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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   04

      晚上九点多,周邺京拎着灭火器灭火。
      其实就烧了一个小花架,烧了十多秒,明火就没了。草地上也有自动喷水的灭火系统。
      小区物业巡逻过来,看到有烟雾,差点儿报火警。
      周邺京呛了一鼻子烟,说不用,别麻烦人消防员叔叔。主要是因为市消防支队队长是他叔,这事儿要是被他知道,写一万字检讨书不说,下次消防安全讲座,他一准儿会被揪去给人民群众当错误案例。

      消停过后,周邺京洗了个澡,开车去孟栀舒家楼下。
      孟栀舒从小就特别有忧患意识,别的姑娘存钱买包,她也买,但更钟意买房。
      除开孟家和他们家,她自己有一个小窝,两居室的精品公寓,姑娘神气,没伸手往家里要一分钱,自己拿实习的项目分红付的首付。每月扣房贷时,她会一阵肉疼,但周邺京说替她还,她又不让。

      孟栀舒这小区在一个城市公园旁,住户不多,每栋楼就住四家人。
      门口的安保人员三班倒,都认得周邺京和他的车,“周先生,怎么不进去?”
      路口,车窗降下来,周邺京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抬头看一眼孟栀舒家的窗户,“惹女朋友生气了,不给开门。”
      保安特热情,“孟小姐那栋楼的门禁卡呀,我替您刷。”
      周邺京没应,越过身,在储物盒里找了一包烟,没开封的红河,他把烟递给保安,“不用了,劳您件事儿。”

      孟栀舒气冲冲地回来,洗完澡,肚子好饿。
      闹那么一场,时间太晚,APP里的外卖店铺都打烊了。
      都怪周邺京,作天作地。
      跟男朋友吵架这种事,怎么能不跟闺蜜吐槽,孟栀舒把这事儿给龚举亮说了,啪啪啪啪,打字像在扇谁巴掌。

      龚举亮先是震惊:“我天,原来周邺京是你男朋友啊。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我也是道听途说,你知道的,吃瓜这种事不能保瓜熟。我回来请你俩吃饭吧,给你们添麻烦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话说回来哈,我喜欢他都不会喜欢你。”
      孟栀舒盯着最后一句,生出后知后觉的危机感,“算了,不带你见他了。”
      龚举亮无语:“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谁。”
      孟栀舒暗暗打探:“所以,你还在跟那位蓝眼睛的男明星谈啊?上次被拍到的‘地下女友’其实是你吧,你们真的在车库待了三小时?”
      龚举亮没回。
      孟栀舒当他已经默认。

      门铃响了,孟栀舒从可视电话里看,是家楼下的保安,熟面孔。
      她松了一口气,还是会紧张,警惕地问什么事。
      保安出现在屏幕里,提了一袋外卖,还抱着一大瓶鲜榨橙汁,“孟小姐,您男朋友送来的,他托我给您带一句话。”
      孟栀舒没消气,还是问:“什么?”
      保安回忆一下原话,艰难地开口:“他说,你今天还没补维生素C,每次忘了都会生气,虽然在他眼里,明天的你永远比今天的你更漂亮。噢还有,那什么,他爱每一天的你。”
      孟栀舒:“......”
      她好想立刻消失。
      有个又作又爱说情话的男朋友,是种想社死的体验。

      孟栀舒家是一梯一户,外人上不来,她硬着头皮下楼拿外卖,遥遥看见周邺京的车,亮着前大灯,像在给谁照路,他开的还是她最喜欢的那款悍马。心机。
      她视而不见,上楼,外卖吃掉冷脸打回。
      外卖的包装盒打开,这是她经常排队去吃的冒菜,闻着就香,加了超多辣,还有土豆泥拌粉。她向来是无辣不欢。
      吃饱喝足,又刷了一部电影,入睡前她好像没那么气了。
      她晚上到底在气什么呢?只是气他让她去找别人。她没有别人,就像她心底明白他不会娶别人一样。

      过了十二点,周邺京拿出储物盒里的门禁卡,上楼,他站在门前,试着输密码锁,门没关。
      那刻他竟怀了一颗感恩的心。
      开门进去,高跟鞋被孟栀舒胡乱扔在地毯上,他俯身给她捡起来,又去厨房,把用过的垃圾袋打结,换了新的袋子。

      屋子规整干净,所有能打通的隔断都打通了。
      孟栀舒蜷在床上睡着了。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她换了吊带睡裙,裙摆堆上去,露出内裤的蕾丝边。
      周邺京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床头亮了一盏小夜灯,其实落地窗底侧还镶了许多盏声控的小灯。这些灯都是他装的。

      周邺京走到床边,拉着孟栀舒的手检查,烧花就烧花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烧着自己。
      女孩子的手指又细又软,他把她扔下的戒指重新戴上去,捏着她的无名指,放在嘴边咬一口。
      孟栀舒没醒,皱了眉,下意识抱紧他的手臂,说梦话都不放过他:“周邺京,作不死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周邺京失笑,俯身吻她的额头。

      今晚孟栀舒走后,打了好几次雷。
      也是奇怪,过了热夏,天气预报竟显示晚间有雷阵雨。
      他怕她住的小区会停电。
      孟栀舒不能待在暗室,怕黑,小时候每次停电她都往他怀里躲。
      所以他来了。

      到半夜,孟栀舒翻了个身,小声喃喃:“嗯口渴。”
      周邺京没睡熟,去厨房倒水。
      孟栀舒闭着眼,就着周邺京的手喝,“唔要喝冰可乐。”
      周邺京揽住她的背,低哄:“喝热水,乖。”
      孟栀舒喝完,又拉过被子背对他睡着。
      周邺京用拇指抹掉孟栀舒嘴角的水,轻轻刮她的脸,“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孟栀舒自己的家不算大,眼神拐个弯就能看尽所有角落。第二天她在客厅见着周邺京,并不意外。毕竟昨晚她没有锁门。

      俩人默契惯了,吵架归吵架,打断骨头连着筋。
      跟一般情侣不一样,这么些年,他们之间累积了家人般的情分。
      小吵怡情,没人犯原则性错误,他给予纵容,她就真的敢打敢闹,闹完,心里也是有愧疚的。

      孟栀舒明知故问:“怎么进来的啊,前男友。”
      周邺京忽视这称呼,目光流连于她的胸口,很自觉地说:“我睡的沙发。”

      孟栀舒路过周邺京,他的态度给了她有恃无恐的底气:“败家子儿。”
      他睡觉也没换衣服,上万的针织衫被他睡得皱皱巴巴。
      有家不回,有床不睡,搁她这儿卖惨来了。

      周邺京敲了敲浴室门,“借用一下。”
      因为设想的是一个人住,孟栀舒的浴室一览无余。
      周邺京解皮带,拉裤链,放水;孟栀舒听得耳红,她正戴着兔子发箍,用洁面仪洗脸。
      那人涎皮赖脸,完事儿后也不穿裤子,大方任人欣赏的样子,转头问她:“不介意我再洗个澡吧。”
      孟栀舒单手接一捧水,泼他:“介意!”
      周邺京的眼神定在孟栀舒身上,浮浪之极,他当着她的面儿脱光,又把脏衣服扔进洗手台边的衣篓里。

      他身上的香是慵懒周末,不媚俗,带着事后倦意和干净皂气的香水。
      孟栀舒心软,从浴室退出去,惟恐昨天吃了辣会长痘,她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狂灌自个儿。

      微信里,恰好楼青青把下一集的拍摄计划发了过来。
      孟栀舒跟她开会,表示会提前去西藏采风。

      周邺京没衣服穿,洗完澡打赤膊出来,看见桌上有一升的大水壶,瞬间明白了,“你哪里会长痘,皮肤好成这样。”
      孟栀舒瞥周邺京一眼,继续忙自己的,剪辑新视频。
      周邺京是那样的人,孟栀舒脸上但凡长一颗痘,他都会因为这颗痘离她太近了而吃醋。
      孟栀舒指了指衣柜,“自己去找衣服换,感冒了还得传染我。”
      他的衣服,她这里有几件,逛街随手买的,价格有便宜有贵,常常买来后会忘记拿给他。

      周邺京想问怎么把感冒传染给她,又怕破坏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听话去穿衣服。
      跟恋物癖一样,他在孟栀舒的衣柜里挑拣,他送的高定、她自己买的蕾丝、绸缎、丁字裤、艳辣的内衣,“哎,我穿你的睡袍行不行?”
      孟栀舒头也不回:“行啊,咱以后当姐妹也不是不可以,就跟我和龚举亮一样。”
      周邺京明白了,这姑娘在拐着弯儿跟他解释,他忍住笑,语带嘲讽:“谁跟他一样。”

      换过衣服,周邺京看到孟栀舒的书桌。
      上面有一串念珠,用朱红墨水抄的心经,檀香托,里面盛着烧熔的香灰。他上次来替她收拾屋子时,还是干净的。香应该是昨晚点的。
      她妈妈的祭日要到了。每年十一月,她都很难熬。
      那些事,连他想起来,都会沉默很久,心疼她心疼到发疯。
      他又检查抽屉里的褪黑素,她倒是没有多吃。

      周邺京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孟栀舒,亲昵地拿脸蹭她。
      孟栀舒扭开脸挣扎,还没原谅他呢。
      周邺京解释:“舒舒,我真的不会跟别人结婚。昨天没跟你说,是这事儿有些复杂,我还没查清楚。我是跟别人吃了饭,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会娶别人。你不要生我气了。只要我活着,怎么会让你嫁给别人。”

      是真话。周邺京这样巧舌如簧的人解释得磕磕巴巴。
      孟栀舒起身,肩膀撞开他,窝在沙发里,旋开一罐黑色的指甲油,低头仔细涂。

      周邺京唯唯诺诺,在紧张,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孟栀舒突然抬眼,幽幽地说:“陈鹤迁的头是不是保不住了?”
      周邺京懂了冷幽默,笑一下,拎着裤子蹲下,把一张纸巾折成小小的长条,塞在她每根脚指头中间,防止指甲油被碰花。
      孟栀舒愕然:“你是不是改行当美甲师傅啦,这么熟练。”
      “我这都是被谁逼出来的。”周邺京笑出声来,低头给她小心地吹干指甲油。

      冰箱里上上下下都是空的,俩人中午叫的火锅外卖。
      周邺京下单时,孟栀舒在一旁偷瞄,他记得给她加了小酥肉,毛肚,脆藕,蛋炒饭和蓝莓汁。
      吃到最后,孟栀舒恢复了体重管理的理智,把喝掉一半的蓝莓汁递给周邺京:“喝不下了,你喝。”
      说完她自己先羞愧,明明还在闹别扭。
      周邺京倒是自然地拿过来,咬着她的吸管,三两下喝完。

      收拾好桌子,周邺京说:“我带你去超市吧。”
      孟栀舒下午还有事,她要是闲下来,房贷就没着落了,“你去问问,谁跟前男友逛超市呀。”
      周邺京也不敢劝孟栀舒跟自己回去住,但这才熬一晚,他不抱着她就睡不好。

      周邺京出门后,孟栀舒的手机就没静过。
      京巴大狗狗:“蛋挞吃不吃?”
      知道孟栀舒不回微信,周邺京自问自答上了:“哦,你来月经才会吃,换成这个碱水贝果可以吧。”

      俩人没住一起前,孟栀舒有年圣诞节看完《忠犬八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萌生养狗的心思。
      周邺京不赞同,养狗多费心费力,你不如遛我得了。
      孟栀舒破涕为笑,忘了为剧情难过,索性给他改了微信备注:京巴狗狗。
      周邺京当时看见,贴着她耳垂不正经地说,咱以后玩玩人兽也不是不行,哎不对,我每次把你按玻璃上的时候总感觉是大狼狗在操布偶猫。

      孟栀舒觉得,周邺京真是世上最担心她的人。好比那年她高考,孟慎南在执行任务没法儿回来,周邺京在考点旁给孟栀舒开了一间行政套房,考前又亲自给她检查了三遍准考证和文具。

      米字格落地窗外是秋景,一片行将就木的绿。
      周邺京回来时,孟栀舒已经被工作掏空,变得堕落,在沙发上打王者荣耀,他刚把塑料袋放下,她就叹气。
      周邺京:“怎么了?”
      孟栀舒一脸怅惘:“你说他们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打龙呢,是因为舍不得吗?”

      到底是二十一岁的女孩子,偶尔冒出来的鲜活像是蒲公英,拂得他心头软绒绒的。周邺京希望孟栀舒永远这样蓬松。

      孟栀舒:“你不忙的吗,都不去上班。”
      她拢共就回来两星期,周邺京就当提前休年假了。
      他抽走她的手机,不容她再逃避,“孟栀舒,我们和好没有?”
      窗户上的雨一滴一滴地落。
      周邺京坐在孟栀舒身旁,手臂撑在沙发后,把人半圈在怀里,他低头嗅她脖子,要亲不亲地,声音和姿态都放低:“我们和好没有,嗯?”

      孟栀舒和周邺京挨得近,他出门忘记撑伞,针织衫上沾了雨丝,短发也在滴水。
      欲和潮湿的风雨掺合在一处,不清不楚了。

      -

      仔细想想,周邺京的爱好挺少:上班,打篮球,哄孟栀舒。

      俩人在一起腻了好几天,周邺京拨空约了陈鹤迁打篮球。
      场馆空旷,周邺京没包场,这地儿本就是他的。

      陈鹤迁:“服了周哥,我可是听说了,舒舒把你家烧了。”

      周邺京换了一身海蓝色的篮球服,用黑色发带束着头发,身形高大,手长腿长,他站在远处投了一篮,三分到手。
      他微微喘着气,说:“哪儿那么夸张,我还害怕她手伤着了,她那晚饭都没吃,你知道她胃口本来就一般。”

      陈鹤迁听得目瞪口呆,“那你俩和好了?”
      周邺京把球捡回来,原地拍了拍,一投,又中了。
      陈鹤迁打球打不过周邺京,不去自取其辱,捅开一杯芋泥奶茶喝,“你这球场这么得意,能看得出来情路挺不顺的。我懂你。”

      周邺京想起那天下午——
      他问:“我们和好没有?”
      孟栀舒没有反驳。
      他握着她的脖子,低头吻下去,沸反盈天的气势,越吻越深,几乎在吞噬她。
      孟栀舒在沙发里陷落,偏头迎合。
      周邺京揽着孟栀舒的细腰揉弄,一手抓握她后脑勺的头发,牢牢往自己身上压,她跨在他腿上,指尖刮着他的下颚线。
      粗粝的,细软的舌头来回交缠,鼻息绕来绕去。两个人都很会接吻。
      直到,孟栀舒颤一下,像坐到一截木头。
      周邺京只是吻她脖子,留痕迹。
      孟栀舒被吮得心脏紧缩,才想起来道歉:“哥哥对不起,我把车给你刮坏了。”
      周邺京皱眉苦想,很温柔地说:“我怎么没看见,难道不是它自己坏的吗。”
      孟栀舒倒开始反省自己了,“周邺京,要是我哪天作上天,也是你惯的。”
      “惯就惯。”周邺京乐意哄她。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恋爱谈得跌宕起伏。
      孟栀舒那么决绝的人,肯不远千里回来陪周邺京过生日;而周邺京呢,生来花团锦簇,偏偏想把她拽回人间。
      谁说他们不是真爱。
      就连她随手剪下的指甲,剜在他心头,也成了月牙。

      和好那天孟栀舒就跟他回了家,自然是,每晚都□□。她骑在他脸上,被他握住腿,边哭边享受。每晚她都软软嗒嗒的,像发完春的小猫,被他抱去洗澡。

      周邺京带着炫耀说:“嗯和好了,我离不开她。”
      陈鹤迁瞬间觉得手里的奶茶不香了,“......我靠。”

      周邺京,原来也是一把风流骨,陈鹤迁跟他读的一个大学,国外那些妹子不知道都怎么了,审美真的十分局限,周邺京不就比他高点儿,比他帅点儿,再比他有钱一点儿。凭良心来说,真他妈就一点点点儿。
      那些妹子跟疯了似的,指着周邺京追。周邺京还挺禁欲,对朋友阔绰,但一个女孩儿没理,一次恋爱没谈。其中有个女孩儿特疯狂,也是中国人,甚至跟踪周邺京,跟私生饭一样。他有段时间不愿跟周邺京玩儿,总觉着被血脉压制了。
      周邺京有年放假回国前,在加州挨个儿找捕梦网,据说是孟栀舒看了一韩剧,非要剧里头那个捕梦网。
      周邺京也不嫌麻烦,寻遍了小店,还遇到几个女同学,她们问这礼物是送谁的。周邺京不动声色,说是给妹妹。
      陈鹤迁当时没起疑,结果等他们大学毕业回国,他无意间撞见周邺京压着孟栀舒亲。

      -

      晚上周邺京从疗养院出来。
      周继垣出现了嗜睡的症状,周邺京去房间见了他几次,周继垣都睡着。
      负责问诊的教授说,周继垣有老年痴呆的征兆。
      周邺京在车里抽了几根烟,忽然懂了他爹行为举止那么反常的原因。

      周邺京去酒吧见了阎齐一面。
      阎齐这人有些邪乎,自小成孤,讳莫如海,倒是很讲义气,在搜罗消息方面有些渠道。
      不过隔了两三天,事情有眉目了,阎齐给了周邺京一些资料和照片,都是关于一个人:檀耀。
      阎齐告诉周邺京,檀耀跟项嵘走得近,出于某种利益捆绑,项嵘很听檀耀的话。
      周邺京搜刮不出任何与檀耀相关的记忆,他们不认识,没有过交集。

      朋友帮忙也讲界限,阎齐到点儿就撤。
      “你这是不是,”周邺京稍顿,斟酌措辞,“——也太居家了。”
      阎齐归心似箭,拉开包厢的门,“今天她加班儿,晚了不安全,我去接她。”
      周邺京倒好奇了,到底是哪个她能让游荡人间的浪子有了安分的意愿。

      一浪离开,这浪又来,江淤过来敲门,“到了几瓶酒,下楼试试。”
      周邺京:“没兴趣。”
      江淤的目光忽地定住,“你他妈在这儿读书?装逼是不是得有个度,这么勤学苦读,怎么不回你母校读博啊。”
      周邺京挑眉,“照你这逻辑,你这两年过得这么素,是不是可以出家了,给你介绍一位上师吧,看人愿不愿意点化你。”
      江淤:“......”他转身就走,走得那叫一气急败坏。

      周邺京腿上有一本书,泰戈尔最经典的《飞鸟集》,孟栀舒先前落在这里的,让他替她带回去。
      孟栀舒的微信这时发来,提示他看最后一页。
      周邺京顺势翻页,那页的末尾印着:“我相信你的爱。”
      孟栀舒还在那句旁边用红色的笔画了一颗心。

      周邺京坐在酒吧包厢里,隔音绝佳,听不见嘈闹,窗底下的大厅里来了几拨客。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场合,而他在心无旁骛地爱她,没有选择。
      ......他喜欢这种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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