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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

  •   这天一早,薛灵舟就被林雪涛给吵醒了。

      她尚未睡够,有些不悦,正眯着眼睛,抑着将要发作的怒火。

      “你还睡什么睡,温子瞻都来了。”林雪涛连拽带拉地将歪在床上的薛灵舟拉起身来。

      听到温子瞻三个字,薛灵舟眼睛蓦然睁开,仿佛整个人瞬间从睡意惺忪中转换到活力四射。

      “人都在花厅了。”林雪涛又说。

      薛灵舟想起昨天晚上温子瞻说的话,他如果没太大的事情那就会过来,现在人已经到了,那就说明他没有事,那么未来几天,温子瞻都会在这儿了。

      心里越想越乐,薛灵舟连忙掀被下床,将林雪涛推出房间:“我要洗漱了,一会见。”

      房门关上后,薛灵舟立马进卫生间去洗漱,换衣服,好一会儿才出来。

      薛灵舟来到花厅时,目光扫过,花厅空无一人。

      “人呢?”薛灵舟呢喃低语着,眼睛四下张望着。

      就见管家过来喊薛灵舟去吃早餐,所有人都有餐厅吃早餐。

      薛灵舟这才从花厅拐到餐厅去。

      她一到花厅就看到大家伙都围坐着吃早餐,独她最迟。

      “灵舟,你怎么那么晚呀,可不能那么懒。”外婆笑着数落外孙女。

      林雪涛帮嘴:“就是,灵舟也忒懒了。”

      “人家昨天忙了一天,累了一天,睡个懒觉怎么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偷懒。”林谦泽戳了戳林雪涛的脑袋。

      灵舟看着他们兄弟俩闹,笑着坐下来,抬眸就与坐对面的温子瞻眼神相撞,两人皆是流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林老扬了扬脸,说道:“灵舟,一会带子瞻去房间转转。”

      “好。”

      说着,林老慈祥地望着温子瞻,说道:“你只当是自己家,安心住下来就是,你看他们。”话语间,林老指了一圈林谦泽一行人,说,“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大家都是同龄人,好好相处着。”

      “一定一定。”温子瞻微笑点头。

      “子瞻应该还不认识谦泽他们吧。”林雅莉忽然插话。

      “昨天有过一面之缘。”叶问煦说。

      “你们昨天晚上见过?”温绍华看向温子瞻。

      “昨天晚上确实见过一面,但还不太清楚大家叫什么名字。”

      这话刚说完,林雪涛就举手发言:“我叫林雪涛,你叫雪涛就好。”

      “他是我哥。”林谦泽正要说话时林雪涛就抢先一步说话,“他叫林谦泽。”

      “灵舟你认识的了,不多说了,然后就是……”林雪涛目光扫过,落到叶问煦身上,说,“他叫叶问煦,也是我哥,虽然不是亲哥,但和亲哥差不多,可以说是灵舟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这一个词让薛灵舟当场语噎。

      温子瞻眼神淡淡地掠过叶问煦,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一丝表情。

      用过早饭后,薛灵舟朝温子瞻抬了抬下巴,然后说:“我带你去房间看看吧。”

      “有劳了。”温子瞻起身,默默跟着薛灵舟的脚步。

      待离开了餐厅,薛灵舟才回头说话:“刚刚我们是不是表现得太陌生,太客气了。”

      “有一点。”他如实说。

      薛灵舟解释:“外公还不太清楚我俩的关系,不知道咱俩那么熟。”

      “哦。”他轻笑地应了声。

      “对了。”走前头的薛灵舟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正对着温子瞻。

      “怎么了?

      “刚刚雪涛说什么青梅竹马你不要当真,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看到特地为了这事解释的薛灵舟,温子瞻从心里觉得这样的她十分可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又没多想什么,你不用特地来解释。”

      “……”

      这话顿时让薛灵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薛灵舟知道温子瞻性格不喜闹,因而带他去了一处僻静的客房。

      那间客房是比较普通的一个套房,内饰偏国风,有些古色古香,打理得窗明几净,最重要的是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偏院的一方小天地。

      窗台前栽植到几树西府海棠,疏影横斜从窗格角上遮着,意境很美。窗外的景致更是别雅,小桥流水自不必说,假山叠峦,池中原木水车引水浇灌着院中花圃,檐下笼中鸟雀吱喳啼叫,格外清幽自然。

      来至房中,温子瞻先是推窗望去院子,见庭院深深,典雅古朴,精致得很,零散植于院中的几树红梅为院落添了几抹亮色。

      “这房间很好呀,不仅安静,还在如此美景。”他指了指窗外小院。

      薛灵舟背着手,笑吟吟地踱步来到窗台前,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里。”

      “我确实喜欢。”

      “我小时候经常跑来这个房间玩,然后从这个窗户翻到外面的院子去。”

      温子瞻顿时一脸兴致地看着薛灵舟,他难以想象,看上去温婉的薛灵舟,小的时候那么调皮,像个小男孩一样窜来窜去。

      ”是不是很难想像?”薛灵舟问。

      “确实。”

      “我其实小时候挺疯的,特别是跟着雪涛,问煦他们几个。”

      “你小时候就和他们一起长大的?”

      “大部分时间是和他们一起呀,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我判了给我妈,平时我妈又要帮工作,就经常把我送到外公这边住,然后我就和雪涛问煦谦泽他们仨玩一块了。”

      “能和一众兄弟姐妹玩着长大,挺好的。”

      “还好啦。”

      “嘿,在聊什么呢。”林雪涛与叶问煦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没说什么。”薛灵舟笑说。随后又对温子瞻说,“你收拾一下吧,我先去忙了。”

      “去吧。”

      林雪涛皱眉:“怎么我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是不是在说什么秘密?”

      薛灵舟失笑,回头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你觉得我能和他说什么秘密?”

      林雪涛打量着薛灵舟和温子瞻:“那可太多了。”

      温子瞻淡淡一笑,抱着手臂,靠着窗棂静静地看着林雪涛和薛灵舟在贫嘴。

      “我严重怀疑你俩在偷偷谈恋爱。”林雪涛一脸认真地说。

      听了这话的叶问煦眉毛一挑,神情不大自然。

      一边的薛灵舟笑出声来,摇着头,无话可说。倒是希望是真的和温子瞻在谈恋爱,可惜不是。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我要忙了。”薛灵舟没空再和他在贫嘴了。

      “被我说中了?”

      “……”

      ……

      没几天就是寿宴了,林家老宅陆续住进了一些亲戚,宅子里头越发的热闹了。

      薛灵舟并不太喜欢和太多的亲戚一起侃大山,于是乎一见到亲戚就只是打声招呼就走人,反倒是林雪涛,巴不得和一帮亲戚说破嘴皮子。

      刚刚躲开了几位亲戚问话的薛灵舟,一个人走到后院去。

      后院没有一个人,周遭安静怡人,庭院深深空寂寞。薛灵舟坐在长廊下,望着檐上的鸟雀,不自觉失了神。

      她是被一个小孩叫得回过神来的。只见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孩子睁开着明亮亮的小眼睛,摇着她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姐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薛灵舟认得这个小孩,这是一个亲戚的孩子,不久前还见了个面。

      那小孩指着旁边的桂树,可怜巴巴地说:“我的风筝挂到树上了,能帮我拿下来吗?”

      薛灵舟仰头看着那高高的桂树,一只黑色燕子风筝卡在最高外的桂枝上。

      目测那个高度有两米多高,桂树枝丫脆弱,根本上不了人。薛灵舟只能踩着庭院中长廊边缘的木栏,借着这个高度去拿风筝。

      薛灵舟踮起脚尖,伸长手去,却还是够不着风筝。薛灵舟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都拿不下来,于是决定跳起来,一把就能够着风筝。

      然而当她够着风筝的时候,落下的脚踏空,整个人往院子跌落。

      她本以为要跌落在坚硬的地砖时,却见有人拦腰抱住自己,将她抱紧怀中。

      薛灵舟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那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被他抱住的薛灵舟也倒了下去,不过薛灵舟在他当人肉垫子,一点事都没有。

      倒在地上的薛灵舟看着院子四四方方的天空,一脸惊魂未定,这时,只见有人弯身下来,一双好看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她。

      薛灵舟不由一个晃神,居然是温子瞻。

      薛灵舟要起身时,叶问煦扶起了她:“你没摔伤吧。”

      原来,刚刚是叶问煦过来接住了薛灵舟,却又同薛灵舟一起双双摔落地上,正巧被闲庭信步的温子瞻撞个正着。

      温子瞻散步到院子中就看见薛灵舟和叶问煦一同摔落,场面尴尬又狼狈。

      “我没事。”薛灵舟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叶问煦长吁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薛灵舟问:“你还好吧,刚刚你可是实打实摔到地上去的,”

      叶问煦揉了揉手臂关节,笑说:“我还好,没事。”

      “你还好一会检查一下吧。”薛灵舟严谨地说,毕竟刚刚真的有点惊险,稍有不慎就得住院了。

      此时,一旁的温子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桂树上的风筝拿了下来,还给了小孩。

      “刚刚好尴尬。”薛灵舟看着温子瞻,干笑了几声。

      “注意安全。“温子瞻淡淡地说。

      “嗯。”薛灵舟点头。

      叶问煦抿了抿唇,转身要走。

      薛灵舟叫住了他:“你等等,我给你点铁打扭伤的药,挺好用的,我觉得你一定受伤的了。”

      说着,薛灵舟上前搀扶着叶问煦。叶问煦一脸受宠若惊。

      “我先走了”薛灵舟向温子瞻说。

      温子瞻点头。

      ……

      扶着叶问煦到自己房间后,薛灵舟就去斗柜将药酒什么的拿了出来。

      叶问煦乖巧地坐在小沙发上,目光一直跟随着薛灵舟的身影移动。

      “你先把外套脱了。”薛灵舟拿着药过来。

      叶问煦将外套脱了,又将里头的毛衣脱了,只剩最底下的一件短袖打底衫。

      薛灵舟察看着他的手臂,只见他关节处乌青了一块,是刚才磕到地砖上留下的。

      “这个得用红花油呀。”幸好刚刚薛灵舟顺手将红花油拿了过来。

      叶间煦见薛灵舟要上手为自己擦药油时,阻止道:“我自己来吧。”

      “你一个人不方便。”

      叶问煦皱眉:“我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就是红花油的味道,所以从来不去碰……还是我自己来吧。”

      “红花油确实难闻,而且沾上手怎么洗都会有一股味道,但是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当然要帮你上药呀。”

      叶问煦动容一笑:“谢谢你。”

      “太客气了吧,你该学学雪涛一样没皮没脸。”说话间,薛灵舟已经滴红花油上手去为叶问煦擦药油了。

      “……雪涛那样,我应该学不来。”

      “那也是。”薛灵舟接口道,“你从小就是少话,安静,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像是一肚子秘密。”

      叶问煦苦笑,心想,他那一肚子秘密,不过一个薛灵舟罢了。

      “好啦。”薛灵舟擦完药后,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咦,这味道太冲了。”

      叶问煦穿回衣服,薛灵舟瞥了眼叶问煦的身材,见他上半身的体格健硕结实,平时穿着衣服只觉得有些瘦,却不曾想,脱了衣服还那么结实。

      叶问煦眼角余光看到薛灵舟盯着自己,顿时小脸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薛灵舟感叹完后,收回目光,全然没有发现叶问煦的反应。

      “灵舟……”穿回衣服的叶问煦忽然看着对面的薛灵舟,像是鼓起勇气说出这一句话,“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薛灵舟察觉到他眼神有些不对劲儿,觉得他要讲什么大事。

      ”你是不是喜欢子瞻呀?”

      薛灵舟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失言。

      “是吧。”他笑了笑,又补充道,“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薛灵舟支支吾吾地,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子瞻挺好的。”他说,

      “你是来牵红线的?”薛灵舟反问。

      他噎了噎,“那倒不是。”

      “那就别想太多了。”薛灵舟摊手,“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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