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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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暑事件过去后，严哲大大减少给方礼发消息频率，方礼以为严哲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但严哲心里不是这么想，他减少发消息是因为每次打开方礼对话框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总是有一种紧张。就这样，他们迎来初二开学。
【这个学期开始，我就是你们新班主任，我姓董，董凡。也是负责一班到三班的数学老师。对大家还不太认识，希望以后通过学习慢慢跟大家熟悉起来。】初二来了位帅哥班主任，台下的女同学都笑着窃窃私语，新班主任这次没让大家换座位，所以严哲还是得上课盯着方礼的后脑勺听课。
方礼有了手机之后，把上学的闹钟调成了震动模式，这样既不会吵到方爱民，自己也能准时起床上学。何可知道方礼有手机之后，兴奋拉他进班群，说平时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她帮忙，方礼也没拒绝自然地加了何可和李鸣他们几个男生好友。但严哲却点不乐意了，害怕原本只属于他的小方另外有新朋友了。
【诶，你已经有严哲微信了？】何可瞪大眼睛问方礼，【他怎么不把你拉进班群啊？严哲！你这藏得可够深的。】转头对着严哲喊。
严哲没回她，托着自己脸盯着窗外一副沉思的样子。
何可觉得严哲犯中二了，懒得再问。这时李鸣走了过来找了个无聊的话题跟她聊天。方礼则是打开了课本，复习了一下刚老师说的点。
严哲这学期没有再那么紧密地跟着方礼，甚至还有点故意避开方礼趋势。方礼每次看到严哲笑着跟李鸣他们回班，以为严哲会过来找他说话，但严哲总是避开他的眼神，次数多了方礼也就不报期待了。
但这种状态严哲没有超过两周。
体育课，老师让他们做仰卧起坐，男生帮男生女生帮女生。阮文协刚蹲下准备扶着方礼的膝盖，严哲看到马上抛下李鸣起身。
【干嘛？】阮文协抬头看到黑着脸的严哲。
【我跟你换，你去扶李鸣的。】严哲说
阮文协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就走到李鸣身旁蹲下。
方礼躺在垫子上不解看着严哲，【咋了？】
严哲没说话，蹲下扶着方礼的膝盖，体育老师一声哨子就让他们做一个。方礼身板瘦，但做起来还是有点费劲儿，连着做几个就开始喘气。严哲看到方礼一次次喘着气起身，有点不好意思撇过了头不看他。换方礼给他扶的时候，方礼刚开始力气不太够，严哲就直接用腰的力气挺起来，尽量不让方礼用力按他的膝盖，但这样做更累了，连做好几个人就直接摊在垫子上。
【没事吧？】刚开学的天还是很闷热，方礼怕严哲又中暑了。
严哲不说话，摇摇头。然后手搭在眼睛上，尽量不让让方礼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突然严哲就感觉自己脸被触摸，原来方礼担心他又中暑了，摸摸他有没有发烫。
严哲猛起身跟方礼对上了眼神，方礼那清澈得不像话的眼睛让严哲说不出话，心一直怦怦跳。
两周过后，严哲又开始照常早上放一瓶牛奶到方礼的桌上，但还是很少主动和方礼接触。何可像察觉到了什么，每次看到都不怀好意对严哲笑。方礼每次收到牛奶，就微信给严哲转五块五，但严哲每次都不收所以这五块五每次都会退回。
这天做完早操，董老师把方礼叫住了，让他来办公室一趟。方礼跟在班主任后面，一直想自己是不是最近犯了什么错误，但他最近也没有迟到呀，虽然没有比严哲早来，但起码也是正常时间。
【方礼，你是不是会弹钢琴？】董老师坐下之后，非常亲切地跟方礼说。
【嗯？】方礼没想到班主任问他这个问题，先下意识发出了疑问，后又点点头。
【怎么之前没听朱老师说过呀。是这样的，今年是校庆30周年，学校打算在12月校庆月搞一场文艺汇演，每个年级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上去作筛选。你看，你愿意报名试试吗？】陈老师期待着看了看方礼的眼睛。
【啊？这……】方礼有点不知所措，班上应该除了严哲估计没人知道他会弹琴。就算是音乐课，老师平时也就放放音乐鉴赏，没有他发挥余地。
【你可以先试试嘛，因为也不是一定会被选上，每个年级只选3个好的节目上台表演。不过老师对你很有信心！】董老师看方礼没有马上回答他，又耐心劝导。【老师知道你钢琴弹得很不错，你就当为班级争光，好吗？】
【我……】方礼胆怯地看向班主任，班主任一直给他发射那种让人不能拒绝的眼神。最终方礼无奈答应了老师。
【太好了！老师向你保证，你肯定没问题的！】然后摸了摸方礼头发，让他接着回去上课了。
方礼在回班级的路上就开始后悔了，他不知道方爱民会不会让他参加这种学校表演。毕竟除了钢琴比赛和考级，方礼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弹奏过。不过班主任说到时候还要筛选，或许其他班的表演能选上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但想想如果自己落选了，方爱民知道了肯定会觉得方礼丢他的脸，复杂得思绪让方礼沉着脸回到座位上。
严哲原本看方礼被班主任领走，就一直在担心，想着是不是方叔叔来学校找方礼，不然从来没见过有老师找方礼去办公室谈话。看到方礼一脸不高兴回班里，心里特别担心，这一节英语课又没听进去。
【咋了，你爸来学校找你吗？】严哲下课就走过去旁，假装不在意问方礼。
【啊，不是。】方礼抬头回答道，然后就不说话了。
严哲看着方礼闷闷不乐的样子，估计现在追问方礼也不会说，【那你放学跟我说。】
方礼看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严哲说完就跟李鸣他们去小卖部了，回来还是习惯性带了包小饼干给方礼。
【所以你要在全校面前表演了？】严哲听到大声说了句。
【你这么大声干嘛？】方礼让严哲不要这么咋咋呼呼地，然后又看了看身边放学的学生，生怕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
严哲就压低了一点声音。【哦，不是，这么好的机会你干嘛不开心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也不一定会被选上。】方礼说。
【怎么会，我不知道其他班有谁弹钢琴的，班主任没找其他人就找你，估计班上也就只有你会弹琴。】严哲盯着方礼的脸，【而且你弹琴那么好听。】
听到严哲又在赞美他，方礼恢复了那淡淡的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严哲看到又觉得自己脸上开始发烫了，加快几步走在方礼前面【快回家吧。】方礼就笑着跟他在后面走。
回到家后方礼见方爱民还没回来就在厨房准备晚饭，等方爱民回来吃饭。两父子在餐桌前还是死一般的沉默，好几次方礼都想说自己要去参加校庆演出选拔，但猜不到方爱民会做什么反应，就一直没开口。方礼在暑假拿了两个第一回来，方爱民甚少说过方礼什么了，但从小到大方爱民最常和方礼说的就是，不要去搞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方礼不知道这不三不四界限是什么，他怕在学校参加这种课余表演会归为不三不四，所以到睡觉之前都没有开口跟方爱民说过。
两周后，董老师又过来找方礼，说这周就要提报节目表了，问方礼准备得怎么样。
【这么快吗？】方礼惊慌地说。
董老师笑了笑，【不快了，这周提交上去之后，下周开始从初一开始到高二，每个班级都轮着去选拔了。你填下这个表，周五中午前给到我。】然后拿出一张节目报名信息表给方礼。
方礼不太情愿地接了过去，董老师看他这个样子拍了拍他肩膀，让他自信一点，他完全没问题。
方礼那天回到家做完作业后，就一直盯着报名表陷入了沉思。其实他已经不烦恼跟不跟方爱民说这件事，这件事可以拖到真的被选上了再说。但要弹什么曲目去参加表演，才更难倒了他。平时参加比赛是方爱民专门为他挑选的，考级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按照考级选定曲目。
方礼有点迷茫，突然又想到严哲总说他琴声很好听。拿出手机打开了严哲对话框，严哲已经很久没有连续给他发多条消息了，上一条消息还停留他给严哲发的五块五红包，严哲没领取，显示退回。方礼少有地主动给严哲发了微信，问他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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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方：严哲，你睡了吗？
严哲猛地坐了起来，本来他就躺在床上又在“回顾”跟方礼的聊天记录，结果现在有一条新消息，紧张地拉到最后最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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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y。：还没。
我的小方：我想问你个问题？
严哲看到这个消息，心里又开始止不住的怦怦跳，感觉又听到自己心跳声了。但不知道怎么回复，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想着方礼是不是要跟他表白？因为很少会有方礼主动问他问题，难道是要问他作业吗？但如果真的是表白，他应该怎么回复了。最后提醒自己不可能，他和方礼都是都是男的啊。仿佛纠结了几个世纪，严哲只回复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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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y。：？
我的小方：如果我要参加校庆，你希望我弹哪一首曲子吗？
哲y。：这个……难住我了。
弹你喜欢的曲子就好了，你弹什么都好听。
方礼看到严哲的回复，想着“喜欢的曲子”，但他练琴这么久以来，貌似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喜欢哪首曲，但有一首他印象很深刻，每次弹到这首曲子他都会无意中在脑海浮现严哲的脸。突然方礼像是想通了，给严哲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在信息表上表演内容填写：
钢琴独奏：德沃夏克-《幽默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