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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Bloody call ...

  •   我有些懵逼地看着这个少年。

      脑海里狂风呼啸一般闪过各种念头,最终只干巴巴吐出一个名字:“恩·索夫?”

      就算是在这逼仄荒凉的郊区街巷里,也能看到远处NEDE那整个格拉斯海姆最高的总部大厦。银发少年衬着高楼背景,在我跟前停下,笑容天真,仿似发自内心。

      他朝我伸出手。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我僵硬坐在墙角根一动不动,无视了他伸出的手,脑子里依然像被雷劈过一般,麻木震惊地盯着俯视我的少年。见我没有反应,恩·索夫干脆一把捞起了我,把我像小孩一样抱在了怀里……不,我现在本来就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似乎压抑不住见到我的喜悦之情,那双灰绿竖瞳目不转睛盯着我,少年软嫩的嗓音里尚带有一丝确定后的放松:“真没想到,你真的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我……十分不习惯。

      一直以来,恩·索夫在我心里,都是看似天真良善,实际阴郁而充满了阴谋的一个神秘存在。上一次我俩虽然携手为共同目标一起并肩过,但是那一点微弱的战友情怎么也不足以让他此刻如此待我……

      长靴敲击地面的哒哒声猛然停下。

      少年抱着我的手用力,他露出笑容——

      “我们都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之人……这些理由,已经足够了。”

      恩·索夫直接把我带到了如今的NEDE里。这时候的NEDE首领是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他几乎什么都听命于恩·索夫,傀儡首领的痕迹再明显不过。吩咐傀儡首领继续加大对隐藏在格拉斯海姆的该隐两兄弟的搜捕后,恩·索夫方才关上了房门,端着一盘茶点来到我的面前。

      浓郁的咖啡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该隐?这个名字好耳熟。”

      用刀叉切着蛋糕,然而身高太矮,就算坐在了高脚凳上,也根本没法使力,还差点打翻了盘子。恩·索夫接过了我手里的刀叉,边帮我切边回答,灰绿竖瞳里满是凌厉的杀意:“你忘了?曾经捅了你一剑,毁了我们精心谋划一切的那个叛徒。”

      我毫不在意回应:“捅我的人太多,记不清了。”

      少年似乎被我的答案给噎住了,抬眼看了看我:“还没厌倦吗?”

      叉子插入蛋糕,我捏着叉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怎么可能……不会厌倦?然而,你也看到了,我又回到了这里。”我对上他的视线,就算顶着小萝莉的壳子,在这家伙的面前,我反而可以轻松袒露出所有的情绪——

      “有始无终……没有终点的死循环。”

      恩·索夫放下替我切着蛋糕的刀,转而站在了窗户前。窗外是格拉斯海姆的傍晚,霞光满天,在视线尽头之处,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格拉斯海姆这座城市的高墙。

      隔离一切之墙。

      银发少年专注地看着那片隐隐约约,甚至格拉斯海姆之人从未想过走出去的高墙,压低了嗓音:“我一恢复意识,就已经离开母星降落到了这个地球……”他伸手触摸眼前的透明玻璃,出神地盯着窗外的景色,“我的同伴,无论我如何劝说,都从没想过离开这里回去。那个时候,明明飞船也只是一点小问题,稍微修整一下就可以重新启动,然而……”

      恩·索夫猛然转过头来,竖瞳冰冷:“你猜,这上万年的时间里……我发现了什么?”

      ……总觉得这家伙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我琢磨了一番,拿不准到底要不要搭话,还是等他自己发泄情绪?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果然恩·索夫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反应,大概是一个人寂寞了太多时间,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他瞳孔微眯,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早已接受了自己只是一组数据的事实,但是……如果连故乡……连我心心念念想回去的母星,都根本不存在的话……”

      少年一掌击打在了落地窗上,透明的玻璃上,裂痕蛛丝网一般蔓延……

      我冷静接话:“所以无论你如何筹备,哪怕上次该隐没有杀死我毁了我这把‘钥匙’,你也……依然回不了家。”

      “呵呵呵哈哈哈……”恩·索夫几步跨到我面前,神色癫狂地摇着我的肩:“为什么?不过是设定程序数据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设定了我的母星,却不让她真正存在于这个游戏世界???让我费尽心机想回家,最后却告诉我……我根本没有归途?呵呵哈哈哈……”

      喂喂喂不要再晃我了!头晕头晕啊混蛋……

      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少年总算是停了下来,神色极为阴郁。我倒是奇怪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这不过是个游戏世界,自然也该知道,没有实际存在价值的事物,都不会浪费精力建模。也许最初会有详细的设定,但是一旦用不上,当然也就删去了。”

      执着于母星的少年,听了我的话后,脸色更加阴沉……

      许久之后,少年侧过身,一指远处那若隐若现的高墙:“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座城市的围墙。”

      恩·索夫嘴角露出讽刺的笑:“不……那是这个游戏的边缘。”

      我差点失手把盘子打翻在地,猛然跳下了高脚凳,快步跑到了落地窗前,顾不得那被一掌击成蛛网的玻璃,死命眯眼看向那影影绰绰的存在。那堵高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市围墙,把格拉斯海姆与世界隔离。视线拉远,天边尽头一片模糊,基本分不清到底还有什么……

      “世界……边缘……”

      近乎贪婪地看着那未知的存在。这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了上个世界人魔大战时,自己每天研究的大陆地形图。萨恩王都背面那一片茫然无际的海洋……从来没有人能够渡海成功的海,那地图上一片空白未知的地域……

      游戏尽头……

      尽头……

      “小心——”

      被人猛然从窗边拎了过来,我这才回过神,那被恩·索夫一掌击裂的落地窗,竟然被我拼命想看清那远处围墙时大力挤碎了……掌心已是一片鲜血淋漓。银发少年翻出一条毛巾,有些笨拙地把我的手掌给缠成了一团……

      我丝毫不在意那些伤口,转而问他:“你怎么确定,那就是游戏边缘?”

      蛋糕被恩·索夫切得小小的,我手现在受伤不太方便,他叉了一块,喂进我口中:“我用了所有办法,都出不去那堵墙。”

      他露出冷笑:“以我具现化武骸后的实力,都无法冲出去,也足够蹊跷了。更何况……这座城市,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你想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不过是游戏世界吗?”

      恩·索夫一指碎了一地的玻璃窗,露出天真的笑容,嗓音软嫩:“当然是——打破现有的这个秩序,再重建一个,有母星的世界。”

      我:“………………”

      神经病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Bloody 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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