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WL]》一心作品

11、第11章 暗杀

　　尼基从床上的工具盒里取出一把细薄的匕首，放在唇边蹭了一下，藏入袖口。只有你是我最坚实的伴侶。
　　他重又全身武裝，不再胆战心惊。

　　妮可儿推幵门，从门边探出了小脑袋，看见尼基沒有阻止她进来的意思，就抱着布娃娃，坐在床边看他穿衣服：“你又要出去了吗？“
　　“是的。”
　　妮可儿一脸不开心。

　　尼基摸了一下她的头：“我很快回來。”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逗妮可儿说话。“跟我讲讲我不在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了。”
　　妮可儿认真的回想着：“你出去的第二天，有一群人来找你，是很凶的人，我按你说的躲到了床下来。还有……他们俩个人总是吵架，又说要把我送去寄宿学校……”
　　“还有吗？”
　　妮可儿想了想：“你的朋友剃了胡子，看起來非常帅！”
　　尼基疑惑：“我的朋友？”
　　“隔壁的。”
　　“你见过他？”
　　“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回來。”
　　“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妮可儿勿自说，“他好象要搬走了，看他拎着大号的皮箱出去了……”
　　“嗯……”尼基似乎沒有在听。

　　……

　　三天后。
　　爱尔兰警察救助基金会27周年酒会现场。
　　总警司罗南.基汀演讲之后和众多捐助者频频举杯。
　　奇安也在其中，游走于各界名流。

　　酒会中间，罗南有些不胜酒力，吩咐其它警司后，与众人一一告別，奇安恭敬地送到门口，目送他在一群护卫簇拥下走出大门。
　　即将走至台阶下停着的车门前，一颗子弹极精准地击中罗南的头部。

　　猖狂而大胆的暗杀。

　　负责酒会的保安是训练有素的特警，立即戒备，把中弹的总警司罗南围在中间，迅速确定枪手的射击位置，十几只枪同时向对面射击，把树与草打的面目全非。现场混乱一片，宾客惊声尖叫。
　　奇安控制着局面，在特警们的高度战备下，枪手纵使插翅也难逃。

　　这里无法用远距离狙击，只能近距离行刺，敢在这种情況下暗杀，何等胆量，又何等自负。奇安阴沉着脸紧皱眉头，沉思片刻对现场特警下令：“停击射击！过去看看，是不是击毙了。”
　　枪声骤停。

　　从这里派人过去侦察，需要十秒，高超的杀手是有机会逃走的。
　　奇安紧紧地捏住拳头。

　　三位特警训练有速地奔到对面搜索，忽然一个黑影于树影中跃入对面墙内。枪声再起。特警翻上墙后已不见任何踪影。
　　刺客逃了。

　　奇安蹲下来查看罗南，一枪毙命。精准的枪法。一丝冷笑在奇安脸上一闪而过。
　　他指挥现场，把众人疏散，命令警察保护现场。
　　局面控制之后，开始排查可疑人员，奇安带了几个警察到对面查勘，枪林弹雨后的草地树丛全无收获。终于得到一点线索，翻过的那面墙内是历史博物馆，警察于小径中发现零星血迹。遂取样本留待化验。

　　……
　　尚恩上了一辆事先就藏在小巷里的车子。如此险恶环境下暗杀，他也是第一次。沒有更好的办法，得来的消息中，只有这唯一的机会，半个月的期限，不能再拖延。
　　很危险，他知道。可这是他对马克的承诺。

　　那些警察的反应之快出乎他的预料，绝不是一般的警察。沒想到酒会居然会用到特警。
　　如果不是那些人愚蠢地停止了射击，他可能早无处藏身，死与非命了。
　　但他还是被击中。一颗打到身后博物馆古老墙壁石碑上出其不易反弹回来的流弹，从右后部钻进他的身体。无处可逃。心里寒意顿生，他知道后果。
　　他将衬衫撕开系紧腹部的伤口，流出的血浸到了大腿，凭知觉，子弹留在了他的腹部，不敢肯定是否伤到內脏，但是大量出血，他要迅速赶回去自救，沒有太多时间。半小时之后，他就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麻痹死亡。

　　车急驶上街道。华灯正明，这世界变得匪夷所思，似乎正在离他远去。
　　身上渐渐感觉沉重，心里却异常清醒。
　　他在一个十字路口减慢了速度，也许……这么快到了尽头。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需要我。如果这就是终点，我该去哪里。
　　尚恩选了个方向，加速而去。

　　拖着沉重的脚步，爬上公寓的楼梯。
　　午夜太安静，还是我什么也听不到。
　　倚上尼基的房门，尚恩紧紧闭上眼睛。

　　永不再相见，我可不可以反悔一次。

　　泪水涌上眼底，终于还是沒有敲响那扇门。尚恩走进隔壁他还保留着钥匙的房间。
　　把枪扔到地板上，坚持不住，慢慢倚着床坐到地板上。他想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可心中为何沉重到渴望解脱。手臂无力地抬起又渐渐放下去，意识渐渐模糊……

　　虛弱中生命的尽头，人生如电影重放：

　　阳光下，妈妈的脸，溺愛的吻，“尚恩，你是最可爱的小孩子，我们永远爱你。”欣喜地迎上她伸出手，眼前的景象却瞬间消失。恍惚间出现的是父母血迹斑斑的身体，僵硬的脸。
　　尚恩呼吸急促起來。

　　下一个画面忽至。房间里迷幻的灯光，吉莉安扭动的身体一闪而过，这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尚恩，我会真心爱你？！哈哈，笑话！”……
　　银行空空的户头，吉莉安缠绕着另一个男人的臂膀。
　　马克的声音。“永远别相信女人。记住这个教训，永远別相信爱情这东西。”
　　一闪即失，吉莉安僵直的身体，咽喉被射穿的孔洞，仿佛把他吸进去。

　　一切都在旋转中，越转越快，马克深深的眼神：已经，改变了。尚恩你已经改变了。
　　你把自己送入了绝路。

　　光影很亮，刺眼照来，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尼基……
　　发稍闪耀的晶亮水珠，蓝色透明的眼睛里媚惑的光，
　　痴迷地望进去……
　　尼基如天使般发光的脸，手指温柔地在他面颊上抚过，“你怎么了，尚恩……”
　　尚恩一刻不停地看着他，这个影像不要消失！
　　尼基忽然脸色阴郁“生活为什么总是痛苦！”转身离去。
　　急忙伸手去抓，发现自己竟沒有了手！

　　忽然感觉被一个怀抱抱紧，一种熟悉而又渴望着的气息。
　　就让我在这里死去吧，在你的怀里，虽然只是幻影。

　　我有多渴望，
　　你永远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