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100]同人短篇集合》侘灯

20、其日之长·加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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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加里看完了一本书，虽然没有说什么，她感到他在情绪上有那么一些……低落？想了想自己在阅读时并没有感到什么违和，便直截了当地问他。
　　“里面有一句话有些在意，”看着她指尖在书脊流连，加里直接握住了柔荑，“勇士丝毫不受黑魔法的影响，说，他的心灵没有漏洞。”
　　“所以……加里是觉得，你没有自己想象的强大？或者是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漏洞而感到愧疚？”
　　“抱歉，最近想得有些多——”
　　话语被她打断：“虽然在很多方面都比我懂得多，但这一次是加里对自己太严苛了呢。”
　　让加里看向她，她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反过来双手包裹住他的，缓慢而坚定地说到：“健康的人在微风下感到舒适，在暴风雪中却十有八九会感冒，甚至可能高烧重病。诅咒和生病是一样的，在放大无数倍的恶劣环境里，加里仅仅是受到了诅咒影响，仅仅是，生了一场不好治愈的病。”
　　“你没有任何错，真的要说错……好像应该是我呀，”忽然话锋一转，她批判起了自己，“我可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公主殿下，竟然只能让你的睡梦远离诅咒的侵蚀。”
　　这下终于让加里闷笑出声，抱住她说道：“那么，我生病了，你要好好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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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黏稠的恶意在梦世界里聚集，集中地奔向某一块她熟知的天地……
　　是加里在做噩梦。
　　这感知让她从沉睡中迅速惊醒，来不及点灯便先靠近他，拨开被冷汗打湿的刘海，额头相触，而后调动传输梦之力。
　　驱散这一次噩梦的时间比之上回又久了一些，因为诅咒的恶化，她已不像最开始能轻松进入他的梦，将之改造成想象的样子。只能这样输送着力量，让二者在加里的意识中角逐，慢慢覆盖掉那些黑暗，等到加里放松下来苏醒时，放任疲惫席卷而来。
　　加里恢复力量的双臂拥抱她不上力气的身体被，埋头在她颈间，深深叹息。
　　她摸着爱人有些扎手的头发，安慰着：“没事的，梦里梦外我都在……再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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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变热了，等到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常常就感受到颈后被遮挡的一块堆积的火热，哪怕扎起了马尾，尾端扫到肌肤的一小块地方也生出诸多别扭不适。
　　“下次去镇里我要剪短发。”笨手笨脚地用三角巾勉强裹好了长发，她羡慕地看着加里一头短发如是说着。
　　“……我来试试把头发削薄一些？”舍不得又不好强硬反对，加里给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准备好了相应工具，她也乖乖配合坐下，略略向前低了头，方便他在背后操作，等了片刻却感受不到他的任何行动。
　　“加里？”她疑惑道。
　　大手抚上秀发，落在中部分，是肩膀的位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它是这么长……现在到了这里。”指尖落到了发尾，碰到了蝴蝶骨，沾染他的温度。
　　“比我想象的要长要久，好多。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带着歉意和笑意的声音靠近，他弯下腰从后面抱着她。
　　她搭上换在肩头的手，无奈地笑：“好啦我不剪了……那加里要帮我盘发哦。”
　　“恩，我去学。”

　　（再后来是沉睡、分别，属于他们的时光静止，她体内的时光亦静止，头发的长度再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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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镇回到森林的路上加里会想什么？”她这样问过。
　　当时加里说的是，什么都不会想，走完路就好。
　　“对比起来我很不专心，会看路上的花草石子，看路上的投影足迹，如果天色变暗，还会对各种声音变得敏感。”
　　但在一起久了，加里觉得答案变了。
　　一个人的生活，已经过了这么久，更清净清冷的时光也有过，早就习惯了。所以一个人的路，走得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真有突变，正面迎接便好。
　　然而当你知道有一个人在回去的地方等待，知道有一个人会陪在你冷静或发狂的时间里你知道自己意识到她在身边时内心有怎样的宁静，于是在面对以往观察的处境，也无法抑制地生出了失落。
　　彼此用了那么多努力在一起，依然会有大大小小的阻碍而被短暂分开。
　　于是只想着快一点走完剩下的路，好更快更紧紧的拥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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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次他们一起在夜幕降临时从小镇回到森林。
　　小镇白日有活动，她兴致勃勃参与，此刻依然十分开心，和加里说着他漏看的趣事。
　　“这么喜欢，我们可以参加完晚上的活动，第二天回去。”
　　提议却被拒绝了：“一路上我听到好多姑娘说要邀请你。”
　　“？”加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晚上是舞会，按惯例自由邀舞且不能拒绝，据说初衷就是希望陌生的男女能多多交流……”看着加里了然后脸上泛起的笑容，她带着一点脸红，“还有想认识的姑娘吗，加里先生？”
　　加里笑着摇摇头：“我只想和已经认识的小姑娘回我们的家，希望她不要因为某位陌生男士的邀请而被突然吸引。”
　　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远处有模糊的声响传来，他们一起向走过的路看去，却更先感到了光亮的变化，转而看向头顶。
　　小镇的方向，上空正亮起又熄灭无数烟花，起起落落的光芒，庞大的规模足够扩散，让已经算位置偏远的他们也清晰观赏到，又不妨碍她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想和她一起看烟花，但不要有其他人。”
　　隔绝欢声笑语的森林中，在远处的烟花绽放到最密最浓烈时，她笑着踮起脚尖，飞快在爱人唇上点了一下，看着他的眸子被光亮染上不同的色彩，充斥了片刻的惊讶。
　　然后被他搂住，将蜻蜓点水变为安静而长久的亲吻，最后一点烟花绽放的声音，被甜蜜的低喘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