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另一种可能（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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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说这些，哈哈~看来你也是个好人啊，如果你和扉间早点相识的话，说不定……”
泉奈还记得烛间说这话时转过的侧脸。
昏黄的油灯在她的面容上洒下了柔和的光晕，似乎连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的清晰。
尤其是那双凝澈秋水的眼眸，更如同有点点星子碎在其间。
他无法想象千手烛间居然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恨意，更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扉间不是她最爱重的弟弟？
自己不是杀死扉间的凶手吗？
他心气不顺，滞涩的如同掺入了无数砂子的齿轮组，怎么也想不分明。
尤其见到了自己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兄长斑。
“哥哥，你不去找千手烛间，难不成是因为我吗？”他瞪着眼睛问，“是因为我杀死了千手扉间？”
斑愣了一瞬，“什么？……啊，你想多了，泉奈。”
他快速地说着，眼神却转开了。
这幅欲盖弥彰的神色更让泉奈觉得气闷。
加入联盟的这段时间，他逐渐发觉千手一族是真的想要忘记当初的仇恨，接纳宇智波一族，反而是自己的族人常常因为那场“胜利”洋洋得意。
“当初即便千手家的英才死掉了，他们也想要我们加入哦！我们可是强大的宇智波！”有族人会这样说，换来的也并不是其他家族的崇敬，而是看着傻子一般的眼神。
但这不是最令泉奈难受的，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反而是烛间那个女人的谅解和斑面对对方“任性”的退让和放任。
想到这，他就紧拧起眉，咬了咬牙，终于放下了那碍眼的自尊心，绷紧了脸道：“就是这样吧，就是因为我。所以……我去给千手一族道歉，你去阻止烛间。”
“阻止烛间？”斑又愣住了，仔细看了两眼泉奈，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你是说……她要结婚的事？”
“是。”泉奈维持着那副冷脸点了点头，终究是没有将自己可以“容忍”一个千手家的嫂子的话说出来。
他依旧不喜欢千手一族，也不喜欢千手烛间，可如果哥哥能幸福……
“啊，你真是多虑了。”斑低低笑了起来，那副常年挂着高傲神色的脸上带上了独独会在亲人面前展现的柔软，顿了顿，他说：“泉奈，你要知道……我不止一次庆幸过，当初，死去的，并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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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水户和千手烛间的婚礼颇为盛大，几乎连整个联盟的不谐之音都遮蔽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斑和泉奈全力约束族人的结果。
千手一族在这个热闹的日子也并未排挤宇智波。
他们一族的人似乎总是这样，根本从脸和行为上看不出喜怒，这也是泉奈为什么从不信任千手家的原因。
毕竟，忘记复仇也就罢了，怎么会有人做到待仇人如朋友一般呢？
他冷眼望向那最热闹的所在，不期然对上一双同样讶异的笑眼。
烛间只是不小心望向了这个方向，身形却已经刻入了泉奈的眼中。
她并没有带着可笑的白棉帽或者象征着柔和恭顺的角隐，柔顺的黑色长发高高束起，装饰的并非软弱的花朵，而是纯银打造成的花朵树冠，银色的松叶簪斜斜插在鬓边。
明明应当显得柔弱，不知为何，她却像是月下神女，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澄澈。
悄悄向这边举起酒杯，她笑眼依然，只是目光一暗，那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影子就被另外一个黑色的身影所挡住。
漩涡水户，这个面色严肃的男人。
“……”泉奈收回目光，慢慢将手中的冷酒饮下。
但连他也觉得，这酒未免太过苦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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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原以为千手一族会认为自己家族里又多了个“顶梁柱”，继而张狂起来，可是那个家族的人一如往常，除却因烛间成婚而燃起的喜悦并没有其他什么。
联盟之中，宇智波一族已然极为强势，嫁了人的烛间又像是根本没有和宇智波斑争抢的心思，因此当木叶建立之初，他的兄长宇智波斑就成为了这个村子的第一位影。
但是，村人们最信重的并不是斑，而是已经嫁人，甚至和丈夫形影不离的千手烛间。
不，说是烛间和水户“形影不离”，不如说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单方面粘着并不在意的烛间。
甚至连泉奈都想问问他，“难不成你是觉得我的兄长是那种会窃人之妻的卑劣男人吗？”
‘哥哥当然不会！’他满怀信心，只是木叶的事务越来越多，在大家发现只有泉奈和烛间能劝阻和“解读”火影的话之后，大家就越来越喜欢找烛间来提议。
而发觉了这种情况的斑也没有发火，反而无视了漩涡水户越来越冷的神情，时不时地就要去找已经嫁为人妇的烛间。
“火影在哪里？”因烛间告假，就来代替妻子上班的漩涡水户放下文件，板着脸环视一圈，语气冷硬。
“不知道。”泉奈并不喜欢这位同僚，正准备和对方深入讨论文件上的细节，就见对方蹭的站起，转头就向门口走去，连带着周围其他家族的忍者都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一时间怒意上涌，泉奈强自忍耐下来，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在外阻挡住了漩涡水户匆忙的脚步。
“水户大人，关于文件……”
“火影不在，你们讨论有什么用？”水户瞥了他一眼，身形也逐渐加快。
泉奈耐心解释道：“就算我的兄长不在……”
“你知道你的兄长在哪儿吗？”
泉奈被猛得一噎，他知道兄长已经渐渐不耐处理这些事情，尤其在斑明白自己做出的决定或许不是最符合木叶利益之时，就像是当初领导宇智波一族的时候，他逐渐放权，而泉奈则会帮他补上那缺失的一块。
至于他消失后常常去哪儿……
望着水户逐渐远去的身影，他抿了抿唇，也加速赶上。
千手家的宅邸里。
“我不觉得我们需要软弱，他们若想战，便战！哪需要那么犹豫！”斑仰着下巴，盘腿坐在广缘上说着。
“是啊是啊，你多强啊~”烛间不大走心地回复着，撇了撇嘴，又柔下声音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败，可是大家都不想再战斗了，而且你难道忘了吗？我们最初建立村子，可不是为了在外面像是小混混一样不蒸馒头争口气？哈，斑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了！”
若是由别人说这般话，那斑是必定要生气的，可说话的是烛间，这位性情古怪的火影就像是没了脾气一般，只是冷哼一声，连绵不断地冷嘲热讽着。
烛间也像是没听到对方的嘲讽，乐呵呵地笑着，直到斑的声音渐歇，她才微微低下了头，手掌温柔地拂过肚子，说：“我也希望和平啊，希望这个孩子出生之时，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战争，忍者之间……也不必相互拼杀，你和我一开始期盼的……不就是这样的世界吗？”
她抬起眼，就见到斑呆然地望着自己的肚子，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而后在烛间诧异的目光中，将温热的手按在了她抚在肚腹的手上。
“烛间，我会成为他的师父。”斑的眼睛变得明亮，那股隐藏极深的温柔也不自觉地溢出，“他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忍者，而后……成为火影。”
这话带着百分之一百的真心，也带着百分之一百的杀伤力，至少……千手家被轰掉一半的房顶是这样说的。
“我都说了是水户的失误了，你们怎么能都不信呢？”烛间虚着眼，多亏了斑和水户，不到半天，她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木叶。
可奇怪的是，这“削房顶”的花边新闻并没有伤害烛间一分一毫。
“哈哈哈！是这样嘛，就是失误嘛~”大家放肆笑着，但到底没有人笑到斑的眼前。
自此烛间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绝不轻易和斑单独相处了，嗯……最差，也得拉上斑的弟弟泉奈才行！
泉奈心中不满，他并不想和烛间有什么多余的交集，更不想做斑与烛间之间闪亮的蜡烛。
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兄长……需要烛间。
静静地站在火影室的巨大窗口处，让所有人都看的见自己，侧过脸就能看见坐在火影位置上的斑和靠坐在另外一边沙发上的烛间。
“真想去见识见识其他的影啊，可惜这次是不行了。”她抱怨着。
“你要是想去就去。”斑说着，一点都没在意身后的自己才是他此行的“护卫”。
这样的“忽视”已经越来越多，甚至到了泉奈自己都不在意的地步。
可是他还是会不高兴，瞥开了头，不再去看越发“偏心”烛间的斑。
“这怎么能行呢？”烛间瞪起眼睛来，明明已经三十了，做出这种神情，却奇异的一点都不违和，反而有股明快的美丽。
她没说为什么不行，泉奈想，以她那样粗线条的脑袋估计也想不出来。
且不说她现在正怀着身孕，单单她和斑单独出行这件事，就足以让向来端方严肃的漩涡水户发疯。
‘还有多少时间……那个男人就会冲进来呢？’泉奈想着，哪怕火影室的大门是开着的，而他也站在这巨大的窗户边。
‘真是无聊……’他望着远处自己兄长的巨大面孔，那是建村之后雕刻而成的火影岩，冷酷而傲然的棱角静静俯视着所有人。
‘哥哥若真是这样坚定就好了。’他不忿地想。
“唉……你也太喜欢斑了吧。”
泉奈心中微惊，脚步几乎不受控制地退了半步，又硬生生止住，仿佛此刻站在了他身边的烛间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而旁边的烛间满眼满脸都写着“不至于吧”，撇了撇嘴，才又笑了起来：“斑已经去会议室咯，你没注意到吗？哦，对了，这一次，说不定会遇到其他村子的美女哦，你和斑都要加油才行啊！”
‘加油？’泉奈盯着烛间的面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她抄着手隐蔽地摸了摸肚子，才半是得意半是认真地说：“我和斑好歹还能成为对手，要是你和斑都没有孩子，那么我的孩子可就真的天下无敌了啊，哈哈哈~”
‘做梦！’泉奈咬着牙想，可还没等他想出要说些什么，烛间已经欣喜地转向了楼下的方向，那股愉悦而温柔的亲昵劲儿简直像是火焰，差点燎伤了站在旁边的他。
她高兴地招起手来。
“水户，我在这里！啊……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咯~再见啦，泉奈。”说着，千手烛间就以一种绝不符合孕妇身体状况的速度，跳下了楼，像是只蝴蝶一样落入了漩涡水户的怀中。
看着那黏合在一起的身影逐渐走远，想要抓住那只“蝴蝶”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泉奈狠狠握拳，袖摆飞舞出凛冽的弧度，再望向那肃然的火影岩，神情却有几分狼狈和躲闪。
继而，他转过头去，大步离开了火影室，再也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另一种可能（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