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陪妈妈去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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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学前几天，季洁和妈妈一同去熟人阿姨的店，妈妈的小学同学找来了，说大家多年未见，难得可以相聚，还给了妈妈她们的小学班级合照。
季洁好惊讶，她从小到大的班级合照可不少，但是妈妈的小学合照却从里没见过，对于爸爸妈妈的小时候，季洁好奇极了。
拿过了照片，季洁仔细端详着。
“妈，这里面哪个是你啊？”
“你猜猜。”
季洁看着这不甚清晰的班级合照，那位阿姨应该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这张珍贵的合照吧。
“好难哦，这个太不清晰了，大家好像都傻乎乎的。”
“其实你让我认我都认不出，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记得。”
“妈，那你要去聚会吗？”
“去什么聚会啊，哪有他们那个消闲的条件去，而且大家都几十年没有联系了，也没有感情基础，没必要花那个钱。”
“没事，你去啊，这么多年了还能聚到一起也是缘分，反正你过段时间才出门。”
季洁其实明白，妈妈是不敢去，这样的聚餐，无非是去比比谁过得更好，是否是联络感情倒在其次了。
季洁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找过来的那对夫妻开了一辆豪车。
“妈，不然我和你去呗，你女儿这么优秀，多给你长脸。”
“不用花那个钱。”
“去，妈，大不了我用我的私房钱来花销。”
“你的钱也是我给的。”
“但是是我的，去嘛去嘛。”季洁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劝妈妈。
刚好路上有许多服装店，季洁硬拉着妈妈去买了一套时尚的衣服，季洁挑了好久，终于看上一套，但最后还是妈妈自己付了钱。
“妈，你穿这个真好看。”
“你付钱哦。”
季洁看着那个吊牌，果然好衣服有好衣服的道理。
“妈，你要可怜我，我以后挣了钱一定给你买最好的保养品。”
“得了吧，以后你能够把自己养活我就安心了。”
季洁挽着妈妈的胳膊，傻傻的在旁边大笑。
“哎，妈，去做个头发吧。”
“不做了，回家了。”
“这次我出钱，我给老爹打电话，让他在家煮饭。”季洁摸手机没摸到，拿了妈妈的手机。
“做完头发回去就晚了。”
“给爸爸一个惊喜呀。”
季洁拽着妈妈走进了一家洗发店。
店里迎面走来一个浓妆穿着成熟但年纪还小的女生。
“你好，请问要，咦，你是季洁吗？”
季洁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子，一脸的困惑。
“我是苏莉呀，咱们小学同过班。”
季洁拼命在脑海里搜索苏莉这个名字。
对面的女生打趣了的笑了：“你大概不记得我了。”
季洁尴尬的笑了笑。
“是你来做头发还是阿姨？”
“我妈妈做头发。”
妈妈被一个服务员带过去洗发。
“女大十八变，现在真漂亮。”
“谢谢。”
苏莉亲热的把季洁拉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一个小姑娘过来递水，季洁连连推辞。
“现在还在读书吧？”
“嗯？”
季洁看着店里的装饰。
“你在这里工作？”
“这是我开的店。”
“你好厉害!”
“还好，够养活咱娘俩了。”
“娘俩？”季洁一脸迷茫。“你都有孩子了？”
这话问的真不该，女孩子结婚早也不是什么怪事。
“嗯，当时没条件读书，自己也不喜欢读书，小学毕业就出来了。”
“小学毕业就出来了？”
“很早是吧。”
“妈妈，我要吃薯片。”
“来，叫阿姨。”
小女孩朝季洁飞快的看了一眼，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姨”。
季洁眼皮动了一下。
“阿姨？”
她难道都已经成阿姨了？虽然她目前18岁，这一声阿姨叫的真是糟心啊。
看着小女孩，自己也没有礼物什么的给她，季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季洁担心过头了，那小女孩没如季洁想的巴望得到好处，只是在季洁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抱住她朝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跑远了，季洁这下算是懵了。
“本本，作业写完没有？”
“写完啦。”
季洁看着小女孩一边跑一边叫。
“你别见怪啊，这孩子淘气，看见漂亮的就爱亲一口，看你漂亮就亲了你，是不是吓着了？”
“没有没有，孩子和你真像，一双大眼睛。”
其实季洁根本就看不出来长的到底像不像，但回家后发现大家好像都喜欢这样交流。
苏莉换了个姿势，得意的笑了笑，但是浓妆掩盖不了她那不相称的小小年纪，整个人略显疲惫。
她拿出烟抽出一支。
“要来吗？”
季洁连忙摆头：“不用不用。”
她也没在意，自顾的点了火，把一只瘦长的腿驾到另一只上，用那花花绿绿的指头夹着烟开始吞云吐雾。
“我记得你当初只读了一年就走了，你还和那个老师的儿子一起唱过歌。”
季洁心里咯嘣了一下。
“还是你记性好，我记性太差，哎。”季洁感叹。
烟雾飘过来，季洁虽然感到不适还是忍的好好的。
“你们读书人要记得东西多，哪有功夫记得这些。”
季洁听着有些酸意，但也不好说什么。
“哎，你现在在那个学校？”苏莉转过身顺便把烟丢进远处一个垃圾桶。
季洁有点犹疑：“C大。”
“哦，听起来是个好学校啊。”
“呵呵，还好。”
“哎，不像我，这么早就做了妈。”
“你这多好，以后孩子带出去就像姐妹。”
“我老了，不能跟你们比。”
“迟早都是要进社会的，都一样的。”
“本本，你以后就要像这个姐姐一样，考个好大学，知道吗？”
那边孩子朝她做了个鬼脸，并未回话，也许她还不理解好大学是什么意思吧，季洁看着那个小孩子，陷入沉思。
“你不知道她多淘，越长大胆子越大。”苏莉看着孩子温柔的自言自语。
季洁心想，“你这做娘的胆子也不小啊，况且孩子天天在店里和人打交道，人小鬼大也是有道理的。”
“小孩子是淘气一点，长大就好了。”季洁发现自己越来越会学人说话了。
“你是不知道，孩子没人管，那个杂种把店子扔给我，自己和野女人跑了。”
“杂种？”季洁问出来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男人，我跟你讲，季洁，这男人呀，统统都不是好东西。”
她停了一下，换了一下姿势，看了看店里的情况。
“当初我就说了，要走可以，什么都给我留下。”
季洁不知道自己在这当口要说点什么，她在这方面完全没发言权。
不过我们的主角似乎不在意，絮絮叨叨：“最后他给不了我40万就偷偷跑了，反正咱们也没扯证儿，一了百了，走了干净。”
季洁有些难以置信，好像自己在听电视剧一样，结果这剧活生生的就在她身边。
“就我一个人讲了这么多，你都烦了吧，咱们店最近做活动，你看咱们又是同学，待会儿我让他们给阿姨打个折，你这是刚做的头发吧？”
“你看的出来？”
“你这说的，天天和头发打交道，要不要洗个头做个护理？”
季洁心里不乐意，但嘴上又不好拒绝。
“来，这是咱店里的会员卡，上面有联系方式。”
季洁接过苏莉递过来的卡，看着上面那五彩斑斓的“流行色”店名。
店名好非主流，还有她那十个色彩斑斓的指甲，都让人有点望而生畏。
“哎呀，你还记得来呀。”
季洁循着苏莉尖利又嗔怪的声音望过去，那边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苏莉走过去拍了他的肩一下。
“小姐，苏姐让我过来帮你洗头。”
季洁偏头看到一个店员正恭恭敬敬的站着。
“哦，哦，好。”
季洁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来，这边走。”
“嗯，好。”
被店员带着到了另一间房，季洁躺下来，店员熟练的开始给她洗头，躺着很舒服，那个店员好像是新来的，不断在问季洁感觉怎么样。
季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后来弄好了头发，到另一边去等妈妈，苏莉期间过来和季洁又说了几句，无非是讲她在这店开的多难，准备过几年就盘出去，然后自己想做点别的。
季洁也没说什么话，照说看着这店子的规模，还有这生意也不至于像她说的过不下去，再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再创业也不简单吧。
“能照顾的过来吗？”
“没事，不是有外公外婆吗？”
“不去爷爷奶奶哪儿？”
“她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我才不乐意本本去他们家，还说要生儿子才有继承权，生他们的老母！”
“真是难为你了。”
季洁听到这个大体明白了。
原来真的有很多看似狗血的生活，只是季洁没有遇到而已，她生活在一个象牙塔般的世界，其实这种剧情人间时时处处在上演，她没经历过不代表没有。
但是看看苏莉，难道就痛哭流涕的怨天尤人吗？她不照样使劲儿折腾的活着，说不定她日后比季洁活得还要风生水起。
一开始的可怜和小小的歧视，慢慢变成了怜悯和佩服，但愿她活得更好吧。
“去他们的生儿子，没他们老娘我照样过得好！”
一声怒骂，季洁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儿来。
但她不再往下问了，这问下去，迟早变成一场泼妇骂街的闹剧，她可不愿意被人看笑话。
临走的时候，妈妈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苏莉说让季洁没事就过来玩，季洁看着那些东西，嘴上说好好，心里却想这哪是来玩，这是来送钱啊。
“妈，你看起来像我姐姐。”一路上，她顶着一头黄黄的蓬蓬松松的蛋卷发跳来跳去，看着妈妈的新发型，赞不绝口。
“过几天再来烫个和我头发一样的颜色，咱们就成母女发了。”
“我老了。”
“哪有，我妈是最美最年轻的妈妈。”
季洁偷偷看妈妈，妈妈口上不饶人，但是却笑得合不拢嘴。
“妈，刚刚那个店长是我一个小学同学呢！”
“苏莉是吧？”
“咦，你认识？”
“你洗头发的时候她过来和我说了不少话。”
“别人都是社会上的人了，又会说话又会做生意，跟她一比，我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倒有自知之明。”
“妈！”季洁在旁边撒娇了。
“你看你就是个孩子，她只比你大两岁呢？看起来挺成熟的。”
“是吧，你看人家的孩子都这么能干，哪像你家的孩子啥都不会。”
“哎呦，当然孩子还是自己的好，我闺女以后出来了一定不会差。”
季洁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强大的自豪感和勇气，浑身充满了力量。
“妈，她孩子这么大了，她还这么小的话，哪能结婚啊？”
“这些你不用多想。”
“哦，我挺佩服她的，她如今上能扶老，下能养儿，真的很厉害。”
“在什么时候就该干什么事，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各有各的能干。”
“那是当然，你姑娘当然最厉害啦。”
“给个高帽你就戴，你以后只要能把自己养活，我就知足了。”
“呀，妈，你原来不想养我了。”妈妈笑了。
季洁大步往前冲，跟妈妈逛街散步别提多欢畅了。
“诶，你这个头发什么时候做的？”妈妈问她。
“放假前几天，好看吧，我留了这么久的长头发，就是要把它做成这种蛋卷发，是不是很好看？”
“我女儿不要头发都好看。”
“妈！”
“不过你不要太频繁的弄头发，对头发不好啊。”
“知道，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花了好几百，几天的生活费呢！”
“你这是还没挣钱，等自己会挣钱的时候，这都是小钱。”
“妈，现在都说大学生不好找工作，以后我如果不会挣钱，你会不会觉得特别没面子？”
“当然会没面子，但若事出有应，最不济爸妈接着养你呗。”
季洁心里很感动，暖暖的，她挽着妈妈，真的好希望此时的时间可以更长一点，或者更多和妈妈这样挽着手出去逛街，爸爸在一旁就更完美了。
回到家，爸爸已经煮了饭，一个人在看电视剧。
“爸，你看我妈，是不是很美？”
季洁把妈妈像新人似的推到爸爸面前。
“一脸皱纹了还美。”爸爸扫了妈妈一眼。
但是季洁明显看到爸爸还是眼亮了一下。
“怎么一把年纪臭美起来了。”
季爸爸看着妈妈提着的大包小包。
“爸，妈妈要去参加一个小学聚会，你要不要去？”
“我去干什么，又不是我同学。”
“爸，你这是什么逻辑，你是护花使者好不好。”
“你妈妈现在也不是花了呀。”
“老季，柜子里还有几包方便面，我和我女儿去外面吃饭了。”
“老婆。”
季爸爸走过来，接过大包小包。
“我老婆儿这么美，我这是怕我去了给你丢脸，你看着我这一穷二白的。”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看你一表人才，我妈又这么貌美如花。”
“就你嘴甜。”妈妈笑她。
季洁笑了笑，拖着妈妈进房间换衣服。
“老纪，你把冰箱里的骨头拿出来化冻，我待会儿来做饭。”
“妈，我天天吃骨头呢！快要成狗了。”
“那咱们吃面吧？”
“算了，当我没说。”
“我说妈，我以后绝对做得大厨，我要每天变着花样儿做饭你们吃。”
“傻瓜，你要做给你老公吃。”
季洁抱着妈妈的颈子，“我不结婚，我就和你们一直住下去。”
妈妈推着季洁：“你就是个孩子。”
这已经不知道是回来以后第多少顿骨头炖胡萝卜了，但是季爸爸却非常爱吃还吃不腻，季洁虽然爱吃，但是妈妈拿得出手的菜只有这一样，还是颇让季洁悲催了。
季洁决定了，自己一定要去和外婆学做菜，不能和妈妈一样。
因为和妈妈去参加聚会，季洁向辅导员请了假，爸爸那天去帮一个朋友的忙，刚好有了借口不去。
季洁和妈妈是被接过去的，坐在豪车里的时候，季洁还在想，这算是她这么大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其实这个小城真正的豪车还挺多。
到了聚会处，季洁第一次参加这种大人的宴会，一个个不认识的阿姨和叔叔，叫的季洁快要成了复读机，季洁也明显感到妈妈的不自在。
“妈，你这些同学还有认识的吗？”
“大多数都只剩一点点印象了，我也不太清楚。”
“哎，你是蓝智对不对？”
过来一个叔叔，季洁看妈妈有点迷惑。
“我是刘艺呀，不记得啦？”
“哦，记得记得。”季洁看着妈妈恍然大悟的表情，怀疑妈妈到底还记不记的这个人。
“咦，这是你女儿啊。”
季洁看着他，“叔叔。”
“读高中？”
“已经大学二年纪了。”
“哎呀，蓝智，你这丫头和你当时一样学习好。”
季洁看妈妈有点难为情，真是难得这个叔叔这么热情，妈妈却好尴尬。
“现在在做什么？”
“我啊，无业游民。”
“你现在在哪里发财？”妈妈开口。
“哪里发财，就只是开了几家火锅店，挣点小钱。”
季洁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
“妈，我去那边吃东西，你和叔叔聊吧。”
“好。”
季洁一个人走到一个桌子边，她看到了她爱吃的寿司，不知道这次是谁买单，看来妈妈当时的同学混的都还不赖，这选的聚会地点和来人的穿着打扮都还挺好。
“丫头，你是蓝智的女儿吧。”
“阿姨好。”
季洁放下碟子。
“没事儿，你吃，这家的甜点也都不错，多吃点。”
“嗯。”
季洁挺不好意思的，敢情她这是来蹭吃的？那位优雅的阿姨拍了拍季洁的头，又往别处招待去了，看来今天的东道主就是这位了，有小孩在里面窜来窜去，但是季洁好像是最大的一个，这真是让她倍感无聊，如果没有这些好吃的话。
过了一会儿，季洁在酒店四处逛了逛有些累了，跑回来看到妈妈和一个阿姨讲的眉飞色舞，哈哈大笑。
“妈。”
“季洁，这就是那个你看了照片一直说漂亮的阿姨。”
季洁抬头看面前的这位阿姨，真的好有气质，就好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儿，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一时间看住了，忘记了叫人。
“季洁。”
“啊，哦，阿姨好。”
“这是你闺女，长得真可人，和你一样。”
“开我的什么玩笑。”
“你这次是专门回来的？”
“都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一直让李米一个人回来看他爷爷。”
“儿子没来？”
“他整天趴在电脑前要死不活的，还是女儿好。”
“哪有，儿子以后做大事，有你享福的。”
“以后他不啃老我们也就知足了。”
“你们这也有给他啃的，哎，你儿子现在多大了？”
“20多岁了，在医科大学读书。”
“看来咱们当初小时候的话还真说准了。”
“呵呵，他倒还是听了父母的话。”
阿姨满脸的骄傲。
“你女儿这么小，还在读高中？”
“高中，我是看起来多小？”季洁默默的欢喜。
“哦，已经大学二年级了？”
“在哪里读？”
“C大。”
“哎呀，蓝智，你这女儿还真是棒，我记得当初你的成绩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还老是抄你的卷子，你把卷子那样放下来……”
季洁没心思听她们叙旧了，但是看妈妈找到老朋友，季洁心里好像也找到了曾经的相识一样激动。
后来季洁吃多了东西肚子痛，妈妈只好带着季洁提前离了场，大家都挽留说再玩玩儿，季洁也说自己回去可以，还有叔叔说送，但妈妈怕季洁犯了胃病弄严重了，只好带她提前回家吃药。
季洁吃的药也比较偏僻，那药是一直托别人从外地带回来的。
季洁有些内疚，好像毁了妈妈的聚会似的。
睡了一下午，晚上好点了，季洁走到妈妈的房间，看见妈妈低着头认真的在看什么。
“妈，都怪我让你没好好玩儿。”
“还疼不疼？”
“一点点。”
“晚上接着把药吃了啊。”
“嗯。”
“妈，你在看照片？”季洁爬进妈妈的被窝，“这是那个叔叔，这是那个阿姨？”季洁一一的辨认。
“是的。”
“妈妈，原来你也是个学霸。”
“也没读出个名堂来。”
“你和阿姨是好朋友？”
“是啊，这都几十年了，没想到一见面还是认出来了。”
“你们后来怎么就没有联系了呢？”
“各自有了家庭，再说那时候通讯也不发达，她嫁到了别处，也就没了联系。”
“真可惜，不过，妈，你可以让阿姨以后回老家就过来玩，你们留了联系方式没有？”
“留了，这人过日子没知觉，等到一回头看，没想到当时还在一块上下学，突然就为人父母，有的都有了白发。”
“妈妈，你当时怎么就不早结婚？我看有些你的同学都做爷爷奶奶了，要么就比你还要晚结婚。”
“这结婚也不是说结婚就结了，我们当时也没什么条件结婚，本来就多读了几年书。”
“你们那会儿读书了应该分配好工作呀？”
“是分配了工作，结果后来股份制改革，又双双下了岗，哎。”
“怪不得小时候那么多变化，我都不明白，还说你们干嘛在这边过得好好的，又到外面去打工。”
“世事很难说，你也难以预料，我和你爸虽说没做出什么大事，也没积攒多少钱，不过把你养好还是问题不大的。”
“妈，你们真是吃亏。”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咱们这一代人也是有出人头地的，就只是当时我和你爸没把握时机，错过了。”
季洁听着妈妈讲过去的事情，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妈妈给她讲这些她从来没想过的事。
“洁洁。”
“嗯？”
“我当初还和那个你说漂亮的阿姨开过玩笑，说以后她生儿子，我生女儿，结果都成了真。”
“妈，你们不会还订了娃娃亲吧？”
妈妈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当时咱们好像还拿出一张纸写了信，好像是埋在小扇山哪里，当时还说如果以后成了真就去挖出来。”
“这么浪漫，就和电影里一样。”
“季洁你怎么看这么多电影电视剧，你在大学不会天天就藏在宿舍看剧吧？”
“哪有，转了专业后事情好多的，这些剧都是在姨妈店里帮忙的时候看的。”
“姨妈店里生意怎么样？”
“一直不错，有时候特别忙，都顾不上吃饭，有时候人少我就看剧，姨妈经常出去打麻将。”
“你姨妈不会读书，但很会做生意，我会读书却不会挣钱。”
季洁抱着妈妈：“可是我喜欢不会挣钱的妈妈。”
妈妈在旁边笑。
后来季洁睡着了，也不知道晚上几点爸爸回的家，上厕所的时候回了自己的床。
妈妈一直说都是大姑娘了就不要和大人一起睡了，季洁特别不服气，但是妈妈说的是有道理的。
晚上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然后自己和靳喆去了小扇山，埋下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梦到自己和阿姨成了同学，然后还和他儿子见面，但是没有看清那个男生的长相，仿佛是自己某一个同学的化身。
梦境及其模糊，季洁刚醒的时候好像很多东西都记得，犹如真实经历过，但洗漱穿好衣服，那一切不知怎么就只剩那么几个影子了，似曾相识。
做梦真是日有所思，做梦多了头都昏昏的。
在家多呆了一周，季洁就收拾行囊到了学校，这次回去东西倒是不太多，走之前给敬泽打了电话，敬泽一个劲儿的问季洁有没有把他的礼物做好。
季洁开了玩笑，说她食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陪妈妈去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