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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一段旧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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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苏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刚拿出手机想再跟沐暄妍哭诉一番,在家里,对于她学习上的事情爷爷从不过问,让赵瑥清做主,她再怎么撒娇也没用。如果是绝对程度的溺爱,苏蔚也不会听到赵瑥清这三个字都怕。
中升高的时候,苏蔚以年级第三的成绩进入腾远中学,开学那天,她没有穿学校的黑色校服,校服又丑又难看,怎么比得上她的白色公主裙。
苏蔚中学拒穿了校服三年,H市的私立学校里大多是有派别的,她所属的学校是典型的贵族学校,中学贵小,要进这所学校,家里有钱还不行,成绩不能差。家境优越的缘故,学校资源又好,就算学校强制要穿校服,实际上没有几个人会穿,爱美是这个年龄段所有孩子的共同特征。
苏蔚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羞愧场面,老师的点名批评,班级里清一色的色彩刺的她眼睛生疼,一身好看的公主裙,承载着异样的眼光。
“苏同学,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点过一次名了,你不仅没有穿校服,而且还迟到。”女班主任第一天的脸色就不太好。
“老师,不是七点钟才上课吗?”
“我相信,班里的每一个同学手机上都有我发的短信,提前半小时到教室,分派书籍入座,七点准时上课。”
“老师,我没收到短信。”急忙开口,站在门口的她不安的解释道。
“苏同学,我不想耗费同学们的时间与你争辩,没有时间观念就罢了,校规校纪你也不放在眼里,不穿校服,你该不会又告诉我你连入学通知书都没有收到吧?”
收到了,也看见了要穿校服的通知。报名那天也领了校服,但是开学这天还是没有穿。
苏蔚没有吭声,七点上课铃声响起,女班主任没有再看她一眼,“先到门外站着吧。”
苏蔚默默的站到了门外,隔着墙,还能听到熟悉的规诫声。
“高中就不比初中,来到这里,你们就是为高考而生的,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情都与你们无关,咱们班的班规上课前我已经强调一遍了,不用我再强调一遍吧?!”
“现在开始上课!拿出你们的数学书来,我们开始讲第一章...”
苏蔚就是从这个时候不喜欢数学的,不想融入这个班级,不想开始这样的高中生活。
教室外面没有空调,就算是七点多,还是有点闷热,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头有点难受,她刚从背包里拿出皮筋,想要把头发绑起来,耳边就响起一个声音,“喂,你是这个班的学生?”
男生头上戴着字母黑色发带,汗水从他的发间溢出,热气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蔓延,空气更热了,他的怀里还夹着一个篮球,明显是刚运动完。
“怎么,被我帅到了?”东方白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挑了挑眉眼。
“嗯...没有。”小脸顿时红了,苏蔚的心跳顿时加速。除了家里人,苏蔚从小到大一个异性朋友也没有,除了在动物园里遇到的那个男生,很干净,很睿智,虽然他还不认识他,苏蔚只是单方面把他当做朋友。
对于颜值,苏蔚不知道什么样的叫好看,只知道赵瑥清那样的叫好看,尽管怕他,但是不否认他的颜值,所以她一直不觉得学校里会有好看的男生。
当然,这是遇到东方白之前的认知,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交个朋友怎么样,我叫东方白,高二3班,是你学长。”
我叫东方白,高二3班,是你学长。
东方白,原来是他,那个在傍晚带她找家人的小男生。
“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一直盯着一个男生看,特别还是我这么好看的男生。”
“对不起。”
“走了,送你了。”东方白边走边把手里的矿泉水扔给她,“还有半瓶,不介意吧?”
苏蔚手抖了好几下才拿住,“不...不介意。”
“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苏蔚望着他的背影良久,白衣黑裤,翩翩少年。
拧开瓶盖,她的目光放在瓶口上,耳根有点发烫,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入食道,整个人都感觉很舒服。
经常见面是什么意思?他会经常来找她吗?不过事实证明,她很快就再次见到了他,在吴素琴的办公室。
对的,她的班主任,吴素琴,同时也是年级教导主任,有着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听郝老师说,你上午第一节课又没有去上。”略微有些压抑的声音。“之前的早自习时间不去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课都不去了!”
“不想去不就不去了呗。”东方白一脸无所谓。
“你非得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妈妈吗?当年的事,是妈妈对不起你,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学业来开玩笑啊。”
若是说早上那个她有多强势,现在的语气就有多卑微。
“别整天当年的事当年的事,你烦不烦啊!”东方白铁青着脸,粗鲁的把眼前的凳子踢翻离去。
“你怎么在这。”打开办公室的门,东方白看到站在门口的苏蔚,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走。
“吴老师让我下午放学后来找她。”
结结巴巴的说完,她其实也没有要刻意偷听的意思,但真的没有想到东方白是吴老师的儿子,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什么矛盾。
篮球场上,落日的余晖稀稀落落的打在他的脸上,一个暴扣,球穿过篮筐落在地上,再反弹落入东方白手中。
“打的真好。”见东方白在她身边坐下,苏蔚递过去一张纸巾。
“有水不”东方白拿纸巾擦去即将掉入眼里的汗,偏头看了眼苏蔚。
“没有...”刚刚直接就被他拉来了这里,她哪里有时间去商店买水,过了几秒,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还有你早上给我的半瓶,不过我...喝了一点点。”
见她从书包里出水来,东方白想都没想那么多,拿过瓶子,一口喝了下去,“谢了。”
“对了,你叫什么?”
“苏蔚。”
“苏蔚...衣服挺好看,怎么换了?”
苏蔚刚想开口,坐在她身侧的东方白就用肩膀撞了撞她,“就是因为这是才被喊去办公室的吧。”
不意外苏蔚的回答,东方白的眸子里像浮出了星星,一闪一闪的,“你认识你班上的乔贝贝么?”
“我同桌就叫乔贝贝,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就是。”听到她的回答,东方白心情开始转好,“记住,那是我老婆。”
“如果你班上有男生欺负她,记得跟我说。”
苏蔚木讷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和乔贝贝是同桌,但是并没有很熟悉,就是打了个招呼,她没记错的话,乔贝贝和班上的男生关系很好的样子,一下课就有好几个男生过来找她。
记住,那是我老婆。
原来东方白喜欢乔贝贝啊。
之后的日子里,东方白经常借她的手给乔贝贝送各种东西,随着接触多了起来,苏蔚才了解到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东方白从小就喜欢她。高一上学期之前,苏蔚还能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局外人,不插入,不破坏。
可是为什么乔贝贝连让她跟他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她呢?
就因为看出来了她喜欢他
“东方白,我不希望以后你跟苏蔚有来往。”
仅此一句而已,东方白就连看她的眼神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就好像他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
所有的转折就是从那句话开始的呢?
果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脸上眼泪粘稠的难受,苏蔚起身去洗了把脸,感觉到肚子有点饿,穿着拖鞋就下楼往厨房走去。苏蔚偷偷的打开厨房的灯,先是翻了翻冰箱,看上去塞的满满当当的空间,其实除了一些能吃的果蔬还有罐头,别的都不能当下吃,她都差点忘了,饭菜在晚饭后就已经处理掉了。
没有办法,苏蔚只好去了储物间,扫荡了好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已经没有半点胃口了,转身不小心碰到酒柜,“为什么你也要和我作对?”
苏蔚打开酒柜,看到柜子上层最里面摆放的那瓶红葡萄酒,赵叔叔想喝赵瑥清都不给的酒,1928年法国沃恩罗曼尼产区的珍藏版。
就它了,苏蔚抓了把头发,踮起脚把酒拿了出来,拿完之后也不关柜子,一屁股往地上坐,“赵瑥清,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
“东方白都已经讨厌我了,我走了就更见不到他了。"
“见不到就更不会喜欢上我了。”
胡乱说着,苏蔚却已经用开酒器把葡萄酒打开了,她没用酒杯,直接仰头就喝了下去,一口接着一口的喝,没过多久,脑袋就晕晕沉沉的,还全身发烫。
“好喝。”苏蔚把头靠在柜子上,迷迷糊糊的低头看到腿上的伤,傻笑着,“咦,酒精消毒。”
葡萄酒瞬间被猛灌到膝盖上,苏蔚再次感到痛楚,连忙把酒瓶扔到地上,哐当一声很响,葡萄酒顺着地板浸湿她的裙子,鲜艳的就跟大出血一样。
住在隔壁房间的李妈听见声响,披了件衣服刚打开房门,走到隔壁储物间,吓得睁大了眼,刚要出声,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少爷,蔚蔚小姐她...她出了好多血。”李妈身子顿时僵硬,念念叨叨的慌张道:“我这就去报警。”
“不用,那是酒。”赵瑥清走到苏蔚面前,想把她抱起来,苏蔚却把他的手甩开。
“不要动嘛。”苏蔚脸上发烧般的红,一副醉猫样,半眯着眼睛,伸手揉着膝盖,“我要揉揉腿,腿疼。”
“少爷,蔚蔚小姐喝的是...是那瓶28年的...”李妈得知她喝的是酒后,才注意到地上的酒瓶子,是那瓶少爷最喜欢的葡萄酒。
赵瑥清早就看到了那瓶酒,不过只一眼,他的视线就再没落在它身上。
“李妈,麻烦您将这里清理一下。”赵瑥清再次半蹲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任凭她怎么闹腾。“还有,今晚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我知道了,少爷。”李妈点头应道,看见赵瑥清的衣服被染上酒,急匆匆开口:“少爷,您的衣服……还是我来抱蔚蔚小姐吧。”
“没事。”
如果细心看的话,绝对能发现赵瑥清走路的步伐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