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报应接踵 ...
-
149
李检先是吩咐小桃等人伺候文晴喝醒酒汤，而后便将李诏言带至凤安宫花园。他一脸阴暗，却是什么也不说。
“皇上，”李诏言不得不先开口，“娘娘她……只是喝多了。”
李检抬一下头看向远处，仍旧负手向背。
李诏言知道多说无益，就暗自叹了一口气，望着他的后背，不再言语。
终于，李检转身了。他勾着唇角，缓步走至李诏言跟前，一手扶上他的肩膀道：“让你看笑话了。”
他终归没有责怪自己，李诏言表示讶然，但他只是做出识趣的反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嗯。”李检点头，而后往凤安宫正殿的方向走：“进去坐吧，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没有下棋，在你出门游历之前，我们好好玩几局。”
李诏言应声跟上。
二人下了半天的棋，也便时近晌午了。
文晴喝了醒酒汤睡一觉起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打了一记，而自己讲了什么醉话，做了什么，她是浑然不清了，只觉李检和李诏言来过。待到听完小桃将当时的情形详详细细叙说一遍，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我还说要十三王爷带我出宫？”
“嗯。”小桃也是担忧地点头，又补充道：“您还是抱着他说的。当时皇上的脸色……您是不知道有多吓人。我都吓得冒冷汗了。”
文晴几近有些心慌意乱，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喝酒误事，她也知道，可谁料凤安宫的烈酒后劲这么大呀。
“我怎么会让十三王爷带我出宫？”她最不解的是这一点。她从来没有因为承受不住宫廷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而产生什么逃避的想法，醉酒的时候，她又怎么会说呢？
难道，潜意识里，她已经开始厌恶这种逢迎掩饰，身受束缚的生活吗？
“娘娘，可您就是说了。”小桃也很无奈，望着她不安的样子更是担心不已，忽而提议：“娘娘，皇上现在还在正殿跟十三王爷下棋呢。您要不要过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文晴没有做声，心想李检还留着李诏言在宫中，怕是故意要等自己醒来后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可这种事，要怎么解释？就连她自己也整不明白。
真是一桩麻烦事未有解决，另一桩麻烦事又接踵而至啊。
不过，整理好妆容，她还是往正殿的方向去了。
才到门口，她却听得李检声色带笑的调调道：“诏言你今天是怎么了？屡屡输给朕，莫不是故意的吧？你以前不是这样。”
“皇上的棋艺进步了，臣弟自叹不如。”
150
文晴进去，他们的目光就都落在她身上，只是李诏言很快避讳移开了。
“你终于醒了。”李检收起先前与李诏言下棋时的笑脸，正色道。
“臣妾知错。”文晴低眉，小心回话。
李检侧身摆出不高兴的姿态，也不看她，声音低沉故意说：“朕倒想听听，身为皇后，你以为自己哪里错了。”
李诏言见这状态，深知自己不能插话，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臣妾不该喝酒，更不该说醉话，还望皇上原宥。”
“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至此，李检方才正眼看她。
“臣妾……听小桃说过了。”文晴摆出最好的认错态度，希望对方不要过分刁难自己。
“她怎么说的？”谁想李检还真要刁难。
文晴强压住心中怒气，没再言语。
“皇上，”李诏言终于忍不住开口，也是小心翼翼道，“娘娘她酒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您不要当真才是。”
“醉话？”李检哼然一笑，他等的，可不就是李诏言为她说情？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二人本不单纯。
李诏言张嘴再要讲什么，却是看到文晴示意自己不要说的眼神，于是闭了口。
“皇上，”文晴跪到地上，又是保证又是恳求，“臣妾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您就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李检看她一阵，想了想终于缓步走过去，伸手将她搀扶起来，语气骤然变得轻柔：“罢了。”
他面上也温和，却只说两个字，一双凌厉的眸子更是盯进文晴的眼睛里，看得直让人心里发虚。
“那，既然没事，臣弟先行告退了。”李诏言见状稍稍安心，就不想多做逗留。
“且慢。”李检却说，“诏言，你还没告诉朕，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啊。”
“这个……”李诏言想了想，方才答，“还不急。皇上放心，臣弟走的时候，自会向您辞行。”
“王爷要去哪？”文晴不禁问。
“诏言他想出去走走，”李检抢着答，“怕是有些日子不会回来。”
“要去哪儿？”文晴激动了，一刻意识到李检蹙眉看自己的样子，忙收敛，笑笑道：“王爷这个时侯出去走走也好。”
李诏言微微颔首，又说：“臣弟告退。”
他走后不久，李检就问文晴：“怎么，舍不得了？”
“皇上哪里话？臣妾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文晴很认真地答，想了想又将话挑明了强调：“皇上，臣妾对十三王爷绝没什么歪腻的想法，还请您真的不要误会才是，以免伤了你们的兄弟之情，也伤了我们的夫妻之情。”
“朕就信你这一次。”李检说，“不过以后，你还是跟朕的那些手足兄弟们，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妥当。”
“臣妾谨听皇上教诲。”
151
之后，李检就离开了。
文晴方才一屁股坐下来，狠狠地松一口气。然而，纵使她再不想招惹李检，为了郑思思的事，她又不得不屡屡靠近。
这天还没黑，如意就急急跑来了，告诉她说：“皇上去郑妃宫用膳，怕是也要在那里过夜呢。”
“唉。”文晴叹气，为这事烦躁得很。
“娘娘，怎么办啊？”如意着急，又是提议：“娘娘，还是告诉皇上实情吧，反正不让郑妃娘娘知道就好。皇上如果真的爱她，即使知道真相，也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的，只是不再有鱼水之欢罢了。”
如意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文晴。
李检是男人，如果让他知道郑思思其实是他妹妹的话，他顶多伤心欲绝，而绝不会真的“绝”。如此一来，就可以避免□□之事继续发生了，文晴自己也可以不再费心费神。
然而这样的话，李检就会知道，李诏言不是他的手足。
文晴不敢肯定，在李检知道李诏言其实是前朝遗孤之后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尽管李诏言不争不抢，但作为担负天下大任的一国之君，他就不会来个赶尽杀绝，或者放逐充军吗？
“娘娘？”如意打断了她的思绪，“娘娘，您还在犹豫什么？为了皇上的安危，您还是告诉他吧？”
文晴见如意这么看重李检的安危，还真怕她沉不住气就自己去说了。于是，她一本正经，认真告诫：“如意，这事容我再想想。你这几天，就辛苦点吧。”
“是……”如意迟迟然答应了，忽而又是着急：“娘娘，皇上这会怕是已经到郑妃宫了，您是不是过去看看？”
“不急。他们还要吃饭呢。”文晴说着就让如意回去。
“娘娘，您可一定记得，要过去。”如意走的时候还要提醒。
“我知道。”文晴笑了一下，心里不禁凉凉地想：这孩子对李检真的是爱得太深了，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美好啊。
这下她也没耽搁，带了小桃，动身就往郑妃宫去。
“娘娘……”
她们才刚出凤安宫不久，后面王福锦的小细喉咙就在喊了。
文晴不得不反身询问：“怎么了？”
王福锦小跑上前，低语道：“从书房，又进来一个人了，他声声说要见您。”
“要见我？”文晴有些诧异。
“是啊。他还说，他是什么医第多少代传人来着……”
文晴一听知道是冯贡生，本来想要回去看的冲动一刹就消失了，她对王福锦说：“让他在书房等我。”
“是。”王福锦应承。
“小桃，你跟王总管一起回去，帮我接待一下。”文晴说着不忘嘱咐，“记住，别乱说话。”
“小桃明白。”
王福锦见文晴要走，就多嘴问：“娘娘，要不要禀报给皇上？”
“不必了。”
152
来到郑妃宫，文晴打听到里面的人还在用膳，就没有让人通报，只对看门的小太监说：“等皇上和郑妃吃完了，你就马上告诉本宫。本宫在那边等。”
“……是。”那小太监觉得奇怪，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见尊贵的皇后往园子里走了去，立于某处，悠然望天上星空。
屋内，李检和郑思思一边吃着温馨的晚膳，一边说着甜蜜的话语，幸福如斯，直到李检一句“我开始想要孩子”的话脱口而出，这点幸福才渐渐地变得有些微妙。
本来，李检想要，郑思思就为他生，这也合情合理。
而就在郑思思娇羞无比的时候，李检又说了另一句话：“我要先让皇后为我生，然后再轮到你。”
郑思思难免尴尬，一时愣了神。
“思思，你是不是介意？”李检看她脸色不对，就细语相问。
“没……没有啊。”郑思思慌忙作笑，“我怎么会介意呢？你跟皇后姐姐成婚大半年，也该有个孩子了。”
她这么一说，李检就没有负担了，高兴道：“就知道你通情达理。其实，我想让皇后为我生孩子，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总觉她不太安分，因此想用孩子套住她。”
“姐姐不安分？”郑思思倒没看出来。
“这就不便跟你明说了。”李检笑一下侧身，双手抚上郑思思的肩弯，温和道：“那我这阵子可能会少往这边跑，你会不会埋怨我冷落你？”
“怎么会？”郑思思抱之一笑，伸手在他胸前弄了弄说，“只要你的心不离开我，我就不会觉得被冷落。至于你的身体……唉，谁叫你是皇上呢，可怜我独占不得。”
李检顺势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地宠溺一番，再起身作别离开，就好比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的，我去跟皇后造人了，跟她造完，我再跟你造。
试想，文晴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能将他阉割掉，而后放任天下大乱，自己私奔天涯。
幸得她不知道。
李检出得郑妃宫，一眼便看到她在园子里站着，不禁诧异走过去。
文晴感到有人来，转身看到是他，一时也很惊讶。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检问。
文晴顿时短路，不知道怎么答，看看情形就笑着反问他：“皇上这是要走了吗？”
“朕问你话，你先回答。”李检假严肃。
文晴只恨那小太监干什么吃的，也不提先告诉自己一声，害她不知所措。
“姐姐？”这时，郑思思闻风也从里头出来了。
昨晚文晴将本要到她郑妃宫来的李检给拦到了自己的凤安宫这件事，多少会让“受损者”不太开心。
今次，她又来了，不知所为何事？郑思思暗忖。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报应接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