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67、初恋滋味

　　第六十七章，初恋滋味
　　断片：初恋是美好的，也是纠结的。纠结在于对方的初恋对象并不是自己。在这方面两个人谁也没资格指责谁。但每每想起陆斌总觉得自己吃亏。他吃亏么，鬼才信。但不舒服不爽快是真的，真到为此俩人没少争吵。但即使如此陈一帆从没后悔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初恋是杨洺昇。冬天到了风雪满天，花却开了，一个奇妙的季节。
　　陈一帆突然感觉有点冷。
　　“你这家伙够腹黑的。”
　　“连腹黑都知道，一帆我小看你了。”说着主席大人又狠狠地在白皙的脸蛋上亲一口。
　　“别老问我。你呢，最近好不好。嘟嘟的事我没坚持到底。天天想着怕你孤立无援，在家我挺着急的。”
　　“傻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我。”
　　“必须的，你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关禁闭的时候想联系我舅舅，让他直接去办理。可当时手机也被我爸妈没收了谁也联系不上。不过你放心，来学校之前跟我堂舅商定好了。周末你带着那些文件咱们直接去福利院。之前那家想领养的不诚心就算了，让嘟嘟回老家也不太好。我又找到一家合适的。人是大学里面的老师高级知识分子，一直没孩子。夫妻都通情达理不会亏待小嘟嘟。”
　　陈一帆伸出手臂用手掌轻轻捂住还在说话的嘴。
　　“不用了。我找到一个亲戚，他们已经把嘟嘟收养。现在嘟嘟过得挺好。”
　　“哦，那对不起一帆。我答应你了却没做到，我失信了。中间是不是很麻烦，你吃了很多苦吧。”
　　“没有，还行。”陈一帆摇头：“我还是感激你，因为每次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帮我想办法。”
　　主席大人捧起面前这张已经羞臊的满是红晕的脸：“一帆，我想一辈子都陪着你，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陪着。”
　　“我们还是学生，说一辈子太早。”陈一帆从人身上滚下来用被子蒙住脑袋。
　　“睡觉。”
　　“一帆，我想……”
　　“想什么，刚你怎么说的。只能搂。你别骗我，我最讨厌骗子。”
　　“好，好。我说到做到。”憋了好久才想到的调情的话都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唉，被禁闭的时候难受，现在放出来更难受。
　　关了灯，脱了衣服，两个人又搂在一起。
　　从来没有在有意识的状况下跟一个男生相拥而眠。即使隔着秋衣，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那有韵律的心跳声。并没有太多的不安和恐慌而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有生之年，除了父母家人，陈一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心跳声。
　　一觉到天明。窗帘已经被拉开，冬日的阳光照进宾馆房间。翻个身醒了。
　　他坐起来，看到桌子上放着沙拉、果酱、面包还有肉包子跟豆浆。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已经好久没有人关心他的早饭吃喝。一下子来这么多，有点不适应。
　　洗手间里有稀里哗啦的流水声。他穿上裤子下床。有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走出来。
　　“一帆醒了啊，赶紧吃。有面包和包子看你喜欢吃什么。”
　　“哦，谢谢。大早上你怎么洗澡？”
　　“就是想洗洗，昨天着急出来见你。我都好久没洗澡了。抱着你睡了一晚上你也没嫌我臭。”杨洺昇呵呵地笑。
　　“现在觉得你挺臭的。”说到两个人抱着睡了一晚上陈一帆脸上带点尴尬。他走到桌子前，搬来宾馆的椅子坐下开吃。
　　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
　　“一帆，嗯，昨晚忍得我好辛苦。咱们什么时候可以……”
　　陈一帆一口粥刚到嘴里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你想呛死我。大早上胡说什么呢。”
　　“我是说认真的啊。”人还挺委屈。
　　“你装什么可怜。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害羞什么，咱们不都坦诚相见过。嘿嘿。”
　　“笑屁，再不穿衣服我就回学校了。”
　　“别，别。我穿，我穿。”
　　陈一帆一边吃早饭一边看主席位置已经岌岌可危的杨洺昇穿衣服。
　　衣服鞋都穿利落了，跺跺脚，精神抖擞。人又来到镜子跟前。
　　“一帆，你看我帅么?”
　　“臭美。”陈一帆吃饱了到洗手间漱洗。等他出来了仔细瞅瞅，眼前确实还是之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大帅哥，只是身形看着削瘦不少。
　　“洗头你洗的啥，你看脸上还有头发茬子呢。年纪不大就掉发，小心老了变秃头。”
　　“我哪有，我头发密的很。”人特意把头低下来用手扒拉着让他看。
　　“矫情，玩笑都开不起还当主席呢。”陈一帆走过去，小心地把一根短发从对方的脸颊上捉下来。
　　“还嘴硬，主席大人您看这是什么。”陈一帆拿着在他眼前晃。
　　杨洺昇看着眼前得意的人儿默不作声，突然爆发式地伸开双臂把人抱扑倒在床上。
　　“混蛋，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
　　“不放我翻脸了啊。”
　　“翻脸也不放，就不放。”
　　陈一帆挣扎了十分钟还是纹丝未动地被人紧紧抱着。他放弃，改说好听的。
　　“好啦，好啦，别胡闹了。你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任性。咱们该回去上课了。你刚回学校，学生会肯定一大堆事等着你呢。”
　　“一帆，让我做你男朋友吧。”有人把头闷在他胸口上说话。
　　“你个比我还高呢，装什么小孩。快起来。”陈一帆推他。
　　“一帆，让我做你男朋友吧。”对方又重复一边。
　　陈一帆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有点僵硬。
　　“好不好，答应我。”
　　被抱着的人默不作声。
　　“一帆，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努力做一个最棒最称职的男友。”
　　陈一帆看着脑袋上的天花板，有点出神。脑子在幻想在神游，幻想压在自己身上的是另外的人。具体的也说不清楚，但颜晴的模样，杨洺昇姐姐的模样，甚至那个长发酒吧女孩的脸一一浮现出来。他觉得自己太自私，睫毛展动闭上眼。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杨洺昇紧张地把脸抬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
　　“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能保证一直对我好，永远不变心么？”
　　“我能，我绝对能。”杨洺昇激动地把手举起来：“我发誓，如果某天我杨洺昇对陈一帆的心有一点改变，对陈一帆的好有一丝消退我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陈一帆赶紧捂住这傻帽的嘴：“谁让你说这个，我成什么人了。”
　　“一帆，那你答应我了？”
　　“没有，你追上再说。”陈一帆把人推开，弹弹衣服站起来。
　　“那咱可说好了，不许悔改。”
　　“我说了让你追，别的什么都没答应。”
　　“那我追上怎么办？”
　　“追上？追上，追上就算你的人呗。”陈一帆突然语塞，然后生气似得一瞪眼：“大早上的在这瞎胡闹。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好嘞，听老婆大人的话。”
　　“你再胡说。”陈一帆一脚踹过去：“你再胡说刚才都不作数。”
　　“我错了，错了。退房，退房。”
　　俩人走在走廊里，杨洺昇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越看眼前的人越是心潮澎湃。他突然趴上去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
　　陈一帆吓一跳，看看四周幸好没人。脸耷拉下来。
　　“杨洺昇，你还没追上我呢！我讨厌人没个正行老动手动脚。”
　　“我改，我改。我发誓……”
　　“不用发誓，不用乱改。”陈一帆把人举起的胳膊拉下来：“变回你以前的样子就可以了。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好嘞，没问题。”
　　“别光说不练。回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拉下来的课业都补上；第二件事，你不是说你学生会主席的位子别人动不了么，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别让人真挤兑下来。”
　　“一帆你还是关心我的。”主席大人顿时心里阳光普照暖得不得了。
　　“别扯皮了，走啦。”
　　结了帐退了房卡，走出酒店。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上课不算晚。
　　陈一帆突然回头对着一直跟在后面的主席大人说话：“什么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老套！”
　　“嘿嘿嘿，我没谈过恋爱没经验，这都是电视上看的。一帆你是我的初恋。”
　　听到“初恋”两个字本来笑着的陈一帆赶紧把脸扭回来看向前方。但他手捂着心脏的部位，心房里一阵悸动，好像有电流穿过。
　　回到学校陈一帆过回他的普通学生生活，但学生会的消息会时不时地传过来。金融系学生会主席杨洺昇突然杀回来，遍请系里学生会骨干和所有部的部长吃饭。接着我市某某著名大企业的财务部及证券部联合我校金融学院成立大学生实践培训基地。
　　然后在没多久的年级大会上，杨洺昇同学被被授予金融学院优秀学生会主席和优秀进步党员。由校长亲自颁发荣誉奖章和奖状。陈一帆坐在地下鼓掌。他莞尔，都不知道人早是党员了。
　　校园里又下了好几场大雪。早晨起来的时候白皑皑的大雪已经覆盖了整个校园。今天是周三，前两节是必修课。陈一帆顶着风雪从南校区点完名回来，吃了早饭就着急去宿舍拿课本上课。
　　其他人都已经去教室了，只有一个家伙躺在床铺上还睡得安稳。乱糟糟鸡窝一样的小脑袋半露在被子外面。陈一帆从对方床下走过，欲言又止。想了想他叹口气走出门去，宿舍门被轻轻地关上。
　　细嫩的藕节一样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尹明明打个哈欠，晃晃悠悠坐起来。拿起手机看看时间，要上课了。不过没心情上，手机扔一边拉上被子接着睡。
　　前两节是大学英语。陈一帆最近正准备英语四级考试，所以听课很认真，笔记也记得工整。没一会手机响了，惹不少人看过来。他赶紧掏出来给按了。正上课呢，哪个混蛋不开眼。低头看是那个家伙，心头的火顿时消了一半。
　　调成震动，用课本挡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对方立刻回过来。短信密语就这么在枯燥的英语课上甜蜜地展开。
　　“不来上课，你干嘛呢？”
　　“一帆，学生会正研究组织学校冬季运动会，我来不了。”
　　“哦。明白。笨蛋，正上课呢，你打什么电话。”
　　“呵呵，我忘了。正开会我溜了出来，有点想你。”
　　“想你个头。”
　　“一帆，晚上有时间么？”
　　“有选修课，干嘛。”
　　“有课啊，那算了。你正准备四级考试，好好学习，加油！亲一个！”
　　“嗯。”陈一帆把手机塞裤兜里。抬头听课，心里却有点闷闷的。混蛋，我还没说不行呢，你凭什么先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