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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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一个晚上都没回来，顾长生自然不会主动到打电话去找他。一个人慢吞吞起床，刷牙、洗脸。打算掐好个时间坐一站公车，晃晃悠悠进学校吃个早饭。然而当顾长生脚踩着老棉鞋开门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看到的是裹着羽绒服缩睡在门口的周放。
“喂！”周放浑身散发出的酒气令作呕，顾长生捂着口鼻弯下腰来朝他推了一把。
周放睡得挺死，人顺着墙壁往一边倒没半点反应，直到最后整个人翻在地上才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爬起来，又跌跌撞撞倒在顾长生身上，声音沙哑地：“你又要去哪里？”
“我去学校。”顾长生没有推开周放，任由其在这空无一人的楼道里肆无忌惮。
周放一下子清醒，双手抓着顾长生的胳膊，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去上课。”顾长生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周放却是瞪大了眼睛不信，顾长生也不给他思维转动的时间，直接硬甩开人要往楼梯走去。
“你等等！”周放拉住顾长生，“给我十分钟，我们一起去学校。”
“我已经因为你浪费了半小时。”
“十分钟，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周放想顾长生保证，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顾长生慢慢跟在后面，关上了门。他靠在门背后，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心里开始默念起数字，也不知自己念到了哪一个，洗去满身酒气的周放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走吧。”毛巾随意地在头上擦了几下后挂在了凳子上。
“你把头吹干我们再走。”已经迟了，顾长生就没所谓了。
“没事。”周放捋了捋头发，甩甩手，穿上外套。“马上会干的。”
顾长生不再多说，推开门往外走，周放紧跟在他身旁，“我们上什么课？”
“统计学。”
“恩。”周放应了一声，伸手拿下顾长生背的包。“我帮你背包吧。”
“不用。”顾长生拒绝，将背包带拉回肩上一副不让帮的样子艰难地一瘸一拐下台阶。
周放忍不住开口：“你的脚这样子去什么学校？直接找人帮你混个点名得了。”
“我不是你。”顾长生冷言冷语，周放只得识趣得狠狠点头。
结果按照这个速度，两人气喘吁吁地撞进教室，被打断讲课的老师气愤地将书往讲台上重重一放，转过身来刚要数落迟来的学生，倒是在看清了学生的模样后一惊，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消散在轻薄的镜片后。
“我刚说过，我虽然替你们的王老师代课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的课上不允许出现迟到旷课，否则等期末你们就看着自己的学分哭出来吧。”
顾长生扶着门，听着那老师的话极力地克制下自己的喘息声，只是声音越听越觉得熟悉，他猛地抬起头来，在男人带了眼睛下的那张脸里找寻着印象，渐渐把那一晚撞他的姓李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男人拿起点名册，眯起眼笑着朝顾长生走进一步说：“名字。”
顾长生跟受了极大冲击似得呆直了眼，喉结在喉间挪动了一下才缓缓发出声来：“顾长生。”
男人点了点头走回讲台前，拿起笔在顾长生的名字后打了勾。
“找位置坐下吧。”
话是对着顾长生说，周放也就当没事了一样带顾长生找位置。男人注视着顾长生不便的脚，眉头不觉皱在了一起，对着自说自话的周放更是莫名其妙不悦的语气：“没报名字的那位同学我准许你坐位置上了？”
周放顿在台阶上，头也不回说道：“不是老师你说可以坐下的？”
“我没说你可以。”男人的话很明显是在针对周放了，“那位顾同学脚不方便，迟到可以理解，那么你迟到呢？”
顾长生回身望向讲台前的那男人，又看向周放难堪的脸色，手不觉拉上周放的衣服。周放朝他笑了一下，转身对着男人说：“那么老师要听我怎么解释？”
“你不用来我的课上了。”男人抬起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扶了扶眼镜，冷冷说道：“出去。”
周放二话不说松了顾长生的手就往外下走，顾长生一把拉住他，把声音压得低低得：“别闹。”
“我没闹。”周放拉开顾长生的手，“是他见我不爽，让我难堪，我走也不必受他气。”
顾长生盯着周放说不出话来，周放看着顾长生替他紧张的样子气就已经消了下去，他笑着拍拍顾长生的背：“去那坐着，萧然也在。”
“好。”
“下课我再来找你。”
顾长生点头，在讲台前的男人发出不满的咳嗽警告声下坐在了位置上。周放大步流星地踏出教室，位置后的萧然戳了戳顾长生的背，书遮掩着脸对着顾长生轻轻说：“这老师有病？”
“别乱说了。”
萧然撇撇嘴，撑着脑袋，乱翻起书来。顾长生无心听课，一想起被赶出教室的周放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到下课，顾长生才回过神来跟着萧然走出教室。
“顾同学。”身后的男人喊住了他，顾长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头疼烦恼地想继续走，却还要出于礼貌性同萧然一起转身。
“老师好。”
男人被这一声逗乐了，看看萧然又看看顾长生：“我似乎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李，叫李正严。”
“那李老师喊住我们的顾同学是什么事啊？”萧然对李正严在课上的印象不好，现在是更没什么好态度的语气。
“我想请顾同学喝杯咖啡聊聊。”
话说得直白，萧然一下子愣住，他看着李正严微笑的虚伪样越看越觉得不是好人。“李老师你看顾长生，脚受伤了还要走去去喝咖啡不方便吧。”
“我找顾同学喝咖啡正是为了他脚伤的事，我们两聊完我会开车送他回来。”
“啊？”
萧然不明白了，使劲拉着顾长生后背的衣服在李正严眼皮子地下朝他使着眼色，可是顾长生对他做的这一切就像无动于衷了一样，接着他听见顾长生说：“行啊李老师，我们走吧。”
李正严满意地听完顾长生的回复，一脸遮掩不住的喜悦对着萧然：“不好意思了这位同学，要麻烦你一个人回去了。”
“不是啊，长生，你……”萧然看都不看李正严，但对于顾长生的样子也组不出话了，只好一个人发起闷气。
“我很快回去，你告诉周放叫他回去等我。”萧然别过脑袋不回应，顾长生也无所谓就同李正严走了。
萧然背过身去气愤地蹲坐在教室门口翻出手机，通讯录上的号码翻了两遍才想起没留周放的，于是他决定在这等十分钟。等了没一会，他便远远看见了周放，站起来拔腿就朝他跑，边跑还边扯着嗓子：“顾长生跟那个死变态喝咖啡去了！！你丫快去找他们啊！”
“谁？”
“就他娘跟你过不去的那老师！”
“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