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
“感情你们屋里这三个人谁跟谁都不认识？”矮警察瞪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明显已经出离愤怒了。
徐歌没说话，安静地站着。沈流年笑出了声。乌列假作不懂把手伸向旁边警察衣服上的警徽，那警察没想到他有这一出，急忙往旁边跨了一步，几分狼狈。
你想干什么？！警察喝道。
乌列耸肩，冲警察呲牙笑，依然装聋作哑。
矮警察狠狠瞪了那边的两个男人，又对着徐歌打量了一番。她换了衣服，但是袖子没完全盖住手腕上那圈红痕，明显是被掐过的痕迹。他眼光一闪，冒出一个想法。
徐歌发现矮警察看她的眼光也像刚才女警察那样了。
他说：“你身份证呢？”女警察把徐歌的身份证递了过去。矮警察瞄了眼就放下了，接着开始盘问她。
“叫什么名字？”
“多少岁了？”
“这么晚了到这里干什么？”
“租这房子多久了？”
“在哪里工作？”
“干什么的？”
“什么时候进的公司？”
一连串的问题，她每回答一个，他都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速度很快，刻意不允许她有考虑的时间。
可也没什么可考虑的，徐歌只是如实叙述。
“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矮警察咄咄逼人。
徐歌默然，她在想找谁比较合适。
这房里的状况很容易招人误会，警察把她想成了什么职业，她很明白。
租房的事情可以找师兄，她有他的电话。
工作的事情呢？
如果没有今晚那通电话，杨念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不能找他。如果找普通同事过来，难免日后会有流言，她因为杨念的缘故在公司已经是众矢之的，不想再给无关的人填一笔谈资。筛选到最后，貌似只有刘晓盈相对适合。
她只是怕刘晓盈来的话说服力不足，毕竟刘晓盈不是公司方面的人。
“快说！不准撒谎！”矮警察猛然喝道。
徐歌被他吓到，往后退了一小步。她望了眼矮警察，又越过警察的肩膀看到那边沈流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蓝眸深沉。
她心头一悸，喉咙不自觉吞咽。
“说啊！”矮警察气势汹汹地呼喝。
徐歌最后还是把刘晓盈还有师兄的电话给了警察。刘晓盈的电话通了，师兄的无人接听。
打完电话，女警察又吩咐徐歌上楼。徐歌走上楼梯的时候往客厅看了眼，矮警察正把沈流年叫起来，让他回房。
乌列歪在沙发里，冲着摄像机比划各种手势。
徐歌跟女警回了房间，被盘问了许久。徐歌一一跟她解释，当说到朝鲜扣留的事情时，女警察明显露出怀疑的神情。徐歌没有多说什么，他们是警察，这种事情可以去出入境那里查。
她比较在意的是沈流年。这个全身是谜的男人，出现在这房里那么理所当然的，她看不透他……
可她发现自己没法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一想到沈流年，脑里便会浮起他的所作所为，还有他那些轻佻的话。他留在她身上的感觉，疼痛且羞耻，还在她身上的某些部位生动刻骨地存在着，让她只想到那段混乱的时间里，他的手是如何粗鲁又用力地摸遍了她的全身……
而今他就在她脚下，她跟他之间只隔了一层楼板。
徐歌捏紧了手指，觉得呼吸困难。
有人敲门，女警察过去开了门，跟外面不知道谁低声说了几句，便吩咐徐歌下楼。
女警察在前面领着，徐歌走下楼梯，看刘晓盈站在客厅，跟她一起的还有杨念。
她知道一定是刘晓盈叫来的他。她虽吃惊，可既然他已经来了，她也无法可想。
见她下来，杨念立刻走了过来，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他握得太紧，她没法抽回。碍于众目睽睽的，她不好硬跟他撕扯，只是小声说她很好，他不需要担心。
杨念没想到徐歌会这么温驯，于是格外兴奋起来，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你竟然瘦了这么多，在朝鲜受了多少苦？你当初真不该过去。”
“你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以为你故意躲我。结果刘晓盈打电话给我说你这里来了警察，我就过来了。”
“你的头发怎么是湿的？是不是淋了雨？怎么也不包一条毛巾？”
“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开始搓她的手，触到她手腕，一阵疼，她哆嗦了下。他发觉了，撸起她的袖子看，她阻挡不及，他发现两道红痕环在她细白的腕上，时间不长，还没形成淤青，但也透着些许青紫色，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被掐的。
杨念瞬间沉下脸，问:“这怎么弄的？！”
徐歌小声说：“不小心撞的。”
“徐歌，别骗我，这不可能是撞的。”杨念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告诉我怎么回事？谁伤害了你？”他往那矮警察那边瞟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你说实话，有我在你别怕，法律面前不分执法者还是被执法者，人身伤害这种事情可不是说说就完的。”
矮警察瞪了眼：“我说你是什么意思？”
杨念冷冷看着矮警察，说：“我的意思是，我女朋友受伤了，我需要带她去医院。”
矮警察“嘿！”了一声，想今天也是流年不利，遇上这么一群混不吝的主儿，火气也上来了，拍着桌子说谁也不许走，案子结了才行。杨念那种火爆的脾气瞬间被激起来了，兴师问罪地问什么案子还能允许警察打人。矮警察厉声说你有什么证据说警察打人？杨念举着徐歌的手说这就是证据，把这事炒到网络上看你丫的会不会被清除出警察队伍。矮警察气得脸都青了，怒喝你信不信我判你个妨碍公务外加诽谤罪？!杨念说你来啊来啊，丫的我特么还怕了你了？今儿我就揍你了怎么地！
说着杨念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场面乱了。
刘晓盈跟徐歌一起拦着杨念，警察同事们也去劝矮警察。
好不容易双方都冷静下来，徐歌刘晓盈杨念三人被安排坐在沙发里，挨着看戏的乌列。三人沙发坐进去四个人，他们挤挤挨挨地像窝里的雏鸟。
矮警察没出头，换了另外一个瘦点儿的警察盘问他们。
瘦警察把他们三人问完了，女警察也从出入境那里调来了资料，证实徐歌确实在朝鲜呆了五个月，这样，徐歌的嫌疑基本算是洗清了。
杨念依然很忿忿的样子，想继续兴师问罪，刘晓盈掐他的大腿，小声教训他消停点儿，这么闹对徐歌没好处。杨念扭脸看徐歌，徐歌垂着头，很是郁郁的样子，他便收起了脾气。
这么多年了，徐歌也曾经试着让自己接受杨念，可是总是无果而终。冲动、易怒、霸道三个词总结起来就是杨念，强势、正义、善良三个词总结起来，也是杨念。就像现在这样，他做着为她好的事情，却不肯考虑她的感受。
杨念又抓起徐歌的手，问她疼不疼。徐歌把手抽了回来，说没事。
旁边的乌列用手背支着下巴颏，眯眼笑着看他们，咕哝了句意大利语。
“天使的守护者。”
徐歌假意没听懂他这句。
瘦警察把身份证还给了徐歌，说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了，如果造成了打搅还希望她能理解。徐歌站起来，说了声没关系。杨念也跟着站起来，说你们应该查一查到底是谁报的警，这种事情影响太坏。瘦警察无奈地说，这种事儿也算常有，具体要去查也费警力，一般没什么大影响也就算了。
刘晓盈又揪杨念的袖子，说：“你看人家警察态度够好了，大雨天跑出来也不容易，你就别犯拧巴了啊。”
瘦警察朝刘晓盈看了眼，又看看坐在沙发里的乌列，问徐歌：“你真不认识他？”
徐歌摇头。
瘦警察脸上有点难色，他犹豫着是把乌列带走，还是就这么算了。带走吧，这老外也没犯什么事儿，名不正言不顺的。算了吧，他做警察这么多年的直觉，总觉得这男人不简单，浑身透着邪气儿。
矮警察却带着一行人去了门口，要走。那瘦警察便对徐歌说了句有什么事就打110，便跟着离开了。
警察都走了以后，杨念又牵起徐歌的手，问她到底怎么弄的。乌列站了起来，恍若无人地走到卧室那边，敲了敲房门。片刻后沈流年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整齐了不少。
“你来了不少客人。”乌列用中文说，手往徐歌他们三人这边一挥。
沈流年的视线飘过来，落在杨念握着徐歌的那只手，嘴角勾了勾，说：“确实是。”
乌列把手搭在沈流年肩上，凑到他耳边，换了意大利语，压低声音问：“想要她吗？”
沈流年朝乌列瞥了眼。
乌列拍了拍沈流年的肩，用更低的声音说：“想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我给你开个半价。”
沈流年嗤笑：“你不是已经不做那行了？”
乌列摊手：“我没说我做，我倒是有几个朋友……”
没等乌列说完，沈流年朝徐歌他们走过去。
“欢迎光临，各位，想喝点什么？”他笑着，很绅士地冲刘晓盈行了一个点头礼，继续说，“尤其是两位美丽的女士，最适合巴尔干半岛出产的红葡萄酒，是否要来一杯？”
“你是谁？”杨念警觉地问。
“我？”沈流年眯了眯眼，宛若不经意地瞟了徐歌一眼，扬起胳膊，说，“我是这里的主人，这是我的房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