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商人的品格（二） ...
-
华国首都B市郊区，许多政界、科学界、哲学界的知名泰斗齐聚在一间地下全封闭会议室里，会议室的四壁都由一种特殊的金属铸成，倒映出他们凝重严肃的神情。
会议桌前的高清大屏幕上，放映着一段视频。
视频中，原本静谧的星空开始出现异变，数光年之外的天体做出了在地球上都肉眼可见的移动，璀璨的星辰组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祂似乎冰冷而饶有兴致地俯瞰着地球上的生灵。
“唉……”一个研究员打扮的老人沧桑地叹了一口气，“异能和诸神的存在恐怕瞒不下去了，全球有七十二座城市上空都接连出现了类似现象，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会发现每次都持续了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这只有用‘神迹’才可以解释吧？”
老人将目光投向低着头沉吟不语的李教授，对这位首位带领团队研究异能、且在这新领域取得巨大成就的先锋人物表达了十足的敬意：“李教授，您怎么看？”
“我更关注的，是神明的这次行为背后代表了什么，”李文丰悠悠地开口说道，“通过调查员们，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宇宙中还有许多文明，而这个宇宙之外还有无数宇宙，这还是不考虑平行世界的情况下。而在神明眼中，我们不过是低维度中不值一提的渺小一员罢了，可这次偏偏是我们的文明被光顾了……”
“您也说了，所有文明在祂们眼中都不值一提，既然同样是不值一提，那也就代表祂们大概率会一视同仁。或许这次只是巧合呢？”有人提出。
李文丰微微一笑：“跨越几个维度降临我们的世界，就好比在无数蚌壳中挑中一个，再在蚌壳中挑出一颗沙砾，饶有兴致地观察了几个小时。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众人听了，或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或是轻微地点点头，显然是暂时接受了李教授的看法。
“看来公布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是大势所趋了。”
“的确瞒不下去，群众也不是傻子啊。”
李文丰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等会议室安静下来，又意味深长地叹息道：“更何况，我们的世界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有人蹙眉：“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经过各个方面的研究，我得出了一个会引起轰动的可怕结论——我们的文明，可能是神造的，”若无其事地抛下一个效果堪比炸弹观点，李文丰对于会议室中的躁动置若罔闻，“我们世界在高维度的坐标是‘3，001，001’，被称为‘1号地球’，同时我怀疑群众中还隐藏着许多神明的化身，或者说人间体。而旅行者的化身闻人赋，就是其中之一。”
他继续说：“我们的世界就好比一个精心打造的蛋壳，为了保护或孵化这些存在。”
尽管有些人已经被这个残酷的可能刺激得沉不住气了，会议桌上首的人仍保持着冷静的思考，他沉吟片刻，然后伸手轻扣桌面，发出音量不大却能安抚人心的声音。
众人仿佛找到了定海神针，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他微笑着看向李文丰：“看来李先生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了。”
“是，”李文丰从身边的档案袋里取出一份资料，微微起身放到长桌中央，“世界孤儿院，一个被周边所有居民甚至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下意识遗忘、忽略的地方。院长和她收留的孩子从哪里来？孤儿院是什么时候建立的？那些走正规程序的证件是怎么办下来的？他们的资金从哪里来？问题太多了，但偏偏这么多年都没人察觉到问题。如果不是调查闻人赋，我们甚至至今记不起这个孤儿院的存在。”
“——现在，这是我们调查的关键。”李文丰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
公寓一楼，两扇面对面的门同时打开，门后的两人在看清对方的脸后一齐愣在原地，动作整齐得好似走廊中央放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那一瞬间，楚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又用异能开了别人家的门。
闻人赋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推了推金丝眼镜以掩饰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笑眯眯地挥手：“楚先生，这么巧，你也出门？”
“嗯？啊，是，”楚惟回过神来，望见闻人赋背后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
闻人赋说：“嗯，前一段时间去西街那家新开的火锅店尝了尝，感觉还不错，这次带兄弟一起去尝尝鲜。楚先生要一起吗？”
“谢谢，不用了。”
尽管眼前的似乎暂时只是个普通人，但楚惟一面对这张和神像神似的脸，一听到熟悉至极的声线和语气，还是有些忍不住发怵，慌忙推辞后“嘭”的一声反手关上了门。
这关门声不大，却显得异常坚定。
闻人赋本来也就是客气一下，这会儿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唯一在意的就是楚惟过于小心谨慎的态度，就好像自己是什么不可控制的凶兽似的。
他寻思着自己也没那么凶神恶煞啊，这不是还挺帅气的吗？还是他曾经无意中给楚惟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闻人赋摸了摸脸，疑惑不解地想到。
“算了，”百思不得其解，闻人赋无奈地耸耸肩，偏头对身后一脸若有所思的严梦朔说，“走，去吃火锅！”
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屋外的雨已经停了。闻人赋两人来到西街火锅店，生意蒸蒸日上的店里今天格外的冷清，闻人赋环顾四周，再次感到一种违和感。
说起来，自从昨天开始，这一片区域的行人就少了很多……他蹙着眉想。
“您看看我们点什么菜？您安排就好。”严梦朔把菜单递给他，打断了他的思路。
“好啊，这边我熟。我记得你没有别的忌口，就是不吃羊肉，对吧？”
闻人赋招手叫来服务员，熟门熟路地点完菜，然后和严梦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爱里斯托……什么来着？算了，她原名太长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叫吧，”严梦朔看了看微信，说道，“荒绘她已经定了明天上午的航班，最晚后天能和我们见面。”
荒绘，是世界孤儿院一霸。在她还是个金色长卷发、湛蓝眼眸的混血萝莉时就已经打遍街头无敌手，天生一副茫茫然没睡醒、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模样，以前上学时总被老师误认为根本没听课，但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毕业后她出国发展，听说现在已经是一家大企业的董事长了，这让闻人赋不禁感叹，明明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这才是孤儿院食物链顶端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所以自己一个只会写狗血小说的渣渣，小时候是怎么混得和荒绘平起平坐的？闻人赋神情复杂。
“您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闻人赋不知不觉中就把心里堆积多年的疑惑说了出来，严梦朔听后激动起来，猛地一拍桌子，“您写的名作怎么可以说是狗血小说呢？您就算是狗血小说，也一定能写出名垂青史、可以印在语文课本上的千古第一狗血小说！”
“……”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闻人赋面无表情地想。
“而且，您难道忘记了吗？”严梦朔目露疑惑，“以前您写的一切都会成为现实，自从曾经的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对您不敬而招致厄运后，我就被您折服了……”
接着又是一大段滔滔不绝的彩虹屁。
“……你说什么？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闻人赋脑中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似乎隐隐地接触到了真相的一角，上身微微前倾，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仔仔细细地给我讲清楚，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严梦朔一愣，然后笑容狂热：“遵从您的意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商人的品格（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