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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坎坷的青春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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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沈若渊下了学完全没有逗留,只是跟顾晚轻礼貌作揖告别,便着急往自己的寝殿赶。
在回去的路上,他还顺道不悦的踩死一只安静低着头吃小虫的麻雀。
平时韩沉总是在他下学的时候等他的,一出门却发现今天却没有个人影。
沈若渊笑盈盈的和顾晚轻老师拜别后,转过头脸拉得很长,除了不悦就是暴虐。没有别的情绪。
沈若渊每天不是没感觉就是不快乐,看这个不爽看那个不爽,其中看韩沉最不爽。
昏沉的长廊上,丫鬟们日复一日问这同样的问题。
“殿下,晚饭要送到您的房里吗?”
只是今天有些特别,这个丫头大抵是站累了,不小心脚滑,摔在了沈若渊的身上。
沈若渊没有任何慈悲怜悯的想法,他完全没有想要接住她,反而唯恐避之不及的躲开,但丫鬟还是伸出手下意识的扯着沈若渊的衣服。
沈若渊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一脚踢开丫鬟的手掌,脸上全是嫌弃。
“对不起,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感觉沈若渊可能生气了,丫鬟赶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认错。
沈若渊冷冷的笑了笑,“以后要是再敢靠近本殿,本殿就挖了你的那双狗眼。”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沈若渊的脚底踩在她的手背上,慢慢的用力,脸上浮现厌恶又愉悦的表情。
“韩沉回来了吗?”
看着丫鬟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孔,沈若渊倏而松开脚,心情止不住愉悦了半分。
看到别人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仰起头整理了一下有些许凌乱的衣服,沈若渊沉声问她。
“回,回来了,殿下。”
沈若渊没有回应,立马远远的绕过丫鬟,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快步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丫鬟则终于忍不住,抱着手臂哭了起来。
进门的时候,韩沉还趴在床边,就像是死了一样。
“该死的。”
沈若渊暴躁的踹开门,冲了进去,一开门就对着韩沉吼了起来。
“该死的,韩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今天怎么没有去接本殿!”
太子学到他的寝殿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距离,没有韩沉陪着他走,他感觉自己快气到爆炸了。
沈若渊开始兴师问罪。
只是他发了一通脾气之后,韩沉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若渊刚想抬起脚狠狠地踹韩沉一脚,但是又觉得不正常。
他蹲下来,感受到韩沉越来越高的体温,火气蹭的一下莫名就上来了,甚至比刚才发现韩沉没有来接自己下学,还要生气。
“韩沉生病了,快点叫御医过来。”
沈若渊没有对着门房发脾气,他心平气和的让门房当值的差官去把御医请过来。
“小沉?”
沈若渊喊了一声,韩沉没有回答。
他捏着韩沉的下巴,使劲的晃了晃,“韩沉!”
“殿下,咳咳。”
韩沉看起来很虚弱。
这不对,真的不对。
他总是那么沉默,坚强,无论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这样,不会这样病殃殃的。
“韩沉,你快爬床上去。”
沈若渊看着韩沉满头的汗水,湿漉漉的衣服,实在是心里难受,难受的他想杀人,甚至想想自己干净的手掌碰到那汗渍,都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的……殿下。”
韩沉依旧乖巧的答复他,他撑着床铺站起来,无力的爬上了床铺,然后躺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像是又睡着了一样。
“该死……”
沈若渊在寝殿里来回走动,双手背在身后,像不安分的野兽。
“韩沉,抓紧好起来,不然今天谁来伺候本殿?”
“那些脏丫头?……不行!侍卫?他们整天摸爬滚打太邋遢了,就更不用说了,坚决不行……”
“该死的御医怎么还没来?他那双腿有什么用,砍了算了!”
就在沈若渊已经把全世界都诅咒嫌弃了一遍的时候,御医终于过来了。
“你终于来了,王御医。”
沈若渊说话慢条斯理,微微含笑,但是他捏着御医的手腕拉他进门,御医感觉手腕都要被他生生给给捏断了。
只差那么一点儿,久一点儿,沈若渊现在就能捏死他。
“殿下,您松松手……”
沈若渊低头发现自己捏着御医已经老迈的手腕,倏而笑了笑,毕竟这人关乎韩沉的身体。
他内心深处非常懊恼,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然后神情恶毒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死了一样的韩沉。
王御医看了韩沉一眼,然后用医疗得法术在他周身走了一遭。
“王御医,韩沉他怎么突然会这样?”
沈若渊见御医已经开始治疗,忍不住问了起来。
“太子真的是宅心仁厚,这么体恤下属。老夫甚是欣慰。”
御医首先对着沈若渊客套了一番,沈若渊倒也受用。
“其实韩公子主要是受到了惊吓,心绪受损导致的邪气入体。而且他本来就不是魔族的子民,再魔界生存,难免会被瘴气或者邪气侵入。”
沈若渊冷冰冰看着躺在床上的韩沉,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是那个该死的丫头的错。”
“您说……什么?”
王御医觉得太子殿下思考问题的这个角度太刁钻了,大惑不解的问。
沈若渊撩了撩自己的衣服,在韩沉的床边坐了下来,认真的对王御医娓娓道来,看起来有条有理的模样。
“王御医,您不知道,宫里面这些丫头,整日里不思进取,每天满脑子都是一些银乱的想法。”
王御医依旧用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韩沉虽然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但是因为本殿平日里的爱护。所以他天真单纯,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思。
结果,今天晌午的时候,有个丫头愣是对韩沉灌输这种不干不净的思想,韩沉不理会她,她竟然试图强迫、辱骂韩沉。”
沈若渊低头看了看韩沉。
“你看,韩沉被吓成什么样了?从太子学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就成这样了。”
沈若渊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王御医想开口说什么,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学生,最后张张嘴又没吱声了,只叮嘱了用药,说韩沉用了药,不消一刻钟就能好起来,然后作揖退出去了。
“韩沉,起来吃药!”
沈若渊是死也不想碰现在的韩沉一下的,韩沉那黏糊糊的模样,湿漉漉的身体。
天哪。
沈若渊现在和韩沉共处一室,鼻息里传来汗水那种又热又酸的味道,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的忍耐极限了。
韩沉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已经是一片轰鸣,但他还是冲着沈若渊点点头,挣扎着,爬起身来,想要去喝药。
手上几乎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刚下床能站起来,眼前一黑,便又倒下来,不偏不倚的倒在了沈若渊的怀里。
沈若渊心底是拼了命想避开,但还是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接住了韩沉。
“你这个该死的贱种,真是害死我了,本殿这辈子没受过这委屈。”
沈若渊强忍着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坐在床边,韩沉坐在他的腿上,那不干净的黏腻的感觉,让沈若渊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矗立起来了。
还好韩沉瘦弱,矮小,他乖巧的躺在沈若渊的怀抱里,他从来不忤逆沈若渊。
“张嘴啊,喝药。”
沈若渊这辈子头一遭这么伺候别人,还是一直被自己从小折腾到大的韩沉。
韩沉抬起银灰色的眸子,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削的脸孔,正对着沈若渊,轻轻的笑了笑。
沈若渊一愣,紧接着抬起手打了韩沉的嘴巴一下,“傻了?你还笑。”
说完,拿起乘药的碗,一口一口的喂韩沉喝了下去。
沈若渊真的是累了,他怕身上的脏衣服弄脏了自己的床铺,便依偎着韩沉一起睡下了。
“小沉,你是男人了,是该替本王分担一下责任了。”
红色的帐曼随着夜晚的风飘落到韩沉的脸颊上,帐曼上是大红色的喜字。
四周是忽明忽暗的灯火,整个宫殿里空荡荡的,身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抬起手撩开薄如蝉翼的帐曼,看见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沈若渊坐在床铺边上,一脸嫌弃的看着躺在床上身姿妖娆的女子。
那是他熟悉的表情。
那女子妩媚至极,就像是鬼怪一般,魅惑。韩沉却只看见沈若渊细长的脖颈露在外面,皮肤白的像是雪,竟比那女子还要妖娆妩媚,他细瘦的脚踝暴露在韩沉的视线里,白的扎眼。
“这是太子妃,她要本殿跟她生个孩子,韩沉,我恶心她,你去跟她生。”
韩沉向来是听话的,他点点头,往前走去,去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落在了沈若渊的身上。
沈若渊不再嫌弃的看着他,他声线温柔,眼尾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粉色,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韩沉的后背,细瘦的脚踝已然触碰到了韩沉的腿上,透明漂亮得指尖放在了韩沉瘦削的肩膀上。
“小沉……”
韩沉猛的经营过来,少年白皙的脸孔上布满了薄薄的汗水。
“殿下。”
韩沉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手掌到处摸索,才发现沈若渊正睡在自己身侧。
沈若渊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在月光下被拉长,在他阴柔至极的面孔上投下一片阴影。
身下是奇异的冰凉凉的感觉。
韩沉撩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顿时脸色苍白,针扎了一般,缩回触碰到沈若渊的指尖,赶忙起身朝着淋浴房走去。
沈若渊睁眼的时候,韩沉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正跪坐在床边,等着沈若渊醒过来。
“替本王穿上鞋。”
韩沉点点头,在沈若渊这里,他是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的,最好沈若渊把他当成空气才好。
多说多错,多错多挨揍。
沈若渊半躺在床上,看着韩沉低头为自己穿好鞋,甚是满意的摸了摸韩沉的侧脸。
这下好了,一切恢复正常。韩沉又能伺候自己了。
整个魔界,沈若渊就只能受得了韩沉,也只有韩沉能受得了他。
韩沉想躲开,最后还是忍住让沈若渊摸了一会儿,想起刚才的梦境,沈若渊指尖温柔的触感,韩沉止不住一头薄汗。
“走,我们出去一趟。”
沈若渊起身,示意韩沉跟着自己出去。
韩沉其实很想去吃饭,他已经好几天晚上没有吃饭了,因为沈若渊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导致他也只能跟着受罪。
“抓紧的。”
沈若渊转身,看见韩沉弯腰拉扯了一下皱巴巴的床单,抬起脚踢了韩沉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