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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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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陆岁走后,靳渡发现自己和程荞的关系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靳渡不敢开口去问,他总觉得这段时间的平静像是危房之上重建的花房,稍不留心就会再次崩塌,全部重新埋在废墟之下。
所以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打扰到缩在花房里的程荞。
他害怕程荞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所拥有的平静会再次被打破。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最起码程荞每天见到他的时候,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躲着他。
有谁要是碰上程荞心情好,或许还会主动和他说上几句话。
只要放在之前,他晚上做梦都未必敢梦到。
所以关于陆岁向他提出的那个条件,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些困难,但他觉得,他能做得到。
程荞还像之前一样,晚上只要有空,或者是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照样会从后院里随即抓一只猫猫狗狗带出去。
可每次结果都一样,当他晚上回来的时候,那只小动物依旧窝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不过这样也好,他巴不得程荞留在这里的舍不得的东西越多越好。
靳渡知道,他其实也是舍不得的。
每次去找领养的时候,都会找一个特别不起眼的角落,压根不会有几个人注意到。
但他还是固执的去了,或许是想用这种办法表示,他依旧在坚持自己之前的选择,他没有向任何人妥协。
靳渡并不打算戳破他的心思,万一哪天程荞真的很想现在给这群小动物找了主人,他再偷偷带回来就行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程荞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好了不少。
因为程荞不再躲着他,这给了他很多时间悄悄陪在程荞身边释放信息素。
程荞不再刻意的排斥他的信息素,这才勉强达到了他在孕期所需要的正常水平。
只是程荞最近比之前更爱发呆了一点。
靳渡今晚临时有会,陆岁也陪在他身边。回去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在身上洒满了信息素阻隔剂。
并且让问了周秘书两遍,自己身上是否还有陌生Omega的味道。
周林摇头:“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这么小心谨慎。再怎么说您已经要和陆先生订婚了,要是您一直这样,恐怕程先生会起疑心。”
靳渡思索了片刻,知道他说的话在理,但他并不想听。
所以他在下楼的时候回答了一句:“其实程世林心只是自欺欺人。”
他知道对于自己和程荞之间的关系,程世林心里明镜似的。
但他年纪大了,心里有自己的道德判断标准,他始终迈不过去那个坎。
领养的孩子和家里的亲生孩子共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就算了,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外界监视着。
程世林长到如今这个岁数,他要面子。
靳渡也暂且给他面子,但他觉得,这个面子他或许并不会再给太久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秘密都会永远消失,程荞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初他做了什么,和这一家人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希望程荞永远留在他身边,哪怕是用谎言和欺骗组成的枷锁,他也要永远的套牢程荞。
靳渡回家再见到程荞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小幅度的晃动。
现在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程荞不再像往常一样裹着外套,今天穿了件单薄的浅蓝色长袖,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看起来整个人纤细异常。
但脸上的肉好像比之前多了一些,小下巴虽然依旧很尖,但两颊好像看起来更软了些。
他似乎正在想事情,靳渡悄悄的靠近他,用手背贴着他的侧脸,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夹住他两颊的肉,不用力气的捏了捏。
程荞猛的回过神,抬起头看着他眨眨眼,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恍然大悟似的开口:“有事吗?”
靳渡没什么事,但也并不想现在就离开。于是他收回手,继续站在程荞身边,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盯着程荞看。
程荞不太喜欢他这种过于赤/裸的视线,让他很无措,他故意挑起话题吸引靳渡的注意力:“我有件事想问秦医生,我在四天前就尝试联系他,但他好像并不想回我的消息。”
靳渡知道,他是憋的厉害了才把这事说出来的。
可秦遇才和他见过几面?联系不上就会觉得担心了吗?
靳渡不太想把话题落在秦遇身上,哪怕他也想让秦遇这个专业的医生来给程荞进行一次系统的检查,他也在这段时间尝试联系秦遇未果。
但他不喜欢从程荞口中提起的,表现出对他的担心,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的Omega。
他心里清楚,他对程荞的占有欲,或许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他很轻易的就将自己说服,并且摆出一副坦然的模样重新吸引程荞的注意力:“是身体不舒服吗?”
通过他最近的观察来看,程荞的精神状况以及信息素波动水平,都比之前要好上很多,应该不是简单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果不其然,程荞嘴巴抿的很紧,垂下头之后视线落在某个地方。
他今天穿的很单薄,四肢纤细,腰也并没有比之前胖一些。
可是,风吹过来的时候,衣服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他的小腹凸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并不是很可怕的弧度,甚至比平常三个多月的孕期Omega的肚子要小很多。
在靳渡的心里,他一直认为程荞虽然单纯,但却是个足够聪明的Omega。
虽然程荞的聪明,并不会用在揣测他的心意上。
程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隔着一段距离,把手虚掩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偷偷看了一眼靳渡,才开口说:“我这里好像长了东西。”
靳渡否认:“没有,江清不久前才来检查过不是吗?他告诉过你,你很健康。”
于是程荞不再偷看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质问的眼神盯着他。
他问:“那为什么我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他指指自己的肚子,眼眶又红又酸:“我确实是怀孕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