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未被记录的降临者》风息之地

59、背叛之人

　　“断开连接？”英格希尔达及海杜菈同时惊愕出声，她们也同样被断开了与这座遗迹巨像的控制，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坐于中央的安弗塔斯元帅。
　　“不是我。”坐在核心控制舱内的安弗塔斯元帅出声，他面前的荧屏上同样显示着断开连接的字样。
　　但不同于希尔德里克等三人，作为摄政王与元帅，他了解更多，也有更多猜测。
　　这座遗迹巨像本就是他自己的座驾，同时又坐在核心控制舱内的他，理应由最高的权限，除非，那该死的深秘院？唯有他们，改造过这群机体。
　　那群人，唯一渴求的是？他转身望向坐在最后方的那名少女。
　　芙洛伦斯只感觉自己完全掌控了这座遗迹巨像，不仅与它共享了视野，从整座高空开始俯视整片战场。
　　而且感受到了它所装配的所有武器，它的机械躯体所能做出的全部动作，并都如臂指使。
　　她环顾战场，想要控制着激光武器轰向漆黑兽群最为密集之处。
　　遗迹巨像自然而然顺从她的渴望，调配好能源矩阵的平衡，左腿弓起，右腿跪下，构建成最稳定、最适合发力的姿态，巨大的独眼中轰炸出直径数丈的激光。
　　眼见直径数丈的激光刺入漆黑的浪潮，轻易湮灭其中一切生物，化为缕缕黑烟，如雪般飘荡。地面也被焚烧的漆黑龟裂开来，被轻易犁出一道深壕。
　　眼见这片末日景象，英格希尔达喃喃说道，“这是理论上的最高功率了吧。”
　　方才她们数人配合，安弗塔斯元帅居中核心控制，希尔德里克调配能源，海杜菈调整机体平衡，她控制激光发射，也不过一丈有余。
　　眼见战事一边顺利，他们反而几人收起了慌乱，反而开始旁观起芙洛伦斯的操作。
　　“应该不止，阿索斯能源密度并没有这么大，这应该达到了120%的额定功率。”希尔德里克显然更熟悉这方面的事，他摸着自己胡子说道，“只是，这种程度的跃动，是能在这种庞大机甲上操作的么？”
　　这座如山般高大的机械构造，既如勇士一般凌厉，又同舞者一般轻盈，若非被固定于驾驶舱上，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脑浆将被摇晕。
　　“她完美发挥了，这座巨像的全部能力。”安弗塔斯元帅的声音传来。
　　他开始更为怀疑这个少女的身份，这种意识操纵的方式，普通坎瑞亚人只能释放站起等简单指令，且操作精度远不如按键操作。
　　这种程度的愿望力量，让他不由得想到，深秘院一直在追寻的双子，世界最高贵之人。
　　可你偏偏是黑发？
　　还是说，有某些相同特质么？

　　势如破竹，芙洛伦斯本想用这个词汇来描述当前的局面，被全力催动的遗迹巨像俨然有强大魔神的实力，轻易撕裂漆黑浪潮。
　　可在她要继续追击，将这片漆黑重新荡涤为蔚蓝湖泊时，却猛然发现她同遗迹巨像的联系不再稳定。
　　遗迹巨像的命星异常暗淡下来，尽接着便是强制断开连接，她突兀回到了自己的视角。
　　耳边还在不断弹出机械声音：
　　“能量核心失效！”
　　“激光机械过载！”
　　“仿生器械控制室（一）失控！”
　　“……”
　　“请尽快脱离本机体！”
　　“请尽快脱离本机体！”
　　这座遗迹巨像正在失去自己的生命，不会是她的操作导致的吧？有些茫然的她突然听到了安弗塔斯毫无感情的话，
　　“能告诉我为什么么？海杜菈。”
　　安弗塔斯不知何时站在了海杜菈的身后，冰蓝色发丝暗淡下来，星辰般闪耀瞳孔里没有悲伤，只是浓浓不解，与落寞。
　　她曾在他麾下征战数年，接受近乎必死的命令在地下构建阻击攻势，并获封金殿骑士。
　　为什么，会在此刻背叛？
　　海杜菈面前的荧屏上，犹然显示着她方才引爆了这座遗迹巨像的所有的能源模块，也杀死了它，这种类似自毁的机械指令有着超越一切的优先级。
　　她们是仅存的同胞，没有人怀疑她的异常动作，她轻而易举做到了，甚至没想掩藏。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所谓的愧疚解释，只是漆黑长发下，一道闪亮刀光划过，毫无凝滞。
　　海杜菈选择用她的剑作答。
　　“元帅!”希尔德里克、英格希尔达等人惊呼出声。
　　但他们的元帅没有丝毫动作，半步没有后退。
　　他的左眼被划破，开始不断流血，但不是头颅，这是最值得他开心的事。
　　安弗塔斯元帅扬起了单手剑，他的金殿卫士没有继续反抗的动作，只是面对他斩下的刀锋，吐露着她耳边不绝的呓语：
　　“王国并非仅属于吾等坎瑞亚的血族，而是全体人类的祖国。而人类，高于天理。”
　　“原谅我，元帅。”
　　那具无首的躯体颓然倒下，安弗塔斯震落剑上血珠，说道：
　　“没有时间哀叹与哭泣，我们必须站起来。”
　　“放弃遗迹巨像，步战。”

　　那场战争绵延很长时间，只看到月亮升起又落下，月莲开了又合上。坎瑞亚与须弥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澄碧的湖重现人间，只是付出了些许代价。
　　譬如，他们的同胞，幽谷之女英格希尔达在这场战斗中失踪。
　　安弗塔斯、希尔德里克在湖岸边掘出一个个坟墓，用骑士的礼节，埋葬这场战争中所有故去的同胞朋友。
　　再挥手告别一个个新遇见的人，如那伽朱那与镀金旅团，他似乎打算脱离因论派，和志同道合之人成立一个新的教派，但那是须弥的事了。
　　那名为芙洛伦斯的少女，同周峰似乎也消失在那蜿蜒小路的尽头。
　　唯一愧疚的是，他并没有如实告诉她，关于空，那名回应他们召唤的，世界之外之人的全部信息。
　　月亮逐渐升起，夜风乍起，拂动湖面之时，带来些许微凉。
　　一个个小巧坟包旁，安弗塔斯元帅感慨说道，“只剩我们两人了，你还挖什么呢？”
　　“元帅，或许只剩你一人了。”希尔德里克笑道，他掏出那枚印着生物炼金研究院的青绿色瓶，里面空荡荡的。
　　安弗塔斯一瞬间明白所有，希尔德里克是在挖着自己的坟，他多处器官衰竭无药可救，这么多天不过是强撑。
　　安弗塔斯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人狠狠抓紧，不自觉问道，“时间，到了？”
　　“元帅，要说再见了。”希尔德里克笑着说道，他已经感受到自己腹内内脏的破裂，超负荷运转下支撑这么多天已经超出他的预料，唇角处已经开始止不住溢出鲜血，眼前开始发黑。
　　“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