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可猫，非常猫》小爷莫笑

4、四

　　女孩又买了一部手机，专门与“利牙”成员们联系。那部手机没存一个号码，号码全凭脑子记下。
　　她以为两个月了，自己该算得上“利牙”的一员了吧。
　　而就在一周前，一个任务结束，她往常都是工作后就关了耳麦的，而这次她一时好玩，说了句“我下了”就不再出声。
　　在沉默十分钟后，队长黑豹淡淡的声音道：“这是最近盯上我们的人，‘暗网’的詹格效率不错。”
　　光头：“詹格？为什么不让小丫头查？”
　　野人：“你没脑子吗？那女人的身份我们都不清楚。”
　　狼：“的确，她的疑点很多，我们根本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懒虫隐藏的极好，若身份不确定，对我们只怕不利。”
　　野人：“而且她说是第一次和我们这种人合作，但看那些场面冷静得奇怪。我记得我在法国服役时，第一次上战场时就吐了。”
　　黑豹终于开口：“‘暗网’那些人也没能查出懒虫的身份，她经验老到的有些可疑。”
　　女孩手不知觉的动了下，不注意将手边杯子碰落在地，清脆刺耳的玻璃破裂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无线电中霎时一片安静，只听得闷闷的抽气声，紧接着好像是耳麦被扔在桌上的撞击声，椅子推开时刮擦着地板，脚步声急促远去。
　　而后四五天她都没再和“利牙”联系，赌气一般，手机关了机扔在抽屉里。
　　那几天她没接任何任务，一心码字存稿，尽量在编辑催稿前解决。
　　而在三天前，她日常用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女孩心想着会不会是诈骗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手机贴在耳边等着对方开口，奇怪的是对面一阵安静，隐约有机器运作声。
　　双方都不说话，僵持半分钟后，她忽然反应了过来，骂了句：“该死的查老子地址。”
　　就要掐掉电话时对面忽然道：“懒虫？”
　　她一愣，是狼。
　　也仅仅是一愣，然后笑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她没想到他们能查出她一直用的电话。
　　晚上那个号码又打来了，好死不死她在大学同学聚会，正闹到酣处，被灌了不少酒。
　　她不经大脑便接了电话，懒懒道：“谁啊？”
　　“懒虫。”
　　谁啊声音挺熟的……
　　“谁懒虫了别随便骂人啊！”她半耷拉着眼皮，周遭乱哄哄的，同学们笑闹着互相灌酒。
　　“小秦啊……”一个女同学半酣地搂住她，有些含糊道，“你为啥不当医生啊？咱们科你成绩最好，好到我都嫉妒了，不当医生太可惜了吧？”
　　“是啊是啊！”不等她说话，又一个高个的女生卡住她的脖子，“你要是在咱们医院早就能主刀了，干嘛偏要写小说……”
　　同学们聚了过来，一男生大声起哄：“喂！记得她第一次解剖吗？狠狠那么一刀下去，她们全组人脸色都变了啊！”
　　“哈哈哈……”
　　女孩也忘了手机还举在耳边气吼吼道：“不就是下刀重了点吗？没那么恶心吧？！”
　　“嘿，别说，那时候小秦解剖学成绩第一呢！啊啊真怀念啊当时，连老师都佩服得不得了……”
　　“没那么夸张啦……”
　　“灌灌！优等生，不喝酒太不给大家面子了！”
　　“别别别……”酒杯硬塞到了她手里，她苦笑，在同学们嗷嗷声中一口干。
　　“咳咳……不行了……”手机一丢她冲向洗手间。
　　一男生接过手机一看，咦，还通着话呢！于是举起大声道：“喂喂？咱们的解剖专家去厕所了，待会儿再打过来吧！”“啪”地挂掉了。
　　第二天她一醒心中便一沉。昨天她没真醉，记得很清楚，她接电话时同学们刚好来侃她，那些话能透露的信息不少，若是被有心要查的人听了去……
　　手机忽然震动，她一看，是狼。
　　“……”
　　“懒虫，老大……”
　　“昨晚，不，今早是谁打给我的？”她想起他们在地球的另一边。
　　“今早？……是老大。懒虫你听我……”
　　“只有他一个人听电话吗？”
　　“是啊，老大一句话都没说，没一会儿就挂了。懒虫我……”
　　“这样啊，那你有事吗？”
　　狼在那边苦笑：“拜托你让我把话说完。”
　　“说啊。”
　　“嗯……”他的声音有些别扭，“我们向你道歉……”
　　女孩默默听完，“嗯”了一声便挂了。
　　她知道的。他们这些人一直神经紧绷着生活在战火与血中，他们杀了很多人，很多人也想杀了他们，出一点纰漏就搞不好阴沟里翻船。谨慎，是他们所要具备的最基础的东西。

　　“喵……”一声猫叫。
　　女孩回神，见小猫正盯着自己看。
　　她笑了笑，轻轻抱起猫：“也不知道楚时跑哪里去了，丢下手下跑去度假也太不负责了……”
　　“喵……”
　　黑漆漆而又空旷无比的客厅沉默了许久，女孩若有所思的声音响起：“对了，明天就是那个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