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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真相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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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全场呆若木鸡,突然,不知道谁扑哧了一声,在寂静的大殿上格外惹耳,田絮转转眼珠,发现是那个叫川公公的死太监,只见他一边笑,一边双手捂嘴试图阻止声音外露,肩一抖一抖,样子格外欠抽。
紧接着,那自称皇后的女人也反应了过来,一张脸青红交替一番,气得浑身发抖。
紧握下巴的手忽一用力,田絮“啊”了一声,差点飙泪,暗道尼玛果然是能当上皇帝的女中豪杰,手劲儿都比一般女的大!
“再拜!”
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其音略哑,鼻音较昨晚淡去不少,听在耳中便少去了那种隐约朦胧之感,更显磁性,竟也不似女子的娇腔软调,又或是心理作用,再听这把嗓音,居然轻易听出了几分帝王的威仪来。惊正奇,下巴上蓦地又是一痛,田絮瞬间飙泪,呜呜呜尼玛那是下颌骨不是山核桃啊亲,再捏就碎了……
抬起她的脸,皇帝俯身,眯眸看她,眼底透出几分冷哨:“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朕,看朕到底是男还是女,看清楚了再拜!”
即便再脱线,也听得出这话中蹊跷,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咯噔一声,小心肝颤了两颤,田絮不敢再深想下去,努力吞咽口水维持镇定,大着胆子颤巍巍道:“民女遵旨,不过你能否、能否先把手拿开,这样子民女没办法看。”
俊眉微挑,勾勒出几分玩味的冷笑,半晌,对方松手,与此同时那黑眸中嘲讽之意却更深了,反倒使这张脸看起来更加妖冶惑人,精美绝伦……但田絮已无暇多作观赏,身体得了自由,第一时间也顾不上剧痛的下巴,她镇定地后退了两步,镇定地睁大眼,深吸一口气开始打量眼前的人。
金黄色的长袍,胸前以金丝绣五爪金龙腾翔图,气势狰狞,威慑无双,色泽与绣饰均确认此人是天子无异,奈何她刚才因为心虚,一直不敢多看,粗瞟之下竟将这一身明黄认成了一般的黄色。
这……不是最严重的,田絮安慰自己,沉着气接着往下看。
腰束紫金云纹缎束,佩挂玲珑紫玉,脚穿金锦软靴,上绣双龙戏珠……这些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胸与身高。
昨夜初见,惊为天人,全被那一张惊世之貌吸去了所有注意,而方才被擒着下巴,被迫仰视,距离太近,竟也没察觉对方会有这么高,足高有自己一头有余。
但……这也不是最严重的,何况女人未必不能长得比男子高,身高不能说明什么……田絮继续安慰自己,再次吞咽口水,缓解紧张到几快要蹦出胸口的小心脏,凝神看向对方的胸口。
那双肩宽阔,身姿笔挺,明黄色的锦绣衣袍下,胸前平坦如冰,无丝毫起伏,顺着那扣得严实不苟的金丝绣扣稍稍往上,她还看到了那白皙的脖颈中央稍稍凸起的小小一块。
头晕了晕,田絮勉力维持镇定--据说得了甲状腺疾病的人,颈脖会生肿块,其状看似喉结,所以那凸起只是肿块吧肿块吧肿块吧,不可能是喉结,嗯嗯,没错一定不是!而至于那一马平川坦荡到贫瘠的胸……因为脑子太乱,暂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所以她决定暂时跳过。
视线往上,从脖颈再回到脸,已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吞咽口水缓解紧张,田絮将双眼睁到最大,凝神看向面前这张天怒人怨的美人脸,此刻那脸的主人正微抬着下巴,高傲又不屑,双眸中的讥嘲似乎快要蹦出来,依旧是那样的倾世之姿,却看得人几欲傻住,不知道为何,现下看来那眼、那鼻、那眉、那唇……那五官,虽则依旧比女人更完美惑人,却又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俊逸与英气,虽无刚烈之感,亦无阴柔之气,而那额头之上,一头青丝是以金冠束起,一丝不漏,与旁侧钗环玉翠满头繁琐的皇后形成鲜明对比,那分明,是男、子、的、梳、法!!!!
满殿寂静,秀女们快成了木头桩子。田絮头晕目眩,觉得呼吸好像有点困难。闭了闭眼,心内牛成河,不可能,不可能啊……她自认眼神一向很好,这幅身体也才将将年满十五,正是豆蔻青春、年华正俏,怎至老眼昏花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公的认成母的呢?又不是包子!!!
亲,说实话,其实你是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很想摇着对方的肩膀把这句话咆哮出来,奈何实在没这个胆儿。
拒绝承认某一个恐怖的真相,田絮咬唇,缓缓上前,颤巍巍把手伸向美人的胸部。
“大胆!”
“放肆!”
“你敢!”
伴着三声不同声音的喝止,指尖还未触到明黄色的衣料,手腕即被人精准地扣住。
“是你让我看的,你说让我看清楚了再拜,”田絮不管不顾抱着那只手,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无赖:“我不相信,我不死心,呜呜……除非你让我亲眼看看,或者摸摸……”
眉心一缕惊颤,卫川道:“皇上,俗话说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若……就让她做个明白鬼?”
那边皇后却看不下去了,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喝道:“小川子,你糊涂了不成!皇上天子之躯,岂容这女人一双秽手玷污,来人,给本宫将这瞎眼的疯女叉出去!”
出乎意料,卫川被斥并未退下,反近前一步笑着道:“皇上,此女大脑异于常人,想法又跳脱,若不让她死个明白,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样的疯言疯语来,您看要不……”
听他帮腔,田絮哭得更加理直气壮:“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皇上说让民女看清楚,却又不让民女验证,眼见为实,民女、呜……民女不服!”
“好一个不服!”冷笑一声再掐了她的下巴,皇帝猛地甩开她的手腕,讥嘲道:“那朕就让你死个公道明白!”
佛祖爷爷,观世音娘娘,耶稣大哥,东方不败姐姐,求你们保佑我,让他是个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田絮收了泪,默默祈祷了三遍,这才深吸一口气,伸爪摸上对方的胸。
平,很平,超级平!无论正摸反摸、左手摸还是右手摸,从上往下摸还是从下往上摸还是打着圈圈摸,手感依旧是平的惨不忍睹。
殿里气氛诡异,内侍们战战兢兢垂头把自己当瞎子,秀女们同样战战兢兢当自己是木头。皇后神色难看,粉面桃红,羞得不敢直视。卫川先是吃惊,一双眼紧盯着皇帝,表情凝重。
用力在那胸上抓了又抓,发现根本抓不起来,田絮终于放弃,却仍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扒对方的衣领。
两侧拳头紧握,仰头双目紧闭,饶是再竭力忍受这时候也忍她不住了,皇帝冷冷地睁开眼,一张脸含着愠怒,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够了!你摸够了没有!”
田絮一抖,吓得忙点头,又猛地摇头。绝望之际,她突然记起来教科书上似乎讲过胸仅是女人的第二性征,要验证一个人的性别,最为保险的自然是……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田絮迅速垂目,欣喜地将眼光定格在对方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点。
那眼光太过直接,狰狞中含着狂喜,猥琐中透着炙热,年轻的皇帝虎躯一震,顿时骇得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伸手护向裆部,而后他马上意识到这动作太过不雅,不仅不雅,简直猥琐……面容铁青,脸色爆红,年轻的皇帝发誓,生平头一次他感受到了传说中的蛋疼是个神马样的滋味。
“你!”怒火难抑,连带着无法言说的羞愤,气得一指田絮:“来人,将这丑陋龌龊、胡搅蛮缠的疯女人给朕拖出去!”
两名侍卫得令,迅速向田絮走来,想到那句挖眼拔舌凌迟处死,某人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