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杰克故居一日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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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在西区的故居了。”
好孩子介绍，“不过这栋小别墅的总面积甚至没有我在东区的房屋大——”
他的面上泛起一丝羞赧，“东区的房子修了不少地道，我还找艾玛托关系把整栋楼内部的面积扩大两倍。”
多萝西：“找了谁？”
好孩子回忆了会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好像叫……Qipan？”
多萝西：“。”
那没事了。
多萝西用图章标记过戚槃，虽然她被洗/脑，对多萝西的好感度飚到了满值，但同时她也可以享受些许福利——
比如拥有了开拓灵魂深处能量的能力。
将内部面积扩大，本质上其实是空间那一方面的学问，然而在离开欧利蒂丝庄园之前，多萝西紧急补过课，对空间也有所感知。
当然，这样的感知只停留在能够折叠空间或是扩大空间这一层面。
连最俗套的储物空间，她都没能学会。
为了弥补戚槃那莫名其妙被标记的过错，多萝西把自己的毕生学识倾囊相授——自然，她也明白，自己肯这么做只是因为戚槃对自己的好感度都要冲出满值。
因此她背叛自己是小概率事件。
现在看来，戚槃倒是学有所成。
多萝西依稀记得，对方似乎在和她汇报学习情况时提了一嘴，当时她在处理事务，听得不怎么走心，现在看来戚槃说的就是这件事了。
好孩子看多萝西神情，隐隐猜到多萝西和这位戚槃大概有些关系，却没有多问，“话说，艾斯他还好吗？”
先前艾斯睡了一整天都没醒来，艾玛忧心忡忡，找了多萝西帮忙看诊。
在搜查过后，多萝西不怎么惊讶地发现，艾斯因为灵感太高，直视不可名状之物后狂掉san值，现在本该有些疯癫的迹象。
但多萝西曾经在艾斯的脑子里安装过一个精神坐标，现在这个坐标正在和狂掉的san值展开拉锯战。
多萝西无奈地发现这孩子似乎是无药可救，要么送到庄园，要么使用图章。
然而她自觉没资格替艾斯做决定，因此她略施小计，给艾斯编织了一场梦境，让他在两者中二选一。
艾斯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前者。
多萝西出来后便神情沉重地告诉大家，艾斯患了不治之症，恐怕今后都得荒废度日。
翌日艾玛收到一封来自欧利蒂丝庄园的信件，其中大意便是庄园主有能力治愈艾斯的不治之症。
艾玛原以为是诈/骗，正打算将其扔进垃圾堆，多萝西当机立断出言阻止：“我认识这位欧利蒂丝庄园的庄园主，他值得我信任。”
艾玛假惺惺地劝导一番，最后抹抹眼泪，悲痛欲绝地把艾斯送走了。
然而好孩子、坏孩子以及艾玛之间，其实只有好孩子被蒙在鼓里，不知真相，以为欧利蒂丝庄园主真的能把艾斯治好。
其实他的想法也没错。
进入庄园后，艾斯的“病症”肯定会缓解，当然，他的病症也会成为他的特质之一——就是不知会是增益buff还是debuff了。
多萝西摇摇头，“不知道。”
这倒是实话，她许久没和夜莺女士联系了。
西区的环境明显比东区好了许多，没有肆意流窜的罪/犯或是恶臭脏污的下水沟。
他们路过一排排漂亮精致的别墅，来到一栋白色小洋房前。
由于许久没有维护，别墅前杂草野花丛生，白色的墙体也有些掉漆，露出棕黄色的本质。
好孩子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面露歉意，“抱歉，里面的环境可能不怎么样。”
“女士优先。”他垂首行礼，伸出一只手示意多萝西先进去。
多萝西淡定地受了他的大礼，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进入昏暗的会客厅。
好孩子点亮白炽灯，经年不修的灯泡闪了几下，倏地熄灭。
他见状也不慌，大概是有所准备，摸黑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蜡烛点燃。
多萝西：“没有手电筒？”
好孩子无奈地说，“手电筒放在东区，还没拿过来。”
其实多萝西并不需要光源，仅凭肉眼她也看得清眼前的一切。
在锻炼了精神的力量之后，她的身体素质提升了些许——只是些许，足以让她能在黑暗中视物。
况且这个身份也使得她的身体即使不锻炼，也能拥有较强的身体素质。
“烛光有些微弱，”好孩子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请问我可否执着您的衣袖——最好是手前行？”
银发少女微微挑眉，“如果你是其他人，我恐怕会以为对方在趁机占我便宜。”
好孩子窘迫地涨红了脸，张口欲言。
“——不过若是你，我却不知到底是谁占谁便宜了。”
她神情微妙地说，一边矜持地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泛着病态的苍白，几乎能透过那层单薄的瓷白肌肤看到青色的血脉。她的骨节分明，五指修长漂亮，如同用上好佳玉所雕琢而成。
好孩子虚虚牵着她的食指，冰冷的触感令他霎时清醒。
多萝西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不走心地解释，“天生低温，见谅。”
但纵然天生低温，却真的会如此冰凉吗？
他们沉默地把封尘的居室甩在身后，目标明确地来到一扇铁门前。
好孩子这才松开手，暗金色瞳孔中已经带了些尖锐的警惕，几乎刺痛了多萝西。
多萝西却像是毫无察觉似的，平静地接过打火机，依次点燃蜡烛和煤油灯。
“只有会客厅有白炽灯？”
好孩子顿了顿，回答:“彼时钱粮紧俏，只来得及给会客厅装上灯。”
他端起毫无瑕疵的微笑，“既然洛芙尔小姐已经获得您的所需，那我先退下了——我在会客室等待您，若有事，可以端着蜡烛来寻找我。”
“知道了。”
她不轻不重地回答。
好孩子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多萝西那头银白卷翘的蓬松长发用紫色发带系在脑后扎成高马尾。
登时她沐浴在灯光当中，那瘦削精致苍白的面颊和银霜般的长发也晕上了暖黄色，却驱散不了她那身清清泠泠宛若霜雪又笼罩着溟濛雾气的忧郁气质，愈显侧影清冷又优雅。
她微微歪着头，一只手撑在积灰的桌面上，一只手垂落在渲染银色亮粉的白色雪纺纱长裙边，那头及腰的鬈发也洒向一边。
从好孩子的角度看，刚好看得清多萝西蚕丝衬衫领口系着的那朵绛紫色玫瑰，再往上便是略显松散的领口和精致的锁骨。
她低着头，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一般，微微蹙眉，抿着蔷薇般的红唇，童话般的梦幻紫色的眼眸中是一片晦涩不明，宛如即将要来临疾风骤雨。
听到好孩子的话，她也没有回头，只是依旧看着那本书上的文字。
事实上，多萝西在思考一个方法。
一劳永逸解决身体疼痛的方法。
很显然，死亡大抵是没用的——
夜莺女士必然能起死回生。
况且这一点疼痛也不值得她去/死。
她只想让造成自己疼痛的人死亡，并不想仅仅由于病痛折磨便付出死亡代价。
回到问题的根源。
她为什么会疼痛？
——因为她改变了“杰克”的命运，这是对她的惩罚。
解决方法有两项。
一是让好孩子和坏孩子重新融合，虽说出尔反尔并非什么好举措，但她也用不着顾及好孩子的想法——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二是解决让她疼痛的那位处刑者，类似仙侠小说中天道那类存在。很难实现。
其实她还有个无厘头的想法——
既然不能脱离既定命运，那么若她把既定命运也改写了呢？
如文豪〇犬中可以改变现实的设定——“书”。
指不定第五人格中的主世界也有此类魔法测产物呢？
但显然，现在的她没法完成这些工作。
在主世界的这些年，她的学习工作更侧重于锻炼自己的心智和能力，没有主动接触非自然现象，甚至规避非自然现象。
原因很复杂。
但她确实对非自然现象仅有泛泛的了解，更别谈能够找到改变命运的东西了。
多萝西飞快地翻阅那些书籍，其中大多是些故作玄虚的内容，少有真材实料。
可既然夜莺女士拿的出图章，并且信誓旦旦地表明图章是魔法测产物。
那么为什么她对命运降下的惩罚那样恐惧？
只不过是疼痛——
等等！
疼痛很有可能是一种前兆，一种警告，之后才会循序渐进地降下惩罚？
若果真如此。
那么这位幕后黑手的心态必然十分扭曲。
这些年锻炼的快速阅读能力支持着她，用一整天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一遍。
期间好孩子担忧地上来看了一次，多萝西温温柔柔地把人劝了出去，让他再多等一阵。
这一等就等到太阳落山，月光洒入书房。她听见窗外秋风吹落树叶时飒飒的声响，月下鸟儿发出轻快的鸣叫声。
西区明显没有东区那样嘈杂，夜晚皆是寂静一片，让多萝西的翻阅工作都轻松不少。
她翻完最后一本书，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正巧好孩子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上楼寻多萝西。
好孩子动作轻缓地打开书房的门，本以为会看到多萝西趴在一沓书上睡得不省人事，或是静静阅览书籍的场景，却猝不及防地对上她轻松的笑颜。
他听到自己胸膛中那颗不安分的心脏的跳动速度加快，在静谧的夜中分外聒噪。
坏孩子之类的烦恼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压低声音问询，“您找到您所追寻的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多萝西闻言却是笑靥如花，浓密绵长的银白睫羽冰雪消融。
那双紫灰色眼眸在不苟言笑时便会略显阴郁，在此刻却是异彩涟涟，有种妖异诡谲的感觉，迤逦又靡丽。
好孩子听到她清凌凌宛如雪原精灵的嗓音——
“那是自然。”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杰克故居一日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