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腿归我了（穿书））》雪爪

42、柳坡相会

　　赵孟难得出来半天，日落之前便回宫了，蝶梦居的戏也落幕了，宋坛跟王花蕊一起送客人离开，那些夫人被替身王妃虐的眼眶发红，有一位亲自去他面前见了礼，说了一通夸奖感激套近乎的话，还邀请他日后小聚。

　　宋坛嘴上应了，心里莫名其妙。“这位夫人是谁家的？对我献什么殷勤？”

　　银雀见状道：“这位夫人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女婢昨日听说了一桩事，想来与此有关。”

　　“什么事？”

　　“昨日奴婢出去买绣线，路过尚书府后门，听那守门的小子和丫头们嚼舌根，说是家里平时受宠的庶出四公子被打了板子连伤都没让好好养就送出京城，四公子的生母周姨娘一时想不开上了吊，尚书夫人连一副棺材板子都不肯给，尚书大人也不插手，好歹是宠了十几年的女人，人都死了，凭着夫人作践。”

　　皇城两边都是重臣府邸，普通人有钱也住不上，荣王府和几家重臣都挨着，谁家发生点什么事，大约是瞒不住的，不过荣王府的嘴巴严。

　　“有意思了。”宋坛笑道，“像不像咱们那部员外重生记？”

　　“王妃是说四公子不是尚书大人的儿子？”

　　宋坛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户部尚书宠幸妾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怕被人弹劾，无故休妻只怕也做的出来，他这部大戏一上台，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动荡，那些面容不肖父亲的孩子只怕都在暗地里被查验上几番。

　　怪不得户部尚书的夫人对他亲切异常了。

　　宋坛对别人家的闹剧并不在意，他自己也要登台唱戏了，于是声称要自己转转，把两个丫头和丁打发回府，独自一人来到古柳坡。

　　两人合抱保不住的大柳树旁是一个精致的汉白玉桥，白玉桥的对面有一座小小的月老祠，宋坛仰头对着老柳树身上花花绿绿的布条看了许久，才抬腿朝桥边的归雁居走去，这一带很是热闹，门口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多是年轻的男女和小哥，宋坛花几文钱买了一张红布条，写下叶羽和王清明的名字，解下腰间的玉丝绦绑在一起，轻易抛到树尖，隐藏在繁密的枝条中间看不见了，这才笑了笑，走进归雁居。

　　归雁居私底下是谢家的产业，因为周遭柳树多，又靠近城门，是很多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谢青城的名望很大一部分是从这里刷出来的，小二哥把他迎进包厢，谢青城已经在里面等候。

　　见他进来，谢青城也不起身，只给他倒了一杯茶：“南边新来的香片，溪儿尝尝。”半点没有责怪他迟到的意思。

　　宋坛突然理解了原身为什么喜欢谢青城，宋玉溪在家不受宠，吃饱穿暖已经是极限，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些高雅的情趣可谓一窍不通，可挡不住他向往啊，而谢青城，正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一袭白衣，面上清雅的笑容，泡茶倒茶的行云流水，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宋坛轻轻坐下来，先发制人：“青城公子好事将近，不去陪徐姑娘宋姑娘，约我出来做什么？”他并没有动桌上的茶，没有轻易改动原主貌似被诱哄的单方面倒贴的人设。

　　谢青城似乎没想到会遭到质问，脸上带出些痛苦的神色，问：“你是故意这么说让我难受的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为人子，又能改变什么呢？”

　　见宋坛似有动容，又道：“谢家的处境你不是不知道，摄政王欲独揽朝政，视我谢家为掌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连根拔起，今上年幼，偏听偏信听不进金玉良言，要不是太后从中斡旋，谢家说不定早已被发配塞北了，我娶忠勇侯之女也不过是不得已的自保之策罢了，溪儿聪慧，可能理解？”

　　宋坛抬眸又低头，松了松态度，轻声道：“你总有你的道理，可是我怎么办呢？你当初答应我的事呢？”

　　“溪儿，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娶妻只是暂时的应对之法，只要摄政王一倒，朝中奸佞一除，太后会感激你，朝臣会感激你，大庸的百姓会感激你，你我之事，还怕不成么？”

　　宋坛心中吐槽，你对我的心的确不会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明白。后面的问题问的更巧妙，让人干活却连个大饼都不给画，连一份承诺都不肯给，这怕不是把他当傻子呢。更不用说摄政王倒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摄政王妃。

　　“你们男人们有权有势都做不到，我一个小哥儿又不得宠，能做什么呢？”宋坛委委屈屈的眼睛都红了，“你不知道，他防备着我呢，如今我还进不了他的主院。”所以藏龙袍这种栽赃陷害别找我啊。

　　“怎么会？”谢青城故作惊讶，“溪儿这般容貌，摄政王竟无动于衷？”

　　“我骗你做什么？从二月里到现在，我们……我们还没有圆过房。”宋坛越说声音越小，连头都垂得更低了。“府里人都知道我不过是个王妃的架子，表面上敬着罢了，我与他说不了几句话，更不要说在陛下面前揭发他的真面目了。是我没用，明知你处境艰难，竟半点忙都帮不上你。”说着掉下几滴眼泪。

　　真疼，大腿都掐清了。

　　谢青城点了几样点心，推到宋坛面前，安慰道：“别这么说自己，你有帮我这份心意我就很知足了。”

　　宋坛趁他不注意在口中含了口浓缩灵泉水，这才从盘子里选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吃起来，半晌，听见谢青城道：“你也不是完全帮不上忙，我有一物，是从滇南得来的，你把它放进摄政王的饮食中就帮了我大忙了。”

　　宋坛脸色一白，声音又小又颤抖：“你、你让我给他下毒？我、我不敢，再说，他用的是主院的厨房，府中处处是他的耳目，我根本接近不了。”

　　“莫怕，此物并非毒药，”谢青城面上带着几分关切，“我怎么会叫你给他下毒，此物不会害人性命，你只需说是从神医谷买的神药，能解百毒，他若是不信，你就亲自尝一尝给他看，你放心，只吃一次不会有事的。”

　　所以吃的多了就有问题咯？

　　我尝你奶奶个腿儿！

　　“我、我不敢，万一被他知道我用药害他，我……”宋坛双唇全无血色，瑟瑟发抖。

　　“他不会知道！傻溪儿，我对你的情谊你还不知道么？我怎么会害你？这药摄政王吃了只会觉得身轻体盈，飘飘欲仙，你多喂他吃几次，他就离不开了，到时候别说怀上他的孩子，就是让他在地上爬他都愿意，到时候你就是荣王府的主人，想做什么做什么。”

　　唔，所以你是还没有放弃原主出的破主意，怀上赵无拘的孩子刺激皇帝，是么？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们就可以像那日在姻缘树上写的一样，长长久久不分离了。”谢青城的手摸过来，吓得宋坛把手一缩，随即反应过来，他这出戏演的不够敬业，吻戏床戏不能干，摸摸小手也不给，嗯，也不给。

　　他嗫嚅道：“对不起，青城哥，我太害怕了。”稍微一想就知道谢青城手里的药是什么，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用，道：“你把药给我吧，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什么都不怕。”

　　“我知道溪儿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谢青城勉强笑道：“还有一事和溪儿说，你再有了活字印刷之类的想法，不如交给我，我爹是天下文官之首，能造福更多的人。放在陛下手里，陛下不一定知道它的价值，反而不妙。”

　　宋坛点点头应了：“我知道了，青城哥哥。”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