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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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方礼的表演直接通过了筛选，成为初二年级代表节目其中之一。董老师当时为了不让方礼有压力，还特意隐瞒了一个消息，就是最终的文艺汇演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别做评分评选出第一名的节目。方礼收到年级通知时才知道这个，慌得不行。
【怕什么，你肯定是第一。】严哲站在方礼旁边，安抚瑟瑟发抖的方礼。【不懂你，你考级时候不怕？现在害怕这个？】
【考级就几位老师，肯定是不一样的。】方礼无精打采说着。
严哲忍不住摸了摸方礼头发，【肯定没问题，我可是每晚都听你弹琴。】
方礼抬头看着严哲，觉得严哲好像成熟了，以前要是自己有什么担心的事，严哲第一时间总是追问，现在都学会安慰人了。方礼觉得很安心，对严哲笑了笑。
通过节目入选之后，方礼也终于勇敢跟方爱民说自己要参加学校的校庆表演。方爱民一开始皱着眉问他是自己报名？听是班主任坚持让他参加也不多说什么了，以为方礼居然拿学到的本事在学校乱出头，心飘了。但如果是老师让参加的，那就算了。
【别丢我脸。】方爱民冷冷说道。又问了一下弹什么曲子，知道是《幽默曲》后没说话，在学校表演确实不像比赛，不用那么炫技的曲目。
方礼感觉最近跟方爱民相处方式不错，因为进入12月，方爱民单位又要忙起来，方爱民不是在工作室就是在外应酬，凌晨喝醉回来然后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去单位。这样方礼自由的时间多了，能更好地安排时间去练琴和学业。
而严哲还是老样子，虽然这学期跟方礼接触少了许多，但越少接触心里其实就越想方礼。还回想起之前初一种种幼稚行为，就在心里无能咆哮。现在表面上能跟方礼保持一种平衡相处状态，但每次看到方礼还是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害怕自己又说什么蠢话和蠢行为。
更何况严哲现在跟其他男生一样，更加注重自己外表。之前严哲爸总是带他去剃个小平头，现在打死都不愿意再剃平头，要自己跟理发师商量怎么剪。出门上学前总会在镜子前先打量打量自己，偶尔抹一点发蜡在头上，总之就是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然而在众多男生都开始装酷的现状，只有方礼保持着自己。他永远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清爽感，笑起来跟小时候一样淡淡的，不像其他男生总是勾肩搭背，小声说大声笑。严哲总是改不掉上课盯着方礼后脑勺走神的习惯，只要他抬头看黑板就总会在意那个圆圆小脑袋。他真希望班主任能让他们换个座，把方礼换到自己身后，让方礼也盯着他后脑勺看看。
【最后再说一下，周五晚上6点半，大家先回班里集中，然后在体育委员和班长带领下去到操场。要吃饭的可以在饭堂或者学校附近吃。】董老师在周一班会课作最后强调。然后看了看方礼，决定还是告诉大家。【我们班有位同学很厉害，他周五将在校庆晚会上表演。】
瞬间班里同学都小声讨论起来是谁。
【是咱们班的方礼同学，他将代表咱们班参加本次文艺汇演，希望方礼同学能拿到好成绩。】董老师散发出他欣赏的眼神看着方礼。
方礼瞬间脸涨红了脸低下头，老师明明答应过他不要跟班里的同学说这件事的。方礼就算比从前开朗了不少，但也不习惯这种被全班同学注意的感觉。何可是直接碰了碰他肩膀笑着说【怎么我都不知道这事，方礼，看来你也很会藏事哦。】
同学们听到是方礼之后都惊呼，有几个显眼包的男同学还大喊【方礼，我们一定会在下面给你应援的！】严哲马上撇过眼厌恶看着那带头的人，恨不得一本书丢过去。
方礼今天都在座位被同学们围着转，每个同学都来打听他周五要表演什么。方礼有点适应不了这种情况，就弱弱说要弹钢琴。
【哇，方礼你原来会弹钢琴啊！】班上流行乐队铁粉女生马上就发话了，【怪不得你一直这么斯文。】
【可不嘛，体育课没见过你打过球，是不是怕手指受伤啊？】几个男同学也过来凑热闹。
同学们七嘴八舌让方礼好想逃走，有点坐立不安看着同学们围着他。突然严哲就出现在人堆中【走开走开走开！】，严哲利用身高优势拨开的人群，【你们别围着方礼转了，你们现在跟方礼很熟吗？】
同学们看到严哲赶人就自动散开了，这时李鸣也走了过来说【方礼，不用怕，这几天哥几个肯定把你保护得好好地，你周五放心去表演！】
【呵，现在体育委员也有保镖业务啊？】何可在旁边笑着说。
李鸣不好意思笑了笑。
【没事吧？】严哲等李鸣和何可自顾自聊起天后，低头悄悄问方礼。
方礼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希望周五能晚点再来就好了。
可惜时间不会停止，周五下午李鸣和何可就一起组织同学前往操场，严哲走之前还问方礼要不要送他去后台准备。方礼说不用，严哲就说帮他拿书包，演出完等他一起走。方礼点了点头，就拿着装演出服的袋子去操场舞台后方。董老师直接就在后台门口等他，没去操场，对比起班上那些人，他更关心方礼的状态。
【怎么样？】董老师看到方礼小心翼翼走过来，领着他进后台化妆室，告诉他在哪换衣服，还问他要不要化妆。
【不用不用，不用那些。我换一下衣服就行。】方礼有点惊慌失措，后台都是要参加表演的人，初二其他班表演节目的人都已经换好衣服了。2班是一群女生跳舞，5班则是大合唱，只有方礼一个人代表整个班参加。方礼也赶紧去换衣间，说是表演服其实就是钢琴比赛穿的小西服。出来的时候董老师看到他，笑着说他确实不用化妆，整个人特有范儿。但还是要弄一下发型，把他带他梳窗台前坐下，咔咔弄着方礼的头发。
这时2班的某个女生走了过来，问方礼等下是表演什么。
【我们班这小帅哥是钢琴独奏！】董老师直接替方礼回答了。
那女生听了还是一直盯着方礼没有走开的意思，【怎么啦？被我们班男生迷住了？】董老师笑着跟那女生说。女生红着脸走开了。
【哈，现在孩子们真的是……好了。】方礼看了一下镜子里面自己，没想到董老师还有这一手，方礼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朴素的他完全不一样，但又不显得花俏，方礼很喜欢，对镜子里面老师说了声谢谢。
董老师说直到上台都会陪着他，让他安心。方礼听到之后确实很安心，他在这个学校除了自己班同学，几乎没有跟其他班级或者其他年级的人说过半句话，有班主任在旁边就没有那么胆怯了。
方礼节目是初一年级表演完后的第一个，期间方礼都在静静坐化妆室的沙发等待，偶尔闭上眼睛在心里模拟弹奏。
【什么时候到方礼啊？】李鸣打着哈欠问严哲，刚初一年级节目实在太过无聊。
严哲心里也不太清楚，方礼没跟他说，但现在初一表演完，应该就是方礼了。【差不多了吧。】
<现在有请初二3班方礼同学给大家带来钢琴独奏，德沃夏克的《幽默曲》。>
3班的同学听到是方礼的名字，都鼓起了掌，那几个显眼包同学还大喊了方礼名字几声。严哲直接扭过头怒怼他们让他们别起哄，等下安静听。
那几个同学看严哲这模样，马上安静地坐下了。
严哲目不转睛地看着方礼穿着一套非常漂亮的西服，缓缓地走向舞台中央鞠了个躬。然后再走向钢琴椅上坐了下来。
从方礼弹下去的第一个音，严哲的心都在颤抖，那悠扬的旋律与自己在家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毕竟他和方礼怎么说也是隔着一层楼的距离，看不到方礼弹琴的真实样子。方礼弹琴的动作让他想永远静静地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方礼样子好看得让人有种想哭的节奏，叮叮咚咚琴声像是穿梭在空气里面，最后音符落在人的心窝。
严哲不知道是怎么回过神来的，可能是后方的女同学的吸鼻声，也可能是李鸣用胳膊推了推他。但他始终盯着方礼缓缓从琴椅站了起来，对观众鞠了躬，身边就想起来雷鸣般的掌声。
【方礼！！！！！我们班的方礼！！！！】身后嘈杂的人声都是喊着方礼的名字。
【天啊，方礼弹得也太好听了，这什么歌？什么德克萨斯曲？】李鸣又用胳膊推了推严哲，严哲没什么反应，感觉整个人停滞在座位上。
【我的妈呀，我都听哭了。】后方的女同学摸了摸泪，【方礼他太帅了，简直像王子一样。】
严哲一直在座位上发呆，李鸣旁边的何可伸过头来看看严哲，笑笑不说话。
方礼下了舞台后董老师就冲过来拥抱他了，说他弹得太好了。他弹琴的那会儿，全场几乎都屏住呼吸，安静看他演奏。
方礼松了口气，笑着说谢谢。
回到化妆室，方礼说要去换回校服，董老师让他别着急换，万一等下拿奖还要上台呢。方礼才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回班里，就又坐在化妆间的沙发等着。董老师看方礼表演完，说回班上看下情况，同学们看到班主任回来了就连忙问方礼在哪，董老师直接笑着说人家方礼等着拿奖呢，让他们安静看接下来的表演。
突然严哲离开了座位，跟班主任说他要趟厕所，走出了操场后溜到了操场舞台后台附近，他没办法了，他现在只想见到方礼。现在舞台是初三年级的表演，严哲趁门口没人溜了进去，仔细找方礼在哪里。忽然在某个房间门口听到一群女生声音，他探头进去看了一眼，方礼原来被一群女生围着。严哲也顾不上那么多，马上冲了过来把方礼拉走。
方礼被严哲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但他那时也非常想脱身，所以就任由严哲被他拉着跑出去。
他们一直跑了很久，其实严哲也不知道应该拉方礼去哪里，但就是往没人的教学楼跑，跑到方礼好像有点跟不上了，就停住了。严哲扭头看了看方礼，刚方礼被他拉着百米冲刺，现在单手撑着墙急促地喘气。严哲看着他，同时也在喘着气，然后慢慢走向方礼想伸手扶方礼。
突然就被大声【喂！】吓住了。
是学校的保安，【你们怎么回教学楼啦？】保安从远处就着这两个男生跑回了教学楼，他们停下来就马上走过来，问他们是哪个班，不在操场回教学楼干什么。
【我们，上厕所。】严哲喘着气说。
【操场那边也有洗手间，干嘛回教学楼，是不是想偷东西。】保安严厉看着他们说。
【我们就是回来上个厕所，操场厕所太多人了。】严哲解释道。
保安看了眼还在喘气的方礼，又打量他的衣服，估计是今天校庆的表演人员。【行了，赶紧回班里去，这么晚了不许回教学楼。】大爷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严哲只好跟方礼又回到了操场，其实他只是想当下见到方礼，看到方礼被这么多人围着心里就非常不爽，所以直接拉着他跑了出来。心想又做了一件蠢事，然后看看方礼，方礼平缓了呼吸之后只是对严哲笑了笑，还问他还要不要上厕所。
严哲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