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仁王中心短篇集》拿铁不加冰

40、小情侣惹人厌烦

　　1、
　　每年的温网公开赛都正好赶上学期末的考试周。
　　仁王提前给观赛留出了时间，但期末大作业的难度超出了他的预计。他翻着文献，查找字典，休息时忍不住给迹部发了几条抱怨信息。
　　“还好金融统计的大作业对文采要求不高。”他说，“选修的英国古典文学，授课的教授布置的几次作业都打分严谨。”
　　打分严谨的潜台词是“吹毛求疵”。
　　“作业的内容是什么？”迹部回道。
　　仁王知道迹部是在问英国古典文学的作业，便看了一眼一直摆在自己桌上的精装书籍。
　　他才看了一点，原本是打算用电脑做数据分析时当做消遣看完的，没想到对自己来说分析数据和做算法分析更简单，看古典文学作品并进一步解析欣赏要更难。
　　仁王输入了书名，并感叹道：“我看日文古典小说也很费劲，结果还要分析英国古典小说。”
　　“这本我看过。”一会儿后迹部连着发来好几条信息，“这是个这样的故事。”
　　他自己写了一份“剧情总结”，并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你可以作为参考。”他说。
　　仁王：“谢谢。”
　　和迹部抱怨就是为了迹部的“读书笔记”，但这么简单就达成目的，让仁王不太自在。
　　不过，作业上有了困难，求助于男朋友，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仁王这么想着，对着手机屏幕眨了眨眼：“我买了温网的票，两张，要一起去看吗？”
　　迹部回复道：“好。”
　　2、
　　高中毕业以后，仁王决定出国留学。
　　这是他国中升高中时做的决定。当时打完在澳大利亚的青年世界杯网球赛，仁王回国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和家人说了想出去转一转以后，拿着打比赛的奖金，去欧洲和美国转了一圈。
　　去参观职业网球俱乐部，去见一见打比赛时认识的人，也去思考自己未来的路。
　　他和家人说，想看一看自己有没有成为职业网球选手的可能。
　　在家人的支持下，仁王不声不响去环游了世界。至少在当时的队友们看来，是环游了世界。
　　那之后仁王便决定，要去更远的地方求学，去追求更广阔的世界。
　　“对比一下之前有过的大学建筑科参观和未来商谈会，果然还是去远一点的地方比较好。”回家以后，仁王对家人说，“我想出国留学。”
　　他没有一定要打职业的执念，只想看更多的风景。如果自己的技术在高中还能继续进步，能踏入职业的门槛，那去试试看成为职业选手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没有，在学习上努力一些，去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也很好。
　　就这样，仁王怀着对未来的期待，调整了高中时的学业重心。
　　他成功在高中二年级时完成了大学的申请，出国读了一年的语言课，进入了理想中的大学。
　　3、
　　论文写了一半，一边焦头烂额一边组织语言。
　　仁王在打印的文献上做着标记。
　　终于告一段落后他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时间，到晚餐时间了。他一边给柳生发信息问柳生回不回来吃晚饭，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了提前买好的蔬菜。
　　柳生说他会带汉堡回来。
　　仁王则回复，说晚上我做，不要总吃汉堡。
　　晚餐是意大利面和奶油蘑菇汤。一半是速食调料包，又加了一些仁王自己的创新。
　　柳生回来时就见到桌子上摆好的晚餐。
　　他挑了挑眉：“你今天心情很好？论文有思路了？”
　　“Puri.”仁王用叉子卷着自己的面，“你有打算去看温网吗？”
　　“有时间我当然会去，但不一定会赶上幸村的比赛。”柳生说，“怎么，打算约我一起吗？”
　　“我当然是自己去。”仁王嗤道。
　　他毫不客气对柳生道：“我已经买好票了。”
　　柳生将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他从仁王的话中听出了什么：“自己去？不是约了别人吗？”
　　仁王：“Puri.”
　　4、
　　柳生也是提前决定好的出国留学。他和仁王都在英国读书，自然商量了一下一起在校外租了房子。
　　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学校，选择的地址就在两个学校的中间。
　　原本在学校就是朋友，又是网球上的最佳搭档，丸井在知道两人合租后都说他们俩有缘分，还说当年差点双打散伙，结果居然大学了还是室友。
　　我和杰克都不这样。丸井说。
　　柳生那时候只是推了推眼镜，对队友的调侃不以为然。
　　转头他还和仁王商量了一下，如果两人有了恋人，要提前打招呼才能把恋人带回家。
　　却没想到他需要担心的，并不是仁王把什么脱衣女郎带回公寓，而是更离谱的事情。
　　5、
　　约好看比赛的当天，迹部开车到了仁王公寓楼下。
　　仁王在车上和他聊了一会儿那本英国古典文学。
　　有了迹部的简介，仁王在知道故事梗概的前提下，艰难地将故事看完了。他看了两遍，也有了自己的思考，此时刚好可以拿来和迹部讨论。
　　仁王买的座位在第三排，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是不错的位置。
　　比赛是幸村对战越前。比较起来幸村会更擅长草地一些。
　　“如果是硬地，越前会更好发挥。”迹部评价道，“如果今天的比赛幸村没有很快取得主动权，那他就发挥失常了。”
　　“他当然会赢。”仁王说，“硬地也是幸村占优。”
　　“对部长的自信？”迹部挑了挑眉道。
　　仁王笑着瞥了他一眼，说你比赛的时候，冰帝的那些人也都相信你会赢。
　　“胜者是迹部。”仁王小声喊了一次当年非常出名的“CALL”。
　　迹部看着他，目光含笑：“你下次可以在球场上这么喊。”
　　“我们俩打球的时候吗？那也太奇怪了。”仁王抱怨道。
　　6、
　　在球场边热身的幸村很快就发现了坐在前排的前队友，和前敌人。
　　他一眼瞥过，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球场和对手身上。
　　只是压腿时，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仁王和迹部：这两个人说笑的样子，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7、
　　这场比赛果然是幸村的胜利。
　　五局三胜的比赛，越前只赢了一局，大比分是三比一。
　　看比赛的时候，仁王和迹部都非常投入。
　　他们都曾经想过成为职业球手的可能，又都放弃了。
　　迹部是因为家业，仁王是因为现实。
　　他知道自己的天赋与身体素质的天花板所在。如果他对网球的喜欢超过了限度，那么他费尽心力也会去试着打破极限。但他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也有对事业的另外的追求，那便没有勉强的必要。
　　就将网球当做喜好，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兴趣爱好也很好。
　　爱好如果不成为事业，那所谓的喜欢也会更加单纯。
　　这份单纯的喜好，让仁王和迹部对网球的感情也很相近。
　　他们看比赛时拥有的情感共鸣，让他们在讨论网球和讨论比赛时几乎无话不谈。
　　8、
　　这只是温网的晋级赛，而不是决赛。
　　比赛结束后仁王给幸村发了祝贺短信。
　　“如果幸村拿到了温网冠军，就约好一起庆祝。”仁王一边说着一边打字，“我和柳生，还有可能会来看比赛的其他队友。”
　　他说着又看向迹部：“你要一起来吗？”
　　迹部答应了：“如果能拿到冠军，那幸村就还算华丽。”
　　“只是还算华丽吗？”仁王笑道，“这可是温网冠军。”
　　“哼，他去年就打到决赛了。”迹部说。
　　“说起来，作为冰帝部长，去参加可能的立海大聚会场合……”
　　“本大爷会怕吗？”迹部挑眉道。
　　他们俩顺着人流退场，一边调侃一边抬杠。
　　柳生同样来看了比赛，也在随人流退场。
　　他在门口听到仁王的声音，侧过头就看到仁王和迹部肩并肩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从自己身侧走过去。
　　他没来得及叫住仁王，人流就推动着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柳生眉毛跳了跳，看着仁王和迹部的背影，狠狠地叹了口气。
　　9、
　　出国住在一起以后过了几个月，柳生才发现，仁王和迹部一直频繁联系的。
　　迹部原本就住在英国，大学也回到英国读书。他学的金融，和仁王的专业有不少课程重叠，因此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却也和仁王有许多课业上的共同话题。偶尔仁王也会去迹部的大学旁听金融公开课。
　　柳生在发现，仁王周末有时候出门是去和迹部一起打网球时，还觉得这两个人只是他乡遇故知，找一个认识的人一起打网球而已。
　　大学仁王并没有加入网球部，想要打网球只能找熟人。
　　幸村虽然也在欧洲，但俱乐部是在法国。柳生自己学医，课业紧张，有空闲的时间很少，既然迹部在，又是熟人，约着打网球很正常。
　　但很快，他就发现，有时候迹部会来公寓楼下接仁王。
　　大学第一年的圣诞节，柳生原本还打算和仁王两个人去市中心逛一逛，结果发现仁王已经坐着迹部的车走了。
　　他的第一反应当然不是这两个人有特殊关系，而是稍微有些郁闷，明明自己才是仁王的搭档和朋友，仁王却有了新的更好的朋友。
　　但两年过去，哪怕并不在一起上课，但作为室友，柳生也发现了些不对劲。
　　太超过了，像是不只是朋友。
　　但更进一步的关系，让柳生去猜测，是哪怕想象就会吓一跳的。
　　他也不是会直截了当地问仁王，你和迹部是不是在交往的人。
　　甚至如果不是和忍足同校，从忍足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迹部的消息，柳生也不会有这样的猜测。
　　从忍足那里得到的关于迹部的信息，和自己见到的仁王的行为举止，去推出两个人在交往的结果……
　　不管怎么想都太荒谬了吗？
　　可是……
　　想起刚才那两个人肩并肩时亲密的样子，柳生又一次叹了口气。
　　10、
　　幸村果然获得了温网的冠军。
　　而仁王也果然带着迹部一起去了赛后的聚会。
　　但并不是立海大的聚会。
　　幸村叫上了一起参加比赛的越前和手冢，迹部也带了忍足。
　　以至于聚会看上去像是当年青年队的聚会。
　　聚会时幸村还调侃仁王，说你和迹部关系这么好啊，真让我伤心。
　　仁王就说，部长你是在吃醋吗？放心，你才是我心目中的部长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
　　只有柳生在旁边又是困惑又是焦虑，还有些心惊胆战。
　　11、
　　仁王和迹部说：“柳生好像发现我们的关系了。”
　　迹部不以为然：“那又如何？而且你们是室友，总会发现的。”
　　“他好像吓了一跳。”仁王说。
　　一会儿后，他又忍不住笑道：“我看他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迹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仁王玩心起来，想要逗柳生了。
　　他抬手点了点仁王：“注意分寸。”
　　“我知道。”仁王说。
　　和同□□往到底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两个人当然都懂得。
　　12、
　　仁王和迹部都是足够冷静又聪明的人。
　　他们的暧昧起点，当然是国三时的U17集训，和后来的青年世界杯比赛。
　　青春期燃烧的情愫像是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以他们的心性，在世界杯结束后，两个人分开，自然会进入冷静期。迹部不会再打网球，立海大又在神奈川而不是东京。
　　只是仁王去环游世界时又在英国住了一段时间。他在迹部的邀请下去了迹部在英国的住所，两个人又一起逛了一遍欧洲。
　　对迹部来说，如果对方的情感是笃定的，那么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他是自信又张扬的人，在发觉自己的心动，也确认过仁王的心动后，便在欧洲旅行的结束和仁王说开。
　　仁王总是对直球没办法。
　　一开始，他和迹部说好了，交往试试看。
　　在同意交往时，他便有了进一步的对未来的规划。要留学，要更有针对性，要更迫切地变强，要学习更多的东西。
　　交往只是诱因。
　　仁王原本以为自己和迹部或许会在高中因为异地恋而情感变淡分手。但就算那样，自己也变成了更好的人，也有了一段足够波澜壮阔的感情经历。
　　但他和迹部交往着，争执着，几年下来也沉淀出足够稳定的情感状态。
　　而到了大学，又在同一座城市，有了更频繁见面的机会，那些沉淀的情感又重新涌动起来。
　　他们有不少曾经搁置了的，未曾解决的争议和矛盾。
　　而真正见面后，也被一一摆在台面上，说开了。
　　到了这个阶段，似乎可以认为，这段感情成熟了。
　　13、
　　圣诞节前，仁王提议今年圣诞节去他的公寓过。
　　他并没有和柳生说过自己和迹部的事。
　　将自己的感情状态展示给朋友，这不符合欺诈师的为人处世法则。
　　实际上，仁王是确认过柳生圣诞节会有实验不回公寓，才建议迹部来公寓过圣诞的。
　　“小公寓有小公寓的浪漫啊。”他说。
　　迹部提前订了圣诞树和槲寄生，当然还有烛光晚餐。
　　管家团将整个小公寓布置得温馨又温暖。
　　仁王端详着大变样的公寓，对迹部说，布置的这些不清理掉，明天柳生回来一定会吓一跳。
　　你不就想看他受到惊吓的表情吗？迹部说。
　　他拉着仁王来到挂好的槲寄生下：“别在这种场合说别人的名字。”
　　迹部是很有仪式感的人。
　　各种纪念日，情书和情诗，惊喜与浪漫。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坚持过高中异地的三年。
　　同样的，如果不是迹部的仪式感，仁王也没办法在成长起来，越发明白现实的残酷后，还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天平的两端，属于情感的那部分不断加重砝码。
　　是一切理智和现实都无法动摇的重量。
　　他看着迹部的眼睛，在心里对迹部说了谢谢。
　　而面上，他只是笑着道：“那就不说了。该亲吻，对吧？”
　　14、
　　原本打算好了圣诞节做实验，但没料到圣诞节太重要以至于掌管实验室钥匙的工作人员提前来赶人锁门，就算提前预订，也提前说好了都不行的柳生，往公寓走时还在想未完成的实验。
　　他打开公寓的门，就看到他的室友，正和熟悉的某个金发男人，拥抱在一起接吻。
　　……等等，这是他租的房子吗？
　　为什么有圣诞树，有槲寄生？！
　　还有，那个是烛光晚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