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恶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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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再次睁开眼睛时，郁金香已经不在他的身旁，他对着袍子下空荡荡的位置反应了一会儿，才看到郁金香正坐在窗台上向外看。
她穿着昨晚的裙子，已经编成发辫的长发搭在肩膀上露出她整片后背。
休息室的钟表指针指在了八点四十分，德拉科慢吞吞地坐起来，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发现了被摆在茶几上的盒子。
那好像是郁金香给他的礼物，他盯了一会儿才捡过它仔细拆开了捆在盒子上的系带。
黑丝绒的带子被他的手指捏着慢慢抽开，他忍不住笑了笑，这种感觉一下子让他想起昨晚他解开郁金香裙子时的心脏猛烈地震颤。
盒子中是一瓶古龙水，德拉科嗅了嗅后将它扔在身旁的沙发上，他重新靠回沙发靠背然后闭上眼睛。
“早上好。”
郁金香已经听到了德拉科的动静，不过她仍然头也不回专心地背对着他看着窗外。
“你在看什么？”德拉科慢吞吞地问。
他的脑袋还晕乎乎的，只想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在看——戏剧。”
郁金香说。
她突然转过身，双手还举着眼前的望远镜。
“赫尔墨斯正在和爱丽丝一起。”她立马又转了回去调着望远镜的倍数寻找着镜头中的赫尔墨斯：“他们两个很久没这样面对面聊天了——或许爱丽丝又原谅他了。”
“谢天谢地，朱丽叶的哥哥大概很快就可以与罗密欧和解了。”德拉科盯着郁金香的后背。
“然后，他们现在吵起来了。”郁金香放下了望远镜，她眯着一只眼睛，与已经挤到她的身边身边抓起望远镜的德拉科凑在一个镜筒前。“再往左一点点——在对面天台旁的那扇玻璃旁。”
趁德拉科忙着观看戏剧时郁金香环视了一眼休息室，她转过身面朝休息室内坐着，双腿在窗台的石壁边垂下。
“终于快要暑假了。这一整个学期可真漫长。”
“暑假时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德拉科拧着倍数说：“马尔福庄园后面有一小片空地种了很多草莓——我妈妈做了很多草莓果酱。”
郁金香没有说话，她盯着狩猎小组悬挂在社团内的旗帜，那好像是条眼镜蛇的样子。
人类的双眼与代表毒蛇三角脑袋的三角形拼在一起，三角形两边各自一颗毒牙看起来有一些恐怖。
赫尔墨斯的名字被挂在旗帜的最上方，左边是德拉科，右边是所罗门·克劳德。
在旗帜下方是一条又长又宽的走廊，阳光在走廊的花窗中穿进投射出漂亮斑斓的光，尽头是一扇黑色的门。
“这大概是霍格沃茨最大的社团地图了。”郁金香又开始数着环绕着休息室墙壁上成员们的名字：“你们只有十四个人？”
“如果你想加入，我们就会有十五个人。”德拉科扔下了望远镜：“赫尔墨斯大概是不希望你来到这里。”
“为什么？”
“你得去问他自己。”
郁金香撇了撇嘴巴。
“我可不是笨蛋，我会守护神咒。”她得意地说。
“现在我大概明白赫尔墨斯为什么不想让你来到这里了。”德拉科跳下了窗台，他的手又不自觉地放在郁金香的后背滑动。
他的眼睛又被郁金香其余的部分吸引，昨晚因为她的情绪不对而与他戛然而止的亲密。
德拉科又回想起了一星半点，他伸出食指用指腹磨着郁金香锁骨与肋间的吻痕。
他摸着郁金香的手臂，一路看到了她手指上的疤痕。
他分开郁金香的双腿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掌托起郁金香的右手。
他的掌心上是他带领郁金香成为叛徒的烙印，掌心下是他手背上那长长一条，几乎要刻进骨骼上终生难消的‘阿斯忒瑞亚·郁金香·莱斯特兰奇’。
类似同等证明彼此存在在对方身体上的印记让他兴奋起来，他搭在郁金香左腿上的手忍不住用了一些力气。
德拉科像阿诺那样盯着那个烙印的眼神让郁金香脑袋如一团乱麻，她抽出自己的手，给德拉科系好了衬衫的扣子。
“再见，亲爱的，我得先回到寝室去。”她披上自己的袍子：“后天的魔药课考试需要我带着自己种好的水仙。所以我得去泡个澡然后去一趟温室！”
郁金香与范妮快步走在城堡中，她们赶着去参加变形课的期末考试。
将羊皮卷交到麦格教授手中时，麦格教授严肃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她。
郁金香快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边，她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提起放在桌子脚下的书包，捏着考试时间安排转身时不小心撞在了卡玛·佩蒂尔的身上。
卡玛·佩蒂尔是帕德玛·佩蒂尔与帕瓦蒂·佩蒂尔的堂妹，她一向跟着她的姐姐们与金妮·韦斯莱玩的不错。
她被郁金香踩到了脚趾，猛地推开了郁金香。
郁金香差点被推倒在地，她扶着桌子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
“抱歉，我——”
“你的眼睛为什么不看着前面？”卡玛·佩蒂尔大声打断了郁金香的道歉，她的朋友们也交上了各自的试卷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看着郁金香，虽然郁金香比她高上一头，但是身后的朋友们让她底气更足的开始讥讽郁金香。
范妮与卢卡斯被安排在远离郁金香的桌子上，他们才刚刚拿着自己的卷子站起来，就和考场内的所有人一样被远处的纠纷吸引了目光。
“我刚刚在整理书包。”郁金香掏出魔杖：“别担心，我会帮你把你的鞋子弄干净。”
“如果你老是低着头走路，那么你的特长就变成了给别人擦鞋子的人对不对？”卡玛向后退了一步：“别碰我，莱斯特兰奇，我可不想被你的魔杖弄脏。”
“我想说我完全不是故意的——”
“郁金香已经跟你道歉了！”
范妮挡在郁金香的面前，卢卡斯也站在了郁金香的身边。
“这是我们与莱斯特兰奇之间的纠纷。”卡玛身边的一个女孩说。
“你们应该闭上嘴巴到考场外面去谈。”
麦格教授及时冲了过来，她帽子尖上垂下的金球都随着她气呼呼的呼吸来回晃动，她拽了一把郁金香，又推着卡玛的后背将两波针锋相对的人分的远远的。
“出去，快点出去！”
一大波人被分别从两个门推了出去，麦格教授的魔杖点了一下半空，已经完成的卷子飞了起来，像箭一样嗖嗖地飞进她的怀里。
走廊上参加别的考试的学生们都挤在大厅中暂时聊聊天，罗勒也跟着几个五年级的学生从对面的长廊拐出来。
他刚考完了用来申请交换生的O.W.Ls考试中的魔咒课。
“你们已经考完了吗？”他高兴地跑了过来。
卡玛·佩蒂尔被挤在走廊上，她看清从另一个门被推出来的郁金香后大步迈了过来。
“金妮说你总是盯着哈利。莱斯特兰奇，你该不会是想为了像你爸爸一样为神秘人效忠而想杀死哈利？”
她的声音足够大，大到很多人转过头看向这里。
郁金香安静地站着，她背过身去，打算装作一个聋子离开好让这场闹剧迅速结束。
卡玛根本没打算接受她的道歉，她们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指责她。
“我们走吧。”她对朋友们说。
“斯卡曼德，你为什么要和莱斯特兰奇总是待在一起？”卡玛开始转向站在郁金香身边的罗勒：“她和马尔福混在一起。”
“他们简直就是一伙的——”
“怪不得呢。”
“我是她的朋友。”罗勒彻底挡住了郁金香。
他不擅长面对多个方位的眼睛一起讲话，实在想不到任何适合争辩的话只好提着书包，一直跟着卡玛想要转到郁金香面前的走向转来转去。
“她还说自己喜欢哈利呢。”有人嘲笑的笑了起来。
“她是个坏心眼的骗子。”
这一大堆话和咬着不放让郁金香失去了耐心，她绕过罗勒与范妮站在最前方。
“闭上你的嘴，佩蒂尔，离我远点。”
卡玛停下了走近郁金香的脚步，她捏着自己的魔杖，像带领着军队发表自己的战前宣言。
“莱斯特兰奇，这里没人怕你们。我们都站在哈利这边。你们没办法伤害他。”
“你可真啰嗦。”
“你爸爸在监狱里，提醒你这件事算不算啰嗦？”卡玛和她的朋友们笑了起来。
郁金香的嘴巴紧紧闭着，她瞪着那群格兰芬多。
她们笑的无比快乐，像看着她耍了杂技似的。
“你们家已经有三个囚犯了，下一个是谁？”卡玛同情地看着她：“或许是你妈妈——”
“闭上你的嘴巴！你没资格说我的爸爸妈妈。”郁金香举起了魔杖，她对于同样警觉的举起魔杖指着她的卡玛轻蔑地笑了，她迟迟没有攻击卡玛，反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卡玛·佩蒂尔。”郁金香向后退了一步：“你的话和你本人一样毫无教养。我不会生你的气，尽管你的言语像泥巴一样企图弄脏我的衣服，这大概是因为——”她攥紧了魔杖：“因为你——是一个泥巴种。”
她说出了一个极具侮辱的词语。
像——纯血至上的追捧者那样。
笑声戛然而止，魔杖举起的速度被另一个到来更快的魔咒制止。
麦格教授站在郁金香身后的门口，她瞥了一眼已经被绑住双手的卡玛与郁金香。
“我应该给你们各扣五十分才能让你们记住要闭上嘴巴。但是期末时最不经的起扣分的就是拉文克劳与格兰芬多，如果你们真的在乎礼堂门口那所剩无几的宝石的话。”
“教授，是莱斯特兰奇很恶毒地辱骂了卡玛——”
“我的耳朵听的清清楚楚，不然为什么我要给莱斯特兰奇也扣五十分？”
卡玛还想说些什么，麦格教授瞪着她，她的眼睛不甘示弱地恶狠狠地瞪向郁金香。
麦格教授解开了两个人的束缚，卡玛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拐出了走廊。
郁金香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罗勒与范妮，还有远处站在柱子旁的伊莎贝尔与吉娜。
她将魔杖塞进了口袋，小声对麦格教授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个词语不能用来激怒别人。莱斯特兰奇。”麦格教授的声音变低了一些：“这是你妈妈说的，她当时制止了你爸爸辱骂另外一个学生。”
郁金香又看向了已经离开这里的伊莎贝尔的背影，伊莎贝尔一定听到了她的那句话。
范妮拉住了郁金香的手，她轻轻拍了拍郁金香的后背。
“别再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只有你自己最了解自己。”麦格教授露出一个微笑：“梅林的胡子，我一直想对那个同样姓莱斯特兰奇的女孩说这句话。”她看向了站在郁金香身边的罗勒：“哦——斯卡曼德，别忘记你下午还要参加的三年级选修课的考试。”
郁金香独自走在城堡中，因为她上午与卡玛的争执周围围绕了很多人，很快的，这些消息又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
她昂着下巴目视前方只在乎自己走去的方向，在拐进秘密基地的塔楼关上木门时，她就垮下了挺得笔直的脊背。
她不想去吃午餐，饿着肚子缩在窗户边看着窗外。
此时此刻她庆幸自己没有被分进格兰芬多，拉文克劳的学生有一大半忙着自己的事情没空搭理她的丑闻。
奔波的姑姑与被停职的妈妈。
很快就被西班牙原路返还的信件。
她抹了抹眼泪。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门被咔哒打开。
“你为什么总是躲在这里？”
德拉科踩着楼梯不满地抱怨。他看到郁金香又红红的眼眶后只好闭上了嘴巴。
他坐在郁金香的对面与她靠着窗户，冲着她张开怀抱。
“来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郁金香扭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我才没那么脆弱。”她哽咽地说。
德拉科笑了起来。
他追着想看郁金香红彤彤的眼睛，郁金香一直躲着他，她还用手掌捂住了脸。
“好吧。”
德拉科坐了回去，他轻轻揪住郁金香的袖子怪声怪气地央求她。
“抱抱我吧，郁金香，求你了。”
“郁金香！郁金香！郁金香！”
“快抱抱我。”
“是你想要拥抱我才会抱你——”郁金香挪开手掌装作无奈地说。她用袖子擦干净了眼泪，爬起来用双膝挪动着向前用力地倒在德拉科的怀里。
德拉科的后背大概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紧紧抱着她，哀嚎夹杂了笑声显示十分滑稽。
“现在我有点喜欢这里了。如果斯卡曼德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话。”
郁金香闭上了眼睛，德拉科的下巴靠着她的脑袋。
“别担心。我一直都陪着你。”
德拉科轻声安慰她，他拍着她的后背，像能源源不断给她提供能量的热巧克力。
“她们没有资格嘲笑你。”德拉科说，他看向了窗外，眼睛开始变得厌恶与憎恨，他哼了一声，几乎要将每个字母都在牙齿间咬碎。“希望她们现在在校医院的床上笑个不停是为了自己滑稽的样子。”
“什么？”
“我和赫尔墨斯只是想让她们多笑一会儿。”
郁金香沉闷地说：“你们对佩蒂尔用了恶咒吗？”
“我以为只有让人痛苦的才算恶咒。”
“一直笑也很痛苦。”
“你现在觉得她们可怜吗？”
郁金香的眼睛睁开又慢慢闭上。
“不。”她更紧地抱住德拉科：“这原本就是她们的错。”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恶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