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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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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洗漱完用过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耐心等待管家带他去埃利斯那里。
熹微的晨光从巨大的落地窗进来,为沈澜的脸上蒙上一层金黄色。
沈澜修长而白冷的手指轻点膝盖,眼睛看着窗外的蓝色蔷薇和高大的梧桐树,心中轻快而雀跃。
管家一脸凝重地站在沙发旁边,“沈澜阁下………”
沈澜抬头,“嗯?”
管家打量着沈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上将刚才通知,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最近您不能再出去了……”
沈澜垂下眼皮,浓密的眼睫轻颤,“我知道了。”
随后没有理会管家欲言又止的神色,默默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像是被连根拔起的植株,离开汲取营养的土地,便顺便失去了生气。
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
………
正是骄阳似火,帝国军部的高大建筑在空地投下一片阴影。
杜修接到消息后就一路小跑,上将的休息室外已经挤满了军雌。
杜修扶着一只雌虫的肩膀,气喘吁吁地问:“如何了?”
雌虫摇摇头,担心之情溢于言表,“情况很严重,上将已经丧失理智了。”
门内时不时发出虫体撞击重物的闷响,恐怕再不压制,上将就要完全虫化,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杜修左看右看,“副官呢?”
雌虫回答:“去接沈澜阁下了。估计马上……诶!副官!”
杜修回头,副官焦急地跑来,沈澜则面无表情地跟在副官身后。
杜修:“沈澜阁下,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沈澜轻轻“嗯”了一声,“打开门让我进去吧。”
声音苍白无力,带着某种命中注定的绝望。
杜修心脏狠狠一跳,在沈澜即将进去的时候,他用力拉住沈澜的手,“阁下,您有什么要求吗?”
沈澜的半张脸被门内的阴影吞噬,他漠然道:“没有,我的要求已经你们已经全部满足了。”
杜修一愣,手上没了力气。
砰。
门合上了。
杜修站在门外,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艾尔伯特在闻到沈澜的气味后,踉踉跄跄地向沈澜走去。
随着艾尔伯特一步一步接近沈澜,他的自制力也一片一片被瓦解。
他等不及把沈澜弄到床上,用右手护住沈澜的后脑勺,左手箍住沈澜细窄的腰,膝盖顶着门分开沈澜的双腿。
沈澜的后背紧紧贴着门,他退无可退,只能被艾尔伯特囚于怀里,被动地承受艾尔伯特像野兽般狂野的舔/弄和动作。
害怕被门外的雌虫们听到,沈澜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这更加助长了艾尔伯特想要为所欲为的欲望。
他们吻在一起。艾尔伯特虽然吻技不怎么样,却很持/久。
沈澜用微弱的力气推开艾尔伯特,大口大口地呼吸,因为缺少氧而脸色涨红。
由于长时间相吻而产生的银丝落在沈澜的下巴上,随着沈澜的呼吸而起伏。
艾尔伯特眯着眼,舌头从沈澜的下巴一路舔到锁骨,留下湿漉漉的水印。
艾尔伯特抬头,沈澜石榴籽般艳红的薄唇,精致的鼻尖,茶珀色眼睛,因为快/感而失神的脸,构成的浑然天成的媚/态让他难以自制地在沈澜锁骨上留下一个咬痕。
“唔……”沈澜吃痛。
艾尔伯特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志得意满地笑。
咬过之后,艾尔伯特神志恢复稍许,他视线上移,动作一顿。
沈澜哭了。
沈澜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白皙的皮肤上落下。
眼皮轻颤,偶尔抽泣几声,哽咽道:“我没事,继续吧,上将。”
一滴冰凉的泪滴在艾尔伯特手上,却烫得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精神力没有被彻底安抚,艾尔伯特依旧不好受,但是他却克制着,用平生最温柔的力道擦去沈澜的眼泪。
“别哭。”
第二天深夜,月明星稀。
艾尔伯特抱着睡着的沈澜回到了上将府。沈澜在艾尔伯特双臂中睡的很沉,眼角微红,胸膛微弱起伏。
不忍心打扰他,艾尔伯特一路抱着沈澜回到卧室,把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艾尔伯特静静欣赏一会儿沈澜的睡颜,随后关上门,找来管家询问沈澜的近况。
在听完管家的陈述以及隐晦的求情后,艾尔伯特眉头微皱,“知道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沈澜意识模糊地坐起来,靠着枕头发呆。
床旁的小桌子上除了花瓶,还放着一瓶绿色的药剂,跟杜修上次给他的修复身体的药剂一样。沈澜咕咚咕咚喝掉药剂,有了一些力气,沈澜换掉昨晚皱巴巴的衣服,下楼准备吃些东西。
客厅里,艾尔伯特沐浴着晨光坐在主沙发上,拿着光脑观看文件。
沈澜有些惊讶,上将竟然还在。
艾尔伯特早就注意到沈澜的存在,“早上好。”
沈澜:“早上好。”
艾尔伯特:“嗯。早餐已经做好了,快去吃吧。”
沈澜:“……嗯。”
早餐种类繁多,沈澜却食不知味。
吃过早餐后,沈澜自觉地坐在离艾尔伯特有一些距离的沙发上,小口喝着管家准备的花茶。
艾尔伯特:“我听管家说……”
沈澜立马直起腰,放下手中的茶杯。
艾尔伯特失笑,“别那么紧张,我只是问问。你最近在埃……埃利斯面包店打工?”
沈澜摇头,“只是帮朋友忙而已。”
艾尔伯特:“那就继续去吧。”
“只不过去之前要易容,而且让管家随行,”艾尔伯特看着沈澜惊喜的神色,带着笑意地解释,“之前不让你出去,是因为艾德里安盯上了你。不过现在看来,小猫也要适当出去放风才行。”
艾德里安?小猫?
沈澜微微歪头,反驳道:“我不是小猫………艾德里安是谁?”
简直小猫一模一样。
艾尔伯特眼里盛着柔和的光,“艾德里安是个大坏虫,不过我会帮你解决。”
沈澜:………幼稚。心里这么想,沈澜却忍不住莞尔一笑。
……
夜幕四合,沈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上将府。
上楼,洗澡,沈澜把脸上的伪装去掉,镜子里平平无奇的面孔一下子变得俊秀。换了家居服,沈澜趿着拖鞋下楼去餐厅吃夜宵。
出乎意料,艾尔伯特也在,面前摆着一盘水果,已经吃了大半。
沈澜:“上将,晚上好。”“晚上好,”
艾尔伯特也穿着家居服,刘海放了下来,显得整个人温和许多,“今天辛苦了。”
沈澜垂眼,“不辛苦。不过今天推出了新品,确实比平时要忙一些。”
艾尔伯特难得来了兴趣,“所以……给我那份呢?”
沈澜:“………”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呵……”
沈澜坐立难安,“抱歉……上将,明天、明天我一定给您带回来一份。”
艾尔伯特看着沈澜慌张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一言为定。”
沈澜坚定地点头:“一言为定。”
艾尔伯特失笑,“快吃你的夜宵吧,管家在用眼神谴责我了。”
管家淡淡道:“您误解我了,上将。”
艾尔伯特耸肩。
沈澜低头,像小猫一样一口一口吃着餐盘上的食物,艾尔伯特还能看到他偶尔露出的舌尖。
嘶———
艾尔伯特脑中想起不该想的画面:沈澜已经精疲力尽,张着口呼吸,殷红的舌尖从贝齿间微微露出……
真是饱暖思淫/欲……
艾尔伯特一声不响地离开餐桌,无视了沈澜困惑的眼神,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洗浴间,快速地洗了一场凉水澡。
水滴从发丝滴下,沿着肌肤纹理流淌。
艾尔伯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失控。
他打开光脑,给副官发消息:通知他们,我因为精神力暴乱需要再在家留几天。
再多给艾德里安放点迷雾弹,让他在卡尔什星待的时间久一点。
艾尔伯特并不抵制失控的发生,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会是棋盘上唯一的赢家。
“滴滴——”是光脑的消息提醒。
沈初:“副官大人,如果您有工作的话,可以先去忙的。”
副官摇头:“不碍事的。”
副官一边说,一边继续修理着沈初的床边的小桌子。
艾尔伯特这几天留在家,副官自然也要24小时全程跟随。
刚好碰上虫仆给沈初送药,副官借此机会和沈澜的雄父接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管艾尔伯特有没有认识到沈澜对于他而言已经不一样,作为他的副官,自然要为自家上司的求爱之路扫清障碍。
于是借着送药的机会,副官来试探沈初的想法。
却不想………
副官自以为隐蔽地看了一眼沈初,却猝不及防撞上沈初温柔似水的笑容,手中的工具一掉,副官脸烧的通红地站起来,平时不善言辞的雌虫,此刻更是大脑宕机。
“已、已经修好了,我也先告辞了。”
不等沈初的回答,副官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路过走廊要去看雄父的沈澜:“?”
他还没见过副官这么冒冒失失的样子。
望着副官离去的方向,沈澜若有所思
扣扣。
沈初:“请进。啊……小澜。”
沈澜一言不发,闷闷地把头埋进沈初的被子里。
沈初失笑,抚摸着他软软的发丝。
“怎么不高兴?”
“没什么不高兴的,雄父。”
沈澜又扯了两句有的没的,最后面带犹豫地询问:“我刚才看到副官从您的房间出来……”
沈初眼神转向桌边的小桌子,“副官是帮我修理这个的。”
沈澜:“可是……”也不能天天都是来修理桌子的吧。最近,沈澜天天都能在雄父房间看到副官的身影。
“他好像喜欢您……”
沈初脸上没有不可置信的表情,“大概吧……”
理性上,沈澜明白,雌父失踪多年,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沈初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也无可厚非。但在感性上,沈澜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
看着沈澜变幻莫测的表情,沈初就知道自家孩子又在想东想西了,他轻点了一下沈澜的鼻尖,“小澜,不要想这么多。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雄父也一定会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况且,小澜你啊………总是把事情看的太极端,其实很多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就比如说这次去面包店帮忙的事情,上将也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对不对?”
沈澜把脸枕在胳膊上,既没有说对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小声嘟囔,“副官年纪太小,不会疼人。”
沈初轻笑出声:“副官年纪只比我小一岁,哪有小这么多。”
虫族不仅拥有漫长的寿命,而且容貌随时间流逝而发生的改变也微乎其微,沈澜到现在这个一百多岁的年纪,眼角只是有些小细纹。
从小打黑工而没有上过学的沈澜:“?”
沈初向他科普:“我、副官和上将,其实年纪都差不多。上将打了第一场胜仗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