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66、出现

　　第六十六章，出现
　　杜毅申请竞选学生会主席的动向他一直留意着，但最近并没有什么重大消息。有一天听李严说竞选演讲会推迟了。听到这个消息陈一帆偷偷地松一口气，但他没敢表现出来。
　　上个周末他去看望小嘟嘟，小家伙已经彻底在陆家混熟。只是现在还有点野，有点不服管教。这才多长日子就把钟叶打哭了三次。去的时候钟叶额头上还鼓着个大包。陈一帆好一顿教训，还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但没舍得用劲。
　　钟叔也把他说了一顿，因为他提了一堆吃的喝的过去。路上还给钟叶买了一套玩具。钟叔吹胡子瞪眼睛，说他太见外，拿这个家当什么了。以后再这么干就把他直接撵出去。
　　那次没有看到陆斌的影子，眼不见心不烦这样挺好。他偷偷把三十块钱塞到陆斌房间的枕头下面。这是还了内裤的钱。
　　钟珂说他哥跟其他同学去一家单位实习。理科院校大二就有厂家来学校招人，提供实习岗位。表现优秀的说不定被企业领导看上等毕业还能留到企业。说实话这是好事，陈一帆嘴上没说什么但并不太相信陆斌有这本事。
　　按照钟叔的指引他去派出所拜访了肖叔，带着他手上的一堆资料文件。谈的还可以，但听肖叔的意思这事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但起码让他放心，保证人福利院不会找他跟李奇要孩子。
　　学校花圃那二百块钱的补助快发了，害怕钟叔生气他不敢再送钱过去。想想现在正是初冬，盘算着攒够钱了给钟叶和小嘟嘟一人买一套羽绒服。
　　事情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陈一帆彻底放宽了心。但是他却总高兴不起来，除了正常上课其他事都打不起精神。吃饭没滋味，睡觉老失眠。连听课的时候也常常两眼放空。尤其是他现在不敢路过学校的公告栏。因为那里常有学生会发布的公告，他现在连看到“学生会”那三个字都觉得眼珠子疼。
　　有一天李奇问他想不想挣钱。
　　“废话，你说呢。”
　　“唉，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说了！”
　　“不说是吧，那以后别想跟着我去钟叔家里。”
　　“好好好，我错了我态度不好，我道歉。”李奇服了，陈一帆这死小子真是抓住了他的软肋。原来过暑假时那个一起打工的王栋最近又有活干。他家教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是雇起同校的学生干活。他中间抽佣金，当起了小老板。这不现在人手又紧缺，就找到了李奇。还让他帮忙再找一个靠谱的。李奇提起陈一帆，王栋想了想印象不错就立刻答应下来。
　　李奇跟陈一帆负责教的小孩在同一个小区里面，都是刚上初一。李奇教的是男生，陈一帆教的是女孩。两个人一周去三次，一个小时三十块钱，一次两个小时。雇主是半个月结一次帐。而他们每次收到钱要交给王栋一百块钱的佣金。陈一帆接着攒钱。
　　小雪从早起就开始下，俩人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抬头看这雪还没停下来的意思。路面已经铺上了白白的一层，月光下发出晶莹的光。
　　“一帆打的吧，好冷。”
　　“坐公交。”
　　“哎哟，咱们都挣钱了，别这么抠。我请你。”
　　“不行，俭省节约。”陈一帆拉着李奇往公交站跑。
　　运气好，赶上了最后一班95路车。一路上李奇净抱怨他教的那个小兔崽子特不听话，特难缠。
　　“是么，都初中生了没那么调皮吧。”
　　“初中生怎么了，人跟我说人都有女朋友了。比我这个大学生都强。”
　　“那你跟人取取经，当老师的要不耻下问。”
　　“切。那你教的那个呢。”
　　“还行，人是女孩挺文静。基础差点，慢慢帮她补。”
　　“艹，你丫的就是女生缘好。”
　　俩人回到学校，校园里黑洞洞冷清清有点渗人。
　　“好冷，怎么没人。”
　　“下着雪呢，谁还傻子一样在外面呆着。”陈一帆跺跺脚往手心里吐热气。
　　走到共青湖那，李奇突然扭头指了一下湖上的凉亭。
　　“你还别说，还真有傻子在外面呆着。”
　　陈一帆顺着手势看过去，脚步嘎然停住。有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在亭子下面来回的踱步。手里还拿着部手机，屏幕发着光，时不时地低头看看。
　　身形有点熟悉，但他不太确定。
　　“李奇你先回宿舍，我有点事。”
　　“有事，大半夜的你啥事？”
　　“叫你回你就回，别废话。”他推了一把。
　　“好好，你小心点。我回去睡了。”李奇跟他摆手往男生宿舍楼跑去。
　　陈一帆小心翼翼地沿着湖上走廊往湖中心的亭子上走去。那人背对着他正低头看手机。他一步一步走近。终于走到背后的时候，那人发觉有人过来猛地转身。
　　“一帆是你！”他还没认出对方，对方已经把他的名字喊出来。
　　“主，主，杨洺昇是你么？”他试探地问。对方还戴着一个帽子，压得很低。
　　人没回答而是上前一把将他死死抱住。
　　毫无预警地疯狂的吻雨点般落下来。落在他的额头，脸上，脖子上，最后重重地落在他的双唇上。
　　陈一帆不挣扎不反抗，任由对方这么抱着亲着。
　　“一帆我想死你了，每天每夜都在想着你。想得好苦。”对方的声音哽咽了。
　　“你好么。”陈一帆试探地把手举起来抚摸对方的脸颊。即使是黑夜里，依然能感受到对方削瘦很多。脸颊凹陷有点硌手，眉骨更显得硬朗，愣愣地凸出来。
　　“你瘦这么多，没好好吃饭啊。”
　　“吃不下，就是想你，想死你了。”
　　陈一帆笑：“你能不能换一句话，来来回回就是这个。”
　　“可我就是想你啊。”轻轻的一句埋怨却是如此的浓情，浓得比这夜色还显沉沉。
　　“好，想。你好好想。”
　　“一帆，那你想我没有？”
　　陈一帆沉默了一下：“我能不能选择不回答。”
　　“可以。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个样子。”杨洺昇苦笑一声。
　　“一帆，我饿了。”
　　“对了，我差点忘问你。你是跑出来的还是家人放出来的？”
　　“陪我去吃饭。”
　　“好好，走。我请你吃大餐。一会给我老实交代。”陈一帆拉起对方的手，十指紧握着往外面走去。
　　“傻瓜，本来就冷，你还站湖面上。”
　　“你手机不通，我怕去别的地方你看不见。”
　　“我手机没电忘记冲了。找我就去我们宿舍等着啊。”
　　“可我就想见到你。单独的，就我们两个人。”
　　“嗯。”
　　学校对面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快餐。曾经夏绾盈还请陈一帆和钟珂在这里吃过饭。
　　他们走进去，灯光耀眼，杨洺昇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手。
　　陈一帆给点了一大碗西红柿牛肉面，又叫了一杯热豆浆。
　　“你吃啊，老看着我笑干嘛。”陈一帆摸摸自己的脸。
　　对方点头，还是傻子一样乐呵呵。然后拿起筷子大口地吃起来。
　　估计这两天真饿着了，吃得狼吞虎咽，没一点往日谈笑风生的主席风度。想问他是不是拿绝食跟家里人对抗，但没敢讲出口。一个好好的学生会主席，老师校领导钟爱的得意青年，现在在陈一帆眼里满是落魄。他努力维持笑容，却有一股股的心酸、内疚涌上心头。
　　等人吃完了，他赶紧拿起纸巾给帮忙擦嘴。其实旁边还是有别人在，但陈一帆没在乎的。
　　杨洺昇按住放在嘴边的手。
　　“一帆，今晚能别回宿舍么，我想你陪陪我。”
　　“行。”陈一帆点头：“我也有好多话想问你。”
　　杨洺昇拉着人的手直往店外走。往前没多远就是如家快捷酒店。来到柜台，掏出银行卡身份证直接放柜台上。
　　“服务生你好，大床房一间。”
　　陈一帆一脚踹在主席大人的屁股上。
　　“混蛋，你还真是有备而来。”
　　不管前台女服务生的异样眼光，拿着房卡杨洺昇拉着陈一帆直奔电梯。
　　开门，挂门链。
　　连鞋都没脱，杨洺昇抱起陈一帆就往床上扔。陈一帆在床上翻个滚，见有饿狼扑过来他伸出沾泥带土的大脚丫子直接踹上去。
　　“一帆，我就抱抱你，我发誓绝不乱摸乱碰。”
　　“抱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陈一帆把脚放下来坐好。
　　“后退，先坐沙发上。端着你的态度，别笑着盯着我。我心里毛毛的。”陈一帆有点后悔说这家伙瘦了，因为瘦归廋力气还是大的惊人。
　　“你是跑出来的，还是……”
　　“他们放我出来的。我房门被上锁了，我跑就只能跳楼。你也知道我们家多少层。”
　　“少贫嘴。那你爸妈不介意之前的事了么？”
　　“不介意了，要不怎么会放我出来。”
　　“可那天你爸揍你好狠，怎么会那么容易就……”
　　“我是他们的亲儿子，我绝食抗议。前几天头晕、恶心、还有些脱水迹象，他们害怕了就心软了。”
　　“那你以后……”
　　“他们不管我了，我喜欢男生也好女生也罢都随我的意。”
　　“真的？”陈一帆不太相信。
　　“真的，我不骗你一帆。没别的问题了吧，我要过来了.”
　　杨洺昇说着飞扑过来。
　　“等一会，把你的鞋脱了。”
　　明晃晃的灯光照耀得房间里像是天堂。俩人盖着一层薄被就那么紧紧地抱在一起。
　　“要不看会电视。”某人有些尴尬。
　　“不看。”
　　“那拿你手机让我玩会游戏。”
　　“不玩。”
　　“那你有病啊，就这么搂着。”陈一帆看着雪白的墙壁耀眼的灯光觉得有点刺眼。
　　突然有人的手在被子里不老实，往他衣服缝里钻。
　　“啪。”他用力拍开。
　　“你知道么，你们学生会那几个副主席要竞选你的位子。”
　　“放心，只要我还愿意干他们谁也抢不走。”
　　“真的假的？你离开了这么久，系里领导肯定有意见。”
　　主席大人往陈一帆脸上打个啵。
　　“哎哟，替我操心啦。”
　　“滚，跟你说正经的呢。”
　　“放心，系里领导有意见不怕，我走的是院领导路线。而且现在学生会最重要的两件事只有我都摆得平。一是伺候好那几个有资历的老教授，配合他们的课题调研。另一个就是外联部拉资金。我跟张教授的关系你知道，通过他的关系我现在跟其余几个咱系的教授关系也不错。至于外联部，那几个重要的大客户都是我跟张渊亲自联系的，别人插不上手。动我就是动我们拉来的外援，目前别人谁也没这个实力敢顶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