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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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睁开眼时，我就知道我正在在做一场清醒梦。
我坐在下面看着我血缘上的父亲高谈论阔，周围是手握权力的族人们。所有人包括我的父亲，都将我当成了空气。他们把我的兄长称为“五条家的骄傲”，我的存在似乎只是片用来衬托鲜花的绿叶。
就跟游戏里一样，大多数人更容易看见的是c位输出，而不是打辅助的人。
我的术式特殊，咒术花样多，但是不够亮眼，不够极致。
高位上的父亲似乎说了什么而看了我一眼，停留的时间有点长，可我没有去听他们交流的内容，也不记得我父亲眼里是不是有其他的情感，我的注意力全在窗外的游云飞鸟。
这里是我的过去，那时的我正处于非常佛系的时期，不争不抢，只要不招惹到我头上，几句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甚至无所谓他们对我的看法跟评价。
我不太记得我的母亲了，甚至都忘了她的样貌，只能根据他人的言语来推论我与她相似。我很早就失去了她，也不知道她是否爱过我，这也就导致了在我有了孩子后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
曾几何时，我也期盼过亲情，但所有人都没有对我说过爱，于是我也就失去了期望。从希望到失望再到习惯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我不想我的子嗣也体验这样的感觉。
我的样貌主要随了我早逝的母亲，跟我父亲除了如出一辙的灰眸外没有其他相似的，所以父亲很少关注我，他更喜欢他嫡出的、跟他非常相似、早早定为继承人的我的兄长。
“少主是在京都就学，要不将征少爷也安排在那吧。”
“是呀，这样也可以让征少爷多学学少主，一位合格的五条宗家少爷是该什么样的！”
“征少爷尚幼，但总该明白礼貌的道理，起码该多笑笑是不？”
啊，是这会儿时候呀。
我扫了一眼边上提起这话题的人，我记得在几年后这人被我杀掉了，以反叛的理由。
那时，他恐惧得匍匐在地上，听着我的傀儡们逼近，他跪拜着供出所有人，乞求我能饶了他。
我怎么可能饶了他？与我为敌，还妄图对我的孩子下手，能留他一个全尸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怜悯了。
接下来兄长会发言吧？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凑到他面前去。
“父亲。”兄长不紧不慢地起身，轻蔑道，“连禅院都不会这么干，庶子就该有庶子的自觉。”好玩的是，当他把目光转向我时，又飞快移开，连傲慢的模样都收敛了起来。
我是个威胁，会威胁到嫡庶的规矩，可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可控的，因此我被成了一名“不合规矩的少爷”。
父亲沉默了，他没有同意，几句就岔开话题，曾经的我不能理解。
既然不在意我，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推到更远的地方呢？
现在想来，父亲对我怀有可笑的愧疚感，不知道在自我感动些什么，明明从未爱护过我，却觉得自己这是被迫的，可事实上没有人多说任何事。他沉默的原因，只是不想我离开他视线外，仅仅只是他的控制欲罢了。
我记得清醒梦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只是难度大一点，我想做点事情来与过去的自己划开距离。
曾经的我默不作声，直到会议结束都没有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现在意识到这是清醒梦的我打断了族人的议论。
这一刻，我似乎真的回到了过去，以截然不同的态度去面对他们。
我站了起来，环视一圈，嘲讽道：“五条的骄傲？就凭我那生活在恭维中的兄长？”
他们惊诧，指着我说些责备的话，可我只感受到我在兴奋，并庆幸着我有机会看见过世间最瑰丽的奇迹。
曾经的我没有给自己设立锚点，以为当个佛系青年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换来平静的日子。最终，想远离家族的我，反而被家族绊住了脚，被顺势拖了下去。
可以这么来讲，选择成为族长，是我处于被动之下而临时决定的，之后又因为单纯想要拥有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存在过的，就将家族视为我的锚点，是我的偏执。
“那是我的希望…你们从来都不知道，世界孕育的珠宝，会是多么的夺目与耀眼！”我冁然而笑，张开双手，“那才是五条的骄傲，不，是未来！是真正的荣耀！”
六眼让我知道了咒术的上限跟自身的无力，以及那山雨欲来的未来。我不禁担忧，当失去了我，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他将会独自面对这整个世界的恶意。闭眼时一片黑暗，睁眼时满目疮痍。
我曾面对过，所以不想我的子嗣重蹈我的覆辙。
“而我，该为我的子嗣，打造一个合格的世界！”我从未如此明确过我的未来。
梦境突然一顿，片刻黑暗后，我醒了过来。
心中还留有兴奋的余波，我揉了揉眼，向边上照顾我一夜的夜蛾打了声招呼。
“早啊……或许，下午好？”
***
夜蛾跟女朋友感情迅速升温，现在已经是同居的未婚夫妻了，想着不久的结婚日，夜蛾连临时加班都觉得甜蜜。
宫城县位于霓虹东北部中央，周围是仙台平原，因此这里也被称为仙台。情侣两人同居的小屋子临近小山，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
下班后巡逻了一番，就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未婚妻也早早歇下。在回家路上时，后山突然爆发出一股不小的咒力威压，而后迅速平静下来。
夜蛾神色一厉，哪怕那一瞬间的威压让他危机感飙升，生物的本能想要让他远离，可他依旧义无反顾地冲向那里。
但那里没有狰狞可怖的咒灵，只有一个浑身浴血的熟悉身影背对着夜蛾站立，手握胁差，刀尖还在滴着血珠。
周围并无尸骸，不过有有大批扭曲后留下的咒力残秽，似乎涉及到空间转移。
他信赖并尊敬着的前辈，此时慢了好几拍，才缓慢转过身看向夜蛾，懒洋洋的，“啊……是正道呀。”
夜蛾担忧上前，询问：“前辈？是发生什么了吗？”
白发的男人耸肩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只是处理了一下不听警告走夜路的人罢了。”
夜蛾不再多说，内心柔软细致的他明白在合适的时候做出合适的行为，他始终相信前辈不会做出违背咒术界的事情，所以只是担忧得询问前辈是否要来他家中休息一晚。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加上前辈明显是状态不对劲，再多的事情等之后再说吧。
前辈同意后，他们很快就到了家中的客房，夜蛾在帮前辈上药时才发现，前辈并没有收到严重的伤害，最多就是一些擦伤跟细微的划痕，那些看上去可怕的血迹都是他人的。
“不用担心，他们很弱的。”前辈揉了揉眉心，“只是一下子看见了让人烦躁的事情，让我有点提不起劲来而已。”
前辈突然收起了懒散，他认真地说：“我在清理时，发现高层与一股外部的势力勾结，虽然高层污渍事迹很多，可这些迹象最终汇成了一个试图打造一个屠宰场般的淤泥地。”
夜蛾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因为此事不容小觑，关乎到咒术界，乃至世界的未来，他问：“前辈，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回来吧。”
回到咒术界，彻底走入这片池子中，跟着他一起改变这个恶意溢出的社会。同时，也意味着，夜蛾需要成为五条征对抗高层的一步棋子，跟普通的生活划分开。
“我已经安排好人手进入高层，今天只是开始的第一步。如果你回来的话，我就让我的人安排好让你进入东京咒高，成为一名教师，之后时机成熟就可以上任为校长。”这可以影响到咒术界未来的人才。
“所以......要回来吗？”
夜蛾不禁想起了他的未婚妻。其实夜蛾最初是准备在普通高校实习一段时间后，就马上回去，因为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处。可他的未婚妻，让他品尝到了爱情，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长时间，每日朝九晚五，然后时不时巡逻祓除咒灵，生活虽有点小波动，但也称得上是幸福美满的。
如果他选择回去了，就要面对高上几倍的危险，很有可能给不了他未婚妻一个完满的家。他们不久前才承诺过一起携手走下去，永不分离。
良久，他亲吻戒指，闷声说道：“……我会跟我未婚妻说明事情的。”
最终，他做出了选择。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