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紫罗兰》西里斯抱我

4、第十六章~第二十章

　　圣诞节即将来临。
　　早晨从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空气已经冷到哈出来的气都成了白雾。你扒拉着窗玻璃，发现外面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显然，伦敦的西北部已经下了好几天雪了，这也是你每天必观察的进度之一。
　　艰难地给自己包裹完毕，戴上最喜欢的小熊毛线帽，穿的像一只毛茸茸熊崽子的你缩了缩脖子，这冷空气真的冻人。你又瞄了一眼窗外飘着的雪花，想起哈利送的那个水晶球，那个下着雪的城堡，美的不真实的城堡。
　　下楼时蹦蹦跳跳，拉着旋转楼梯扶手，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你的心情就像壁炉里正燃着的火，噼噼啪啪作响，暖热的期待。看见你下楼，斜靠着餐厅门柱的小天狼星回头，他今天难得穿了一身正装，深黑色中长发随意用发带绑在后脑勺，张扬的眉眼里透着温度，你看见他冲你招手，又指了指摆满早餐的长桌。桌边坐着那个永远低头专心看《预言家日报》的雷古勒斯，依旧是手边一杯深烘浓黑咖，长腿交叠，动作优雅。
　　你好心情地对他们打招呼。
　　“早安，西里斯！早安，雷尔！”
　　小天狼星揉了揉你帽子上的毛绒耳朵，又将手指探进你手套里试了试手心的温度，看还算暖和才放心松开，然后提起茶壶往你奶白骨瓷杯里倒着热烘烘的英式奶茶。他似乎对你一到秋冬就偏低的体温很敏感，但你不觉得有什么，你双手托腮，饶有兴趣往雷古勒斯手中那份报纸里内容瞧着。
　　矜贵自持的男人不动声色往后仰了一点，避开你充满好奇的乱瞄。
　　小气鬼，你暗自吐槽，越不让你看就越要看。
　　撑住桌子继续往前，醇厚的苦味离你鼻尖越发近，终于在一个他只要抬头就能直接对上你眼神的距离停下。眼前淡定的男人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单手按住你帽子顶，一开口就像湖面上结的冰一样：“你还要靠多近？”
　　耸耸鼻子，你倒打一耙：“谁让你躲躲藏藏不让我看！”
　　他按住你的手微使了点劲，你就被成年男人的力道直接按回了座位上。
　　“你不需要知道。”
　　“哼。”你正想反驳，被小天狼星打断。
　　“薇奥，今天不是要早点出门吗？”
　　对了！要赶在火车到站前过去，她要做全场第一个迎接归家小巫师的人！
　　你连忙坐好，捧着骨瓷杯暖手的同时，等小天狼星给你切松饼。
　　松饼叠了好几层，上头点缀着一颗芒果粒，和你最喜欢的蜂蜜糖浆。
　　你有些迫不及待了，甜腻的糖浆味冲进脑子，塞到嘴里那一刻，发出满足的喟叹。
　　“老实说，我认为我已经到了甜品自由的年纪了。”你瞥了小天狼星一眼，暗示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放屁，快点吃。”语言粗俗的男人皱着眉毛拒绝你的要求，手上动作不停地又开始把烤肠切成一块块方便食用适中的大小。
　　嘴里塞满了松饼的你嘟嘟囔囔说不出无理取闹的话，在即将噎住的瞬间被男人熟练地在你背后轻拍给你顺气。
　　“一天不看着你真怕你被自己噎死。”小天狼星说。
　　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你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翘首以盼。
　　差一刻钟十一点时，你和小天狼星到达这里，令你失望的是，你们并不是第一个到的。
　　你看着周围熙熙攘攘跟你们一样的来接孩子的人们，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正在跟一个戴着贝雷帽火红头发的女孩说话，注意到她和你一样比较少见的发色，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天狼星双手插兜站在你身后，个高腿长气场十足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像是不习惯穿这么正式似的，隔会儿就想扯松点领带。
　　对你来说，大冬天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是件挺消耗热量的事，坚持了五分钟不到就开始歪歪斜斜站不住脚，你回头扯了扯高大男人的袖子，示意他蹲下来，然后放心大胆地往后一靠，把自己仰躺进了小天狼星带着雪松味的怀抱里。
　　“今天好冷。”
　　“让你说别跟来，在家烤火多暖和。”
　　“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可能不来！”
　　“那你别说冷。”说是这么说，小天狼星还是替你紧了紧围巾。
　　耳朵蹭到一点他垂下来的发丝，痒得你偏过头，把他没绑好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调整姿势舒舒服服的又靠进去，身后的男人下巴放在你帽子顶，蹭了两下。
　　“别弄歪了我的帽子！”你抬起头看着他，不满道。
　　布莱克先生却不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所以他装作没听到，并且变本加厉。
　　你气呼呼瞪了他一眼，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视线里渐渐放慢速度停下，你连忙整理好不确定是否凌乱的头发，在哈利提着行李出现在你眼前之时。
　　小天狼星接过哈利的行李，哈利手上刚一空，怀里就撞进了个毛茸茸的小姑娘。
　　超用力的在少年怀里蹭蹭，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肢，他好像瞬间僵硬了几分。你深吸一口久违的橙花香气，仰起头，也许是车厢里温度较高，少年的脸颊晕染起红霞，双唇微张，站台上的冷空气使他眼镜朦朦胧胧，看不清眼底情绪。
　　你后知后觉发现他似乎高了不少，你松开他，比对了一下你们的身高。
　　“在霍格沃茨读书是不是可以长高得很快？”
　　“……薇奥？”哈利歪了歪头，一时间没接上你跳跃的思维。
　　他看着眼前这个好久没见的小姑娘，金红卷发一旋一旋从毛绒帽边缘钻出来，脸蛋红扑扑，鼻头也冻得通红，没忍住揉了揉你肉嘟嘟的脸颊。
　　鼻子有点酸，你闷声道：“我好想你呀。”
　　镜片上的白雾渐渐消散，澄亮的双眸只看着你，少年的嗓音微微沙哑。
　　“我也是。”
　　一阵夹杂着雪花的风掠过，车厢里又下来三个红头发的少年，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几乎和那对孪生兄弟差不多高，然后方才那对母女匆匆迎了上去。
　　“哈利！”那高高瘦瘦长手长腿的少年却朝他们跑来，火红的短发，皮肤雪白，脸上有几颗小雀斑，眼尾低垂，双眼好像湿漉漉的，长得就一脸好欺负的样子。
　　你对哥哥的“好看”朋友有些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少年和你对视，恍然大悟，突然红了耳朵。
　　“这、这是你妹妹吧？”
　　“我就是。”你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薇奥莱特·波特，你呢？”
　　少年支支吾吾刚要说话，那对孪生兄弟突然出现他身后，一左一右攀住他肩头，替他回答了。
　　“罗恩·韦斯莱。”
　　——“是我们的弟弟。”
　　——“我叫弗雷德·韦斯莱。”
　　——“乔治·韦斯莱。”
　　提问，如果你面前有三个红头发的美少年，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自信的打招呼，嗨，美人！
　　很显然，你不能这么做，在最后关头想起来卢平先生教导你的“淑女风度”，于是你矜持的扯了扯毛绒围巾，尽量表现淡定地和他们打招呼，悄悄地开始观察。
　　那个叫罗恩·韦斯莱的少年被两个孪生哥哥压住肩头，轻轻皱了眉，雪白睫毛颤动，但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左边的弗雷德·韦斯莱看了眼他弟弟通红的脸色和耳根，眯起眼睛，对着右边的复刻版兄弟眨了眨眼，乔治·韦斯莱收到信号，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你们三个！跑去干什么！还不快点回来！”兄弟三个背后传来愤怒的吼声，他们连忙让开一条路，堪堪躲避了差点就要打到身上的巴掌。
　　方才看到的那个矮胖夫人刹住脚步，她停在他们面前，叉着腰，挨个审视着一张张面孔，令人惊奇的是，她这么个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人，居然会那么像一头露着利齿的老虎。她突然发现了一旁的你们三个，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妇人衣着朴素，拉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红发小姑娘，连忙道歉。
　　“哦，天哪，真是失礼，这三个是我儿子，他们没有冒犯到你们吧？”
　　“没有，韦斯莱夫人。”哈利说。
　　妇人看到哈利头上的闪电形伤疤，恍然大悟，她惊声道：“你是……哈利·波特？”
　　哈利点点头，他向同学朋友们和韦斯莱夫人介绍了你和小天狼星。
　　“这是我妹妹，薇奥莱特·波特；这个是我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
　　韦斯莱夫人思考了一会儿，她喃喃道：“布莱克……”，突然抬头快速看了一眼小天狼星，你有些疑惑，不明白怎么了。
　　“是了、亚瑟有提到过……”她突然停声，没再说下去，而是郑重地和小天狼星握了握手，又拉着自己女儿向大家介绍，于是你知道了这个大眼睛，红头发，圆脸的小女孩叫做金妮。
　　小天狼星点点头，并没有如你所愿问些什么。
　　这好像也是大人们的“秘密”之一，你若有所思。
　　···
　　哈利一到家就被雷古勒斯叫到书房神神秘秘商讨事情去了，也许也有可能只是问问功课，你是这么听小天狼星说的。
　　他好像不准备跟你解释刚刚在站台那个没头没尾的对话，于是你也不去问，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紧紧跟在他后头，在即将跟进盥洗室的前一秒，装作若无其事的男人终于回过身。
　　揉了揉眉心，小天狼星看着这个幽灵似的跟了一路的小姑娘，内心满是无奈。
　　“你想知道什么，说吧。”他终究是抵不过你的厚脸皮，败下阵来。
　　“韦斯莱夫人为什么认识你？”
　　“……薇奥，”小天狼星蹲下，平视着你，“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的姓氏注定了和这个家族的联系，也为了一些目的，我们不得不达成一些默认的事情，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你撇撇嘴，扭过头：“说了跟没说似的。”
　　他揉了揉你的脑袋，把本就不整齐的小卷毛弄得更乱，又看了你一会儿，突然抱住你。
　　“我相信你是个乖孩子，你也会相信我们会处理好的，对吗？”
　　“大人们都很努力……”去保护孩子们。
　　“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让他悔恨终身的事。
　　“我们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长大。”
　　考虑到圣诞节的假期并不算长，于是你争分夺秒的开始了布置计划。
　　当然说是你亲手装饰，实际上……不过是在旁边指手画脚使唤家里的壮劳力罢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身高190+的帅气成熟男人，此时此刻，正沦为你的人肉梯子。
　　原因无他，你想亲自装上圣诞树最高顶点的“伯利恒之星”，圣诞树装饰中最具特征的一个标志，象征着时空中出现的超新星。
　　说起来，布莱克家两兄弟都是以星星命名的呢，一个是“大犬座α星”，一个是“狮子座α星”。
　　“你好了没啊，火鸡都快烤焦了。”
　　你骑在小天狼星肩膀上，伸手艰难地去够树顶，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那颗星星安稳地放了上去。
　　“那还不都怪你，非要买这么高一棵树！”一想到这个就来气，今天一大早小天狼星吭哧吭哧扛回来一颗参天高的欧洲冷杉时，你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快裂开了。
　　男人诡异得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心虚。
　　“我当时去只让他们挑个最好最贵的，我也没想到最贵的就是……最大棵。”
　　突然无力吐槽，男人蹲下时你从他身上跳下去，落地后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
　　哈利正在往家门上挂圣诞花环，用常青的新鲜草木编成，比如冬青、槲寄生、松枝等等，然后再用松果、桂皮、蝴蝶结来装饰。
　　“我今天烤了姜饼人，一定要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你双手叉腰，很有底气。
　　“亲爱的波特小姐，希望我们今晚不用连夜去找治疗师。”
　　“爱吃不吃！”
　　哈利回过头，替你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蝴蝶结。
　　“薇奥做的一定好吃…”
　　“那是！”
　　“哈利，你真是太天真了。”小天狼星却对你没有什么信心。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嘴上说不吃，抢的时候动作比谁都快。
　　一眨眼工夫，烤盘里就剩了零零散散几个，卖相没那么好看的姜饼人。
　　这也是你第一次在哈利脸上看到如此怪异的表情，震惊，疑惑。还有一丝丝…不满？
　　始作俑者完全不为自己言行不一而感到羞愧，他甚至洋洋自得，一边嚼一边点评，说你烤的时间太久都有点硌牙。
　　你只觉得他硌牙。
　　哈利还望着烤盘没缓过神，雷古勒斯倒是破天荒得路过并从为数不多的完好姜饼人里挑了个看起来最齐整的，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从他嘴里吐出两个字：“还行。”他那张万年不变冰山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你已经不忍心再去看哈利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两个年纪一大把的“幼稚鬼”。
　　拉着哈利的手，向他保证下次一定只做给他一个人吃，这才让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天狼星在一旁笑得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雷古勒斯从克利切手上接过餐具，强迫症犯了，一个个摆得整整齐齐，每一副餐具之间的距离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无误。
　　“莱姆斯怎么还没到？”你问小天狼星。
　　“那家伙，每次都掐着饭点，你还没习惯吗。”
　　刚说完，话题的主人公就到了。莱姆斯换了鞋进来，肩头落满雪花，黑色高领衫，卡其色大衣，蓝牛仔裤，一身含蓄的贵气。
　　你连忙招呼他坐下，他笑着揉了揉你脑袋。
　　在最后一道菜上桌后，你清了清嗓子，用你的专属雕花银勺敲了敲高脚杯。
　　“祝大家，圣诞快乐！”
　　“也祝你圣诞快乐。”你听见他们异口同声说。
　　突然不想去霍格沃茨了怎么回事？

　　看着山一样堆成一堆的作业本，和低着头奋笔疾书的哈利，顿时一阵晕眩。
　　甚至不敢去数这叠起来快有一个你那么高的书海具体数量了。
　　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假期长度，再看看这堆“夺命天书”，平均一天要写……啊，当个不学无术的人真好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你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搭住椅背，瞄了一眼哈利的作业清单。
　　《天文学》：观测星空，了解恒星的名称以及行星的运行方式，并写论文一篇，长度不得少于12英寸。
　　观测星空？星星有什么好观测的？能吃吗？
　　《草药学》：遭遇魔鬼网的攻击后，用什么方法抵御？并写论文一篇，长度不得少于12英寸。
　　魔鬼网？听名字就很不安全啊！
　　《魔法史》：根据上学期课程内容，写论文一篇。
　　怎么又是论文？
　　《魔药学》：火龙血的12种用途，并写一篇论文，长度不得少于30英寸。
　　30英寸？！你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这个长度的论文摆在面前是多么壮观的一副景象，随后恨恨地打了个冷颤。
　　看来魔药学的教授是最不好惹的，以后看到这位教授一定要躲远点，有多远躲多远。
　　你既同情忙了一早上水都没喝一口的哈利，也为自己悲惨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
　　忙着翻书查资料笔头都快写出火花的少年没发现你充满同情的眼神，你实在没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位……教魔药学的教授，布置作业一向是这么……大方吗？”
　　“嗯？”哈利抬起头，有些不解，“这已经算少的了，斯内普教授还布置过更多的作业呢，哦是上次，上次万圣节的时候……”
　　“斯内普教授？”听名字就不是好相处的，也不知道等你上学以后，这个作业量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是啊，他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是真的是很强的魔药大师！”哈利一边说，一边写个不停。
　　你看的牙都酸了，皱着眉问：“哥哥，你写的完吗？”
　　“还好，习惯了就好。”哈利倒是很淡定，瞧瞧，这游刃有余的样子。
　　——眼镜可不是白戴的。
　　“可我不想戴眼镜……”你小声嘟嘟囔囔。
　　哈利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我不打扰你了！”
　　你站起身，安慰地拍了拍他肩头，看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想着这会儿大人们都不在家，左右也是没事做，不如去补个觉。
　　于是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把自己裹成蚕蛹，打了个哈欠，还拍了拍另一边枕头，对哈利说：
　　“哥哥快写，写完了一起睡觉。”
　　哈利手上握笔写字的动作突然一滞，手指攥紧得发白，耳尖泛红，他吞吞吐吐小声提醒：“薇奥，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你……你先睡吧。”
　　你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但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好吧。”浮浮沉沉间，余光里看见哈利写作业的速度好像……更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