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25、危机

　　第一百二十五章，危机
　　断片：越到最后陈一帆的心越脆弱，害怕任何的挫折和打击。从未有过的得失心让情绪反复无常。而越到最后陆斌的心越坚硬，认定了一个信念就要一条路走到底。

　　听到如此混蛋狂妄的话陈家军并没有爆发，坐在床边安静地听着。
　　“叔，您这样很好，好好地听，好好地思考。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从高一就开始谈恋爱，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没断过。我这一辈子从没想过会被一个男生给迷得五迷三道。但喜欢上了我不犹豫就上。所以您也像我一样认了吧。多个儿子不挺好，这几天在饭馆我的表现您也满意。这是皆大欢喜的事！”
　　陆斌自我陶醉，感觉气氛很融洽。他想一鼓作气把老泰山拿下。
　　“或许您还觉得我们只是学生，一时胡闹。年纪轻这点不可否认，但我现在已经开始为毕业以后做打算。我准备大三就开始半工半读挣钱，而且将来毕业跟一帆都在这个城市定居工作。没钱我们租房，挣了钱就买房。男人不能生孩子我无所谓，如果一帆觉得寂寞我们可以领养。他之前就差点领养一个小娃娃，这些我都想到了。而且我有预感我会喜欢您儿子一辈子。真的叔叔，从来没那种感觉，爱到又爱又恨，恨不得把他打碎了揉到我的骨头里。”
　　陆斌并不是一个特别能说会道的人，但有些事是经过反复思虑考量过的。所以厚着脸皮竹筒倒豆子，心里话全都讲了出来。
　　“不过您是农村过来的，我没歧视的意思，但有好多东西确实不了解。我也是后补的，我兄弟给我弄了一堆资料。在国外男的喜欢男的光明正大，而且还能结婚。回头我拿给您，您好好瞅瞅。”
　　直到陆斌肚里的货全都拿出来讲完，房间里安静下来。
　　“滚吧。”陈家军站起来要往外走。
　　“等下。叔，您同意我跟一帆交往了吧？”
　　“滚。”
　　“叔叔您先表态，同意了我就让路。”
　　陈家军突然出手，抓住这年轻小伙子的胳膊往里扯。陆斌感觉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带动着往床上扑去。没想到陈一帆老爸的力气这么大，大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房门被打开，人走了出去。
　　陈一帆并没有跑远，抱着俩人的衣服躲在街对面的垃圾桶后面。直到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影子从店里面走出来，陈一帆喘着气摇动手臂。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出租车直奔工业学校。
　　天空中渐渐出现雷鸣，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来，霹雳啪嚓落在车头玻璃上。
　　“怎么说下就下，好大的雨。”司机师傅埋怨了一声。
　　出租车停到家属楼下，陆斌先开门出来。可喊了半天另外一个就是不下车。这时候雨越来越密集，陆斌的脑袋跟肩膀都被打湿。
　　“干嘛呢，快出来。”
　　突然陈一帆冲出车子，像颗炮弹一样把将陆斌撞开。人没有往楼里面跑，一个转弯消失不见了。
　　“媳妇，你要去哪？”陆斌掏出钱扔给司机师傅。
　　疯了的家伙在小区里面跌跌撞撞乱跑，小区里路灯被雨水给淋得灯光昏昏暗暗。陆斌在后面追，越追前面的人跑得越快。就这样一直绕过好几栋楼眼看快到门岗了才把人给拦住。
　　他们浑身都湿透了，陈一帆挣扎着还要往外跑，陆斌把人死死抓着往回拖。
　　好不容易拖回屋里人又哑巴了一样不说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也不让碰。陆斌劝他先脱了湿衣服去洗澡，可不管用。想把他拉起来帮忙脱，人上来就咬。
　　“还成狗了。我先去洗等会你洗，不然都得感冒。”
　　陆斌洗好也换了衣服走出来。但客厅只剩下一滩水渍。赶紧跑到门口推门往楼道里看，空荡荡的。
　　又折回卧室推门，推不动。再使劲，就听里面传出冷冰冰的话：“你在外面待着，我想一个人静静。”
　　“傻瓜想感冒啊，换了衣服随便你静。”
　　但里面没了声音。
　　陆斌知道现在陈一帆的心情是什么。他们的事被拆穿了，而陈家军看来一点也接受不了。被自己老子那么狠狠地揍一顿谁都不会好受。
　　东方鱼肚翻白，红彤彤的晨光照亮整个城市的天空。陆斌却困得在沙发上睡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被饿醒。抓抓头发起来，敲敲卧室的门依然没回应。
　　又放心不下去买吃的，打电话叫了两份外卖。
　　外卖送到了，他开始用肩膀撞门。
　　刚撞两下，就听里面幽幽的有人回应：“别撞了，我没死。你回学校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出来吃饭，等你吃完我就离开。”
　　“我不饿，不想吃。”
　　陆斌再说话里面又归于平静。
　　他先开吃，吃饱有力气了打着饱嗝接着劝。
　　“我说媳妇，你爸知道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不就是挨了顿揍，我想挨打都找不到人。你再可怜也比我强，快点出来吃饭。”
　　……
　　“谈恋爱是我们俩的事，干嘛那么在乎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不祝福，我们就出去单过。如果敢阻挠，谁拦我打谁。媳妇，听到没有！”
　　……
　　“陈一帆，听到就回我句话！”
　　一下午陆斌在客厅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他拿起手机给小鬼打了个电话。
　　下午四五点的光景，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道缝。有人慢慢地走出来，客厅茶几上放着好几份外卖。有面有米饭，有的已经被□□光有的还没打开。而人正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呼呼大睡。
　　从未有过的心力交瘁和难受。他蹲下来盯着熟睡的人看了一会。早晨的事好像是个噩梦，一个想尽办法要躲开却迎面扑过来的噩梦，把他伤得鲜血淋淋。轻轻地捏起陆斌鼻梁上的碎发，这家伙也是一脸的倦容。心竟然隐隐痛了起来。
　　陆斌突然醒了，揉揉发痛的脑袋起身。卧室门是开着的但里面空无一人。再到洗手间看也没有人在。拨打手机，对方手机关机。
　　卧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一行小字：我的家庭你不了解。这几天别找我了，也别打电话。
　　陆斌觉得自己高看了媳妇的情商，原来也是一个遇事就发懵的主。气急之下把纸条撕得粉碎洒在地上。
　　陈一帆回到宿舍的时候杜毅李严赵泉引他们都在。谈得热烈，正在说暑假实习的事。好像都已经找到合适的单位。
　　“饭饭，你找好地没有，要不要哥给你引荐一下？”
　　“不用，谢谢。”陈一帆摇摇头脱了衣服爬上床钻到被窝里面。
　　星期一陈一帆没有起来去上课，他发烧了。感觉身体虚弱无力，一阵阵的眩晕。请杜毅帮忙找辅导员开了假条。一直躺到中午时分才迷迷糊糊起床，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走进校医院。在冰冷的问诊室，一位五十多岁胖胖的穿白大褂的阿姨给他量体温。
　　“三十八度五，高烧。先打一针，再吃点药。这两天吃饭注意一下要忌口。”
　　打了针，陈一帆拿着药往回走。有点饿也有点恶心，在食堂门口徘徊了一下没进去。
　　在宿舍找到开水，把药灌下去爬上床继续睡觉。
　　傍晚时分赵大帅哥抱着MP4哼着歌从外面回来了。
　　“饭饭，好点了吧。”
　　“嗯。”
　　“还睡呀。”
　　“嗯。”
　　声音慵懒虚弱听着不正常。赵泉引走到床前伸手臂摸了一下额头。
　　“还这么烧，你吃药没？”
　　“吃了，他们人呢。”
　　“晚上学生会有事，开会去了。待会我也要跟我家那口子去看电影。你一个人在宿舍行不行？”
　　“没事，你去吧。”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摆动。
　　“是不是还没吃饭，说话有气无力的。这样吧我给你打份饭再走。”
　　“嗯，谢谢。”这一次陈一帆没拒绝，一天没吃东西真饿了。
　　昏睡中就听赵大帅哥把饭打来放到桌子上，又嘱咐他快点起来吃，然后才关门出去约会。
　　感谢中国好室友。想下床吃饭但一起身浑身酸痛。咬着咬牙好半天才坐起来。发了一身的虚汗，黏黏的很难受。
　　往外瞧，窗外已经华灯初上天全黑下来。
　　没一会竟然坐着又睡着了。
　　然而没睡太久他被叫醒，是被捉弄醒。有人在不停地掐他的脸捏他的鼻子，很不舒服。
　　是陆斌，笑嘻嘻站在床下。
　　以为是幻觉，可那疼痛太真实了。
　　“你……”
　　“我什么我，来看看媳妇不行啊。放心，你室友都不在。我把门也插上了谁也进不来。”
　　刚想闭眼接着睡，就听噗通一声。抬眼皮瞧，陆斌这家伙竟然把室友帮忙买的饭菜扔到垃圾桶里。
　　“你疯了。”
　　“有老公在用不着吃别人的东西。感冒也不跟我说一声，硬挺着活受罪。”
　　心情已经够烦还要听教训，陈一帆眉头紧皱。张张干裂的嘴巴：“你走，我已经吃药没事了。”
　　“把你喂饱我就走。我买了粥，热乎的。”陆斌端着饭盒爬上来坐到床头。小心翼翼舀了一勺还冒热气的粥喂到嘴边。
　　陈一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张开了嘴巴。
　　病人吃的很慢，但陆斌喂得很有耐心。一勺一勺地，中间还拿纸巾给擦嘴。一大份粥全喝完，肚里子热乎乎好受许多。陆斌把药找出来，让他就着最后一口粥把药给吃了。
　　“好了快走吧，别被人看到。”
　　陆斌突然脱了鞋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
　　“你干嘛，快出去。”
　　“放心。他们今晚都不会回来。”陆斌脱了外套，拉起杯子。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把滚烫的身子搂到怀里：“被你爸吓着了是吧。对不起。”
　　突然的道歉，陈一帆一愣。
　　“没好好保护你，我失职。”
　　“那是我爸，跟你没关系。”陈一帆酝酿了一下情绪：“陆斌，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什么？”陆斌把他下巴扭过来，眼对眼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