者竟然有乔太太的记忆片段,这算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天,乔太太虽然被送到公司,但是没过一会她和所在小组的成员一起乘车去了另一个地方——哥达科技有限集团,本来上级的指令是将哥达科技有限集团与他们合作项目的相关资料带回来。
但是当她们抵达哥达科技有限集团上了十九层准备核对交接资料的时候,有一伙人秘密进入哥达大厦,因为交接文件的机密性和复杂性,乔太太他们一直整理到晚上七点。
晚上七点十五分零五秒,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乔太太他们所在会议室闯进一个哥达科技集团的职员,把一剂封了口的针管抛向乔太太。
那个职员都来不及看针管有没有被人接住就赶紧关上会议门跑向远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太太看到手里针管上面贴了标签,蛇毒——血清。
枪声响起,越来越密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脚底下的地面都开始晃动,乔太太想着那剂针管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松了丝巾把针管裹了系在脖子上。
后来乔太太和组员一起从十九楼逃到一楼,十九层的距离整个科技集团的人基本都躺在地上,身上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在冒着血。也是在途中,乔太太知道有一伙人跟他们几乎是同时进入哥达集团,那伙人是犯罪集团——里约集团,组员知道哥达集团很重要的东西在乔太太手里,所以都护着乔太太。
就在大厦后门门口三四米的左右的位置突然爆出一声巨大的哄响,逃下来的人被炸了出去,在浓浓的烟雾中所有人倒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乔太太醒来,找了一遍周围还活的人,拉着她们一起拼命逃了出去。最后费劲千辛万苦逃出哥达集团的只有三个人,乔太太和乔太太的两名挚友,邓清盈和淦暖,她们或多或少都负了伤,为了避免人目,她们选择乘坐公交车离开这里。
邓清盈和淦暖坐在靠近后车门的位置,两人分开坐,单排,中间隔了一个人,邓清盈从包里拿出耳机插在耳朵上,耳机的另一端放在包里,而实际上包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淦暖偏过脑袋背对着车窗闭着眼睛,乔太太站在靠近车尾的下车位,装作看外面的风景,她在看哥达科技集团的大门,门外正在放烟花,巨大的响声遮盖住枪声。
还没有人察觉她们的逃离,所以没有追过来的人,乔太太看向公交车上的站牌,有一站上面写着是XXX解放军军区,还有七站。
到了站她们一路狂奔去找解放军区,可是只看到一所解放军军区高校,是一所高中,恍惚间邓清盈听到远处的鸣笛声。
为了躲避追杀,她们一路奔跑,在绕过两个十字路口后她们看到那个真正的解放军区,一时间激动难以言语,她们跑进解放军区最终获救。
获救了?
“获救了?”旭风泽苏下巴都惊得掉了下来,白月寒头都没转,伸出两只手指默默把旭风泽苏的下巴抬上去。
“那人怎么没回家,难道失忆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其他地方改头换面重新开始新生活了”
“不对。”
这段记忆有太多跟实际情况相悖论的地方,她们三个人是怎么一身血上得了公交车还没有人帮他们报警,起码驾驶员不会忽略她们的样子。
乔太太跟乔桀先生感情很好,那么热爱工作的女人在结婚纪念日对于公司超时加班都皱了眉,说明她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公司让她今天加班的。
既然乔先生和乔太太那么相爱,爱这种情感即使忘记了爱人是谁,只要再见就一定会再次爱上,而且乔太太被解救了一定会有本省的警察在里面配合工作。
乔桀本身就是专组主攻恶性犯罪的刑警队长,如果他太太被救出,他肯定会收到消息的,但他没有。
另两位跟乔太太一起逃出来的邓婉莹和淦暖直到现在还是失踪人口。
最奇怪的是,白月寒在查询旭风泽苏发的哥达科技公司定位时找了公交车路线图,每一个路线她都看过,根本没有有关部队和军区,六十年那里可连个高中学校都没有。
有的只是坟地。
那乔太太乘坐的公交车到底去了哪里?
“这是乔太太的记忆,事实却不是全部都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嗯”
“如果记忆是对的,那么她的丈夫为什么等了六十年还是没等到她。”
“真是可惜了,这位墨石店家的爷爷大半生的记忆都是空白,没有其他信息了。”
旭风泽苏摇摇头,再往前的记忆就是乔太太被营救的景象,是穿军服的人救的她。
“大半生,空白,大半生,空白”白月寒嘴里念念有词。
“时间,对,是时间,这位老先生缺损记忆的时间是从四十年前,四十年前是乔太太失踪的第二十年,那时候老先生才三十多岁。”
旭风泽苏扳手指算,“四十年前三十多岁,那现在也就七八十岁,可是他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七十多岁的人,倒像是九十近百岁的老人,他老得也太快了吧。”
心里想着这搞研究的都老得那么快吗?
“你忘了他跟乔太太进行了一项实验,那两个大机器套在人脑袋上,就是这样这位老先生才能看得见乔太太生前最后的记忆。”
“所以……这老先生就此记忆断片了?”
这种实验肯定会对人类大脑有损伤,记忆空白也是老年痴呆患者的常态,记忆会一点点雾化看不清楚。
他们当时进店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特质的“大人版”儿童推车的时候,店长也就是老爷爷的儿子正坐在正对门跟老人做游戏,旁边柜台挂了牌子:请自便。
每块墨石都有说明书和价格标签,买就扫码付钱,看看就看看自己看墨石上的说明,店长是完全没打算自己招呼生意。
出了梦境,旭风泽苏还没出来,德普说乔桀先生的情况很不乐观,就算今晚熬过了,明晚也是未知的。
第二天临近中午旭风泽苏才见到旭风泽苏,询问乔桀老先生的身体状况。
“老先生怎么样了?”
“油灯枯尽,熬不过今晚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啊。”旭风泽苏把大致情况告诉旭风泽苏,旭风泽苏找来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在图纸上写写画画,一会横线一会竖线,一会一个单箭头一会一个双箭头,一会一个圆圈一会一个方块。
“你怎么跟小妖精一样喜欢在纸上画来画去?”
旭风泽苏笔顿了一下,继续在上面标注文字。
“公交车、学校、解放军区是假的,而她们在哥达科技集团下楼逃离是真的,那么在哥达公司一楼逃向外面的时候就是真假的交接,乔太太到底有没有逃出去是一个问题。”
“答案是没有,重点在时间上,乔太太被救是在解放部队军区被军人所救,乔太太也确实被军人和警察一起营救的,但是应该是在几年后。”
“准确来说是在她失踪十年之后被救。”白月寒从楼上下来,把自己画好的图纸放在桌上。
“老先生是研究新出现的病毒,病毒是圭母虫身上提取出来可,这款新病毒不是放在药管里拿出来的,而是从人身上提取出来的。”
“谁啊?跟乔太太有关吗?”
“就是乔太太。”旭风泽苏和白月寒异口同声回答道。
实际上在一楼后门的那场轰炸下,她们所有人的时间戛然而止,乔太太和她的组员邓清盈和淦暖都没有逃出来,乔太太在昏迷的最后关头,把掉在地上的针管拔掉外套,一咬牙,把药剂打进自己身体里。
她想活下去,如果这管药剂是哥达集团重要的东西,是里约集团所争抢的东西,那么这东西只要在她体内里约集团的人即使找到她也不会杀了她。
如果她有幸获救,不好的东西去医院清除就好了,好的东西就当预防疫苗了。她还要回家,还要跟丈夫一起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还要一起回家,他们才刚刚过上自己的生活,不能,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里约集团的人找到她确实没有立刻杀了她,而是把她带走了,去了哪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整天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除了意识还在,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道刀子在她身上划了多少个口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个管子插进她的身体里,一复一日,每天都在白晃晃的灯光下忍受别人摧残,持刀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走来又走去。
她有些累了,却又舍不得,放不下,不惜编下一个谎言来欺骗自己,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她记忆错乱,永远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故事里,在经历饱受折磨的十余年后她终于被解救出来。
原来那管药剂不是某个蛇毒血清,哥达集团的科技设计师负责的项目成果——圭母虫,为了保证实验产品的安全,试剂贴的标签都是蛇毒血清,而它实际上是圭母虫血液。
哥达集团关于圭母虫项目组的相关人员全部死亡,所以乔太太身体的圭母虫血液无人能解,是病毒还是救命药剂,谁都不知道,所以即使被救出,乔太太还是被限制自由,对外依旧宣称失踪。
在离开她丈夫的第二个十年的结婚纪念日的晚上,去世了。
公交车的幻象是好多好多人活着,乔太太希望大家都活着一起离开哥达公司。
学校的幻象是她和丈夫约定以后有了孩子也让孩子像爸爸一样当个警察,保家卫国。
解放军区的幻象是救她出来的是军人打扮的特种部队和警察。
事情水落石出,终于能有个了解了,德普走过来递给白月寒一份文件。。
“那乔桀先生还能见到他妻子吗,毕竟这两位去世去世时间相差好几十年”旭风泽苏感觉有点难办。
如果乔太太已经转世了,他们也只能带乔老先生见见转世的乔太太,若是乔太太没有转世并且灵魂没有消散,到还可以试一试。
不过过了那么多年灵魂不散又不转世,这样的优待得是在世的时候做了多少功德积攒下来才有的机会。
“可以,乔太太临终前签下来遗体捐献,尸体保存在本省的医学研究基地里。”
白月寒拿出文件里面夹着的照片,这张照片上乔太太临终前一直握在手里的照片,是她和丈夫的新婚照片。
遗体捐献除了是为国家研究献身,还要更多的是她留给丈夫的思念,她依旧在这个时间,陪他度过慢慢余生。
是机缘巧合,也是用心良苦上天悯然,误打误撞让他们俩还有见面的机会。
“乔桀要是知道他妻子除非被火化成灰烬否则永远无法转世离开,那岂不是更伤心。”旭风泽苏又开始担心老人家的心脏好不好使了。
“他的请愿就是久别重逢,能再见就已经是用尽所有的运气了,一些人情深缘浅恨离别,一些人情浅缘深相恨相杀,这就是命运。”
“珍惜现在拥有的,放下已经离开的,缘分出现在一辈子里本就是一个缘,缘起缘灭,终非得已。”
白月寒口中说得句句在理,旭风泽苏叹了口气,一旁的旭风泽苏倒是盯着白月寒瞧。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懂得很多。”
这不废话吗,她好歹活了那么多年了,处理过那么多委托请愿,真的不懂些什么,那她这堕落阁岂不得破产。
“额……嗯。”还是要沉稳,低调。
乔太太还停留在人间,因为身体被保存在福尔马林里,她没有办法离开研究基地,乔桀先生进入了堕落阁就不能再出去。
现在两人如何见面成了问题,白月寒提出一个建议,使用共情。
乔先生和乔太太以阁楼里的十方境媒介见面,除了她还得有另一个人在阁楼里配合她。
白月寒:“小亦子你举手干嘛,你要来?”
“不是,我跟他换,我去乔太太那边完成共情,旭风泽苏在这里跟乔先生。”
旭风泽苏本来想让玄亦可跑外勤,可人家是客人,这样做不太道德,他脸皮也没那么厚。
玄亦可可不这么想,虽然旭风泽苏已经跟小妖精签订了堕落阁契约,待在堕落阁也做不了坏事。
但凭他的神力和脾气,炸了堕落阁是也不可能的。
玄亦可的好意白月寒拒绝了,先不说乔太太是女性他去不方便,其次乔太太的身体被拿去做研究,在破碎的□□和游离于□□之外的灵魂情况下完成共情只有她可以。
“那我跟乔桀先生,我比较清楚他的情况。”旭风泽苏直接领活。
“不用——”
“小亦子你和德普配合完成乔桀先生的请愿,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让旭风泽苏在纠结下去了,乔桀先生的时间已经挂起红灯,月亮已经出现了,时间不同错过。
乔太太的共情很困难,作为一名沉睡六十年的逝者,想要拉她的灵魂进入自己的神识,容易发生排斥现象。
“你是谁”
“我是受乔桀先生所托,乔桀先生还在找你。”
“他在等我吗,真的吗,不对,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自己等他来接我。”
“你等他是因为你们要庆祝你们结婚一周年,那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时间不多了,等了你六十年他太累了,快要走了。”
白月寒把乔太太带到旭风泽苏准备的餐厅,烛光晚餐,只有他们俩认,圆了当年的约定。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乔桀拿起酒杯,又放下了,“能再见到你,真好。”
乔太太笑着,端起酒杯,微微向前倾斜,乔桀重新拿起酒杯,笑着和妻子碰杯。
门外旭风泽苏倚在墙上,突然侧头看着白月寒,“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家伙脑子有病吧,白月寒怪异地看了一眼旭风泽苏,这家伙没救了,难道得了间接性失忆
不会是堕落阁给他安排的工作对他来说太多了,导致他这样年级轻轻,怎么那么虚,她不会还要出工伤费吧,大过年的她哪有余钱被黑啊。
先顺着毛吧“呵呵。”
为了给乔夫妇留有私人空间,白月寒和旭风泽苏去了餐厅外面等着。
晚餐结束,两人依依不舍分别,旭风泽苏和德普主持了请愿仪式,仪式结束后,白月寒回到堕落阁,德普和旭风泽苏送走了乔桀先生。
半夜——
“啊。”
白月寒猛地坐起,胸口起起伏伏,刚一接触空气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低头一看,是睡衣黏糊紧贴在身上。
额头也凉凉的,冒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月光暗淡下去屋里黑漆漆一片,总觉得喘不过气来。
手紧紧攥着被角,咬紧牙关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平复好后出声呼叫,“旭风……泽苏。”
噔噔噔——
“怎么了,小妖精开门!开门啊!”
门打开,旭风泽苏第一时间开了灯,在光照下,旭风泽苏的头发炸得七倒八叉,整个人光着膀子,眼睛因为光线突然变亮眯着,唯一一只穿着的拖鞋穿过脚踝套在小腿肚下。
“怎么了这是,鼻子红通通的,怎么跟从水了捞出来的一样,盖上被子别着凉了。”
说着把被白月寒按在手下的被子拿着边角把她整个人给包裹起来。
非礼勿视,虽说白月寒是他看着长大的,但她年纪也不小了,该反育有的都长起来了,还是得注意点。
“又做噩梦了吗?”
白月寒点点头,旭风泽苏招呼女仆去准备热水,转过头细心文白月寒做的是什么样的噩梦。
“被人骗去一个地方,我本以为去那里很重要,拼了命地及时赶到,结果跟一群人模人样的家伙关在一起,里面有两个人不停地打我,只有我被打,他们一直打我,一直……”
白月寒越说越激动,旭风泽苏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里面抱紧白月寒,轻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那不是真的,小亦子在你身边,别怕别怕。”
“泽苏神君,热水准备好了。”
“乖,先把衣服换了,我守着你,别怕。”在旭风泽苏的哄劝下白月寒跟仆人去洗澡换衣服。
白月寒离开后,旭风泽苏急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怎么又做噩梦了,人都差点吓傻了。
“去把旭风泽苏请过来,注意不要把德普叔给吵醒了。”
德普叔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浅,白月寒以前做噩梦第一时间就是叫德普,这次没叫也是考虑到德普叔的身体。
旭风泽苏急忙赶过来样子也没比旭风泽苏好多少,看到床上乱糟糟的样子结合旭风泽苏的脸色他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看看这里是哪里邪门了,小妖精总是做噩梦。”
旭风泽苏手贴近墙壁,神色凌然,旭风泽苏看他表情太过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愤怒
“怎么了,你看出了什么?”
“邪祟作怪。”
“邪祟”堕落阁竟会进邪祟攻击堂堂月寒殿下,人间物种分界门纲目科属种,那东西是想被灭种。
“什么邪祟,能除尽吗?”
“很像鬼面蛛人。”
“鬼面蛛人,那是什么?”
鬼面蛛人形体似人四肢一头,无目无鼻,鼻孔和耳朵都是洞口,嘴巴似线,无唇,牙齿呈锯齿壮,咬合力极强。
脖子修长似鹅颈,无手无脚,四肢像标枪,能直立行走,能化作黑影没有具体形态帖附在整个天花板上。
“除此之外还可以以头为底,整个鬼倒立僵尸跳,它出现在哪,哪里都是凶,现在它已经离开了。”
“小妖精怎么办,那家伙再来,哎呦喂烦死我了,我压根察觉不了那鬼东西。”
“如果真的是鬼面蛛人,我可以留下来守着,只要月寒殿下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