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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今花见原来并不是一个流浪的战争孤儿。

      她的父母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战争年代,饥荒随处可见,为了一袋白面,花见的父母将她卖进游廊,花见开始接受成为一个游女的修行。

      一开始,花见很难说她不恨她的父母,毕竟他们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抛弃,并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没有悲伤,没有不舍,甚至花见还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是那种交易过后好像占到便宜的满足的笑容。

      恶心到令她作呕。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在泪光中,她看见自己干瘦的双手,仿佛一匹骨架包裹着劣质的皮革,她不知道这还能不能算是属于人类的双手,如此丑陋,同样令人恶心。

      当意识脱离□□,花见常常仿佛能够在空中俯瞰自己那干瘦的躯壳,可怜的灵魂在泥潭中苦苦挣扎,发出悠长但无声的悲鸣。思考,这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黑暗,如此恶心的人性。

      花见不甘于屈从命运,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她逃离地狱,闯入荒野,开始人生第一次的求生之路。

      但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姑娘在荒野中能生存多久?

      花见不知道,她走了很久,最后靠着意志摆动身体,没有意外的话,她将带着仇恨,遗憾,悲凉的情绪离开这对她来说稍稍短暂的人生。

      可是她没有死,因为她遇上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是角都。

      久旱之人忽逢甘霖,她一定是疯狂的。在那一刻,花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如图重回母体一般。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那根芦苇草,花见死死地将自己捆绑在角都的身旁,她不能失去他。

      大概这是她降临在这世界上,唯一遇到的“美丽”。

      。。。

      角都开始越来越忙。随着少年的成长,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飞速成长。角都自己能够察觉身上每一处的肌肉都逐渐线条分明,带有隐隐爆炸性的力量。他开始渐渐接触更高级的任务,当然,也就意味着更危险。

      一次又一次的负伤,让少年的身体上出现纵横交错的伤疤,偏偏少年轻狂,不知如何爱护自己的身体,所以花见越来越多地遇见角都深夜归来,一副血肉模糊的样子。

      “角都大人!”花见惊呼一声,忙要上前来搀扶角都,却被他一把推开,少年低沉的嗓音里还隐隐带着杀戮过后的杀意,“离我远点!”血腥的感觉还充满着他的口鼻,角都怕在这个状态下,他会一个不小心把花见也血祭于自己的忍刀之下。

      角都撕开腹部的衣服,那里被敌人捅了个血口子,角都草草地用布条紧紧绑住,但是因为过于草率,这种处理作用并不大,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渗血。

      花见跪坐在角都身边,看到那可怖的伤口,早就吓得捂紧嘴巴,害怕自己失声惊叫出声。

      角都抽出忍刀,慢慢割掉伤口处的残余布料,然后咬住刀柄,缓缓把原来绑在身上的布条一点点的撕开……

      这无异于将伤口重新撕开,即使是角都,也疼得冷汗直爆,豆大的汗滴顺着下巴滴落到胸膛上,伤口扯出血丝。

      花见扭过头去,不忍看到这些场面。并不是因为过度血腥,相反,这种场景花见无数次地遇见,麻木,每一次都代表着伤害,但是她并不害怕……她只是为角都感到悲伤。

      没有那些会让角都受伤的任务,他们都活不下去,只要这个世界还没有迎来真正的和平。

      泷忍村只是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小型忍者村庄,由几个忍族和一帮鱼龙混杂的浪忍组成,只考着地理优势,勉强在几个大国之间的夹缝中生存。泷忍村并不是一片净土,但也远比外面的世界好得多。

      花见明白得很,自己只不过是在依赖着角都。

      依赖他给予自己生理,以及心理上的支撑。

      少女并没有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告诉任何人——她认为角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善良的人——这个想法要是被几十年后某人的队友知道,估计得笑抽过去。

      她被父母抛弃的时候,常常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残酷,难道人性都如此的黑暗?越这么想,她的内心也越来越染上黑色。

      对于花见来说,遇到“善良的角都”,真的是太好了……

      转身将烧在炭火上的热水端下,花见将热水倒入盆中,端给角都,很快,一盆子的热水都被鲜血染红了。

      少年露出的上半身相当精壮,不过鼓鼓的肌肉上全是伤疤,看上去相当吓人。不过花见并不害怕,她慢慢靠近少年,慢慢地用热水打湿的布擦拭着被鲜血溅到的皮肤。

      角都没有反抗,他警惕性很高,但是好像渐渐对花见给予信任,准许她的靠近,触碰。

      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角都在自己腹部裹上一层厚厚的绷带后,松开一直咬着的刀柄,转而用牙齿咬断绷带——一切的动作都熟练得让人发指,从头到尾这个少年都没有喊一声“痛”。

      花见为他处理后背上够不到的那些小伤口,抚摸着那层厚厚的绷带,她默默地流下眼泪。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少女的动作,角都暗自有些烦躁,莫名的怒火“腾”然而起,低吼:“别哭了。”话落,少女连忙用袖口蹭了蹭眼角的眼泪,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静谧像弥漫在空气中的烟雾,慢慢地蔓延,为留下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与角都隐隐的低喘。

      角都的心情实在不好,他在任务中被同村的一名忍者背叛,要不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同伴泄露情报,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少女拾掇好角都后背的伤后,刚准备站起身来,收拾摊落在地上的带血的衣服碎片,突然,被少年紧紧地拽住手腕,失去重心,摔入一个略带血腥味道的怀抱……

      “角,角都大人?”花见的脸贴着角都的胸膛,声音略带颤抖。

      角都在发抖。

      “花见……唯有你,不准背叛我!”少年哑着嗓子,低沉的声音里有说不清的杀意与决绝。

      花见贴着角都震颤的胸膛,感受少年身体的颤抖,突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背,一动不动的让他依靠着。

      很久很久,角都的颤抖慢慢平复后,花见才开口:“角都大人,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我的灵魂,早就属于您了。”

      从事后看来,这无疑是一句相当肉麻的话,可花见说得那么认真,仿佛真的在那自己的灵魂起誓,所以,角都的心脏一下子放松,感觉很疲惫。

      也许在那一刻,无关情爱,角都把花见认定为自己的所有物,他会保护她,但是一旦花见背叛他,那么迎来的一定是他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自私,狡猾,残暴,占有欲十足——角都根本……打娘胎里就不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

      超高的任务完成率,逐渐让角都被泷忍村高层重视,越来越多酬金高,但是危险的任务交给角都来完成,角都没有让那些大人们失望,他完美地执行着他们的命令。

      除了任务之外,角都接受了更多的修行,无论是忍者技巧,还是心性考验。

      那一天,角都第一次接触到了那难以言述的考验内容。

      战争年代,不得不逼着人早早成熟,忍者往往在更小的年龄便会接触到两性的关系。

      第一次,角都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一团火从小腹升起,燃烧着他的理智。

      有关【色】之修行,前辈虽然直言不讳,但却也点到为止,毕竟这年头,女人虽然不少,游廊里有的是,但也要付钱。

      好在角都蒙着面罩,即使面红耳赤,也难以让别人发觉。

      少年对着花见,有了第一次的幻想。

      花见原来的干瘦,近几年补回不少,虽然还是瘦,但是身上也有了些肉,身形纤细,却也有着少女的风姿。在少年的幻想中,这种青涩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角都总有种冲动——想要握住花见的腰。

      角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转身就跑出去,准备吹吹凉风清醒一下。

      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角都平复了一下呼吸,身体的燥热感稍稍减退。回想起来,他对花见有这种冲动还真是不可思议,毕竟两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他身上的伤疤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袒露给她看。

      说来花见衣服下会是副怎样的光景……

      角都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坐着门口的框上看了会儿月亮,角都感觉自己冷静得差不多了,刚准备进屋,花见突然走了出来,抱着一件衣服。果然是看见角都穿的这么单薄还坐在门外,她担心他感冒,于是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

      少女也蹲下来,一同坐在他的身边,夜突然静了下来,蝉也仿佛不再鸣叫。月光下,少女的皮肤呈现瓷白,睫毛又长又翘,至少角都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孩子长得原来还怪好看的。

      然后角都扯下自己的面罩,在女孩有些惊讶的目光下,凑近,用自己的唇贴住了她的嘴唇。

      有点干,又有点甜,总之是他想象的触感。

      角都退了回来,扯上自己的面罩,掩盖住有些潮红的脸蛋。花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呆。

      “角都大人,这是……”

      “这是【色】之修行,”面罩下,角都的声音闷闷的,“你别想多了,只是忍者修行而已。”

      花见点点头,没太在意,摸摸自己的嘴唇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落在脸颊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半晌功夫,轻轻地笑了下:“不过,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讨厌,角都大人的。”

      “能够帮到您就好了。”

      角都感到那股燥热感又来了,他有种冲动,好想,好想触碰她……角都逃走了,背影有些慌乱。

      。。。

      时间如图波浪,一直在起伏,也有相对缓和的时候。彼时,木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忍村,而火影——千手柱间更是赫赫有名的“忍者之神”。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角都在领取任务书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这个想法。

      他的最新任务——暗杀火影千手柱间。

      这无疑是叫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完成这个任务。角都没有恐惧肯定是骗人的,但是少年轻狂,他更多的想到了成功之后,他的名号将会传遍忍界。暗杀忍者之神……如果成功,他便是新一代的神吧?

      但是,花见却是满满的担忧。

      太危险了……花见首先想到的就是角都会死。

      “不能拒绝吗?”
      且不说能不能成功,上级发布的命令,是绝对不会撤回的,所以叫角都去送死,他也无法拒绝。

      角都想到的更多的是他会成功,所以,当花见深切的担忧表露出时,他生气了。

      “见识短的女人!”角都冷哼一声,他反正本来就是一只野狗,败了就是死,但是成功了,他就是一步登天,当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他又有什么理由逃避?

      角都已经决定的事,即使花间也无法改变。

      但是,一想到角都会因此丧命,花见心里就止不住得慌乱,像是要溢出来的悲伤……她慢慢地抱住他,在角都说出不耐烦地话之前,踮脚,吻住了少年的嘴唇。

      角都也不再是什么也不懂的男孩子了,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体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只是花见主动的吻,让他有点吃惊。

      一吻完毕,角都哑着嗓子,道:“你做什么。”

      “不知道。”花见眼里透着迷茫,就像好多年前。

      “知道吗,”角都慢慢凑近她,呼吸有些灼热,“这些可不够。”他眯着眼睛,慢慢有了危险的目光。花见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奇怪,并且也感受到了角都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信号,但是,她还是没有退却。她的手环住眼前少年的腰,贴着他的唇,慢慢地吻着,然后感受身体里灼热的火。
      最后那刻,少年释放出了心中的魔鬼,紧紧地箍筋少女纤细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手上也不慢,渐渐褪去多余的束缚。

      他们大概都疯了,在这个离别之夜。

      ……

      一直折腾到半夜,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才相拥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角都早早地起了,穿戴整齐,为还在沉睡中的少女掩了掩被子。

      “我走了。”在逆光中,角都很轻很轻地说。

      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到时候,当他们再次相遇,他就娶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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