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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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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儿子”谭柯怎么也绕不过来:“可那是发布任务的npc,宰了真的没问题吗?”
“所以我才说是一种思路啊,多想一下又没错,”云火流苏又挑起另一根较为硬实的铁杆子抛给了他:“所以我们现在要为接下来或许会有的战斗做准备呀~找人这种累活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我们只需要做好后援就行。”
说完,还抛了个媚眼给谭柯。
抱了满怀铁杆子的谭柯:……阿爹我好想你。
“行了行了,这么多也够了,”她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千娇百媚的贴住谭柯,轻轻附在他耳畔嗲声嗲气地说:“这么说起来我们这也算玩了一盘的好~朋~友~吧,你难道就没想过再深入交流一下吗?”
纤纤素指在他的胳膊上画着圈圈,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着瞬间通红的耳朵,谭柯宛如烧着尾巴的兔子瞬间一蹦三米远,两手护在胸前惊恐的磕磕巴巴说道:“不不不不,我怎么敢跟姐姐你谈恋爱,你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出水芙蓉你是太阳你是月亮,我就一狗尾巴草岂敢肖想你呢。”
说到最后这孩子都快急得哭出来了,因为云火流苏越发兴趣盎然的贴了上去,还催着他多讲一些。
最后还是云火流苏好心的放过抖成了一只傻兔子的谭柯,挥出毛扇挑起他的下巴媚笑道:“哎呀哎呀真可爱,我的意思是要不要互个好友,你想哪里去了嗯?当然如果小可爱想那样的话,姐姐也当然是乐~意~的~呀~”
濒临抓狂的谭柯:啊啊啊阿爹你快来救救孩儿吧!老子要撑不住了啊!
“嘘!”云火流苏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警惕地瞥向四周,谭柯不明所以,感受着嘴皮上凉凉的触感僵在了原地。
空气一旦安静下来,一切细细碎碎的声音都在他们耳里放大了数倍,谭柯惊异地听到杂物间里还有着细微的窃窃私语声。
“它在说什么?”云火流苏贴在他耳旁轻轻的问。
谭柯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敏感到熟透的耳朵,有些不大确定的复述了一遍:“在医院某个地方,有一高一矮镜子,你只要在它们中间许下心愿都能实现,任何愿望。”
杂物间里安静了下来,云火流苏微微转头看进他淡棕色的眼里:“怎么了?”
谭柯胆颤的“嘶”了一声,欲哭无泪:“为什么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能说得这么诡异,鬼屋的头牌选手都没他这么厉害,这么牛掰他妈妈知道吗。”
云火流苏愣了片刻,随即“噗嗤”笑了出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整个狭仄的小房间里充斥着她肆无忌惮的笑声。
不是任何人被一位美女这么笑着都能安之若素的,至少谭柯心里的大男子主义就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他挺直了略微发软的脊梁,摸了摸鼻尖喝道:“哎哎哎,不是,你笑这么大声什么意思啊,我又没说我怕。我堂堂一个唯物主义的怎么可能会怕这种东西,我只是替那小孩的光明前途感慨一两声而已,喂!等等,你能别笑得这么放肆吗?”
云火流苏:“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哈哈。”
她边笑边悄悄撤回了抵在谭柯后腰侧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收进毛扇的扇骨暗槽里,对此一无所知的谭柯还在自说自的:“真是奇怪了,听那语气像两个小孩躲在这里说悄悄话,但他们却又看不见我们。”
“这很正常,”云火流苏拍拍他的肩,携起谭柯以及几根铁杆子就往外走:“有些沙雕谢顶的程序员不知怎么安插支线任务,就会直接粗暴的加进来,一般这种任务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但都能加不少积分,所以我们先去找镜子,不过可能要快点了,这里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
谭柯已经对黏在身上甩不掉的牛皮糖麻木了,自暴自弃地随她怎么缠着自己。此刻他难得注意到了些别的,两眼如同手电筒一样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听你这么说你玩了很久啊,有多久了?你知道赛榜前八那几位是谁吗?是不是都很厉害?他们的所有信息都被官方隐藏了起来,是不是因为太厉害的缘故?听说到现在有五六年那么久了都没有人可以超越他们,是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在他热烈的目光下,沐浴在红光中的云火流苏弯起的眉眼慢慢平了下去,没什么表情的拉着他继续走。空气里逐渐变得压抑,谭柯不明所以,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触到了别人的雷区,骨子里的二哈天性使他开始笨嘴拙舌连同手一起慌乱的上下比划:“你不想说就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嘿瞧我这脑子,揭开揭开。我们接下来是去找镜子是吧,你觉得它们会在哪里呢,我觉得应该在厕所什么的吧……哈哈。”
“哈”到最后气氛反而更尴尬了,谭柯头一次觉得咧嘴笑会是如此困难的事,头都要被自己挠秃了。
“噗嗤,有谁会安慰人的时候说厕所的,好歹你也说别的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哈哈哈……”云火流苏突然笑出声倒在他肩上,谭柯不明所以,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笑得开心的云火流苏埋在谭柯肩上的脸冷若冰霜,深色瞳孔里隐匿着更暗的心绪。
两人扯着皮走向楼梯,彼此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
“云火!”穿着鸦灰色风衣的男人揣着手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叫住了两人。
云火流苏挑起半边秀眉,回道:“这么快就下来了?”
Neptune微不可查的一点头,走到她旁边:“来来去去也就那样,这么多年也没点新意。你们呢?”
“也就那样,我们还被丧尸追了老半天呢,一条线索也捞不着。”云火流苏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一旁勤勤恳恳抱着铁杆子的谭柯讶异的瞪圆了眼,心想:刚刚是发现了支线任务吧。
但来自直男的第六感勒令他老老实实的当块幕布——什么也不知道、莫得感情的一匹布。
Neptune脸上明显的闪过了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起来:“也是,新手的低端局如果这么容易就过了的话,中端局的服务器岂不是得挤爆。”
云火流苏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反问道:“那你呢,什么也没发现?不会吧,我这是因为带着一个新手才在那里划水,凭你这实力在这样的局里难道不是划划水散散步就能顺手破掉的吗?你今天这……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莫名躺枪的谭柯无辜的眨眨眼,第六感还在疯狂的给他摇警钟,使他前所未有的乖巧呆在原地。
“呃,我这……”Neptune抬眼对上云火流苏那狐疑的眼神,嘴里下意识的反驳:“没有啊,我找到了关于医生的线索。”
说完后,他立刻脸色铁青的闭上了嘴。
“哦~那是什么呢?”云火流苏面露好奇的询问,手顺势挽上他的手臂。
他这下是骑虎难下,脸一时白,一时青。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半晌后,云火流苏面露不耐,竖起眉毛冷笑道:“哎呦呦,我们并肩作战有六七年了吧,到了这,怎么连条线索也不肯告诉我了?友谊已经到头了吗。”
挽上的手狠狠甩开,无形中僵化了气氛。
Neptune眼一闭,磨牙好一阵才微笑着对她说:“医生通过某样东西变成了一个物件,我只知道这个了。”
笑得格外牵强。
“诶呀,我就说嘛,你还不至于回个国就开心傻了。”云火流苏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干嘛呢?”
听到她这句话,Neptune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他依然故作沉稳的说:“去二楼的电梯那,我有预感那里是个突破点。”
“行啊~那我们快走吧。”云火流苏笑得更开心了。
对话的两人笑得分外诡异,谭柯仿佛看见了他们身后晃动的狼尾巴和狐狸尾巴。
“闻子!闪开。”
一声爆喝声在楼道里响开。
长阶上突然出现了另一抹鸦灰色的身影,云火流苏烦躁的拔下发里的簪子反手甩了过去:“臭直男,都说过了不要随便叫人名字!”
闪烁着流光的簪子在半空中瞬间拉长了几尺,直直射了出去。
鸦灰色身影一跃而起,踏在簪子上借力飞到了半空中,随后轻逸而又不失风度的落到了远处。
云火流苏在暗处翻了个白眼。
簪子强劲的力道直接贯穿了后来人一直深埋入地中。
谭柯探头一看,顿觉眼要瞎。
护士npc骂骂咧咧地被簪子禁锢在阶梯上,因为用力挣动的原因,身上四处伤口的黑线逐渐被崩断,伤口像开花一样绽开红白的血肉。
Neptune看着近在眼前的护士,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他回头,看见了云火流苏眼里的遗憾和意犹未尽,瞬间勃然大怒,身形开始扭曲成另一个模样:“你玩我!”
云火流苏往后一跳躲在谭柯身后,朝他吐舌头:“哎你还有理了,装成别人的脸来拐卖春季少女也就算了,还要顶着那个自恋狂的脸,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好吗。”
谭柯……谭柯已经彻底放弃思考化身为一根顶天立地的棒锥了。
“Neptune”再定型时变成了一个黑得仿佛用墨汁做成的黑影,一举一动里隐约夹杂着凄厉的哭嚎声传来,听得人胸闷气短,它颇感有趣的打量了一下缓缓踱步过来的Neptune和云火流苏,用哑得仿佛有利器刮在金属片上的刺耳声道:“嗬嗬,原来是你们,我就说怎么有人能碰得到我,你们那个成天绑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大哥呢,是不是应了我那话啊。我早就说嘛,他迟早会抛弃你们这些拖油瓶,你们又不听,瞧瞧,遭报应了吧,是不是很想扑大哥怀里哭鼻子……”
“嘭!”
黑影被狠狠的砸进地里,地面迅速以它为中心迅速向下塌陷,呈辐射状向外蔓延。
硬质皮鞋反复研磨着黑影的头颅,Neptune倨傲的看着脚下狼狈挣扎的黑影,冰冷的眼底闪烁着暗色的光芒。
谭柯凸起一阵鸡皮疙瘩害怕的看着那沉默的男人,他旋即看向一旁安静的女人,云火流苏抱臂昂着下巴,散落的秀发也遮不住她漠然的神色。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咽了一下口水,默默无言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大概是进错片场的缘故。
嗯,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又是怀念洛爹的一天。
大概是感应到了谭柯强烈的召唤,楼梯间再次爆开一声:“闪开!”,激起阵阵回声。
随后众人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轻巧的踩在护士死不瞑目的脸上,将贯穿她胸口处的大簪子当跳板一样跳起,轻盈的越过众人降落到谭柯身边。
谭柯定睛看了几秒,当场就要抱着如神仙一样飞到他身边的洛泺像失足少年一样嘤嘤嘤起来。
阿爹你知道吗,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啊,一个扫腿就能打一个坑出来,这女的还白嫖了你儿子一路啊嘤嘤,逼良为娼啊嘤……
还没等他嘤上一句,洛泺就粗暴的揪着他领子拉到一边。
楼道间就再次热闹的挤满丧尸们的狂吠声,浩浩荡荡的丧尸们奔涌而下,像极了考完试解放的熊孩子们,最前的几个仗着腿长跑得最快,结果一脚踢飞了护士的头,自己也被绊倒了,后面的踩在前面倒下的身体,也滑倒了,一个接一个的滚了下来。
最后呈现在众人眼里的是场面壮大的“泥石流大军”向他们压来。
仍死死盯着黑影的Neptune被云火流苏快速扯了回来,挣扎而起的黑影只来得及露出一抹诡笑,瞬间被“泥石流”吞没了身影。
丧尸们嗷嗷的扭成了一块,很快站起来了几个准备向他们咬来。
洛泺喘着粗气,扯起傻愣住了的谭柯转身就跑。
云火流苏站定,两手大力的蹂搓着Neptune的脸,将一张俊秀深邃的眉眼揉得七扭八歪。
“听着,小八弟,”云火流苏深吸了一口气,字刚说出来几个,尾音却抖散在空气里:“大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你敢怀疑这个?那个狗屁程序讲的都是狗屁不通的鬼话,这你也信?它懂什么,它只是一串乱码而已,它懂什么是情感吗,它知道我们大哥是怎样的人吗……”
Neptune眼里闪烁了几下,挥开她的手:“你多虑了。”然后转身踢翻了一个扑过来的丧尸,闷闷的说:“还有,别叫我八弟,难听死了。”