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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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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男子微微颔首:“在下花盛亭。”
在下?
苍天啊大地啊!她穿越了吗!她真的穿越了吗!她穿越了是真的吗!
“姑娘?”花盛亭见她回神,又问:“你……没事吗?”
“没事……”她摇头,却在心里叹气,没事,没事就见鬼了!”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看着那张与智尧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脸,她终于忍不住说出口。她尚在懊恼,怎么可以连智尧的签名都没有拿到就穿越了呢!
“是吗。”一点小小的惊讶,这个女孩子,似乎太特别了。红色的衣衫无论从质地还是做工来看,总有些怪异,长发不似寻常女子一样盘起或系起,完全地散开披在身后看起来不会武功,应该不是江湖中人:“那么,请恕我冒昧,你是谁,又怎么会昏倒在这山路旁?”
怎么说,穿越时空而来?会被当成是疯子的!只能编了。她思忖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小女子复姓慕容,单名一个乙字。”天哪,古人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我家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N年后,不算近吧?
“被匪人掳劫至此,”被时空绑架,她不算撒谎哦!
“昨日,我趁那恶人不备,偷得他的马儿逃了出来,不想途经此处,那马儿突然大发狂性,将我摔下了马背,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慕容乙低下了头,她真的是忍了很久才没把妾身啊,奴家这些词说出口。
半真半假的说词,加上她无与伦比的演技,花盛亭还能有什么怀疑?当下便道:“姑娘此处荒山野岭,若留你在此,恐怕会再遭危险,如若不介意,我可以带你到山下的奉城,花家在奉城有分号,我可差人送你回家。”
“谢谢公子!”她面带感激地点头,却在心里哀叹。回家?你派外星人送我吧!
“哎呀!”站起身,一股钻心地痛从左脚传来,她不由惊呼出声,跌坐回地上,揉着踝部,她差点没疼出泪来。
“怕是扭了!”花盛亭有些为难,复蹲下身子道,“慕容姑娘,在下得罪了。”说着,他伸手在她左足不同的地方轻摁,然后下了结论,“是脱臼了。”
慕容乙正要问怎么办时,花盛亭又道:“慕容姑娘,你且忍忍,我……我帮你接回去。”
闻言慕容乙立刻腾出手捂住嘴巴,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用眼神示意花盛亭她已经准备好了。
很久以后,花盛亭回忆起他们初遇的情景,依然会笑着对慕容乙说:“你当时的眼神像极了猎人手中的兔子,一脸的视死如归。”
而慕容乙也会笑着回答:“你当时的表情也像极了不专业的猎人,一脸的悲天悯人。”
“好了。”花盛亭吐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了慕容乙的眼神,却不由地怔了一怔。瞪大的双眼中因为那一瞬的剧痛而吟满泪水,泪光中却透露着感激与钦佩。
“站起来试试……”他敛了敛心神,小心地扶她起来。
慕容乙站起身,左足似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她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虽然不是愈合如初,但已经能勉强行步了。她惊喜地看向花盛亭:“真的好多了啊!你太厉害了!”
看着她惊喜的笑容,花盛亭竟觉暖风扑面,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像是一场倾盆大雨之后迎到了最明媚的阳光。被她夸赞,倒觉得羞涩起来:“我不算什么,我三哥才是医术高手呢。”
“你三哥?”
“是啊!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江南花家,威名天下,百花绵城,妙手回春’说的,就是我的三哥,花绵城。”他扶着慕容乙在大石头上坐下,突然他的目光微亮,身子也颤了一颤。
慕容乙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花盛亭的话,像是一小股电流击中她的身体,让她无神眷顾其他。
江南花家!怎么没想到呢!盛亭,还有现在的绵城,跟满楼异曲同工啊!
她抬起头,强忍着激动问道:“可是那个骑着马跑一天也还在花家产业内的江南花家?”
花盛亭有些踟躇,生性不好炫耀张扬的他对于这种问题,不知是该谦虚还是该承认,
慕容乙却等不及他的犹豫,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令尊可是大侠花如令?”
这个问题是好答多了,花盛亭点点头,不想却换来慕容乙一声欢呼:“那么你家就是有七个兄弟喽!”
老天,你太可爱了,居然让我穿到了花满楼的世界里!
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看见花盛亭摇了摇头道:“不是。”
慕容乙愣住了。不是?什么叫不是?
花盛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道:“不过,我出来时,三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如果算上腹内孩儿,也可以说是七个吧。”
怀……怀孕?开什么玩笑?
慕容乙突然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太够用,这就是说,她慕容乙在一场离谱的飞来横祸中被马甩到了花满楼的时空中,正当她准备不折手段实行人生最大抱负——嫁人要嫁花满楼时,却猛然发觉她刚刚赞美过的老天爷竟然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花满楼同学还在他娘的肚子里!
天呐,这是什么世道啊!她欲哭无泪。
“慕容姑娘?”花盛亭见她半晌不语,心中登生了几分疑惑,“你又是从何得知家父育有七子?”
慕容乙心乱如麻,不知该从何理起,只胡乱答道:“听说的。”
花盛亭点点头:“传闻有所偏颇也是在所难免的。慕容姑娘,在下先送你下山了,再耽搁,天色就暗了,只怕再好的马儿也难辨山路啊!”
“要骑马?!”慕容乙茫然的表情在听到马字时骤然变色。不要啊!她刚刚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碰马了啊!想起那天经历,她的手还不觉地颤抖。
花盛亭安慰她道:“姑娘大可放心,听风跟了我多年,从未使过性子。”说着,他吹了一声口哨,马蹄声当下响起,几秒钟后,一匹棕毛白额的马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朝他们飞奔过来。
慕容乙脸色发白。不是吧,它冲过来了,它真的冲过来了!它一定会收不住脚,直接从我身上踏过去的!
马在他们身前五步左右突然止住脚步,一声清嘶,扬了扬脖子,它忽地把头垂下,然后又抬起来,如此反复三次,好似人在点头一般。
慕容乙的害怕登时去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她自称如黑洞般巨大的好奇心:“它在做什么?”
花盛亭微笑:“它在跟你打招呼。”
“打招呼?”慕容乙剩下的那一半恐惧登时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兴奋与新奇:“那我该做什么?”
“你过去叫它一声听风,再轻拍它的脖子一下,你就是它的朋友了。”
“拍……它的脖子!”慕容乙的表情一僵,放在身前的手立刻缩到了身后。
“怎么了?”花盛亭笑问。
慕容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就是拍了那臭马的脖子一下,它才把我甩出去的!”
花盛亭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敛笑道:“听风性子温顺,姑娘不必担心,只是,这马只有一匹,你我男女有别,恐怕要……”
“你想说什么?”慕容乙一脸的戒备。
花盛亭更加紧张了:“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说,你得独自骑马,我步行跟随。”
“独自……骑马?”慕容乙看了看听风,一匹会打招呼问好的马,看起来也温顺……
但它还是一匹马!
她把头晃得比拨浪鼓更夸张。
“可是别无他法啊!”花盛亭有些为难。
慕容乙往石头里缩了缩,把眼睛一闭:“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花盛亭看了看天色,有些焦急,叹了口气道“那么只能这样了!慕容姑娘,在下得罪了!”
小乙尚未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脚已经离地。
石头也会甩人?当然不是啦。
“喂,你要干嘛?放我下来……”慕容乙慌了,他想干什么?
下一秒,她就明白过来,可是也更惊慌了。因为听风伏下了身子。
花盛亭把她放上马背,马就立刻站了起来。慕容乙立刻放弃了挣扎,死死地握住缰绳,纹丝不动地坐着,嘴上却一刻也不停缓:“快让我下来,我不要骑马,我不要……”
花盛亭见她不动,放下心来,转身走到石后的一株小草前,蹲下身,细细观察了一番,面露喜色,掏出匕首将小草连根挖下。又掘起周边的泥土一并装入布袋。身后的慕容乙停止了叫嚷,花盛亭只道她喊累了,起身回头,却见她已是满脸泪水地瞪着他。至此,他方明白小乙对马的恐惧已是那么地深,不觉心中已是满盛歉意。快步走回马旁,将布袋挂于马旁,花盛亭翻身上马。
慕容乙连抽搭都忘记,他,他居然和她同骑!转头用那尚吟着泪花的双眼望向花盛亭:“你……”话未完,她就听见花盛亭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
不是得罪了,是对不起。
是为了刚才把她一个人扔在马上么?低沉的嗓音悦耳醇厚,不停地在耳畔回响。
尚在怔忡,不提防那马儿突然前奔,一半惯性一般惊慌,身子微侧的她一头栽进了花盛亭的怀里。
颠簸间,慕容乙慌乱地抬起头,花盛亭的声音又传入耳中:“坐好了!”
轻吐的气流扑上耳朵,慕容乙只觉得脸上发烫,目光偷偷地向上瞟,是错觉吗?
夕阳下,为什么某人的脸,如天边的晚霞一样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