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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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和女真族向来信奉萨满教。不过自十三世纪后，佛教开始在西藏、蒙古地区逐渐壮大。至十七世纪，蒙古已有大批部落改信喇嘛教（佛教），而喇嘛在西藏和蒙古亦区分为红教和黄教。
然而科尔沁却是少部分仍坚信萨满教的部落，其中萨满更是族民心中沟通天地的存在。
我作为天朝子民自然是无神论者。不过既已穿越，对自然神力还是有所畏惧的。
秋季，夜幕早已降临。部族的火光连绵数里，在黑夜中宛如草原上的繁星。
我在出帐时见到了那贪玩的小弟弟满珠习礼。只有六七岁的奶娃娃，肉嘟嘟的像个白团子。他天真懵懂的望着我，撅着嘴叫我姐姐。
我瞬间被俘获了，包子啊，萌萌的肉包子啊！
额吉带着我和满珠习礼坐在专属女眷和幼儿的位置。我们这一片是纳穆赛①子嗣的妻妾和子女。在这里，我见到了玛法莽古思的福晋，也就是哲哲的额吉。看到那位祖母大人，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貌似那位妇人在莽古思死后改嫁他人，皇太极还封了改嫁的她为科尔沁福妃。
哎，蒙古人的婚姻关系真是比皇室贵族还要复杂。
额吉亲手切了羔羊奶酪和白煮羊肉放在我碗中，嘱咐我多吃点。
“今日你和额吉一起睡吧，等这次庆典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你的帐子，我早已命人先回去收拾打理了。”
我纳闷：“我们不是住在这里的吗？”
“傻孩子，这是你奥巴叔叔的领地，我们自然要回去的。”
好吧，蒙古大大小小的那么多部落，要我一个外人弄清还真是复杂。
额吉知道我迷糊，便耐心向我介绍。皇太极、莽古尔泰、阿济格三人被奉为上宾坐于主位。奥巴位中，左皇太极，右莽古尔泰、阿济格。莽古思贝勒坐于皇太极的身旁。
按辈分来说，莽古思贝勒是奥巴的堂叔，不过奥巴为博第达喇的长子长孙，是为奉为科尔沁国主。
我已经被那一大串蒙古名给弄晕了，情愿无聊的观察皇太极的一举一动。看他游走于众人之中，看他谈笑风生，强虏烟灭。
不过我这样的举动貌似突兀了。等我回神，主位之下的萨哈廉意味深长的看向我。
他瞄过主位又扫过我，嘴角含笑，透出戏谑。
我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慌忙避开视线，却迎上皇太极暗沉的目光。
他就这样不发一言，没有人看的透他在想什么。
满珠习礼的小肉手扒拉着我的衣服要上来。我伸手把他抱在怀中。乖乖，不愧是吃肉喝奶长大的娃，这份量重的我差点把他摔下去。
“姐姐，那就是四贝勒吗？”小包子奶声奶气的问我。
我点头。
“那……”满珠习礼包子歪着头，一脸的正经，“布木布泰姐姐出嫁前说四贝勒是草原上的巴图鲁。我长大后也要成为像四贝勒一样的人。”
这样粉粉的包子脸配上严肃向往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我噗嗤笑道：“我们的满珠习礼最厉害了，将来一定是草原上第一的巴图鲁。”
“那姐姐你会等我吗？”小包子抓住我长袄上的扣子问。
“当然会啊，所以满珠习礼要快快长大。”
“恩，我一定会的。姐姐最漂亮了，如果弟弟再不长大，姐姐就要被四贝勒抢走了！我才不要呢！”
“呃……”
我幻听了吧？
一旁的额吉连着周围的福晋们都哈哈大笑。
额吉逗弄满珠习礼：“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会想到姐姐被四贝勒抢走了呢？”
小包子绷着脸：“四贝勒最坏了，抢了哲哲和布木布泰姐姐。现在有哈日珠拉那么漂亮的姐姐，四贝勒肯定要抢走了，怎么办？”
我笑的胃都抽了，敢情皇太极在满珠习礼眼中就是个山野强盗？
包子迷茫的不解我们的笑声，他可是很认真的。
一场闹剧下来，周围的气氛活跃不少。篝火中央，一群白衣少女长袖善舞。只见那飞袂如白云、裙飘似风雪，舞步逐惊鸿。
这样的繁姿慢态、一举一动，触在心中，熟悉不已。我好似能随着音乐，如他们一般尽情舞蹈。
额吉看出了我的向往和冲动，她握住我的手说：“我的哈日珠拉跳舞是最棒的。”
我想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或许可以凭借哈日珠拉的记忆学会正宗传统蒙古舞。虽然以前学民族舞时也有涉及。
一舞曲罢，已经微醺的莽古尔泰大神叫好。莽古尔泰捧着银碗与奥巴碰杯道：“科尔沁水土，真是出美人。”
奥巴亦豪爽：“给大金的勇士倒酒！”
那些姑娘见到大金的男人后，个个脸红如花，亦含羞、亦奔放。甚至有些坐着的贵女也三三两两走向心中的勇士前，敬酒献歌。
我跑到萨哈廉那桌，一个红袍姑娘正手捧一杯酒，边高歌边走向萨哈廉。
悠扬婉转的长调诉说着浓浓爱意。
一曲向終，萨哈廉微笑接过女孩的酒却未饮尽。
看着女孩落寞的背影，我摇头：“你这是伤害了别人的一片芳心。”
萨哈廉不以为然：“照你说来，八叔那是把人家的一片热情冻成冰片了。”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妈呀，我终于知道萨哈廉的意思了。你若想接近皇太极，那便先忍受这通身的冷气场吧！他就这样坐于主位，好似左右欢闹，都与他无关。就这样孤独于世，清冷寡淡。
偶尔有几个鼓足勇气向皇太极献酒的姑娘，他也不过微微颔首。
呃，这样的冷漠真是令场面尴尬。
我问：“他一直都这样？”
萨哈廉语：“恩，我想八叔今天……可能心情不是很好。”
“……”
“不过你若献酒给八叔，他定然欣喜。”
我瞟他，“话说前面晚宴上，你为何笑的如此奸诈？”
萨哈廉对“奸诈”一词哭笑不得，“因为我发觉格格很是仰慕八叔。”
我瞬间萎了，“你要知道，仰慕也是种欣赏，仰慕不等同于喜欢。”
萨哈廉微笑：“格格说的有理。”
“所以……”
“八叔是个好人，别人说他性情寡淡。其实我知道他宁缺毋滥。我的大哥岳托也是如此，他娶了嫂子后向我感叹，有一种感情，当你在长生天前与她执手结合，你便知道，她是你的妻，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萨哈廉说这番话时，双眸闪动着温情的光芒。那一刻我突然发觉，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渴望的亦是一份小小的世界。
注：科尔沁部始祖——哈布图•哈萨尔为成吉思汗的二弟。其十四孙奎蒙克塔斯哈喇为科尔沁四部创始人。
奎蒙之子博第达喇生长子：齐齐克（号巴图尔诺颜、科尔沁右翼始祖）
齐齐克长孙奥巴为科尔沁右中翼始祖
次子：納穆赛，生长子莽古思→布和（寨桑）→吴克善（长子）
满珠习礼（四子）
次子明安 （科尔沁后旗始祖）
三子洪果尔（科尔沁左翼前旗始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