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脑袋恋歌》超难食

14、第 14 章

　　最近的月岛好像总是在手机上和人传讯息，山口某一次偶然看到了发消息来的人的名字，迷路的千寻，他有认识叫千寻的人吗，不对，不会是原泽千寻吧。而且月岛看着她发来的讯息时总是会不自觉地笑起来，山口这才发现总是被女孩子追着跑的自己的青梅竹马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有种儿子也长大了的欣慰感。
　　“这个家伙……”原泽把手机扔进更衣室的柜子里，“怎么会有人说排球不过是社团活动呢？”
　　“怎么了？”田村看着皱着眉头的原泽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很不可爱的小屁孩而已。”原泽左右动了动脖子，“训练训练，马上可就要预选赛了。”
　　和月岛交换了手机号码之后，一开始也并没有和他聊过天，后来突然某天她准备给渡边队长发消息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月岛的名字，因为“熏”和“萤”的罗马音都是K开头，刚刚好靠在一起，然后不出意料地被这个学弟嘲讽了，她收到回复时才发现自己发错了。
　　“哦？我可不是青城的队长呢，迷糊学姐又犯迷糊了吗？”
　　如上，自己还收到了迷糊学姐的绰号。
　　被嘲笑了所以不爽的原泽很自然会怼回去，可是在吐槽上以她这种把一半脑细胞都贡献给排球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赢过他，一来一往也就聊了起来，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原泽在说一些关于排球的话题，不过月岛却还是很捧场地回着消息，顺便再吐槽她两句。
　　“我听说小千你们抽签情况似乎不太妙啊。”这天一起从教学楼往着排球馆走的时候及川开口对原泽说。
　　“是啊，死亡分组，不用等到决赛，不出意外大概第二天首场就该是和白鸟泽的比赛了。”原泽长叹一口气。
　　“欸——那你们这次不是连县四强都悬了哦。”及川笑起来然后迅速躲开试图用拳头砸自己肚子的原泽。
　　“去死，你给我去死。”原泽对他翻了个白眼。
　　“我死掉的话你小千可要伤心的。”及川凑过来说。
　　“不会的，你想多了，我和阿一肯定会看着你的棺材被推进去火化的。”原泽淡定把他的脸推开，“不过我说正经的，我确实没有觉得这次会赢。”
　　“难道因为小麻央刚刚海外集训回来？说这种话可不像你。”及川站直身子。
　　“没有，因为白鸟泽的队伍很成熟，全体都是三年生，仙道队长毕业以后我一直在想办法让队伍成形，但失去三年级的影响还是很大，整体上差太多，比赛会很艰难。”
　　“小千的口气果然总是有一种只有我最强其他人都跟不上的感觉，”及川看向她，“你难道是觉得现在的队友就算是你的托球也无法打出去年的效果吗，那这个问题是不是在你身上呢，全国Top5的二传手？”春高结束后，原泽在杂志上便被称作是全国排名前五的女排二传，而且还是在她是个一年生的时候。
　　“我……我哪有，”原泽低下头，“好吧，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
　　“你太执着于用自己的观察去猜测别人的想法了，有的时候只是看是不够的，”及川说，“不过我也觉得可能青城已经不是适合小千你的水平的球队了。”
　　“但国青队不会要受过旧伤的人，”她握紧拳头，“谁都想往上走，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生田已经收到邀请了。”
　　“你自己说过的，你不会着急，那就不要着急吧。”听着及川的话她点了点头。
　　六月悄然无息地来到了所有人身边，高中第二次的IH预选就这么开始了。
　　“刚刚对方这个四号也太难缠了，一直盯着我。”第一天最后一场比赛结束田村一边做着拉伸一边和原泽说。
　　“谁让你是王牌，不盯着你盯着谁。”花宫翻了个白眼回她。
　　“学姐，快攻之前真的不用喊，我会把球托给你的。”原泽叹了一口气，“那个四号反应再快一点的话你今天的扣球就拿不了分了。”
　　“是啊，你今天也太兴奋了，站在你旁边吵得耳朵都要聋了。”渡边跟着说道。
　　“我……我难得手感这么好嘛。”田村委屈地回。
　　“我倒觉得今天反而是坂上的状态不错，她们主将的那个发球真是够呛的。”原泽低头收拾着背包。
　　“那是必须，被原泽的发球锻炼过的我怎么可能接不住那种球。”坂上翻身坐起来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
　　一群人说着话的时候真城急急忙忙冲进来，“不……不好了，刚刚我看到有一群人在门口围住大岛，那些人身上还有纹身好吓人啊。”
　　原泽还没听真城把话说完就一下子冲了出去，渡边喊了一声：“喂，原泽！”其他人见状也往外跑，“你们怎么也！”她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就去追她们。
　　“学……学姐？”被原泽一把拉到自己背后的大岛由乃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全队的女生都把自己护在身后。
　　“你……你们要对大岛做什么，先……先问过我……我们！”原泽已经颤抖着结结巴巴了。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纹着身的肌肉大汉看到面前这群女孩子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由乃真是遇到一群好队友啊。”
　　“哈？”原泽一下子垮掉。
　　“他们是我爸爸的徒弟。”大岛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解释道，“来……来看我们比赛的。”
　　“早……早说嘛。”原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回学校的大巴上大家听大岛说，才知道原来她爸爸是拳击教练，开了好几家拳馆，这些都是跟着他爸爸练拳的人，她没拿到推荐名额是因为他爸爸想让她练拳不想让她打排球才让教练取消了她的推荐，本来以为凭着大岛的成绩考不上青城，没想到女儿居然情愿埋头死学都要去打排球，之后也就同意了。
　　“我爸可没这么好说话啊。”原泽闭上眼靠在车椅背上自言自语着。
　　第二天上午——
　　昨日和原泽发消息的月岛知道了青城今天就要和白鸟泽比赛，而刚好全中联赛第二轮也在下午开始，他上午和队友们一到体育馆便一个人先走到前面IH预选赛的场地，想着应该能看到她的比赛。坐在看台上看到了那个站在场上的原泽，她剪了清爽的短发，没有再绑着发带，背号也已经从十一号换成了三号。只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她们的比赛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
　　刚刚结束海外集训的生田麻央又一次变得更强，而青城的队伍才磨合了几个月，并且仍然没有人能够接替仙道利佳，一年生的大岛由乃拦网确实可以，但接球实在还是新手，整场都被生田盯住，而且第三局还被挑衅到发毛。
　　“新生啊，”生田的语气有些故意的阴阳怪气，“刚上二年级就要带这种拖后腿的，真是辛苦呢。”
　　大岛狠狠瞪过去，原泽倒是已经很习惯了那个人的风格，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托起坂上接到的球，花宫用力打下，拉平比分。
　　“我家的孩子我会教，学姐你不必操心。”原泽微笑着回应。
　　让没学会走的人来跑吗，原泽也真是个什么都敢做的二传啊，生田看着原泽把快攻的机会留给大岛的时候这样在心里的想着，不过她们可不是会连续输给半成品的学校。
　　“不好意思，这一次又是我们赢了。”生田对着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可恶。
　　原泽用力锤了一下地面，然而更让她不服气的还是她预料到了她们会输，各种因素相加起来，白鸟泽的六个人依旧比青城的六个人要强，胜利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全都回去好好反省，”列队站在休息处教练齐藤对着这群低着头不甘心的姑娘们说道，“我知道白鸟泽全员都很强，但你们最后一局的失误次数实在太多，你们是第一次碰到生田吗，尤其是你原泽，明知道大岛被人盯紧了还一直把球托给她，你是想把正式比赛当练习赛打吗，还有花宫你最后那一球为什么不去追，以为春高进了全国大赛现在就可以这么放松了？”
　　“对不起。”所有人弯下腰对着齐藤说。
　　“你要说对不起的人是你们自己，”齐藤皱起眉头，“训练了这么久，就因为浮躁的态度在这里停下来你们自己不会觉得浪费时间吗？回去以后每个人一百个发球，失败一个加十个。原泽，你一个人两百个。”
　　“是，教练。”原泽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今天她确实很浮躁，明明有更稳扎稳打的方式，却偏偏被生田挑起来去跟她斗，而且在比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会输，根本就是对自己队友的完全不信任。
　　教练刚转身走开，田村便冲过来抓住了原泽的领子，大声对她吼道：“你从知道要对白鸟泽开始就已经不对劲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铁定不如她们！还是说觉得这个队伍跟不上你这么强的二传了？你最后完全没考虑大家的想法，一直都想要自己掌控比赛吧，原泽千寻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事实是你们就是不够强，”原泽瞪着田村的眼睛，“发球接球防守进攻都不如人！”
　　——不好，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渡边立刻伸手将她们两个分开。
　　“对不起各位，是我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摆对，”原泽深呼吸了一下，“我们必须认清楚自己整体上能力的缺失，没有了仙道队长以后我们的防守是一盘散沙，坂上接球再厉害也不能一个人救所有的球，过去的我们依赖着仙道学姐，一个好的接应可以创造怎么样的防线我们都知道，没能尽快让队伍适应是我的问题，但是不仅仅是我的问题。”
　　“你的位置？”才被拉开的田村又冲过来，“你现在都用这种说辞来找借口了？原泽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从你不信任大家开始，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在这个队伍里说任何话了，排球是六人强才强的运动这是你自己说的，可是我问你，你自己真的相信这句话吗，你连我们其他人都不相信。”
　　“所以你是说，这段时间成长的只有你一个人，呵，是啊，你多辛苦啊，顶着受伤的腿每天加训，在赛场上演你的悲情戏码，输了以后就说是这种话，”花宫抱着手臂冷笑道，“这样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给我们托球的人难道不是你？”
　　“我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原泽看向冷笑着的花宫，“花宫学姐……”
　　坂上在她身后拉了拉她的衣服，想要让她不要再说了。
　　“都不要说了！”从来都很冷静的渡边站到了她们所有人中间，“输了已经很难看了，你们现在是要其他人看着青城起内哄吗，收拾东西回学校。”
　　弯下腰背起包，原泽冷着脸看向那些围观的人眉头紧锁着，习惯性用右腿带了一下左腿，便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已经换了衣服准备着下一场比赛的生田一边剥开手里拿着的一根香蕉一边倚着门边看戏，原泽实在是个太容易被看透的人了，她刚想笑出声的时候眼前就晃了两下白光，皱着眉头站稳了又没事了。哎呀，自己果然也稍微有点用力过猛了啊，她心想着。
　　要知道一群女生吵架的声音在这种体育馆走廊自然是很明显的，刚刚已经走到大门口的月岛都能听到原泽的声音。原来最后一局那种违和感是真的，她们之间果然出现了什么问题。
　　“刚刚青城女队的人吵得好凶啊，你看到没原泽眼睛都气红了。”
　　“她们的王牌是不是还扯了她的领子啊，又不是第一次输给白鸟泽这么吵架也太丢人了。”
　　“不是说原泽性格很好吗，二年级都能当副队长啊。”
　　“谁知道啊。”
　　在场边热身的及川听到了外面走过的人的议论声，停下来拉伸的动作，对着他们的经理樱木招了招手，开口问：“樱木学长，女队今天的比赛输的很惨吗？”
　　“没有吧，听说第三局比到20:22啊。”樱木回他，“不过真城刚刚来送东西的时候说齐藤教练狠狠批了原泽，好像是最后一局不停失误了。”
　　“好吧，小千也有被教练教训的时候啊。”及川点了点头又弯下腰开始做拉伸，不过想起比赛开始前她知道抽签结果以后那个反应，会变成这个局面大概也不是不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