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成长的大空》墨13

42、进击的巨人（五）

　　在残存的历史文献中，关于为何爆发存在巨人的历史还尚有诸多疑点。巨人唯一的行动原理就是吃人，但是从各种文献与资料看来是可以得知它们的目的并不是捕食而是杀戮。

　　“我想加入调查兵团。”

　　听完对方的讲述后，纲吉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双脚落到树干下面的空气里，带着征询的口吻，他仰头凝视头顶的男人。

　　利威尔站在更高一级的树干上，对他的请求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眼角下撇的弧度依然让人感到熟悉与讨厌，“驳回。”

　　他拒绝了少年。

　　纲吉抓了抓树干，“为什么？”

　　男人“啧”了一声，凝视前方的黑夜，灰蓝色的眼睛染上一层深沉的雾霭。

　　野草一波一波压低身体，又在风的长势下直起来，探出头观察这个世界。莉莉丝（马），男人，少年，兵分三路，两个巨人停顿了会儿，便放弃莉莉丝，跑向利威尔。是的，它们都追着利威尔。

　　男人低声咒骂。

　　大地的震动十分剧烈，两名巨人都是高达25米左右的大型巨人且速度奇快，毫无犹豫，纲吉转身飞奔。

　　在平地上遇到巨人，是最不利的一种情况。利威尔加速奔跑，即便是他，此时也不免内心焦灼。渐渐的，侧方的视野中跃入一个身影，利威尔扭头，瞳孔聚缩，“你”

　　棕发少年偏离路线，一点点缩短与他的距离，最后跑到了男人的后方。

　　“你在做什么？”

　　“我想帮你吸引掉一部分注意力。”

　　其中一个巨人眼珠转动，果然分了一部分注意力给他。

　　“该死，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利威尔回身抓住他的手臂，将人甩到一边，仿佛纲吉只是一张没有分量的纸。纲吉手掌按在地上，止住后退的趋势。抬头就见男人拔出长剑，砍中巨人的脚后跟，按下刀柄的扳机，腰部发射的固定器固定在将要倒下的巨人身上，喷射器喷射出瓦斯气体，他移动到巨人头顶的上方，如天边乍现的一缕光芒，带着冷漠与慈悲，挥下了刀。

　　“轰隆”一声，两个巨人同时倒下。

　　固定器从巨人体内脱出，在空中划出两道轨迹后快速回到发射器内。刀尖淌下一滴滴鲜血，利威尔握着刀，一步步走进因为惊讶而显得目瞪口呆的人，“下次再妨碍我，杀了你！”他原本是打算活捉巨人的。

　　包裹着血液的尖鞘散发出汩汩热气伸到鼻端，纲吉脑袋微微后仰，在男人眼神持续的压迫下，点头答应。

　　利威尔满意他的识相，将刀插回腰间，随口问道：“你跑得很快，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还是后天锻炼过？”

　　纲吉拍着屁股站起来，裤腿和手臂也都拍了下，听见他的话，抬起头，“我锻炼过。”

　　让人吃惊，利威尔几乎快要对他另眼相待，他看出对方还留有余力，轻松越过自己跑到前面去完全可以。就像纲吉对他以简洁凌厉的手法解决掉两名巨人感到惊叹一样，利威尔同样对纲吉表现出的超凡速度予以侧目。

　　“看样子，你不知道自己拥有了一项多么了不起的才能。”少年反应平淡，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些什么。

　　利威尔的赞美说是讽刺都不为过，也是，面对依靠协同作战的调查兵团来说——一个擅长跑路的人——纲吉的才能除了使人发笑以外，毫无可取之处，甚至会引来引起混乱，动摇人心。

　　“啧，这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不同意，就这么简单。”利威尔相当无赖。

　　纲吉感到遗憾，“怎么可以这样？”

　　利威尔撑着树干坐下来，一只脚正好踩在纲吉头上，“就凭我是兵长。”鞋底轻碾了下棕色头发，“渴死了，去摘些野果来。”

　　不得不说，纲吉落地的姿势就像被他直接踹下来一样。

　　壁外的一切都是囚禁在鸟笼之中的人所无法理解的，树能长到参天之高，叶隙十分窄，再加上繁茂的树枝，利威尔眯起眼睛，压低肩膀，头微微向前伸，姿势有点变扭，他这样监视了一会儿，等到视线中的人按原路返回，才放松身体，环臂靠在树上。

　　捞起的衣服兜里堆了五六个果子，利威尔向下瞥了一眼，“不够，再去。”纲吉遂转身，回来时衣兜堆得满满的，利威尔又以某些果子长得歪瓜裂枣、有碍口感为由，继续差使他，少年来来去去走了无数趟。

　　站在树下，纲吉仰头去看男人，等对方下来。

　　“你上来。”见他双手都用来托衣兜，利威尔故意为难人。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一种没有来由的敌视，即使灰头土脸，被别人再三差遣也依然眼神平静，静默的以不惹人注意的姿态昭显着，鲜明而独特。

　　纲吉左肩移动，一手兜住，另一只手拿起一个果子丢向空中，计算得当的速度及距离令利威尔迫不得已伸手接住。

　　纲吉盘腿坐下来，“我会一直申请，直到你同意为止。”

　　果子在衣服上滚了两滚，利威尔一口咬住，汁液迸溅，“这是身为‘壁外之人’的怜悯吗？”

　　出现在外面的世界，拥有极速，且毫发无伤，他戏称纲吉为壁外之人。

　　“在你说了那些话后，我无法置身事外。”巨人吃人，超大型巨人的出现，享受了一百年安宁的玛利亚之壁被打破，巨人入侵，玛利亚之墙沦陷。这些都是对方告诉他的。得知这个世界的严酷性，他便萌生了加入自由之翼，成为调查兵团一员的念头。

　　“我可以先加入训练兵团。”纲吉仰头，与一直注视着他的男人对上视线，风吹过，棕色与黑色的头发扬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对视的双眼熠熠发光。

　　最终是利威尔撇开了视线，恹恹的，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入兵团。”

　　纲吉抓着果子，沉默后道：“我没有恶意。”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坏人不会把字写在脸上。”

　　利威尔嫌恶的在树干上蹭了蹭手上的汁液，一枚果核砸在纲吉脚边，“我会一直监视你的。”语气又低又轻，仿佛只是对纲吉的不依不挠做出的震慑，但其中并无多少警告的意思，或者是他早已把纲吉当做是掌中物。

　　他转而问起别的事，“那座人为构建的鸟笼，想要去看看吗？”

　　纲吉站了起来。

　　“这么惊讶？”男人扶着树干跳下来，和艾伦差不多的身高，硬是仗着不管何时都在不满的表情，攀升出一节盛气凌人的高度，“你总不会天真的认为，像你这样的可疑人物我会放归大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