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死一样的痛过》_卡慕”

9、淡漠。

　　隔着网看着对面不可一世的绮月涟伊，千凌的表情相对的显得漫不经心。
　　她不会将这种比赛放在眼里。
　　因为，一旦握住球拍，她便不再是尘郁千凌，而是冽隐。不管对手是谁，绝不放水。
　　霎时间，落魄千金对战女网部长的传闻在冰帝闹得沸沸扬扬，围观的人丝毫不亚于男网比赛。
　　“那不是尘郁千凌嘛。就凭她，也想挑战绮月姐吗？”
　　“哼，不过是想引起迹部少爷注意的手段罢了。”
　　“她是被迹部少爷甩了想不开吧。想出丑也不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吧。绮月姐一定会好好修理她的。”
　　“那女人不是还自杀过了吗？演什么苦肉计，怎么不死了算了。活着干扰迹部少爷和绮月姐，真不要脸。”
　　“这样的人，死了算了。”
　　这样的人，死了算了。
　　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千凌想起了那个晚上。是啊，也曾经思考过，为什么最后又活过来了，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干脆死了算了。
　　不过是一刹那的分神，绮月涟伊的球带着那恨之入骨的恨意瞄准了千凌的面颊。
　　下意识地抬手一挡，球带着千凌手腕上的天蓝色缎带打在身后的铁丝网上，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印。那时的伤疤此刻暴露在空气中，深沉而狰狞。
　　被浓雾笼罩的双瞳逐渐清晰，透出无人能及的坚定。
　　她想起了她回来的理由，不单单是因为仇恨，因为不甘，更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人在等着她。所以，她不能走。起码现在，要为了那些爱着她的人们留下来。
　　第二次发球，绮月涟伊加大了力道，目标依旧是千凌那张精致的脸。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破相之时，千凌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外旁边跨出一步，球拍挥起，一个漂亮的高挑，将球打回对方的场地。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犹豫。
　　二楼的窗口，迹部与忍足看着这一场可谓有些荒谬的比赛。
　　“千凌会打球？”不可置信的语气，相识十年，忍足从不知道千凌与网球的关联。
　　“她不会输。”目光追随着那奔跑的身影，最后锁定在裸露在外的那道褐色疤痕上。迹部那平日张扬的脸如今没有血色，双眸里闪烁的只有令人心疼的悲伤。抓着栏杆的手微微用力，引起铁杆的一声低吟。
　　球场上，千凌将刚才被风吹到胸前的一缕长发甩到身后，那柄纯白的球拍直指对面的绮月涟伊，语气里带着不可逆许，独立顶峰俯视万物的霸道。“你的网球，还没有成为你可以炫耀的资本。如果只有这么点水平的话，是没有资格向我宣战的。”
　　右手拨动眼前的刘海，也许这在千凌眼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习惯，却让别人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站在迹部身边，忍足的声音有些低沉，“冽隐。”
　　在网球界，冽隐这个名字比尘郁千凌响亮的多。曾经在武士南次郎退隐前，最后一次接受媒体的采访，在那次访问中，一向唯我独尊的他第一次称赞一个人，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她，活跃于各个街头球场的不败神话，冽隐。为网球而生的少女。尽管那时她的球技并不成熟，可是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宣告着，她不可估摸的潜力。
　　“还要比吗？绮月涟伊小姐。”
　　尚未适应冽隐带来的强大气场，绮月涟伊的球拍掉在脚边，双眼无神，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泪抑制不住地流淌，本人却毫无知觉。绮月涟伊不知道，刚才击球时，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如同猎豹盯住猎物般，无法防范。没有怨恨，没有疯狂，反倒是冷静地让人害怕，来自内心深处的寒意。
　　“要与我站在同一个球场上，你还太弱小。我的网球风格对你来说太残酷了。早点放弃吧。”

　　原来一年时间真的能够改变很多。
　　迹部还记得，曾经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天真灿烂的笑容，银色的长发在风中如波浪一般飘动，挥舞着纯白的球拍，旋转着，好像舞蹈一般。而如今的少女，浑身上下没有了天真，换上了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凌厉压迫感。她的球冷酷，无情，将人击溃，打入深渊。
　　是从什么时候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独自蜕变。
　　不得不说，现在的千凌比起以前多了那么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却让人不敢接近。
　　迹部的眸子逐渐黯淡，这一切忍足都看在眼里，只是他选择了沉默。

　　绕过球网走到绮月涟伊面前，千凌仗着自己在女生中高挑的身材，右手勾起绮月涟伊的下巴，逼迫着她对视自己的金银妖瞳。嘴角上扬，带着数不尽的邪魅。
　　“记住了，从明天开始，离开冰帝。”
　　尖锐的指甲在绮月涟伊的下巴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红印。“这是你打伤我手的报应。”千凌这样说着。将不知从哪来的球拍往地上一扔，千凌理了理凌乱的碎发，离开了球场。
　　另一边，忍足搭着自己好友的肩膀，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你还真是有魅力啊，能让我们的千凌小姐在经历了这种事之后心里还有你。”
　　“还有吗？”轻声低吟，迹部并不是在与忍足对话，更像是自言自语的沉思。
　　笑着拍了拍他，忍足转身离开。他知道，现在的他需要安静。
　　离开冰帝的千凌心血来潮地想去一个地方，于是在拿了自己的球袋后，没有多加思考就坐上了电车。

　　站在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的门口，千凌笑着收了收球袋的带子，向网球部的方向走去。
　　她记得，一年前的迹部在这里练成了那招快速的回球，不知道来这里的初衷是回忆还是什么，只是在千凌踏进立海大球场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要变强，更强。
　　整个球场因为她的到来安静下来。
　　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向千凌走来，那种压制一切的威严，让人不容置疑他在这里的权利。
　　“无关人员立刻离开球场。”
　　无视他的话，千凌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与龙雅平日的嚣张如出一辙。“喂，你们这里最厉害的人，是谁？”
　　“出去。”
　　“呐，我叫冽隐。”第一次在打球前做自我介绍，透过戴帽男子的肩膀，千凌看到了他身后一群受惊不浅的部员，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她笑的更加不屑，“怎么，王者立海，也不过如此吗？”
　　就在其中一个部员不服地想要冲出来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他。“就算你是冽隐，也不可以小看我们立海啊。”
　　蓝紫色稍长的头发，队服外套披在肩上，冽隐认出了这个人，曾经让龙雅服输的人，幸村精市。
　　“你就是这里最强的人吧，和我比一场。”
　　“你凭什么挑衅我们的队长？队长，不用你出手，这种货色我可以收拾。”
　　“切原，不可无礼。”虽然语气还是如水般的温和，可是在这之中隐藏的无可抗拒，冽隐也体会到了。“对不起，我最近身体状况不好，没有办法打球。等情况好转，我一定向冽隐小姐讨教。”
　　撇撇嘴，冽隐将球拍在手腕处转了一圈，最后依旧指向那个戴帽子的男生。“那么，就你吧。既然你们队长身体不佳，就由你来做我的对手好了。除了他，你是这里最厉害的吧。”
　　“副部长，和她比，让这个女人见识见识，我们立海大不是好惹的。”
　　无视起哄的众人，冽隐率先走到一边球场的发球位置上，而真田见幸村不曾阻止，也拿起球拍迎战。
　　之前气未消，冽隐完全没有隐藏实力的打算，选择了最刁钻的角度，外旋发球整装待发。
　　面对在日本中学生网球界以皇帝自居的真田弦一郎，称霸街头球场的冽隐如一匹毫无畏惧的烽火狼，黑暗中，金与红的眸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作者有话说

　　2010年的最后一天。
于是我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