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情难阙 心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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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什么？如果在我22岁之前，我会这样告诉你：爱一个人是一种痛苦，被一个人爱更是一种痛苦，相爱那是绝对的痛苦。这或许是悲观的谬论，而自己却真的成为这个理论的实践者，所以很多时候性格能决定命运，潜意识的思维自己都在佐证。
为何我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不明了，也不想明了，谁会没事分析自己的缺陷呢，谁不是喜欢研究自己的优点呢。而我却是一个天生的极品，研究悲剧的才是我的乐趣，唯美的爱情只不过是我眼里的尘埃，而那些看得你抽搐的电影，才是我的精神粮食。
那时最喜欢咆哮几句BEYOND的歌，总觉得那种痛苦又令人挣扎的人生才是又色彩的；总喜欢基业斯洛夫斯基的《红》、《白》、《蓝》，那种绝望的气息仿佛能让自己感觉到真正的情绪；总喜欢北野武的《花火》、《坏孩子的天空》，那些自己尚未体验过的殇，似乎才是真理。本该美好的青春，却吸收着死亡的气息，在死亡的暗影里看到的灵魂似乎才是真实存在的，本该充满幻想和矫情的年纪，却执拗的远离家人，远离一切温暖，故作坚强，用偏执的悲观支撑起不该拥有的岁月和支离破碎的自尊。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如此，守着方寸荒原，自己为自己编制一切，也自己为自己筑起保护墙，人世间的一切看似都懂，当亲情都可以割舍的时候，还有什么情能让我动容，还有什么人能让我眷念，想要学电影，无非就是急于想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展现自己别具一格的价值而已。只是没有想到，我会遇到巩琳，这就是缘分吗？
或许这就是缘分，一个夏天身旁经过了多少人，唯独走近了她，当自己的荒原无端融入了一个入侵者，还继续打开心门，明知道会是伤害，还麻木了理智屏蔽了痛的信息。
那段时间捧着吴宇森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人生感慨，忧伤的时候只能屏住呼吸，压抑心脏的不规律跳动，终究我还是瘦了，不吃不喝的发呆，在大娘的陪伴下进了医院。
在民航医院看着来往的病人，那股刺人的药味让人作呕，知道自己为什么放弃长跑，因为肝脏，所以医院我很熟悉，熟悉那些自己躺过的病床，熟悉那些自己一个人喝下的苦，也熟悉自己那被针眼盯得满目疮痍的屁股。
麻木的看着对面病房对着已经合上百步哭泣的人群，人生不过如此，淡然旁观。手机又一次的收到巩琳的短信。
“听说你去医院了，怎么啦。”
“没有什么。”
“需要我来医院吗？”
“大娘在，不需要。”
“那回来告诉我，我来找你。”
“嗯。”
大娘看着我一直在发短信，拿出来的烟又收回去了。
“是巩琳吧，你还真有心哈。”
“嗯，是吧。”
“又要怎么嘛。”
“没事。”
大娘终于不再问了，其实我也话多，只是让人窥探不到那一片荒原，因为自己知道那是幼稚的，别人也只是好奇，何必打开给人看呢？
医生说：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不能吃辛辣，不能情绪波动太大，要平静，要开心。
多么简单的条件啊，却是很难做到，可以不抽烟不喝酒，但是情绪我怎么掌控，我也想问医生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平静，我看起来不平静吗？
回答学校百无聊赖，坐在废墟的花台边，听着大娘讲诉她的初恋，讲诉那个因为地震去了大连读书的人；听着她说起她和买买江一起值班，她在椅子上打瞌睡，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边有东西，睁眼才发现是买买江的手一直扶着他。
想象这幅画面还是很美的，买买江也是很让人值得爱的，队里很多女生暗送秋波，他唯独不反感大娘的示爱，因为他知道大娘只是单纯的喜欢，不会有过多的企图，即使是打瞌睡也不会借口想要依靠，然而他也只是简单的扶一下，像是哥哥对妹妹。让我想起了黑羔羊，这是怎么样的男人呢，喜欢女生就一定动手动脚吗？如果是确定了关系，那是自然，暧昧期间的搂一把腰，假装不经意碰一下胸，这是何种情何种爱呢？
然而巩琳居然很享受这种接触，这又是何种女人思维呢？要是寂寞坦然的去放松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故作矜持又迫不及待，或许我真的山里人，搞不懂太多少男少女的情怀，更不明白自己无端这么忧伤的神经。
那天很阴暗，像是四川的天空，永远被云层压迫，像是要下雨，往往没有动静。抽完烟之后，我起身进了废墟，触目的红色远远的就吸引了我，跳过那些茅草过去，番茄真的红了，恰好两颗，像是约定好的。
我轻轻的摘下来握在手里，心里却马上想到了巩琳，想要给她尝尝荒原里最美的果实，但是又怕人家介意，毕竟这不是肉松也不是巧克力。经不起拒绝和嘲笑的我，还是拿出去递给大娘一颗，她显得很欣喜。
“哎呀，红了啊，我偿哈。”说着就在T恤上擦了一下吃进去了。我也笑着用手搓了几下，一口咬在嘴里。
“妈呀，真酸。”
“能吃到就不错了，我要进去采点狗尾巴草，回去插花。”大娘起身进去了，我也尾随其后。
“罗大娘，你知道么，我们老家也好多这种草，我小时候还用来便帽子带头上。”大娘抽着草说。
“是不是还扎两朵花哇。”
“哎呀，你们也这样啊，哈哈，那时候太臭美了，总是搞些花呆在头上。”我和大娘的对话总是不会有冲突，也不会有任何不和谐，像是共同经历过一样，或许这就是朋友。
“我们小时候也这样啊，有时候我还把野花挖回去种勒，那时候我们多爱美啊。”想起那些童年，总是愉快的。
“那种花你们那边有吗，花很小，白色的，夏天满山都是，我摘回去插在我爸爸的酒瓶子里，结果晚上就给我那老妈丢了。”大娘说起她彪悍的老妈就忍住要吐槽几句，但是这种吐槽却异常温馨。
终于扯了一大把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回去了，大娘哼着小曲在一旁摆弄，躺在床上看她忙碌，也是一种享受。
“哎呦喂，无聊。”大娘打开电脑刷着校内，那些年没有微博的时代我们就是守着校内过来的。“要不我们去逛街嘛。”
“嗯，我也想买点衣服，她们都说我老土。”其实也没有谁了，只有巩琳说我穿的衣服很难看啦，自己也想改变一下，换做别人我不会在意，心里会嘀咕：关你毛事，老子高兴，你爱看不看。但是她的鄙夷目光，却让我急切的想要改变。
“嗯，你是该改变哈了，看你那些T恤哦，难怪人家说你MAN。”大娘好像很有见解的说。
“哪去那里买嘛，西街。”我从床上抬起头看着她。
“西街买屁啊，那都是农民穿的，不过你却是像民工。”
“滚。”我不耐烦的躺回去。
“西单嘛，再穷也去西单买两件像样的嘛，不是说你，也不打扮哈，衣服不再多，但总得有两件想样子的嘛。”简直就一副教育人的模样。
“走嘛。”
于是出门了，天依然很暗沉，像是又什么事情发生，远远的吹过来的风也是微凉的，但是习惯四川的天气，总是忽略这里的情况。我们还没有出门就遇到大雨了，给雨淋长大的人，是没有习惯带伞的，可是这雨却是不像四川那么阴柔。
只能咱在小门口等待，越等却越猛烈，那就回去吧。迈出去就是湿了一身，那还不如好好的享受，于是我们像孩子一样跑起来，从南门跑道操场，又从那条路跑回北院。路上已经很多积水了，冲进拖鞋里很痒，但是很惬意。
我们相互跑相互打水仗，大娘把脚一踢，水花四起，溅了她自己一身，我在一样窃笑。惹急了就脱掉鞋子用脚蹿，果然扑了我一脸，我也不甘心的继续踢。大娘惹火眼了，提着裤腿冲过来，我早已跑了，就这样偌大的校园都是我们的打闹声。
走过食二食堂门口的时候，第一次遇见后勤处没有关门，院子里的核桃都压完了腰，溜进去跳起来就能摘到。雨声中却是大娘大叫：“抓贼了，有人偷核桃了。”好像真的有开门声，哗啦啦的雨声中也不是很清楚，我大叫有人来了。撒腿就开始跑，大娘以为真的有人来了，也跟着跑，一路大笑着跑回了北院。
湿漉漉的水跟着脚后跟流，宿舍楼阿姨看了很心疼的说：“这两孩子真惨，快回去换衣服，别感冒了。”
结果我们笑得更癫狂，这样的雨我们在四川不知道骚包过多少次，怎么会感冒呢，这种让人高兴的事情怎么会惨呢？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换衣服，而是敲了一个核桃，这时还不是吃核桃的时候，但是剥去外面的肉，还是可以尝到里面最有水分的果仁。给大娘一半，偿了了一下真不错，这种事情在四川每年都会在暑假里进行，只是这是北京，一切都被公式化了。
打开电脑准备下载《第十放映室》，巩琳的□□又弹出来了。问我在干嘛，由于这场雨中的狂奔，我心情舒展了很多，也就毫无意识的说了自己和大娘的搓事。她在□□上说要吃核桃，我看着手边还有一个，那就留给她。她告诉我她也想去逛街，并且强调现在就想去，至于她为什么那么强调心情不好，要去逛街，我理解为是因为想起了那个阿毛，只是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我永远是那个备选。
我回头问大娘还去吗，也告诉她巩琳也想去，大娘看我心情好了许多，也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一起去，于是这次我们撑着伞一起去了。
因为下雨，西单并不是很多人，我们从77街逛到大悦城，又折回到华威，我依然看不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是只能去穷学生最爱的以纯或是美邦。我不是很喜欢美邦的风格，以纯那种比较休闲的中性风更对我的口味，于是两个人极其鄙视的陪着我去了，我在里面换了一套有一套的衣服，坐在凳子上的两人都摇头，可能这有这个观点上她们两人才会抛开偏见一致对我否定。
最后在她们中和的意见下，我选了两条马裤和一个吊带背心，还有一双骷髅头的人字拖鞋。她们各自买了一些耳钉和丝袜这些我看不都不会看的东西，意犹未尽的回到学校了，因为又一起逛街，送一巩琳理所当然的去了我宿舍。回去之后又是试衣服拍照，相机似乎不是用来学摄影的，而是用来自拍的，看着巩琳穿着我的马裤和背心，真的很诱人，细长的腿，微微凸起的胸，中性美应该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展现吧，我怎么穿都像一个屌丝，怎么修饰也是一个流氓样。因此对于她们两个对我审美的抨击，我只能感叹自己是一块尚未雕琢的玉。
通过逛街这档子事情，我似乎短暂的忘记了那些不快的心事，和巩琳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有说有笑。那晚我才知道她的票是20号，看完比赛就回安徽老家了。瞬间就觉得一切即将结束了一样令人伤感，知道她的票是和买买江一起，只是不知道也是和黑羔羊一起。
第二天值班我们又自然的一起吃饭，我终于问她是不是喜欢买买江，她一口否决了。这次我没有言语戏谑，而是认真的告诉她喜欢就去追，没有必要掩饰。或许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我不再互夸的和她说话，又点头表示很喜欢买买江，但又苦于不知道如何接近。得到她的肯定，明白她的心思，我心里到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是盘算起来如何给她约买买江，甚至晚上私自去找队长将她最后几天的班调到和买买江一起。
当我告诉她，她回家前不仅可以和买买江一起看阿根廷的足球赛，还可以和他相处两天，她很开心的抓着我的手说了一堆感谢的话，我想作为朋友我能做的也就这些吧，我还不放心的告诉她应该怎么和买买江聊天。其实这些勾搭人的技巧我都懂，怎么说电影也看了一大堆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也没有必要去勾搭而已。
如果她真的去追买买江，不管多么困难我都会很够义气的帮忙，还是满心希望她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而不是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眉来眼去。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女人哪有满足的啊，哪有真的喜欢啊，我看到的永远是片面的表象，作为女人我是很失败的。
8月17号那天，我和大娘又说起了买买江，大娘得意的认为队里那些花痴又不敢前进的人肯定恨死她了，买买江只愿意和她一起值班，甚至带她去清真餐厅，我们学校的清真餐厅是汉族学生进不去的。但是我告诉了大娘巩琳真的喜欢买买江，让她也配合哈，大娘却一点没有不情愿，爽快的透露买买江很多家世信息。
可是当我们聊着如何帮她约买买江的时候，我看见她了，她和黑羔羊在校长办公楼前。黑羔羊搂着她的腰，挠她痒痒，她开心又故意倾身依靠的模样刺痛我的心，她真的是水性杨花，没有一点矜持。
装作没有看见，大娘看着这幅画面，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和我一起走开了。我的心情瞬间就跌落到谷底，肝脏被扯得活生生的疼痛。我想我是不能在打理这样的人了，我的性格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画面。那天北京有日食，前一天的晚上群里就吵闹着谁和谁一起看，关于白羔羊和小燕、小农夫和李茜这些故事我都不感兴趣，至少她们是一个追求一个矜持，没有我看到画面那么让人作呕，当然群里黑羔羊很热情的要陪她看这几百年不曾有的日食，也没有找我说过任何，倒不是非得和她一起怎么，如果换做大娘，肯定会告诉我有日食，一起去看或者告诉我她要和谁看，而巩琳不是大娘，她在群里却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回绝着黑羔羊，说她有女朋友还勾搭师姐，而她自己私下却依靠在别人怀里，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呢？
那个下午异常的炎热，我一个人去了校长办公楼，还是想拉上她一起看看日食，结果我去的时候保安告诉我，他们两个早就逃班去了世贸天阶，保安鬼魅的问我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我的心顿时就卡住了，血液不能回流，如果我是多心了，那么一个旁观的保安又是怎么看待的呢？我的否定换得了保安更惊爆的回到。
“又不是耍朋友，还搂搂抱抱的吃葡萄，做男生腿上，你们这些大学生果然很玩得开，太….”后面的话我真的不想听，我专制的自己去评价可以，可是听到别人不堪入目的词汇出现时，我又毫无反驳的立场和权利，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我一个人绕过校长办公楼，从后面的楼梯爬到楼顶，看着东街的人流，抬头等待那残缺的日食，这稀际的自然现象预示的究竟是好还是坏啊，放下相机，抽着烟，心里却凉的自己都触摸不到温度。
由于社团指教的同学都回来了，我没有去指教自然和他们关系冷淡了，其实很多友情就是在共同经历了才会产生，大娘和他们一下子关系进入质的飞跃，那天她们有一起去喝酒庆祝再次相见，我一个人沉闷着心事在学校里晃悠，走在满树梧桐下，仰起头看着那些闪烁的路灯在黄昏下摇曳，真的希望回到自己以前设定的荒原里去，不悲也不喜。
突然一声叫喊打破我的沉浸，是巩琳和张云站在我的对面，她穿着一条碎米花的吊带裙子，露出了半截后背，黑色的高跟鞋支撑着她本来就比我高的身体，旁边的小农夫手误举措的打趣：“哎呀，你情人来了，这么性感哦，给你看的哦。”
我也低下头，也没有听明白农夫的话，或许他的眼神是犀利的，早就看出我对巩琳的感情不是朋友了，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或许张云也知道了。我双手插进裤兜里，转身就走向另一个路口，想起自己写的那首破诗，她出现在我的路口，在我的路口也没有停留过，我何必要去郁结自己呢？真是一刻都不能安静吗，什么穿给我我看的性感，那不是刚和黑羔羊去过世贸天阶吗？没有了黑羔羊这会不是手搭在肖农夫的肩上吗？
突然间觉得眼睛很酸涩，想哭却又不知道为何而哭，只能一个人回宿舍。后来她还是坚持说那天为了让我看看她性感的模样，结果我还不领情，这种情我怎么领，难道真的要我说我穿吗？都知道她穿成这样是为了和嘴里否定的男生去看日食了，回来在让我参考吗。然而这样的事情在后来的相处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虽然日后她说那是为了撮合张云和肖农夫才去找他的，可是肖农夫明确的说了追李茜的，这举动又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情难阙 心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