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彼时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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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还年轻。
------题记
一
宋玄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八点。又偷偷看一眼在厨房忙碌的母亲。下意识舔舔嘴唇，提高声音喊道，妈，我钢笔没水了，我下去买瓶墨水。
声音颤抖，心跳加快。
母亲没觉得异样的回答了声，只叮嘱快去快回。
他便飞快的跑到门口，穿鞋，鞋带却系了几次也系不上。
他的手颤抖的厉害，心跳快的眼前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穿戴完毕，他才冲了出去，将门甩的很大声。
冲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那个人安静的靠在墙上。昏黄的路灯映照的他年轻的面孔也带了些模糊，仿佛沉淀了很久的色彩，凝重而灰暗。
远远的看到他，那个人却扬起一抹笑，笑容明亮。那些颓废的色彩立刻烟消云散，整个人年轻的不得了。
宋玄跑过去，双手撑膝，微微喘息。
你，等很久了吧。
那个人轻拍他的背，嘴角上扬。我刚到，对了，你这次拿什么借口出来的？
墨水瓶。你呢？
酱油。仿佛得意似的晃晃手中的塑料袋。不过这次是奉了父命。说着开始大笑，前仰后合。
年轻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区显得格外响亮。
宋玄吓了一跳，看看四周，又立刻推着他往前跑。
莫涵你个疯子。
他们跑到了僻静处，宋玄瞪他一眼。
莫涵仍嘻嘻笑。
那你来与我私会，岂不也是疯子？
他笑的狡黠，又悄悄靠近，亲昵的在宋玄已经通红的脸旁低语。
我很想你。
才，才放学没几个小时。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个小时没见不就是一年。
……强词夺理。
那个人的唇靠了上来，又紧紧的搂住他。他闭上眼回应。
他们在无人的地方，肆意而激烈的亲吻。
二
黑暗的电影院中，巨大的荧幕里上演着枪林弹雨。底下却是窃窃私语一片，还夹杂着吃零食的声音。
学校组织来看爱国电影，但一群十七八的孩子哪个能安稳心神，各自与平日的好友坐在一处，交头接耳，分享美食。
宋玄被莫涵拉着坐在最后面。他们那一排只有最右边坐了两三个人，离的远，彼此看不见彼此。
宋玄正认真看着电影里的热血抗战，却感觉旁边的莫涵不安分的扯他的衣袖，扯了半天没见动静，又去抓他的手。
宋玄心里一颤，目不斜视，手却有些抗拒。
想逃离，又被捉住，牢牢扣在手心。分开，十指相扣。
枪声密集。
宋玄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也如这枪声一般。
猛烈的似要冲破胸膛。
莫涵凑上来，在他耳边说，宋玄，蹲下来。
下一秒，他就被那个人拉离椅子。
两排椅子中的空隙本就不是很大，他们两个大男生困难的蹲靠在一起。
莫涵的脸在他咫尺之间。呼吸间，气息相融。
你做什么？
宋玄皱眉，有些气恼。
两个男生偷偷摸摸，拉拉扯扯，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放心，没人看得到。
莫涵笑的很贼，忽然就亲了上来，含着他的唇细细啃咬。
喂……
他出声不得，阻挡不能，只能眼睁睁看他攻城略地。
电影里正到了最后冲锋的关头，战火燎原，喊声震天。
他们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缠绵。
三
他们喜欢坐着公车在城市里乱晃。
总是莫涵拉着宋玄。
随意的找一辆公车上去，两个人坐在一起，莫涵扒拉着窗，看风景。宋玄无奈的一边听歌，一边翻出随身携带的书。
树叶斑驳的光影从车顶窗上倾泻，在书页上呈一片流动的黑白。
他便觉得自己是幸福着。
莫涵会犯困。困了就一歪头，靠在他肩上，毛茸茸的脑袋蹭的他脖子一阵痒。
他想推开，但又没有推的勇气。只得飞快的低头，装作看书，但耳根处却微微的发红。
少年温热的呼吸，沉稳的心跳，从接触的那一点开始蔓延，直抵心的最深处。
他们会在陌生的地方胡乱的下车，仰头研究车牌半天，转眼就上了到站的任一辆车。
宋玄担忧的问莫涵，我们会不会迷路？
莫涵肯定的回答，不会。
为什么？
因为不认识路可以打车。
……
莫涵总是这样大大咧咧，活的没心没肺。但他会用热情的目光看着宋玄，会一遍遍说我喜欢你，说得仿佛要将这几个字刻到心里去。
宋玄便也认了。
四
他们的座位隔了好几排。
莫涵在最南边的第三排，宋玄却在最北边的第五排。
喜欢的最热烈的那时候，莫涵每时每刻都想看着宋玄，包括上课时分。
做出虚心好学的样子，认真而执着的看着下来走动的老师，嘴里附和着老师的问题，目光却移动着，落到了宋玄身上。
他看到宋玄的时候，眼睛总会一亮。
只要是明眼人，都会看清里面藏着的炙烈情感。
就像他们的年轻，肆意张扬，毫不掩饰。
宋玄总是提心吊胆，怕被老师发现，也怕被同学发现。
他有时会回应莫涵，有时却拼命低着头试图抵抗。
但心总是微微甜蜜着，甜的发苦。
晚自习时，从莫涵那里传来一张纸条。
宋玄拿到的时候，浑身发抖。教室的日光灯明晃晃的，仿佛洞察他的内心。
他飞快的看了四周一眼，教室里的人都埋头作业，一片片的沙沙声。
他又偷空朝莫涵那里看。
莫涵咬着笔，眉眼上挑，笑的意味深长。
宋玄慌乱低头，在桌底下打开那张从草稿本上撕下的纸。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宋玄，我会喜欢你，一辈子。
他将纸条团成一团，紧握在手心。
却觉得那几个字像火一样，透过纸，一字一句烫在他心上。
五
彼时年少。
莫涵还在宋玄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彼时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