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未被记录的降临者》风息之地

60、初至须弥

　　“欢迎来到须弥，寻找答案的旅人。”伴随着守城士兵的问候，芙洛伦斯满怀期待踏入须弥的大门。
　　自她流落于这片大陆，便开始不断听闻关于这座古旧城池的各种传说。
　　蒙德吟游诗人，璃月的说书人，稻妻的各种古旧书籍，这座大陆各个角落都有着无数有关须弥城，这座掩映于苍翠丛林中的智慧之都，或真或徦的故事传唱。
　　方才未走及此处，在茂盛雨林之中时，芙洛伦斯便能远远眺望到这座偎依着高耸入天巨木修筑的城市。据周峰的解释，那棵参天巨树是须弥人口中的树王，传说古时曾冠盖覆盖整个须弥，是一切智慧的根源，须弥的城池便坐落其中。更是让她对须弥的期待拉到了最高，也迫切地想要了解，在这繁枝茂叶的掩映下，贤者们在追求着怎样的学识？
　　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圆形广场，周边点缀着花坛，喷泉水池居于中央，与之不相协调的是，人群并不密集，大多穿着教令院服饰，手中抱着书籍或纸张，行色有些匆匆，一晃而过便没了踪影。
　　芙洛伦斯顺着他们的行迹，走到广场边沿才发现，那里有着螺旋阶梯盘旋向上，似乎有着依托巨木的垂直复杂构造。
　　结合当时曾远远眺望到的须弥远景，她大抵了解了，须弥不是蒙德、璃月一眼望得到底的城池。并非那样的平面构造，而是一座立体的城池。
　　也就是说，此刻她的头上或是脚下，都有着须弥的民众在生活，倒是种有趣的体验。
　　看着芙洛伦斯好奇般上下眺望的样子，周峰也并不稀奇，他们马队每个人来到须弥，第一反应也大都类似。等到少女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周峰熟稔带着她，沿着另一侧向下的坡道，走入下层，也即他眼中，真正的须弥城。
　　当推开那扇木制门扉，里面熙攘的叫喊声便开始不断涌来，周峰一边指引着芙洛伦斯不断向前，一边与周遭涌来的熟悉面孔打着招呼。
　　大巴扎，他对此处并不陌生，这么多年跑货的终点，他每年都会耗费一些日子在这里，他们车厢上的大半茶叶绢帛也都会交割在这里。
　　他压低着声音向芙洛伦斯介绍着，“这边便是大巴扎集市区，这座集市里应有尽有，杂物、食品、戏剧、消息，你能想到的一切。这条街道的尽头有家酒馆，是一个名叫哈姆伊的酒鬼老头开的，许烈他们应该会住在那里。”
　　芙洛伦斯望着周遭不断店铺的名字，祖拜尔剧场、科菲杂货店、普斯帕咖啡馆各色各样，甚至还有个崭新店铺，敲打上了冒险家协会的标牌，只是尚未开始营业。
　　行走在这喧闹人流，鼎沸的喧嚣声中，她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是那位烹煮着早餐的小老头正兴奋挥舞手臂，“周头，这边。”

　　哈姆伊酒楼。
　　踏上有些古旧木制楼梯，隐约可以听到三楼咿咿呀呀的弦琴拉着，听着就像是许烈那一言难尽的技艺。
　　木质套间里，火炉上烹煮着黑乎乎的黏稠物品，有缕缕白色烟雾缭绕，像是某种草药的气息。
　　许烈倚坐在床上，后面垫了两个枕头，身上盖了个薄薄被褥，手里动作一直没停，秋江夜泊的曲调沱沱流出，让他们不禁想起璃月的万家灯火。看到突然推门而入的周峰及芙洛伦斯，他抬头笑道，“周头，来了啊？”
　　周峰坐在他的床榻旁，问道，“货物已经交割完成了吧？”
　　“嗯。”许烈收起弦琴，摩挲着自己的寸头，咧嘴略带不好意思说道，“那边价格还上浮了一些，可以说，我们这趟发了。”
　　“嗯，现在关键的是你的腿。”周峰慢慢说道，然后就在许烈阻挡前，挥手掀开了他那床被褥，他双腿被裹上了厚厚绷带。
　　周峰耐心一层层剥开绷带，里面敷着青黑色的草药，许烈膝盖以下小腿部分高高肿起，极为粗壮，且泛出紫红色，呈现出将将坏死的气息。
　　稍微翻转一下，他的小腿上明显是被某种动物撕咬过的痕迹，整个小腿肚被直接撕下，且那道齿痕周围已经是纯黑色，像是已经流脓，化为腐肉。
　　“这条腿要尽快看一下，再延误下去，怕是难保，”周峰说道。
　　他起身仔细查看着正在熬煮的草药，眉头愈发皱起，这种粗制药物直接敷在伤处，若是万一感染的话，甚至会危及性命。
　　“知道的，周头。”许烈喃喃说道。
　　“怎么弄的？”周峰嘴里依旧问着，心里实则明了。
　　他听那个老伙计讲了，他在将要抵达须弥城时候，被城外那道河沟里潜藏的棘冠鳄偷袭了，许烈扑上去救了他，拿着短刀刺穿了那畜生的头颅，自己的腿却被撕咬了大半。
　　“没啥，不小心呗。”许烈无所谓说道。
　　“我明天找下相熟的医馆。”旋即，周峰转身向芙洛伦斯歉意说道，“或许，我们的行程要延误一点时间了。”
　　他们之前定好的计划是到达须弥，交割完货物后，便一同前往奥摩斯港。眼下，怕是要延误一段时间了，起码等许烈的腿初步恢复。

　　次日，芙洛伦斯拿着安弗塔斯元帅及贤者那伽朱那的名帖，踏上须弥城向上的阶梯。
　　从须弥城那偌大广场中径直向上，中间的层级是教令院的坐落，六大教派都云集此处，不尽学者捧着书籍互相研阅，他们孜孜不倦追求着这世界最底层的理，最古旧的史。
　　纷杂人声中，她耳边抓取到了一个讲学的声音，似乎是关于生命的炼成，语调镇定又严谨，吸引了她的注意。
　　“七种元素，是世界的本源。”
　　“世界万物，从树木到海洋，从飞鸟到鱼群，无一不来自元素的构成。”
　　“而人，较他们更为复杂。”
　　“但复杂的机器，并不是不能构成。”
　　“元素之间的变化更迭，需要借助炼金术的力量。”
　　“黑土是最初的状态，白垩是变化的开始，赤成是情感的炼化，黄金是意义的寻求。”
　　她转身望去，那是一位被众人围住的有礼学者，墨绿色头发缕缕蜷起，下面是深邃的眉眼与高耸的鼻梁，他的面容上没有羞恼，没有急切，没有一切与人争辩时常常出现的感情，只有理性，在轻轻摆手并轻声叙述着他的论点。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径直将视线投射过来，“当你掌握元素的更迭，当你明晓了原初的理，炼制生命，会是理所当然的吧。”
　　炼制生命，还是有些骇人听闻了吧？芙洛伦斯不置可否，她摇了摇头继续向上逐阶攀登，便是巨木的最顶端，名为净善宫的所在。
　　亦是草之神布耶尔的宫殿，可这位神明状态似乎并不良好，虽然接受了安弗塔斯及那伽朱那帮她写就的信件，但净善宫中还是传达出无法接见的歉意。
　　是因为世界树的问题吗？站在净善宫门口的芙洛伦斯正不自觉想到。
　　蓦然间，须弥城西北方向，那无垠赤沙之中似乎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感情冲击，痛苦、悲伤等情绪不断涌来。
　　她不自觉转身望去，却看到清明天空中开始不断垂落雨丝，连绵不绝，同时远远眺望下的周遭河道，就连须弥喷泉水池也开始沸腾。
　　这是，提瓦特大陆，水的悲怮？
　　是，但不全是。
　　净善宫内的智慧之神布耶尔皱眉想到，她接收到了芙洛伦斯的求见，并同样想要接待这位具有原初资质之人。
　　但坎瑞亚打开的通道，导致世界树中未被清除的禁忌知识重新鼎沸起来，她不得不将自己的全部意识用于镇压禁忌知识。
　　更何况，她的灵知能感受到，须弥与坎瑞亚接壤之处，荒石苍漠那无垠沙恒当中，那不断涌出的漆黑淤泥，问题越发严重，而方才的动静便是水神厄歌莉娅牺牲了自己，化为甘露活水，也让这片大陆的水为之悲伤。
　　她无奈摇头，驱令着巨木从甘露活水中长出，令那故去厄歌莉娅的神识有了凭依之所。见到这个场景，西摩格更是在她臂膀上叽喳叫着，鸟的瞳孔是映出往日画面：
　　戴着紫水晶王冠，如碎银月光一样耀眼的花之女主人的第一个谜题：
　　“什么东西活着的时候如死物一般冰冷，消逝后却能够为人们送去和煦的暖风？”
　　布耶尔轻抚着西摩格璀璨的翎羽不自觉想道，你便是那和煦的暖风吧？那朵谁都不曾思恋的，晚春易逝的蔷薇，所留下的馈赠。

　　宝商街。
　　周峰带着那位烹煮早餐的老祁头踏足此处，这里是须弥最茂盛的街巷，也是他最后的希望所在。但得到的似乎是相近的结论，遥遥望去，那座医馆的房门紧闭，挂上锁链，空无一人。
　　门口贴着的告示上，明白写明了须弥城所有的医生接收到了教令院的命令，已经前往荒石苍漠，那里有着须弥最为严峻的挑战。
　　那眼下，他所能易依靠的，似乎只有须弥生论派的贤者了，听闻他们同样通晓治病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