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缘》哈哈蜜瓜

10、新生活的开端

　　“姑娘，你好一点了么？”
　　刚刚醒过来的陆瑗看着眼前这位青衣的大叔，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对他摇了摇头。
　　“姑娘，你是不是还有地方不舒服？”春上看见陆瑗对自己摇摇头，以为她身上还有痛楚。
　　陆瑗终于听清楚了，青衣大叔所说的话就是倭寇语。她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确认自己已经到了倭寇，大概就是垣所说的越前了。
　　陆瑗突然想起是垣背着自己走来的，那垣呢？怎么不见垣在附近？
　　“大叔，你知道垣在哪里吗？”
　　春上听了陆瑗的话终于明白陆瑗摇头的原因了，原来陆瑗是大明的人。看着陆瑗着急地询问自己，深谙世故的春上笑了笑，对着陆瑗指了指窗外，陆瑗顺着春用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对面的一个房间，心想他大概就是想告诉自己垣在那里了，于是用感谢的眼神冲春上微微一笑。
　　“喝了这个吧。”春上拿着一碗药对陆瑗说，又对她了个喝茶的假手势。
　　陆瑗看罢便点了点头，接过春上手中的碗，把载着汤药的碗拿到鼻前嗅了一下，感觉味道苦涩难入口，但是为了能尽快好起来，陆瑗毫不犹豫地拿到嘴边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了。
　　随后，春上对着陆瑗作了个睡觉的姿势，陆瑗看着有点肥胖的大叔做这么一个动作，便感到十分滑稽，哧的一声笑了起来，春上也跟着笑了一下。
　　春上看着陆瑗躺下后，收拾了一下房间，拿回药碗便转身要走。刚走到门口时，就碰上了跌跌撞撞走到对面来的垣，
　　“垣，怎么那么不听话？”
　　“哎，春上叔叔，我躺着好闷，就是想来看看她罢了……”
　　“你连大夫的话也不听，下辈子就只能这样走路喽！”春上边说边拉着垣走到庭院的另一方，“那姑娘才刚醒过来，需要更多的休息呢，你也是。”
　　“哦，我只想看她一下，看她没事我才能安心躺着休养呢。春上叔叔，我只静静地站在看一看她。”
　　“好了好了。你去吧。看完马上回去休息，不然莫怪我残忍。”说着，春上做了个愤怒的表情便转身向院外走去。
　　“是的是的。”
　　垣扶着墙壁歪歪斜斜地走到陆瑗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推开房门，看到不远处的陆瑗静静地躺着，又悄悄地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熟睡的脸，小声地说道，
　　“陆瑗。没事就好了，”接着又叹了口气，“虽然落下了点伤，但是不要紧的，我会照顾你的，一直照顾你。”
　　这时，垣发现陆瑗的眼皮不停地在动，那眼珠子在咕噜噜似的滚动着。于是笑了一笑，说：
　　“不过，如果你没事，那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残疾了。”
　　忽然，陆瑗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垣放在旁边的手，
　　“哼。神谷骏垣，你好狠。”
　　“哈哈哈……”垣看着陆瑗愤怒的样子，不禁大笑了起来，但是又想起了春上叔叔的吩咐，于是马上停止了笑声，笑眯眯地对陆瑗说道，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
　　“你……”陆瑗感到无比的害羞。
　　“陆瑗，你抓住我的手干什么呢？”
　　“你……”陆瑗马上松开了自己的手，收紧被子里，顿时，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哈，怎么样？身体好点了么？”
　　“嗯。好多了。只是用力拉扯的时候还会痛。”
　　“这样就好了。只是……春上叔叔说，你的伤可能会给你的胳臂落下病根。”
　　“哦，不要紧的，”陆瑗冲着忽然变得哀愁起来的垣笑了一笑，“还好不是右手呢，我以后还能沏茶，已经很幸运了！”
　　“是吗？陆瑗，你真傻。”说着，垣便用手指去撮一下陆瑗的额头。
　　“对了，垣，这里是你的家乡吗？”
　　“是的，是垣的家乡呢。”
　　“哦，就是越前了？”
　　“是啊，陆瑗真是聪明。”
　　“垣，你真笨，这样都想不到，还是我茶仙陆瑗吗！”
　　“哈哈……”
　　两人又大笑了起来，这时候，垣又马上闭上了嘴巴，对陆瑗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小声点，不能让春上叔叔听到。”
　　“春上叔叔？你是指那个大夫吗？”
　　“是的，他是我的世叔，医术一流的，所以陆瑗很快就能好起来喽！”
　　陆瑗笑了一笑，发觉眼前的垣就像阳光般灿烂。
　　“垣，谢谢你。我知道，是你划着小舟载我先回来，是你冒着风雨背我来的，我都知道，谢谢你。”
　　“陆瑗……”
　　垣未曾想到，原来这一路上，陆瑗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哎，垣，你别叫我陆瑗了，好难听！”陆瑗努了努嘴，生气般的语气说道。
　　“哦，别人都叫你陆瑗，难道我不能叫吗？”
　　“可是，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
　　“你的？”
　　“我的……好朋友啊。”
　　“哦，是啊，垣是你的好朋友，你也是垣的好朋友。”
　　这一刻，四周变得寂静无比，两人尴尬地把头转向了不同的方向，心却有着同样的感受，既感到羞涩又感到伤心，羞涩是爱情萌发所带来的，而伤心又是为了什么呢？为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避，还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拒绝？
　　“哦，好吧，那以后我就叫陆瑗作瑗瑗吧。”垣的发话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瑗瑗？”
　　“是的，瑗瑗。”
　　“怎么读起来那样的别扭啊。”
　　“是有点，那，那还是叫陆瑗吧！太好了！”
　　“太好了？！？”陆瑗瞪大眼睛看着垣，奇怪眼前人怎么会有这样奇异的想法，
　　“哎，垣，这样叫好怪哦。”
　　“一点也不怪，好听着呢，就这样好了。”
　　说着说着，门外传来一把喊声，
　　“垣！还不过来服药！”
　　“是的是的！我这就回来了。”
　　陆瑗听不懂二人的对话，又问过垣，
　　“陆瑗，春上叔叔让我先去服药了，你赶快休息吧。”
　　“哦，我听不懂你们的话，怎么办？”
　　“不要紧的，有垣在，垣可以为你翻译呢！”
　　“垣，你太不设实际了！”
　　“哈哈，说笑呢。有空我就来教你，好吧？”说着垣便转身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身对陆瑗说道，
　　“好好休息！”
　　“知道了！”
　　看着垣一步一拐地走出去，陆瑗把头埋在被窝里，忽然，几滴豆大的眼泪从眼角处滑落，“垣，不要逃避”她轻声地说道。也许是想念家，也许是为身体落下的伤而哀愁，也许也是不舍垣的离去，陆瑗就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哭得累了，又慢慢地睡着了。
　　房间里，同一天空下的垣服过了药，静静地躺着，想起刚刚的说话，心里有点儿酸，也不晓得自己在逃避些什么，只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面对的时候，“陆瑗，就让一切随缘好了。”说罢，垣侧身看着窗，“真希望窗都能变成透明的，那我就可以透过它，看看陆瑗在干些什么。”垣又为自己的傻念感到可笑，摇了摇头，闭上眼便睡下去了。

　　庭院内的鸟叫声把陆瑗从美梦中惊醒，陆瑗伸手舒展了一下筋骨，
　　“昨晚睡得真甜。”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
　　进来的原来是垣口中的春上大夫，陆瑗对他点点头，微笑着说，
　　“早上好呀，春上大夫。”
　　春上笑了笑，用倭寇语回应了一句，又将手中的汤药放下，对着陆瑗指了指那碗药，做了个喝药的姿势。
　　于是，陆瑗走到那碗汤药前，探头去看了看碗中黑漆漆的药，一股药味扑鼻而来。陆瑗马上用手捏紧鼻子。
　　“陆瑗，怎么怕喝药呢？”
　　垣从外走进来，边走边笑道，
　　“茶仙怎么会怕喝茶呀？”
　　“这又不是茶，真的是。”
　　“快喝呀，冷了就更难喝了。”
　　“哦。”
　　陆瑗捧起那碗药，眯着眼把嘴巴凑上去。细细了汲了几口，甘苦的茶夹杂着一点甜，味道怪异。陆瑗偷偷地用余光瞄到垣，发现他在专心致志地看自己喝茶，于是一闭眼，咕噜咕噜地把药都喝完。
　　“唔……这是什么茶啊，又苦又甜的。”
　　“很难喝吗？”
　　“当然了！味道乱七八糟的！”
　　“呵呵，陆瑗，你真不怕死，春上叔叔就在院里晒药材，要是他听到了，下次你的药里准全是苦臭味！”
　　“我才不怕呢，大叔他又听不懂。”
　　“谁说的，春上叔叔曾经到过大明学医，他可是能听懂你的话哦！”
　　“啊，不是吧……”
　　“是的。”
　　“臭垣，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又没问我。”
　　“你……”
　　说着，陆瑗就伸手来要打垣，垣立刻躲开陆瑗的敲打，又笑了笑说，
　　“没想到，秀外慧中的大明茶仙原来是如此一个凶女人！”
　　“垣，你真是不要命了！”
　　陆瑗又去打垣，垣再次躲开，笑着说道，
　　“陆瑗，别闹了，来，开始我们的学习！”
　　“学习？”
　　“是的。”
　　“学习倭……你们的语言吗？”
　　“是的。这样以后才能更方便。”
　　“以后……”陆瑗听着垣这么说，心想以后自己准会想方设法回到大明的，始终自己的家和亲人都在那里，现在学倭寇语也没什么长的用处。
　　“在想什么？叫也没回应的？”
　　“哦，没有没有，在想你们的语言难不难学！”
　　陆瑗对着垣吐了吐舌头，看着垣认真的样子，又不忍心把事情搞坏了，
　　“好吧，可以开始了，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