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梨花应 梦纷纷》沈习习

21、第21章

　　等他们赶到无忧大师屋前时，包拯他们已安置好无忧大师，从屋中出来了。
　　包拯远远看到他们，便问。“你们方才去哪儿了。”
　　“包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陆梨像献宝似的跑到他身边，一本正经。
　　之后，他们六人便一道去了休息的房间。
　　“阿梨，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要在这迦叶寺里找一样东西？”包拯紧锁眉头，对于陆梨的发现，有些震惊。
　　展昭立即跳出来。“为了东西杀人，合情合理。看来那个少将军一定有嫌疑。”
　　“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公孙策无法想通他的杀人手法。
　　陆梨咬了咬唇，喃喃着。“其实，我还有事要说。”
　　小蛮大大咧咧，脱口而出。“阿梨，你该不会又像在欢喜镇那样知情不报吧。”
　　她连连摆手，满是后怕。“我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了。”
　　“究竟是什么事啊。”公孙策也着实好奇。
　　“我觉得，觉得长水大师的死亡时间也许有误。但这，这只是我自己的怀疑啦，并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能够作为佐证。”陆梨不知道因为长水大师的一句话就起疑会不会太草率。
　　公孙策则摇头。“应该不会有误。如果有误，那凶手又是如何推迟长水大师的死亡时间的呢？”他提出疑惑。
　　包拯却眼前一亮，示意她继续说。
　　“昨天，我和展昭一起去拜访了长水大师。而我，应该也是除了凶手之外最后一个接触过大师的人了。当时我在和大师聊天，发觉他头冒冷汗，脸色虚白，很虚弱的样子。而且他对我说的话让我起了疑心。”陆梨忙回忆昨晚的状况。
　　小蛮急着插嘴。“什么话什么话啊。”
　　“他说他如今也无法替我解惑了。我本来以为大师是累了，所以才没觉得奇怪。但是今天我偶然间想起昨晚的对话以及他当时的状态，我便萌生了这种推断。但是并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的推断。”她抿抿嘴。
　　展昭摸摸下巴。“被阿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当时大师有些奇怪。”
　　“可惜长水大师的尸体已经火化，不能再近一步进行调查了。”公孙策无奈摇头。
　　“总之，这也算是一个疑点吧。天色不早了，大家早些去休息吧。”包拯发话，大家都各怀心事地回房了。
　　第二天，又是一桩案件发生了。
　　无惧睡眼朦胧，在透过佛宝阁的窗户看见了里面的蒲团上有具尸体，他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叫嚷地赶到大殿。
　　在众人去佛宝阁的路上，他们碰上了才刚回来的少将军。
　　可等他把人带去佛宝阁后，那具尸体却不见了踪影。
　　公孙策为了以防万一，让无止吩咐寺僧去查看诸位僧人的房间。
　　陆梨走到无惧身边，柔声问他。“无惧，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他恐惧地看着一尘不染地地面，连连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人。刚才，刚才真的有具尸体躺在这儿的。”他指着地上蒲团，满脸的惊惧。
　　陆梨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害怕。“我相信你，相信你的。”
　　之后无惧也加入了去查看房间的僧人中。
　　也不知是衰神上身还是怎么的，无惧终是发现了尸体。
　　他还是个小孩子，却在这几天里看过了这么多的生死，而这些生死又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无论怎样坚强的人，看着亲人惨死除了害怕余下的恐怕全是伤心了。
　　这次，是死在草雉剑下。
　　包拯他们听到无惧的叫声，急忙赶去无忧大师的房间，看到了惊心的一幕。
　　只见无忧趴在桌案边，身上血淋淋的伤口让人看的触目，地上纷飞的皆是他抄写的经书纸张。
　　“尸体冰冷，相信应该已经死去一个时辰以上。”公孙策试探无忧的体温，幽幽道来。而后他检查伤口，继续说。“从伤口看，是被利器贯胸而过，一剑致命。伤口宽约三寸。”
　　“草雉剑，剑宽二寸八分。”一孽大师细细回想草雉剑的宽度，说道。
　　一孽大师不愧是本案的立flag之王。无论如何都在怒刷三大神器的存在。
　　给你点个大大的赞啦。
　　陆梨心里不禁吐槽。
　　凶手本就是在利用三大神器的诅咒杀人，为什么一孽大师一直要强调这个呢？
　　要么他就是凶手，要么他知道谁是凶手。
　　公孙在无忧的手里找到了佛宝阁的钥匙，而包拯则拿起了无忧右手中的楞伽经。
　　“楞伽经？”
　　“这是古本，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一直放在佛宝阁里。”无止锁眉喃喃解释。
　　那意思就是说无忧是去佛宝阁找了这楞伽经，回到房里后被人杀了？
　　当包拯和公孙策将无忧翻过来时，既是不出意料却又是出人意料。
　　无忧面带微笑，死状安详，手里仍旧握着雪兰花。
　　和长水大师的死状一模一样。
　　包拯拿起那朵雪兰后，偶然发现了无忧左右脚鞋子穿反的问题。
　　应该是凶手干的。但是，为什么凶手要脱下无忧大师的鞋袜，他是在找什么吗？
　　找？找什么呢？
　　包拯下意识看向了在一边狂打哈欠的少将军，若有所思。
　　待查完无忧的尸体后，包拯一行人便赶去了佛宝阁。
　　在小蛮和包拯的抬杠中，大家正在慢慢梳理所得的线索。
　　对于无惧透过窗缝看到尸体后，他们进行了时间线的分析。
　　“当无惧看到尸体后，马上跑到大殿告诉我们。那个时候我们大家都是在大殿里的，又同时从大殿一起来了佛宝阁。”
　　小蛮忙插嘴。“不对，有一个人不在。”
　　“对。那个少将军。他说他自己昨夜是在妓院过的，回来的时候，庙门还没有开，他便从后门进来。也许他是在撒谎。”展昭补充道。
　　公孙策摇头。“这不太可能。无忧大师的禅房和佛宝阁分别在大殿的两侧。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任何人，少将军绝不可能在移尸之后再从我们的面前走出来的。”
　　包拯看着窗台幽幽道，“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无忧大师的鞋子左右颠倒，我们还在他的鞋里发现了一朵雪兰的花瓣。”
　　公孙策赞同点头。
　　“还有他手里的雪兰花，以及他脸上安详的笑容，都和长水大师的死状一模一样。”而公孙策最想不通的便是此处。
　　这究竟是为什么。
　　随后，公孙策仍然是将怀疑指向了那位久未露面的将军夫人。
　　于是乎，包拯与公孙策此刻便站在将军夫人的屋门前，就是身后还跟了个尾巴，以及尾巴的保镖。
　　这个尾巴自然就是陆梨啦，那尾巴的保镖就更不用说是谁了。
　　“既然作为个姑娘家，由我和夫人来交谈最合适不过了。”陆梨振振有辞地给她的好奇寻找合理的借口。
　　公孙策却无情地拆穿了她。“你就是想看看那位夫人长什么样吧。”
　　陆梨嘿嘿笑了，也不反驳他。
　　“庞统也一起吗。”包拯自从恢复记忆以后，也和展昭一样爱逗弄人了。他看着站在不远处树下的庞统，示意她。
　　陆梨抿抿嘴，回头看了一眼。“问过他了，他说他没空去看什么将军夫人。”她可不敢把后面的话都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又笑话自己。
　　庞统接下去的话是，可怜他这个镇边大将军只能替自己的夫人站岗，以免又出什么幺蛾子。他也就大发善心地顺带保护包拯他们了。
　　陆梨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好像因为婚约这件事反而和庞统走得更近了一些。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她真的就回不去了吗？
　　“阿梨，你想什么呢，那么认真？”包拯和公孙策默许带上她，但在房外吃了闭门羹，正要走，却又被夫人请了进去。他们正要上前，才发现陆梨站在原地，出神的模样。包拯忙唤她回神，询问她。
　　陆梨摇摇头，忙跟上他们的步伐，走进了屋里。
　　东瀛人喜欢席地而坐，包拯与公孙策不了解，已踏上席子的包拯，被一旁的婢女拦下，才忙道抱歉，退回来褪下鞋子。
　　而包拯头一偏，却看到陆梨和公孙策早在脱鞋，面露不解。
　　原来，陆梨早拽住公孙策，告诉了他这个缘由。等她想告诉包拯时，他已经先她一步迈上去了。
　　待他们三人坐下，那位将军夫人则开口。
　　“看来这位姑娘很了解东瀛的礼仪。”夫人蒙着面，眼神却带着探寻。
　　陆梨微微点头，解释。“家父是个生意人，与各国商人都有来往。其中有不少东瀛的商人，我便对东瀛的礼仪有所了解了。”得亏这位陆爹是个大财主，能让他的女儿见过世面。不然这个细节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了。
　　夫人没再说话，只静静地插着手中的那盆雪兰。
　　包拯和公孙策自然直接切入主题，而她自然也猜到了他们三人前来的目的。
　　陆梨只负责观察她就行了。
　　在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中，陆梨只觉得这位夫人平和的心态让人很羡慕，可语气里淡淡的忧伤则让人好奇她以前发生的事。而她对雪兰的喜爱，又意味着什么呢。
　　猜不透。
　　这番谈话下来，包拯他们依然没有线索。
　　从夫人屋中离开后，包拯还得到夫人的亲睐，收下了她当时插完的那盆雪兰花。
　　他们一出来，庞统便迎了上前。他看到包拯手里的雪兰花，不禁打趣他。
　　“看来连东瀛人也很是欣赏你啊，包拯。”
　　陆梨白了他一眼，转而问他们。“这夫人到底有没有嫌疑啊。”
　　“不知道。在她的屋里要脱鞋，而无忧大师的鞋子也曾被脱下。这会不会和她有关。”公孙策锁眉。
　　陆梨傻眼，这会不会太草率啦。“公孙大哥，你这也太武断了吧。”
　　他摇摇头。“总之，这个将军夫人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让人摸不透。”
　　“怎么就摸不透了。她那个样子分明就是看破红尘了嘛。你不是曾经说过那个东瀛大将军就相当于是我们大宋的皇帝，那他肯定也有很多女人了。将军夫人也许就是受了情伤才会顿悟吧。”陆梨撇撇嘴，她喜欢把事情趋向简单。
　　公孙策扶额，反问她一句。“会有这么简单吗。现在可是因为三大神器的诅咒而死人了，也许他们东瀛人也想知道这神器里的秘密呢？”
　　陆梨正要反驳，就被远远赶来的展昭和小蛮姐截下了话头。
　　“咦，这花好漂亮啊，是谁送的啊。”小蛮指着那盆雪兰，笑容满面。
　　包拯却没察觉到危机来临，实话实说。“将军夫人，怎么样。”
　　陆梨看到小蛮的笑容随即垮了下来，便道不妙，拉着庞统就要溜。
　　才走出一步，就听见小蛮满是吃味。“我还以为包拯是什么真理守护者，人间见青天。没想到，居然是个多情汉。连东瀛女子都勾引啊。”而后，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庞统听到小蛮的话，不免轻声笑了，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包拯。
　　见小蛮跑了，陆梨急忙跟了上去，落下了庞统。
　　包拯一脸无奈，失笑道，“女人，女人怎么都这样啊。”
　　“诶，话可不能说的那么满。起码阿梨就不这样。”庞统一本正经，却惹得公孙策大笑。
　　他先是拍拍包拯的肩膀，揶揄他。“谁让你跟女人讲道理了，傻瓜。”等他走过庞统身侧时，则悠悠道，“我也是见识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了。”说完，笑着离开了。
　　庞统被开玩笑也不恼，只摸摸下巴，勾唇邪魅一笑，看了眼包拯他们也先行一步了。
　　而展昭虽二丈摸不着头脑，但见公孙大哥取笑包拯，他自然也得分一杯羹啦。指着包拯，说完一句笨蛋就要走。
　　包拯气不过，拦下展昭。“公孙说我，我能接受，因为他爱过，”说到这儿，又免不了互黑。
　　他扬着下巴，冲着公孙策的身影喊道：“虽然爱的是个男的！”
　　只是却又遭来了公孙策的一句傻瓜。
　　包拯不理，继续问展昭。“可你凭什么说我啊。”
　　展昭一脸呆萌。“这个嘛，是因为如果他骂你的话，我不骂，就好像显得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不得不骂啦。”他搭上包拯的肩膀，笑道，“所以包大哥你就受了吧，笨蛋！”
　　说完，他忙闪身就跑远了。
　　他说的好有道理，倒让包拯无法反驳。
　　回到休息屋里，包拯赶上来还要与小蛮讲道理。只是话才说了一句，他便发现有一黑影蹿出去，展昭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陆梨还是一如既往地被庞统护在了身后。几乎是同时，她在听到小蛮姐说的那句话之际，自己的手腕就被庞统一拽，一个宽阔的身影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压迫且温柔。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拽着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为什么正在一步步侵入自己的心里。
　　但只是一晃神的工夫，她心底异样的感觉一纵即逝。
　　待他们检查完房间之后，便发现那两朵在死者手中的雪兰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