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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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沈澜在吃早餐时一言不发，对于艾尔伯特几次三番的搭话要么敷衍过去要么就点点头，竭尽全力不跟艾尔伯特有更多语言上的交流。
艾尔伯特：“？”他怎么了？
副官看着光脑上的信息：“上将，军部那边来催您回去了。”
艾尔伯特这两天过的很是滋润，白天把沈澜送走后就在庄园闲逛或者在模拟战斗室玩机甲，等晚上和沈澜用完餐后，就邀请沈澜一起散步聊天。
要不是军部忍无可忍催艾尔伯特上班，艾尔伯特巴不得天天都待着家里。
“嗯，”艾尔伯特看着沈澜勾起的嘴角，恶趣味地补充，“早去早回。”
沈澜：……通过这几天相处，沈澜也大致明白艾尔伯特性格的恶劣之处，明明比自己大那么多，却总喜欢逗自己，开自己玩笑。
沈澜用餐叉戳戳盘中的煎蛋，思绪有些乱。
不知道艾尔伯特知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应该是知道的吧……可是，他们之间差那么多，他难道不会觉得怪怪的吗？毕竟自己都是能做他…的年纪了。
艾尔伯特抱着双手倚靠在椅子上，看着沈澜愣愣地把好好的鸡蛋叉的粉碎，不知道雄虫又在想什么东西。
他轻咳一声，“吃完了？一起出发？”
沈澜回神，点头道：“好。”
艾尔伯特和沈澜并肩走过一段路，最终在两架飞船前停住脚步。
艾尔伯特看着沈澜茶珀色眼睛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楚楚动人，微风拂过沈澜额前的碎发，连风经过他时也很温柔。
“我走了。”艾尔伯特说。
沈澜：“一路顺风。”
“你也是。”
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情绪，两虫说完后就分道扬镳，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清晨，埃利斯面包店门前早早挂了牌子：今日新品，沙耶果酸莓茶茶面包。
沈澜用无语的眼神对新品的名字表示质疑，却被埃利斯义正严辞地反驳，这个名字都是他在星网上查过大量信息后，和自己的弟弟一起商定定下的。
两只小雌虫默默干着活，一言不发。
沈澜：“……“
有虫进来，沈澜不再发表意见，“欢迎光临。要看看今天的新品沙耶果酸莓茶茶面包吗？”
转眼间便是中午，沈澜和埃利斯他们在繁忙间隙吃着午饭，另一边，艾尔伯特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艾德里安没个正形地坐在艾尔伯特的办公桌上，轻轻晃着脚，“哥哥，有关那个雄虫的假消息是你放出来吧？”
艾尔伯特在文件上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有病就去看。”
被害妄想症也是病。
艾德里安轻笑一声，眼睛微微眯起来，有种稳操胜卷的得意。
正在吃午饭的沈澜：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残阳似血，沈澜站在店门口透气，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太阳慢慢下沉，天幕浸染上一层琥珀色，就像是沈澜的眼眸。
沈澜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欣赏过日落了，在日蚀之河工作的时候，起早贪黑，几乎没有再看到过这个颜色的天空。
沈澜垂下眼皮，静静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嗨～还在营业吗？帅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耳边响起。估计是某个熟客吧。
沈澜为这位顾客推开门，“还在营业，请进吧。”
“有什么推荐吗？”顾客继续跟着沈澜。
沈澜淡淡道：“嗯…沙耶果酸莓茶茶面包，今日新品，您可以试试。
”顾客：“唔……好怪的名字。来两个尝尝吧。”
沈澜干净利落地打好包，“50星币，谢谢惠顾。”
顾客直视着沈澜茶珀色眼眸，拿出一打纸币塞到沈澜窄腰上的腰带中，语气暧昧不清，像是毒蛇吐露出蛇信，“这些够不够买你一晚上啊，小帅哥……”
沈澜晃神。
轻佻又下流的动作，玩味又蔑视的眼神。
沈澜眼神冷的像在冰窖里浸过一样，“请您自重。”
长发雌虫还要再说什么，就被门外的艾尔伯特打断，“身为军雌，在雄虫举止不端，言语放肆，你说要是让元帅知道了，第二军的脸面是不是又要丢尽了？”
艾德里安耸肩，“开个玩笑嘛，哥哥。我只是觉得这只雄虫眼熟的很，像是我以前睡过的一个虫伎。”
虫伎……
沈澜突然想起来这只雌虫为何会给他熟悉的感觉。
长发碧眼，温柔轻佻，是把他从保罗手下救出来的那只顶层雌虫。
他为什么会找上来？他想干什么？
沈澜脸上血色尽失。艾德里安隔着玻璃跟艾尔伯特对视，艾尔伯特板着一张脸，神色冷厉，令虫望而生畏。
两只虫没有一只虫愿意退步露怯，气氛一步一步变得剑拔弩张。
从休息室出来的埃利斯他们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对兄弟的对峙，埃利斯看到沈澜脸色不对后，也顾不得其他，上前扶住沈澜的身体，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沈澜一言不发。
艾德里安眼神转到管家身上，露出灿烂且冰冷的笑容。“管家先生，好久不见了，”艾德里安做出思考的动作，“看来……这只面貌平平无奇的雄虫确实不是我想找的那一只啊。不然他一个虫伎，有怎么会入得了我那眼高于顶的哥哥的眼呢？还专门派管家大人来保护他。”
艾尔伯特十指蜷缩成拳，胸膛中翻滚着浓烈的怒意，右手成拳重重地打到艾德里安脸上，艾德里安被打的脸往一旁偏去，嘴角迅速变得红肿，眼神凶狠。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艾尔伯特扶着沈澜的另一半身体，捞起沈澜的两条长腿，膝盖一用力，把沈澜抱在怀中。
抱着他与艾德里安擦身而过的时候，兄弟俩对视一眼，艾尔伯特眼含警告，艾德里安则是得意，像是幼年时期发现哥哥最喜欢的玩偶一样。
………
沈澜坐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水，将额发濡湿，一绺一绺地贴在皮肤上，眼睛半掩着。
艾尔伯特双手抓住沈澜放在膝盖上的手，沈澜感受到艾尔伯特双手的炽热温度，想要挣脱，却被艾尔伯特牢牢箍住，不得动弹。
沈澜自暴自弃地放弃挣扎。
艾尔伯特蹲下身体，自上而下地看着沈澜无神的眼睛，“沈澜，那已经过去了。成为……并不是你的主动选择，你并不是有错的那一方，无需为这件事而自我厌弃。任何因为这件事而对你产生负面情绪的虫，本身也不值得你去关注在意，他们如果真的了解你，他们只会心疼。”
沈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艾尔伯特把玩着沈澜的手指，弄的沈澜痒痒的，艾尔伯特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蔑视，他真心实意地看着沈澜，坚定而温柔，“告诉我，你的想法，”
“…………”沈澜半掩着脸，“如果我的雄父知道我以前，他……”
“他会心疼和自责，自己怎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玩。”艾尔伯特打断沈澜的对话。
粗砺的手指擦拭着沈澜眼角沁出的泪，艾尔伯特说：“不会有父母责怪自己的孩子的，沈澜。”
良久，沈澜小声道：“嗯。”
艾尔伯特摸摸沈澜的发顶，揉乱他的发丝，“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吧。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再看到任何轻视你的虫。”
窗外月色甚好，沈澜侧着身子睡的安静，偶尔皱着眉头，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艾尔伯特用手抚平沈澜的眉头，然后捏了一下沈澜软软的脸。
花瓶里的蓝蔷薇花瓣边缘发皱，茎叶也不复翠绿，艾尔伯特皱眉，把枯萎的花顺手带走。
“他很喜欢蓝蔷薇？”艾尔伯特关上门，询问等候很久的管家。
管家解释道：“沈澜阁下之前去过一次花园，从那之后就有虫仆天天来送。”
艾尔伯特残枝败叶扔进垃圾桶，“把那个虫仆叫过来。”
管家：“是。”
讲述完过程，虫仆战战兢兢地跪下来，一边打自己巴掌一边说：“上将大人，我该死啊！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艾尔伯特不怒反笑，“你确实该死。”
虫仆瞬间失去所有力气，脸色灰白的跪坐着地上，随后呆滞地被其他虫仆架起来带走。
艾尔伯特语气平淡：“管家，这种虫仆也能混进我的上将府了吗？”
管家低头解释：“这个虫仆是您雌父贴身虫仆的孩子，平日里是恣意妄为了些。”
艾尔伯特嗤笑一声，“转告雌父，这种不中用的货色我替他处理了。上将府里闲虫太多，你着手处理一批，像刚才那样的蠢货，不要让我再看到。”
管家低眉顺目：“是的，上将。”
怠慢沈澜的虫仆被处理掉的消息在上将府内部不胫而走，侍奉沈澜的虫仆更加小心翼翼，几乎把沈澜作为第二位主人来对待。
沈澜白日一般不在上将府，却也能感受到虫仆对待自己态度的变化，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虫仆在他面前失手打破了一个盘子，就立马跪地求饶，浑身颤抖地请求沈澜放过他。
沈澜抿唇，有些不知所措，“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虫仆感激不尽地退下去了。
沈澜肯定是艾尔伯特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但是他没有证据，也打听不到什么，往往刚向虫仆提及“上将”两个字，虫仆就摆出天塌了的表情，沈澜也就不想再细问下去。
也更不想跟艾尔伯特交谈。
沈澜对于那晚的对话感到赧然，他完全袒露了自己脆弱、犹豫的内心，向艾尔伯特说起没有对其他虫说过的话。
真正踏出那一步后，没有失重，没有被摔得遍体鳞伤，艾尔伯特稳稳地接住了他所有的自厌、愧疚、怯懦，他睁开因为惴惴不安而紧闭的双眼时，只看到艾尔伯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用气声说，“我接住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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