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张无忌同人）斜阳卧水，清泉映月》序清风

9、天上掉下个小活宝

　　秋高气爽的季节，人来人往的登封城内，大街小巷都是买卖的小摊，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卖手绢丝帕的、卖馄饨饺子的……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
　　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中年汉子，举着铜板垫着脚尖，叽叽喳喳地道：“叔叔，我要那个！”“我要这个，大的！”“我要这个！”……
　　那汉子将糖葫芦一串串地拿将下来，递给孩子们。孩子们拿到糖葫芦欢呼雀跃着就跑了，一个孩子跑得急，“彭”地一下撞倒他旁边一个孩子。
　　撞人那孩子看到被撞那孩子戴的帽子掉到地上，露出他塌陷了大概四分之一的脑袋，愣了一下，然后被撞的那孩子“哇”地一声哭了，撞他的孩子有点不知所措，看着他的脑袋又觉得恐怖，听到远处的同伴叫他，他应了一声，做贼似的跟着他们跑远了。
　　被撞倒的那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那卖糖葫芦的无奈地摇摇头，正想走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拦住了他，递上几个铜板，笑道：“这位大哥先别走，我买一串糖葫芦。”
　　那汉子见他衣着朴素，但容貌俊秀，温和的笑容更是令人如沐春风，连忙道：“哦，好的。”拿了一串糖葫芦给他。
　　那少年拿过糖葫芦，走到那个哭泣的孩子身前，蹲下去捡起他的帽子，帮他戴上，说：“小孩，别哭了，给你糖葫芦。”
　　那孩子抬起头看他，那少年微微一惊——原来那孩子长着一双白垩眼，眼睛里面，白的比黑的多！一张小脸上全是鼻涕眼泪，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
　　那少年吃惊过后倒也不以为意，笑问：“怎么，不想吃么？”那孩子嘟囔了几句，当即拿过糖葫芦，一口咬了下去。
　　那少年扶起他，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快去找你的同伴吧。”他刚转身想走，衣服却一紧——那孩子伸出一只黑兮兮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角。
　　那少年愕然回头，问：“怎么了？”那孩子不说话，就用他那双白白的眼睛盯着他，撅着小嘴，那样子像是在撒娇，但着实有些可怖。
　　见那少年不知如何是好，那卖糖葫芦的汉子道：“公子，你不知道，这孩子好像跟爹妈走丢了，围在我身边转好几天了，要不是我每天都给糖葫芦他吃，他大概就饿死了。可怜我这小本生意啊，家里还有好几口人呢，唉！”
　　“啊？”那少年怔住，看了看那汉子，又看了看那孩子，挠了挠头，说：“那这样，我带着这孩子去找他父母吧。”
　　那汉子大喜，说：“公子你真是个好人，这孩子总算命不该绝！”然后拍了拍那孩子的脑袋，说：“孩子，我走了，好好跟着这个大哥哥，他会带你去找爹妈的。”
　　那汉子走远了，那少年抱起那孩子，问道：“孩子，你家在哪儿？”那孩子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吃糖葫芦。
　　那少年又问了一遍，那孩子摇头，吐字不清地道：“不……知道。”那少年问：“那你的家人呢？”那孩子扁了扁嘴，叫道：“我要姐姐、姐姐、姐姐……”那少年问：“你只有姐姐么？”
　　那孩子突然“哇”地一下哭了，那少年吓了一跳，拍着他的后背哄他，但完全不管用。
　　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黑衣独臂的男子走了过来，看到他抱的孩子，皱起飞扬的剑眉问道：“无忌，我才去买了几个包子的功夫，你怎么就生了个娃娃？”
　　原来这少年正是张无忌！
　　他在少林寺养了几天的伤，今天终于和杨过跟天鸣他们道别下山了。本来依照寺规，觉远教导张无忌不力，也应该受到杖责一百，但考虑到觉远并不知情，张无忌为少林寺戴罪立功，杨过临走前又和无色为觉远求情，戒律堂这才作罢。
　　既来市镇，杨过便让神雕留在了少室山上。
　　那孩子可能见到杨过觉得好奇，暂时就忘了哭，瞪着他不说话。杨过看到他的白垩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无忌道：“别开玩笑了！这孩子跟他爹妈走失了，我们帮他找爹妈吧。”“找爹妈？”杨过拧起眉毛，“天大地大，怎么找？”张无忌苦笑：“不知道。”杨过道：“看这孩子也有十岁了吧，你不问一下他自己？”张无忌叹气说：“问不出来。”杨过笑道：“我来问。”
　　他将那包热乎乎的包子递到那孩子跟前，说：“小孩，想吃包子么？”那孩子望着包子直咽口水，伸手便去抓。但杨过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他就够不着了。见他着急，杨过笑道：“你回答好我的问题，我就给包子你吃。”那孩子点点头。
　　杨过问：“你家在哪儿？”那孩子想了想，说：“家……就在家！”杨过道：“我是问你你家怎么回去！”那孩子一愣，突然就往张无忌怀里躲去，叫道：“我不回家，不回家！爹爹，爹爹怕怕！呜呜呜……”
　　“小子！”杨过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过来，不顾他四肢乱划的挣扎，把他放到地上，弯下腰，跟他鼻尖对着鼻尖，指着张无忌说：“我警告你：别靠这个人这么近！”张无忌顿时哭笑不得。
　　“哇！爹爹，爹爹好凶！”那孩子哭得更凶了，叫道：“姐姐，姐姐……我要姐姐！呜呜呜……”
　　张无忌抱起他，拍着他后背哄着，对杨过道：“别问了，这孩子的脑子，估计……”他摘下那孩子的帽子，杨过见那圆圆的小脑袋在右边塌陷了大约四分之一，倒吸了口冷气，叹气道：“难道竟是个痴儿？那就更难办了。”
　　张无忌道：“啊，我们应该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可以验证他身份的东西，或者可以找到他的家人也不一定。”他翻了翻那孩子衣物，却失望地发现没有任何东西能带给他们线索。
　　张无忌叹了口气，对杨过道：“没办法，这孩子只好我们先带着吧。”杨过的眉头跳了跳：“我可不会带娃娃……”张无忌无奈：“我也不会……”
　　于是，杨过心头开始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其实那孩子洗干净之后模样长得还是蛮讨喜的，睫毛又翘又长，嫣红的小嘴里是一口洁白整齐的小牙，就是眼睛有些白，嘴巴有些歪罢了。张无忌说应该是撞击到了脑子的后果。
　　他很少哭闹，不过最令杨过头疼的是他每天晚上都要张无忌抱着睡觉，白天里要揪着张无忌的衣角寸步不离，要不依他就拿他那双白的比黑的多的眼睛死死地瞪他，撅起的小嘴上能挂个油瓶。
　　加上张无忌养伤那几天，杨过已经半个月没碰张无忌了！
　　这天晚上，杨过隔着那个睡着了的小东西盯着自己对面的张无忌，只觉心痒难耐，凑到他唇边就吻住了他。
　　张无忌大吃一惊，伸手指了指那孩子，杨过用眼神示意不用理他，左手已经探进张无忌的亵衣里。
　　“唔……”张无忌浑身一哆嗦，杨过趁机翻过来，一把推倒他。
　　后背跟床板一碰撞，张无忌当即闷哼一声，杨过停下动作，在他上面关切地问：“你的伤没事了吧？”张无忌说：“没事……”杨过笑道：“那就可以了。”张无忌无语：这人太聪明了，没事就代表可以了……
　　杨过一边对张无忌上下其手一边暗暗得意：如果他问张无忌今晚愿不愿意，那张无忌多半愿意也会因为孩子不愿意；但如果他问的是伤好了没有，张无忌自然就会实话实说了。
　　他们俩的动作越来越大，差点被他们挤到墙边压扁的孩子终于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他看到那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躯体，一脸的不解。
　　张无忌惊觉那孩子已经醒了，杨过却吻住他不让他说话，只能“唔唔唔”地提醒他。杨过往那孩子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伸手探到了张无忌的后面。张无忌按住他的手，涨红着脸道：“我说你……孩子醒着呢！”
　　杨过咬着牙，拎起那孩子道：“暂时给我在床下待着！”然后就把他扔下去，“嗤”地一下把床帘放了下来。
　　孩子在地板上觉得有些冷，走到床边掀起帘子想爬回床上，帘子里正春色无边，那个平常老瞪他的坏人抱着那个平常老哄他的哥哥不知道在干什么，哥哥发出既像痛苦又像快乐的叫声，两个人嘴巴又对着嘴巴……
　　他歪着头看了半天，看不懂他们俩在干嘛，但是床的空间又不允许他爬上去，于是只好趴在床边等着，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和枕头都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他很不喜欢，东张西望了一下，他“哇”地一下哭了，叫道：“姐姐、姐姐！”
　　“哎，你怎么又哭了？”张无忌推门走了进来，放下手里的早点。那孩子看见他，飞也似地跳下床，一把抱住他大腿，仰脸笑道：“抱抱。”
　　小孩子的脸变得真快！
　　张无忌苦笑了一下，刚想抱起他，杨过走进来按住他，对那孩子道：“小子，你已经十岁了罢？又不是三岁小娃娃了，老要人家抱做什么？”那孩子抓住张无忌的手左右摇摆，叫道：“哥哥，抱抱；哥哥，抱抱！”
　　张无忌弯下腰去抱他，杨过拦住他，无奈地说：“今天我来抱罢。”那孩子瞪他：“不要叔叔抱！”
　　杨过“啪”地一掌轻轻打在他脑瓜子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么你就叫我‘哥哥’，要么你就叫他‘叔叔’，总之，我们俩的称呼要一致！”
　　那孩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无忌，对张无忌叫道：“哥哥。”然后转过脸来，杨过等着他叫，但他还是对他叫：“叔叔。”
　　杨过瞪着他，咬牙道：“笨蛋！”那孩子也瞪他，那双眼睛比他还有气势，叫道：“你才笨蛋！”
　　看着这对活宝，张无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