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喃喃》双耳小樱

38、将军还是太监

　　去学校的那天天气很好，季洁买的火车票，她很喜欢坐火车，火车里可以看各种各样的人，听见不同的声音，看不同的风景，只是路途时间要久一点。
　　这次在火车上，季洁竟然意外的得到一个礼物。
　　火车在一个让道处停了很久，这期间来了一个列车员，列车员的口才特别好，一开始季洁以为又是哪些推销商品的人员，在没转专业之前，季洁修过一门营销的课程，她看得出那种层层递进的卖东西方式是列车员的一种推销策略，所以对那些争先购买的阿姨叔叔们真是有些感到不值。
　　这位列车员没有那么圆腔滑调，先是送了小礼物给大家，让大家尝到甜头，季洁为了当做纪念也举手拿走一只很廉价，但被列车员吹得神乎其神的塑料小装饰品。
　　季洁给到的那只上面写说“等待，是一种遇见”。
　　很可爱的字体。
　　大家得到了礼物，对列车员产生了好感，此时列车员说要送第二种礼物，第二种礼物是季洁在几年前就玩过的手链，结果被列车员夸成了治百病的神药。
　　对此季洁只能看在眼里，总不能当众说这个手链没有这么神奇吧。
　　这次想要的人显著增长，列车员口若悬河，在一个阿姨正确回答问题后，他送给她一条手链，在贪小便宜的心理促使下，大家都很想要东西，季洁知道他不会白白送，果不其然，再要给的时候，列车员说要给钱，有的人愿意有的人不愿意，然后小伙子利用这一点夸大说法，出其不意的，再卖出几条手链后，竟然把他们付的钱悉数送还了。
　　季洁真是纳闷了，还有这等好事，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忘记说，刚刚的手链是十元一串，不用找零，不会有□□，还便宜！
　　接着是第三样，一种和手链同样材质的项链，长得丑，依旧一样神乎其神的解释，这项链也是有传奇功效，长期佩戴包治百病。
　　这一次列车员打了亲情牌，说乘客的家里若有人有三高、颈椎病、中风等的，就举手送给他们，季洁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又在唱哪一出。
　　这张王牌狠呀，好多年轻人还有上了年纪的人都举了手，但是项链是有限的，要的人是无限的。
　　“得要钱才可以哦。”
　　也许又是一次试探到底是不是爱贪小便宜。
　　一部分人给了钱，这次不便宜，一串37快，季洁看着一张张红的绿的票子到了那个小伙子的手中，旁边的女孩子也买了一条，她一直很配合列车员，已经免费得到了一串手链，戴在了手上。
　　季洁觉得这女孩子有些可怜。
　　这次没那么好，他没有同上一次一样还钱，而是给买了项链的人找零，要么找10快、要么找60快，除非给了零钱。
　　季洁看着旁边的女孩子捏着项链，揉着找给她的10快，怏怏不乐。
　　列车员会不会再次重复上次的把戏，但是这次都是大钞，如果还回去有人恰巧拿到□□，闹了纠纷可怎么办？
　　季洁的想法是多余了，这次这个列车员没有还钱，小伙子把一叠红钞票放进荷包，美其名曰“待会儿交给共产党”。
　　季洁看着他那个虚伪的样子，觉得很恶心。
　　旁边的女孩子好像是一个打工仔，她看她其实挺不乐意的，没把项链带上颈上，倒是一直苦着脸在把玩。
　　“你想要退掉吗？”
　　“嗯？”
　　“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项链？”女孩子没作声。
　　“我帮你退给他。”
　　季洁其实看出了她的不乐意，她从她手里一把拿过项链。
　　“喂，列车员。”
　　回过神，季洁发现自己刚刚又在幻想了，转头发现对坐一个阿姨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看来这个列车员又再次卖出了他的第四份“礼物”，季洁问了阿姨，说是80块一条，啧了啧舌，阿姨买齐了列车员送的礼物，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季洁却由衷的替她们感到不值。
　　小伙子真会做生意，季洁看着他哼着小曲儿往下一车厢走，张口闭口他不为赚钱，真是睁眼说瞎话。
　　好想把他抓起来。
　　穿的可真是衣冠楚楚呢！
　　但除了厌恶，季洁心又很佩服那个小伙子，的确很会营销，这样“合情合理”的卖出了他的礼物，利用人们爱占小便宜的心理，利用人们的孝心，利用人们爱面子心理，利用人们求健康的心，轻轻松松卖出了东西。
　　这也就是“一个愿宰，一个愿挨”。
　　季洁除了在心里觉得有点难过意外，也只能缄默。
　　这才是真正的课堂，如果她不是钱包放在箱子里面不好拿出来，指不定也早买了那么一堆“礼物”了。
　　再次看了眼丧气的女孩子，季洁感叹，所以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不想明眼吃亏还是别贪心的好，做生意也要诚信和有良心，像这个列车员，那些玩意儿哪里值那个价，那些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挣点钱这样稀里糊涂送出去，季洁想起就心酸。
　　下车的时候照例人多，季洁下的是一个大站，又在返程的高峰期，季洁在人挤人的潮流里出了站。
　　四处环顾找敬泽，人太多实在不好找。
　　“嘿。”
　　有人拍了季洁的肩，季洁回头。
　　看敬泽这一副打扮，实在惊讶。
　　“你穿成这样，我都没认出你！”
　　“我老远就看见你了。”
　　“因为我醒目。”
　　“就你得意。”
　　一路走，季洁斜眼继续看敬泽，他没有平时那种懒懒散散的着装，永远白色的各种运动鞋，这次上身那个淡色的马甲就不说了，下身那条稍紧的裤子，还有那双十分拉风的靴子，敬泽这算是改头换面了？
　　“敬泽，你这次回去发生了什么事？不像是你的风格。”
　　敬泽帮她拎过箱子。
　　“没办法，都是我情人买的，不得不穿。”
　　“这么委屈？要是我爸给我买衣服，就算是抹布我也穿身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妈妈买给我的？”
　　“我就是知道，如果是你的真情人送的，你就不会穿了。”
　　“怎么样，帅吗？”季洁再仔细看看敬泽。
　　“背影不错。”
　　“正面呢？”
　　“你要听真话？”
　　“嗯。”
　　“好吧，那我说假话吧。”
　　“你！”
　　“其实我还是习惯你原来的风格，这样打扮和你一贯的形象不符合。”
　　“是不是有点像左浙的风格？”
　　“是有那么一点，但你穿成这样还是正经些。”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来者不拒啊。”
　　“真有你的。”
　　“哎，敬泽，难道？你是特别穿给我看的？还试探我的心意。”
　　“你想太多了，而且。”敬泽加重语气，“我都已经穿了好几天了。”
　　“还是想穿给我看。”
　　“我回去就脱了。”
　　“哈哈哈哈，开玩笑啦，穿着吧，偶尔换换风格，也是很让人眼前一亮滴。”
　　“没事，不跟小朋友计较。”
　　“你是不是想在车站裸奔！”季洁跑上去拽他的外套，敬泽连连求饶。
　　每次都说她是幼儿园的小妹，不就是没长得没那么前凸后翘吗？她还在发育好不好。两人拉扯中，季洁在平路上歪了一下，明显的脚一阵痛，她停住不动，好像脚崴了。
　　“痛。”
　　“你怎么了？”季洁抬起头，十分委屈的抿着嘴。“被你气的脚崴了。”
　　“你的脚还真不禁气。”
　　“我的脚确实很淘气。”
　　“来，起来走走看，看怎么样。”季洁站起来扶着敬泽的手臂，试着走了一下，半步没有踏出去，痛的龇牙，她停住不敢走。
　　“这么平的路，你又没穿高跟鞋，你还崴脚。”
　　“我说过我的脚淘气嘛。”
　　“那现在要怎么办？”
　　季洁抓着敬泽的手臂,旁边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要不你扶一下我，我可以踮脚走。”
　　“先等等吧，人少了我。”
　　“你背我？”
　　“我背不动你。”
　　“我又不重，让你背我是你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
　　“八百辈子前我是号令千军的大将军，你都没福气见我。”
　　“就你？算了吧，你了不起做个太监。”
　　“太监能背女人吗？”
　　“太监能背男人。”
　　“季洁你再这样，没有男人敢要你。”
　　“我没人要，就去你家白吃白住。”
　　“行呀，只要你去。”
　　季洁突然想到了结婚，开心的问他：“敬泽，以后我结婚你包多少钱给我？”
　　“一百。”
　　“你个土豪这么吝啬。”
　　“谁知道你会结多少次婚。”
　　“你找死啊。”季洁用包包砸敬泽。
　　“我结婚会通知你的，你不包红包就死定了，我要十万，现在的这种面值。”
　　“哎呀，学了经济，还怕货币贬值了？不负我的谆谆教诲。”
　　季洁看了他一眼，他把箱子拖过来，“你坐上面吧，我拉你。”
　　“不会掉下来？”
　　“除非太重，压断了滑竿。”
　　“我就好好坐着，让你看我会不会压断。”季洁一屁股坐上去，心里想着这个箱子质量应该还不错的。
　　一路拖着季洁走，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敬泽，我觉得这样太招摇了，要不我还是踮脚走吧”
　　“是谁还想让我背你。”
　　“都怪我太倒霉，特别是一碰到你。”
　　“还说呢，我要是不来，你今天最好就爬回去。”
　　“笑话，你是见死不救的人吗？”
　　敬泽没理季洁，专心推箱子。
　　季洁在箱子上面无辜的看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