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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乐悠以往对大领导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书本和各种杂记，都是自古对英雄人物的各种美誉，各种美好品德的标榜。那些词汇堆积的英雄，跟亲眼见到真人后是完全不同的，好像被供奉在神桌上的神像照片，被供奉的人突然从神坛的照片中走出来一样神奇。
乐悠此刻就有种手足无措的崇敬，因为所有的褒义称赞，都不如直面来的震撼和直观。大领导笑容可亲的一一和众人握过手之后，乐悠大脑被见到活着的伟人冲击的有点懵，举着手愣愣的说了一句让大领导和众人忍俊不禁的话。“伟人和我握手，好运天天有，也可以一辈子不洗手了。”
“哈哈哈，你呀真是促狭的小同志，让你们久等辛苦了，早上就赶了过来，几个小同志都是长身体的年轻人，这会想来也该饿的不行，来咱们坐着边吃饭边聊聊天，不要紧张。”
众人都跟着连连称是，该紧张的还是激动加紧张，乐悠从随身的斜跨小包里，拿出了钢笔和笔记本，带着腼腆的笑上前，带着崇敬的心情，有些紧张有些激动道：“大领导，我特别崇拜您，我们全家人也都非常崇拜您，不，应该是全国没有不崇拜您的，能请您给我签个名吗？我肯定会当传家之宝好好保存的。”
其他众人。。。。他们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操作，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乐悠虽然没有追星的兴趣，可追星的那一套操作和流程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不少，而大环境和条件使然，能表达自己对伟人的尊重和崇敬的方式，也只有要个签名，毕竟拍照留念也是不太容易实现的。只遗憾没有智能手机，不能拍个视屏发圈留念。
也因为大领导待人很亲切和蔼，让人没有除了崇敬和敬重没有惧怕心里，大领导要是不苟言笑很严肃，乐悠在崇敬也不敢跟伟人要签名的。大领导被乐悠的举动逗得乐的不行，毕竟像乐悠这样活泼又聪明的国之栋梁，大领导欣慰的同时也是很喜欢这种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笑过之后爽快的接过了笔记本和钢笔，笔走游龙写下‘少年强则国强，曾杨乐悠小同学’。看到自己的名字，乐悠情绪也有点激动的无语凝比，终于能体会古时为什么会有大臣，因皇帝一句称赞而激动昏厥过去。就是康教授跟大领导差不多的年纪，在大领导亲切的表扬中，也是激动的面上通红到语无伦次。
哪怕午饭是荤素搭配在这个时代是比较丰盛的工作餐，乐悠肚子也早就饿了咕咕叫，依旧觉得听大领导说话比吃饭重要。结束了一个小时的吃饭会谈，大领导遗憾的表示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下次有机会一定在跟他们一起吃饭。
吴秘书带他们离开办事大楼，甚至很贴心的让后勤开了两辆车送他们会京都大学。一路上乐悠都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到了学校回到宿舍，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乐悠冷静下来的脑袋才慢慢恢复以往的逻辑和冷静。
内心的情绪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乐悠也没去图书馆，也没去试验田里观察记录，从上铺的一摞书旁边，拿了信纸出来。提笔给家里写信，把今天的事情前因后果一一写下，跟爹娘一起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也冷却一下内心因今天种种事激荡起的情绪。
想来比起自己对偶像的崇敬，爹娘那一辈人是亲身经历战火，也在战火中捡回一条命的人，对大领导的感情跟乐悠单纯的崇敬还是不同的。大领导是精神领袖，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和充实，这种精神上的指引和领导，能令人忘记人类的本能和劣根性，所以才能一往无惧赶走侵略列强，平息内部反乱。
抛头颅洒热血绝对不是夸张词，乐悠觉得等爹娘收到信之后，在知道她被大领导接见还握手签字留念，能与有荣焉兴奋到一蹦三尺高，绝对的会比她考上大学那会还要激动兴奋。后世那些脑残少男少女神经质一样疯狂追星，在这年代人们崇拜的都是真正英雄，崇尚的英雄主义才是正常的。
而实验室这边有了大领导的认可，顾校长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没几天时间不仅把之前复合肥的实验室重新换了地方，乐悠和康教授跟大领导提到过的种子优化实验，也和复合肥实验室放到一起，两个实验室距离新划出来的试验田不远，另外也在郊区拨了一片试验地。
人手不足的问题更得到了实质性解决，种子基因优化的实验室，除了校长调了几个京都大学的导师和成绩优异的学生外，跟京都大学齐名的清都大学那边，也很快的过来了三个导师带着六名学生加入。复合肥这边的事宜也确定下来，由王老师为项目负责人，康教授为两个实验室总负责主任。
乐悠仍旧在肥料研发组，继续复合肥的研究，但是可以继续跟着康教授到基因改良科学习。利益和名誉的分配权从一开始就不在乐悠手里，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人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从始至终她想要的不过是让农民的辛苦得到同等的回报，而不是为了加在身上的光环和荣耀。
在此之前康教授找过乐悠，在他看来复合肥的研发乐悠的功劳最大，但管理一个科系研究室，以乐悠的年龄和资历都不行。康教授希望乐悠别被眼前的荣耀迷花眼睛，能沉寂下来专心学术，厚积薄发，方能蓄力前行。在乐悠毫无负面情绪的应诺之后，康教授也觉得没看错人。
知道乐悠想给家人争取化肥厂成立后招工的名额，就一口应承下来这事。如果不说化肥厂的事，康教授也没想到后续化肥厂牵扯到的问题，不过这些问题也不需要他们过问就是，但是要几个工厂工人的名额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在三月半试验田里使用了一代复合肥种植的庄稼成熟收割后，收成的庄稼计算了比例，化肥厂的招工和建设迫在眉睫。
化肥的工序其实只要掌握了配比并不难做，难得是万事开头难，难的是没有机械全靠人工。国家想赶在农民秋季前生产出复合肥，等生产能跟上之后再全国推广。所以时间上就非常紧迫，在京都开始建化肥厂之初确定了几个名额后，乐悠直接给家里打了一封加急的电报。
工人名额的事在没确定下来之前，乐悠没跟家里说免得给了希望又失望，等康教授帮她确定了名额后，时间太赶根本来不及写信回去。加急电报约好的通话当天，乐悠一早就到校长办公室等，终于在八点多的时候，乐悠等到了她要等的电话。
杨家在接到她的电报之后，就一直担心她是不是在京都碰到什么事，不然怎么不写信反而发电报。要不是乐悠约好了打电话的时间，杨老爹收到电报的当天就急的要去打电话，终于等到约定通话的当天，一大早杨老爹和杨春光就把心急如焚的杨老娘劝住，父子俩后半夜三点多就抹黑起早到镇上的邮电局。
两人打着手电筒抹黑到镇上的小邮电局门口时，那会天都没亮呢，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还没上班。爷俩在门口心焦的不行，可也只能在门口老实的等着。自从上次收到乐悠被大领导接见的信之后，杨家所有人都是激动的不行，那是恨不得有个大喇叭走哪宣传到哪。
现在别说是杨柳村，就是在整个镇上他们老杨家也是有名姓的，不仅出了个大学生，还见过大领导。那是开国伟大领袖，就是县长也没见过的大领导。他们老杨家的闺女竟然跟大领导见面握手了，这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的。
对乐悠一个人在京都放心不少，人的名树的影好歹在学校不会被人随便欺负了去。但以他们对乐悠的了解，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也绝不可能发电报。从接到电报之后的两天里，杨老爹和杨老娘被各种不好的猜测和给吓得，人都好像瘦了一圈也憔悴不少。
终于在焦躁的等待中，邮电局的工作人员开门上班了。杨老爹和杨春光疾步跟着进去，着急忙慌的表示要打电话。只是他们着急工作的人并不着急，只让他们等一会就下去后堂墨迹琐事。
心里急的冒火也只能忍着，短短的半小时对爷俩来说真跟度日如年一样，工作人员总算是墨迹够了，见有人开始排队，才不是很耐烦的给他们拨号转接到乐悠留的座机号码。电话终于转接通了，听电话里传来闺女熟悉的轻柔声音，杨老爹哆嗦着嘴颤声道：
“闺女，恁在那咋了？是不是碰到啥事了？别怕，跟爹说，缺钱的话爹去借，实在不成咱就回来。”
听到这话，乐悠哪里猜不到是什么原因。电报是按字数收钱，并不能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家里收到电报之后肯定没少担心她。听筒往唇边靠近了些，赶紧轻声安抚自家爹的的担忧，忙道：
“爹，您别担心我，我在学校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就是有件事跟家里说，有写信的话时间来不及，所以打电报在电话里能说清楚。早知道我应该在电报里说清楚点，这几天让您和我娘没少担心。”
杨老爹也算放了一半的心，推了推凑近听筒侧耳听乐悠说话的小儿子，吁了口气叹气道：“可不是，俺跟恁娘从收到电报就一直担心恁是不是碰到啥事了。恁这孩子，多大的事都能写信，花那个钱打啥电报呀？俺可是听邮递员说，一个电报可要不少的钱呐。”
对待关心自己的父母唠叨，乐悠对着电话也不由的露出浅笑，带着笑意嗯嗯应着，反正老人家说够了自然就不说了。反而是杨老爹旁边伸着耳朵听的杨春光有点着急，想伸手抢过电话听筒，到底没敢动手，只急急道：
“爹，恁少啰嗦几句，赶紧问俺幺妹到底啥事，电话费可贵了，让俺幺妹说事，您老被别总是打岔子，幺妹做事一向都有把握，肯定不会做啥让咱们担忧的事。小妹，有啥急事你赶紧说，咱娘昨个一夜就担心的没咋合眼，一早要跟着来镇上被俺们劝住了。”
乐悠想到自家娘的火爆性子，赶紧把事情说了：“我们学校研究出能增产的农用化肥，就是使用后地里的收成能更多，因为实验化肥增产效果很理想，所以国家决定尽快建一个化肥厂，我们学校康教师帮我要了几个化肥厂工人的名额，哥，你和四嫂这两天带着几个大哥他们几家的侄子来化肥厂上班。只要来上班熟悉了环境，以后的路怎么都比在老家种地来的好。”
“啥？闺女恁说啥？可是真的？哎呦，俺的老天爷呀，那啥子化肥的真能增产？真的假的？恁真给咱家要了工人的名额？那国家能同意？那好的事咋能砸在咱家头上？闺女呀，恁好好上学读书，可甭因为家里人走了歪道道搭上自己前程。咱可是大领导都赞过的人，可不能对不起大领导的表扬。”
杨老爹那不可置信的震惊，扯着喉咙的声音深怕电话那头的乐悠干了什么傻事，但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乐悠早就猜测家里人的反应，语气缓慢清晰的对着电话那头的父兄仔细解释道：
“爹，您想到哪去了，我上大学时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就是想让咱们农民都能种出足够所有人吃饱喝足的粮食。然后在大学里跟学校的老师身边，把土地缺少的肥料研究出来了，今后咱们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产量少吃不饱。也是因为我也参与了肥料的研究，老师才帮我要了几个工人的名额。”
说到名额，乐悠沉吟片刻，继续道：“工厂招工虽然名额多，可毕竟是国家的，老师帮我要了六个名额已经是很不容易，所以我才打电报想在电话里跟你们说清楚。六个名额除了我哥和四嫂之外，剩下四个给我大哥大姐他们四家一家一个名额，您跟我娘先帮着照看桐桐他们两个一段时间，等我哥和四嫂在这边稳定了，再把孩子接过来读书。这几天尽快让我哥带这他们过来，化肥厂这事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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