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之劫》刹那芳颜

5、坎坷的青春期4

　　沈若渊所住的元正殿后面再过两个花园，就是丫鬟们居住的地方。
　　韩沉沉默的跟在沈若渊身后，夜色沉沉，四周传来了虫鸣的声音，正直夏季，还有荷花清甜的香味。
　　“啊……”
　　沈若渊忽然被一块小石头绊住了脚，他气的使了个法术把石头炸了，然后瞪了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的韩沉一眼，继续穿过花园。
　　韩沉倒是以为沈若渊要伸手打他，赶忙缩了缩脖子。
　　四周的景色优美极了，沈若渊却一点欣赏这个景色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埋头往前走。
　　意识到沈若渊打算去做什么，韩沉难免有些发慌。
　　“殿下。”
　　向来沉默寡言的韩沉难得开口主动喊一次沈若渊。
　　沈若渊顿住脚步，转过头看向韩沉。
　　“怎么了，小沉？”
　　韩沉在沈若渊的脚边跪了下来。
　　“韩沉只是受了风寒，所以才生病的。殿下不要错怪小秋姐姐了。”
　　沈若渊不吱声，低头沉沉看着他。
　　就像是梦境里那样温柔。
　　而不是平日里这么邪恶，任性，杀气重重，歇斯底里。
　　沈若渊突然轻声笑了笑，然后毫无预兆的，向往常一样，一巴掌扇在了韩沉的脸上。
　　“小秋姐姐……叫的这么甜。韩沉，你几个意思？”
　　沈若渊撩开衣服，在池塘边上的一块石头上面坐了下来。
　　“你说，你几个意思？”
　　韩沉沉默的低着头。
　　“说话！”
　　沈若渊突然吼了一声。
　　每当这个时候，韩沉都不想搭理他，也不敢搭理他。
　　“你护着她是吧？嗯？这个女人就这么好？就那么轻浮的，不知道自爱的女人，就挂你心尖尖上去了？你竟然当我的面护着她！”
　　“别装死！说话！”
　　看着韩沉一声不吭的模样，沈若渊更加狂躁，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习惯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朝着丫鬟们所在的住所走去。
　　远远就传来刺鼻的胭脂的香味，沈若渊更加烦躁。
　　韩沉的身上就从来没有那些奇怪的香味。沈若渊漫无边际的想。
　　“殿下！”
　　看见沈若渊竟然会半夜来这里，当值守门的小丫头赶忙给沈若渊行李。
　　“小秋何在。”
　　沈若渊面目表情的说。
　　“好、好的。”
　　小丫头见韩沉面色不善，赶忙去喊小秋。
　　沈若渊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了一块崭新的手帕出来。
　　“殿下，小秋姑娘来了。”
　　通报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赶忙退下了。
　　小秋见魔族的太子殿下竟然会来找自己，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
　　“殿下，这么晚找小秋，有什么事情吗？”
　　沈若渊冷笑着，看着小秋脸上的雀斑，这个皮肤有多差，长相更是不用说。
　　把干净的帕子放在小秋的头发上，然后隔着手帕捏着小秋的头发。
　　“你敢叫一句，本殿今晚就让你生不如死。”
　　“你若是闭上那张嘴，本殿能赏你死的痛快点。”
　　沈若渊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秋吓得瑟瑟发抖，自然是不敢发出声音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底下的一切都是皇家的，自己不过是贱命一条，哪里敢反抗。
　　拎着小秋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荷花池旁边的观景台。
　　沈若渊猛的松开手，把小秋扔在地上。
　　“来，给你看看，我的狗在这跪着呐。”
　　小秋这下算是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了，她看了看跪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韩沉，自己就不应该招惹他。
　　赶忙给沈若渊磕头认错，“殿下，奴婢真的不敢了，奴婢不敢了。殿下请恕罪啊！”
　　沈若渊笑了笑，“小秋啊，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啊，你比韩沉大了多少岁你知不知道？你好意思招惹他？”
　　沈若渊说话向来恶毒，尤其是他不开心的时候，说尽一切恶毒的语言，来挖苦讽刺别人。无论对方是什么人。
　　“韩沉！对不起，对不起！”
　　小秋对着韩沉不停的磕头，韩沉自身难保，也只是跪在那里，不吱声。
　　“韩沉，你告诉她，你现在想不想要女人？”
　　沈若渊坐在石块上，看着韩沉。
　　韩沉看了看小秋，又看了看沈若渊，“属下现在不想要女人，任何女人都不想要。”
　　沈若渊满意的点点头，“乖小沉。”
　　他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说，“现在，为了表明决心，你给我亲手杀了她。”
　　韩沉一愣，下意识的就开始摇头。
　　“殿下，属下已经说了，今天属下生病不怪小秋姐姐。殿下饶她一命吧。”
　　韩沉看着沈若渊，脸上浮现出求饶的表情，小秋则是浑身发抖，不敢作声。
　　“怎么，舍不得了？”
　　沈若渊冷不丁的一脚把小秋踹进了荷花池里，小秋疯狂的大声呼救，沈若渊则扯着韩沉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扯起来。
　　“走，我们回去说。”
　　韩沉闭上眼睛，被沈若渊扯着往回走去了，他转过头，远远的看见小秋慢慢的呼声减弱，直到被溺死在水池里。
　　韩沉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再怎么成熟，心理的承受能力也有个尽头，这些年来，受尽了沈若渊的苦头。
　　自己吃苦也就算了，毕竟沈若渊救过自己，他是自己的恩人。
　　但是他总是害得身边人一个个非死即残。
　　有时候，就算是韩沉在路边摸一摸一只可爱的小狗，这个疯子都能咒骂这条狗不干净，向后想方设法弄死它。
　　韩沉看着小秋慢慢已经没了声响，他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沈若渊扯着他进房间的时候，韩沉狠狠地甩开了沈若渊的手。
　　“殿下，韩沉不想在这里了。”
　　“你不想在哪里。”
　　沈若渊用冷酷的声音问。
　　“韩沉不想在魔界了，韩沉现在想回到人间去生活。”
　　韩沉说完，沈若渊猛的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摔碎。
　　“你给我听着，韩沉。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想走？门都没有！”
　　“跟着本殿有什么不好？你说！”
　　韩沉深吸了一口气，“殿下不要滥杀无辜，这不是君王之道。请殿下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韩沉还没说完，沈若渊一巴掌又扇到了他的脸上，韩沉满嘴的血腥味。
　　“那些下贱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你为他们求情？韩沉，把你的眼睛，你的心，就放在一个人身上，世间万物，只有我，你就只看着我不行吗？！”
　　韩沉不作声，转身收拾一下东西就要走。沈若渊猛的踹了韩沉一脚，韩沉摔倒在地上。沈若渊张开右手，韩沉不受控制的飞到他身边。
　　沈若渊一把捏住韩沉的脖子，把他压在墙上。
　　韩沉的脸慢慢变得通红，瞳孔开始放大，双手开始无力的下垂。
　　沈若渊满心的愉悦，他享受这种嗜杀的感觉，他压抑太久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少次想杀了他。
　　韩沉突然抬起手，摸了摸沈若渊的脸庞，像是在道别。
　　“小沉。”
　　沈若渊回过神来，杀戮的本性冲散了了他的理智，他看着韩沉，他快要死了。
　　沈若渊猛的松开手，韩沉松软的倒在了他的怀抱里。
　　沈若渊低头捏着韩沉的下巴，对着他的嘴唇亲吻起来，直到嘴巴里有了血腥味。
　　“我不再这样了，不再这样了……”
　　沈若渊反复保证，抱着韩沉不松手。
　　两个人一夜都没睡，韩沉累的睡着了，沈若渊就要把他拉起来继续告诉他，为什么不能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可以离开自己。离开了自己韩沉会过着多么悲惨的生活。
　　沈若渊愤怒，冷酷，暴戾，韩沉的忍耐几乎到了极点。
　　到最后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撑不住了，精疲力竭，沈若渊死死的抱着韩沉的腰身，才累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学顾晚轻那边的随从找上了门，说是太子今天没有去读书。
　　这事儿要是传到了沈珣的耳朵里，太子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顾晚轻终究还是心软，便差了人来给太子请过去。
　　况且顾晚轻认为，太子平日里修身养性，是一位明德君子，毫无不良嗜好，除了看书就是学习法术，肯定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得需要太子学这边去叮嘱一声。
　　“殿下？殿下？”
　　值班的人昨晚听见了寝殿里沈若渊的嘶吼声，自然是不敢进去的。只敢在门口喊一声。
　　这一声倒是把韩沉给喊醒了，他习惯性的赶忙打开门，看见了顾晚轻的门生，正在门外侯着，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大抵明白是什么事情了。
　　韩沉赶忙作揖。
　　“先生侯着，卑职马上把殿下喊醒。”
　　韩沉走到沈若渊所在的内事里面，沈若渊大抵是昨晚发脾气发累了，他沉沉的睡了，眼底下投下一片阴影。
　　韩沉真想趁着现在就离开这个暴君，他愣了片刻，沈若渊听见声音，伸着手到处摸索，伸了半天终于摸索到站在自己旁边的韩沉，拉着他坐了下来，然后双手抱住韩沉的腰身。
　　“小沉，不要走。”
　　沈若渊喃喃道，声音里竟带着似有似无的呜咽。
　　韩沉定定看着他，晃了晃沈若渊的手臂。
　　“殿下。该起床了。上学迟到了。”
　　沈若渊猛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抱着韩沉的腰身，他冷冷的瞥了韩沉一眼，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然后跟着下了床，先洗漱去了。
　　“愣着干什么？过来伺候你的主子。”
　　沈若渊冷冰冰的声音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荡荡的大殿内响起。
　　韩沉看着沈若渊修长瘦削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脖颈和肚子还是隐隐约约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